更新時間:2013-05-04


    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隨著自己的心去看待。紀笑愚看著老嫗語重心長的微笑,剛想說什麽的時候,不遠處護士走了過來,見到了老嫗和紀笑愚欣喜地跑過來,“莫老太太原來你在……”


    護士看到了地上的煙頭,“哎呀,莫老太太您怎麽又抽上了!您這在做化療,肺癌的病情稍稍有了一絲絲的好轉,怎麽能夠抽煙呢!”


    肺癌……


    原來老人家是肺癌病人。


    可是老嫗隻是笑而不語。


    紀笑愚起身,護士衝他鞠躬,“紀總……我先推莫老太太回去了……”


    護士推著老嫗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紀笑愚靜靜地看著地上還在嫋嫋餘煙的煙頭,輕踩了上去。他在思索老嫗說的故事和說過的話,視線裏出現了白樂兒的鞋。他抬起頭,看到她凜冽的目光,“我是來和你說一聲,伍芳菲說不希望她的父母知道。可是外邊的狗仔現在都鬧得這麽凶,雖然沒有拍到具體的照片和……”


    紀笑愚擁她入懷。


    白樂兒怔了怔,要推開他,“你放開我!”


    她碰到了他身上的傷,不由地低吟出聲,聽到她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紀笑愚重新擁她入懷,“隻要一分鍾就好了。你別動。”


    白樂兒聽到他輕聲的霸道,心裏不由地一顫,可是還是拒絕地推開了他,“我不要。”


    紀笑愚看向她,皺眉,“在你心裏,我就真的那麽無情?”


    白樂兒咬著嘴唇,紫眸裏是萬千的矛盾和糾結,最後半晌,都頓頓地化成了一句,“處理這些事,你比較在行。”說完,她便轉身欲離開。


    紀笑愚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咬過她的耳垂,惱怒地說道,“你就這麽想要逃開我!”


    “唔……”白樂兒試圖推開他的臂彎,可是卻被他的這麽一記親咬,吸走了一半的力氣。他的唇從耳垂處迅速地往下,鑽進了她的脖頸……


    她不由地夾*緊了小臀。


    這未經允許地侵入,帶著不容商量的霸道和占有,讓白樂兒皺眉地咬唇,在嘴接到他的唇的時候,用力地咬住。


    他這才放開了她。


    紀笑愚摸著出血的下唇,壓眉地望向她,舉起右手。白樂兒嚇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拽緊了自己的衣領。她望著麵前的這個男人,覺得沒來由地害怕。這種害怕從一開始或許就是存在的,隻不過是現在續到了出口,而一並迸發。


    這時,林錦書跑了過來,“紀總,紀總……”


    “怎麽了!”


    “伍芳菲小姐強烈要求出院,她說她不要在這裏……”林錦書看了看紀笑愚又看了看白樂兒,為難地說道。


    白樂兒越過林錦書,快步地跑進了大廳,坐電梯上了去,進了病房,看到護士要給伍芳菲上藥,伍芳菲就是不配合。看到她進了來,伍芳菲說道,“我要出院。”


    白樂兒想了想說道,“你不能回家,這裏你又不要待……那你去我那裏吧。”


    伍芳菲看向她,麵無表情地點頭,“離開這裏,哪裏都行。”


    隻要不是有紀笑愚的地方,她都可以。


    白樂兒示意護士離開,“那我去辦出院手續,你等我一下。”她轉身的時候,聽到了伍芳菲的一句輕聲的謝謝。大概誰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兩個立場對立的女人,曾經暗算過,算計過,厭惡過,恨過,痛過的彼此,會有這樣的一刻,她需要她的幫助,她能夠理解她的心情,而不用多說一句話。


    辦完出院手續,白樂兒扶著伍芳菲離開了東聖醫院,坐上了出租車。白樂兒知道紀笑愚一直在身後的不遠處默默地看著她們,可是他早已經失去了靠近的資格。她強硬著心情,不去回頭看他。和司機說去西亞別墅苑。


    那是齊若天住的地方。


    白樂兒想過帶伍芳菲去自己家的公寓,可是想到伍芳菲出生開始就是住在別墅裏,大概去自己家的公寓她會覺得小的窒息。想到齊若天留了鑰匙給她,便決定去那裏了。


    到了齊若天家門口,白樂兒扶著伍芳菲下車。她聽到伍芳菲說道,“這是你家?”


    “……算是吧。”白樂兒點了點頭。


    伍芳菲沒有多問,跟著白樂兒進了裏邊。白樂兒進廚房,倒了一杯熱開水過來,放在她的手心。“你要吃什麽?我去做。”


    “沒胃口。”伍芳菲說道。


    “熱湯麵吧,那個東西暖胃。”白樂兒說著轉身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才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笨蛋一個,冰箱裏怎麽可能還有可以吃的食材呢。她出來拿過外套,“我出去買,很快就回來。”


    伍芳菲看著她出了去,心裏的暖流不聽話地流淌。


    出了門口,便有一個大型的購物超市。白樂兒想到伍芳菲,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這時,她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身影!


    她不由地一怔,“sky……”


    齊若天穿著一件水藍色的外套,站在路燈下衝她招手,一如往昔的溫暖微笑是那麽明媚,像夜裏的日光。白樂兒小跑到他跟前,難掩激動的心情,“你……你回來了……”


    齊若天平靜地點頭,“因為曉愛的事……所以……”


    “嗯……”白樂兒的紫眸瞬間消失了激動的喜悅,轉而是淺淺的憂傷。也對,她怎麽會忘了呢,如果不是倪曉愛的話,他是不會回來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齊若天說道。回來,參加完倪曉愛的喪禮,他要遵守他的承諾,這次隻能待三天。臨行前本來是想來看看自己的家,想看看白樂兒是不是有去保安那裏拿鑰匙。沒想到真的就遇到了她。


    “哦……是嗎……”白樂兒點點頭,“好快啊。”


    “你要去哪兒?”齊若天轉移話題,不想讓臨別的傷感提前地來臨,故作輕鬆地說道。


    “我要去超市買點食材。”白樂兒說道。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樂兒點點頭,和齊若天的重逢,應該是這些天來陰雲密布中最值得高興的唯一的一件事了。沿著淡淡的路燈,輕盈的輕音樂,他們並肩而走。白樂兒對他說這些天的事,伍芳菲的事,紀笑愚的事,還有倪曉愛的事。他們把步履放的很慢很慢,把一秒變成了一個時辰來度過。齊若天一直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給她一記眼神,表示他在聽著。


    齊若天的心裏是心疼的,白樂兒的滔滔不絕,他知道這背後代表的是這段時間她承受了常人難以承受的痛楚和打擊。在她的敘述裏他是後怕的,如果白樂兒挨不過來,那麽就不能像此時此刻這樣完好地站在他的麵前。可是他看到她好好地,雖然紫眸嵌滿了憂傷的痕跡。


    他們一起去了超市,齊若天推車,白樂兒選購。遇到各種各樣牌子的麵條,他和她還會對比一番,然後四目相對,相視一笑。齊若天很欣慰,他能給她帶去笑聲。


    送白樂兒到了門口,齊若天把東西交給她,“我就不進去了。”


    “嗯。”白樂兒點點頭,“因為伍芳菲不願意回她家讓父母知道,也不想在醫院待著,我便把她帶到了這裏來,占用了你的房子,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把鑰匙留給你,就是讓你處置的不是嗎?”齊若天微微一笑。


    “謝謝。”白樂兒抿了抿嘴唇,“還是要謝謝你。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房子弄亂的。”


    “嗯,弄亂一個地方罰款一百。”齊若天好整以暇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白樂兒揚起嘴角。


    “嗯,進去吧。”齊若天點點頭,催促道。


    白樂兒和他揮手致意,急急地進了門去,看到伍芳菲依然坐在沙發上,聽話地等她回來,不由地舒了一口氣,拎了拎手裏的袋子,“馬上就好,你再等一下。”


    白樂兒進廚房,開始洗菜,聽到身後輕聲地響起,“你和齊若天真的沒有什麽嗎?”


    回頭,隻見伍芳菲倚著門邊,看向她。和齊若天一起回來,伍芳菲一定是看到了。白樂兒繼續洗著水槽裏的西紅柿,說道,“你還是去沙發上坐著吧,麵很快就好了,我會給你端過去的。”


    “如果你和他沒什麽,可是卻把房子留給了你處置。他對你應該是有什麽的。”伍芳菲繼續說道。


    白樂兒終於把水關上,靜靜地看著沁著水珠的西紅柿,“我和他是好朋友,他是我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伍芳菲沒有說話。


    “我這麽說,你一定是不滿意的。”白樂兒笑了笑,“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好了,廚房不是你這種千金大小姐待的。”


    伍芳菲離開了廚房。


    十分鍾後,白樂兒把熱乎乎的麵條端到了茶幾上,遞給伍芳菲叉子,“來,吃吧。嚐嚐看,如果淡了,我去拿鹽。”


    伍芳菲看了看白樂兒,吃了一口,清冷地說道,“嗯。”


    白樂兒坐到一旁,看到放在茶幾上的自己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清楚地寫著:紀笑愚。


    伍芳菲瞄了一眼,將麵條端起,吃著,而白樂兒一直沒有動。


    手機的鈴聲就一直在響著――


    “哪裏有彩虹告訴我……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一直在響。


    白樂兒一直不接。


    伍芳菲終於說道,“不接嗎?”


    白樂兒把手機拿過來關機了。


    大廳的水藍色重新跌入了寂靜的空氣裏。伍芳菲的叉子時不時地和碗沿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白樂兒盯著地毯上的啄木鳥圖案出神地發呆。半晌,伍芳菲說道,“不接嗎?你這是做什麽。”


    “……”


    “你該不會是頗有義氣地為了我,和他鬧決裂吧?”伍芳菲冷笑,“你別搞錯了,我們可不是朋友。”


    “……”白樂兒看向她,揚起嘴角,“你想多了。我隻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麽麵對他。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伍芳菲漫不經心地說道,“真是好笑,有我的時候,你們不能恩愛,現在沒有了我,你們還是有問題。果然,白樂兒,你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才會困難重重。”


    現在伍芳菲提到紀笑愚,都用“他”字代替了。白樂兒意識到她的冷言冷語不過是如同受傷後的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刺,便起身說道,“吃完了便把碗放著吧。我去樓上給你鋪床。”


    白樂兒上了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貼著冰冷的木門,看著房間裏的水藍色,閉上眼睛,就好像是在大海裏浮沉一樣。伍芳菲的話在耳邊輕輕地撞擊她的心房――


    果然,白樂兒,你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才會困難重重。


    她不敢告訴伍芳菲的是,她在書房裏聽到的,紀笑愚和那些歹人說的話。白樂兒不知道她自己的不敢告訴,是因為害怕給受傷的伍芳菲再添傷口,還是因為害怕傷害到自己,給恐懼又添一層。


    白樂兒上了電腦,上了msn,看到了在線的齊若天,她想起路上和齊若天說到自己內心恐懼的時候,他說的話:“或許,你聽到的不是真話。謊言和真話有時候就是一線之間。”


    可是紀笑愚沒有及時去救伍芳菲是不爭的事實。


    白樂兒覺得思緒混亂了,她上了微博,發了這樣的一句話:


    如果愛有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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