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編給了頂推,從明天起要連著雙更一星期了,直到下榜單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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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是四姑娘


    !哪裏來的醉漢?光天化日之下闖入後宅行凶,這還了得!”


    玉鳳雖向來看不慣清娘的行事作派,卻又生來有些俠義心腸,見有登徒子竟敢猥褻曾府後宅女眷,登時氣得麵皮紫漲,柳眉倒豎,立刻便喊吉祥:


    “走!快跟我去把那個不要臉的醉漢打開,把四姑娘救下來!”


    邊喊,邊挽了袖子就要衝上去。


    阿離卻已看清那個年輕男子衣著華貴,頭帶束發金冠,腰係玉版帶,一看便知是個顯貴人家的子弟。想到他居然能順利進到曾府後宅中,又想到今天曾雪槐夫婦正在延熹堂設筵款待遠道而來的“三姐夫”,阿離立刻便猜到了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這下子,阿離更驚得目瞪口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麽?怎麽看著清娘和那男人竟象兩廂情願的模樣,見自己來了才咋呼起來了?


    阿離連忙一伸手,喝住了兩個丫頭,嘴裏低聲道:“別莽撞!那人是京裏來的貴客,你們兩個跑過去跟那人廝打一番,把大家都驚動起來,叫三姑娘的麵子往哪裏放?”


    說著,卻見陸修文已踉蹌著追了上來,一把攬住清娘的腰,嘻嘻笑道:“紅……紅袖!你跑什麽?快……快來讓爺……讓爺香一個……”


    清娘隻管掙紮著,衝著阿離可憐巴巴地哭叫道:“六妹快來救我!”


    玉鳳簡直氣得暴跳如雷,隻恨手裏沒有把大掃帚上去把那惡徒狠狠拍倒在地上才好,因看著阿離一個勁兒說:“姑娘,咱們不管管啊?”


    “這種事咱們女孩家怎麽管?”阿離早將清娘的心思猜得透透的。若自己也被他們纏上豈不麻煩了?因漲紅著臉當機立斷地吩咐兩個丫頭:“玉鳳快跑到延熹堂請大少爺過來,隻悄悄地叫他一個人,別驚動別人。快去!”


    又命吉祥:“吉祥過去勸一勸那位貴客,實在不聽就算了,你別往近前去。小心沾一身腥,隻攔著他們別四處亂走就是了”。


    說畢。又往那邊看了一下,隻覺臉上火辣辣的,胸中作嘔,轉身便急步要退回望月軒


    。


    誰知陸修文一抬頭忽然瞧見了阿離,見這個小姑娘細眉櫻口,清秀斯文,比那些豔姬似乎更有意趣。便棄了清娘,趔趄著直奔了阿離而來,嘴裏嗬嗬笑道:“咦?這個小娘子好可人意,花名叫做什麽?可會唱什麽曲兒?”


    阿離忽見那體格魁偉的男子竟衝自己過來了,且嘴裏不幹不淨地說些混亂,嚇得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又羞又怕之下,轉身就跑。偏那曳地裙子絆著腳,慌亂之下幾乎摔倒。


    玉鳳原本已向延熹堂跑出去十幾步,忽聽吉祥在那裏叫喊。一回頭卻見那醉漢已棄了清娘,直奔自家姑娘而來,一隻大手已經抓住了阿離的胳膊,登時氣得幾乎閉過氣去。


    “你奶奶個腿兒的。放開你那狗爪子!”玉鳳頓時將進府以來受過的**全忘到了腦後,三步並作兩步就返身衝了回來,一邊跳著腳怒罵著,一邊就狠命去掰陸修文的手。


    吉祥也跟著跑過來對著陸修文一陣拳打腳踢。


    陸修文乃是武舉出身,彪悍無比,即使是在醉中,對付幾個小姑娘也是太綽綽有餘了,當下含著笑隻隨意一扒拉,玉鳳兩個就被推得直摔了出去。


    阿離眼裏噙著淚,在那裏亂踢亂咬,卻哪裏掙得開。玉鳳眼睛都紅了,“嗷”的一聲尖叫,從地上直躥起來,順手就從頭上拔了一根銀簪子,想都不想就再次衝上去,下死勁兒地向陸修文手上胳膊上一陣亂戳。


    陸修文疼得大叫了一聲,立刻鬆開手,阿離趁機掙開身子,沒命地就往小路上逃去。


    一邊跑著,眼中的淚就成串地掉了下來,又不敢哭,隻拿手死命地捂著嘴,猛不防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原來是品南先到望月軒沒找見阿離,複又一口氣往小花園這邊趕來,


    剛繞過一叢修竹,就和阿離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


    “我剛聽見有人在那裏叫喊,妹妹你……”品南一句話沒說完,就看見阿離滿麵淚痕,容顏慘淡,額前飄著兩綹淩亂的發絲,頭上的珠釵搖搖欲墜,連腳上的鞋都跑掉了一隻,樣子十分狼狽。


    他大吃一驚,立刻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頓時氣得劍眉倒豎,星眸圓睜,強壓胸中怒火在阿離肩上輕輕拍了拍,柔聲安慰道:


    “妹妹別怕,你且回房去歇歇,等哥哥去教訓那頭臭豬一頓,替妹妹出氣


    。”


    阿離本自嚇得花容慘淡,身上控製不住地發著抖,乍一見了品南,如同見了救星一樣,又安慰又委屈,由不得就掩了麵抽抽答答哭了起來。哭聲才出口,立刻又意識到不妥,連忙硬生生咽了回去,忙忙地擦幹了眼淚,抬手整了整頭發,哽咽道:


    “那……那人和清娘在那裏胡鬧,隻怕我的兩個丫頭也要吃虧,哥哥快去攔下他!……哥哥切記不要聲張……”


    品南見阿離受了這樣的委屈還能努力鎮定著為全局考慮,並未失一點閨秀的氣度,心中越發又怒又痛,咬牙道:“我有分寸,妹妹快回去。”


    邊說,邊轉了身,向花園子裏急步而去。


    阿離見品南過去了,這才定下心來。因低頭掀起袖管一看,見纖細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青紫,就是被剛才那廝抓握留下的痕跡。才壓下去的屈辱又湧了起來,忍不住又氣得掉了幾串眼淚,呆怔了片刻,便咬著牙急步往冰娘的院裏走去。


    冰娘正在屋裏看著丫頭們收拾東西,忽見阿離麵色青白,神情抑鬱,一個丫頭也沒帶,孤伶伶一個人走了進來,倒嚇了一跳,問道:“六妹怎麽了?”


    阿離徑直地走到冰娘麵前,沉聲道:“三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說。”


    屋裏幾個丫頭互相看了一眼,便知趣地借故走了出去。


    阿離臉上紅了又白,咬著唇一鼓作氣地低聲道:“那位熹國公的世子,實在配不上三姐姐,三姐一個人嫁到他家裏去,不會幸福的!三姐還是慎重考慮一下,求一求父母親,這門親不結也罷!”


    冰娘聽她說得鄭重,便知事出有因,隻怔了一下,便拉著阿離同在楊妃榻上坐了,溫和地說:“出什麽事了?”


    阿離強忍著胸中的惡心,便將適才發生的事簡略說了一遍,認真道:“我知道三姐素來仰慕品性高潔的文人雅士,這樣粗俗的酒色之徒如何配得上三姐,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想一想不覺得可怕嗎?”


    冰娘已然聽得呆了,隻覺得一陣陣眩暈如波浪一般從腳底湧起,整個人在椅上幾乎坐不住,隻茫然瞪著窗欞一聲也不言語,過了好半晌方木然道:“多謝六妹提醒,不過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了


    。你沒說過,我也沒聽見。”


    阿離訝然望著她,隻道她不相信,便將袖子擼起,讓她看腕上的一片青紫,急聲道:“三姐不信我說的話麽?你看……”


    冰娘抬手止住她,在她頭發上輕輕摸了摸,苦澀地笑了一下,緩聲道:“滿府的姐妹裏,唯有阿離的心最赤誠,我豈會不信?隻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淡淡道:“親事已定了三年,如今連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了,熹國公世子和兩江總督嫡女聯姻,當日還是請太後保的媒……京城和江寧都已傳遍了的事,豈容更改?”


    “可以找一些借口出來啊,比如……姐姐身染惡疾?再比如……總會想出辦法來的,難道眼睜睜看著三姐嫁一個混人去嗎?!”阿離從心裏直熱出來,衝口而出道。


    冰娘複又搖了搖頭,道:“身為朝廷重臣的嫡女,有時反而還不如庶女的自由多些……我今生就是這樣了,隻希望六妹將來能嫁個溫柔儒雅,性情高潔又有擔當的好夫婿,不要也象我這樣罷……”


    說著,又故作灑脫的笑了笑,道:“不過妹妹盡管放心,你三姐也不是軟柿子,豈會容得那些狐媚魘道的東西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妹妹不用為我擔心。”


    “哦……”阿離的心沉重下來,望著冰娘沉穩冷傲中又勉強帶了點笑意的麵龐,從心底油然生出一種巨大的悲涼和無能之力之感。


    門簾子突然刷的一掀,葛氏冷著一張臉直直盯著阿離走了進來,進門便壓低了嗓門,怒道:“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難道你自己嫁不到李家去,就要想法子連冰娘也詆毀了才罷?”


    阿離詫異地望著葛氏,氣極反笑:“母親隻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我已經後悔了。”


    冰娘皺著眉瞅了葛氏一眼,忍耐地說道:“母親就消停些吧,您是越來越糊塗了,怎麽連好賴人都分不清了呢?!阿離一心心疼我,才跑來跟我說這些話,您當著我們就不必繃著那張破麵子了!倒是清娘那下賤的小蹄子,再不好生管一管,隻怕要讓人把咱們家笑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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