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爺是什麽人物?


    這麽說吧,不久後的一切都告訴了我,財神爺的腦子不比師爺差,真要拚起來,他們倆不相上下,這點毫不誇張。


    在知道自己手下被人拿槍崩了後,財神爺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小佛爺,說要談談。


    其實這事可大可小,他們都是一個當鋪裏的夥計,真要硬碰硬的話雙方都沒好下場。


    財神爺想要和談,順便在小佛爺的手上撈點好處,這好處可不是真好處,而是,麵子。


    如果在自己的手下被人槍殺後還屁都不放一個,我估計財神爺也就混到頭了。


    就在小佛爺開槍打死劉成明的一小時後,當鋪裏的很多人都知道了這消息,財神爺自然也不例外,二話不說就打了個電話給小佛。


    財神爺給小佛爺打電話的時候,小佛正在車上睡覺,是大牙給他開的車,直奔師爺所在的地方,那個海濱小城。


    “小佛,咱談談吧?”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低沉的中年男人聲,小佛爺一愣,沒反應過來:“談你麻痹,你哪個孫子啊?”


    事後小佛爺說,他當時是沒聽出來那頭的人是誰,否則也不可能這麽出口成髒啊。


    但事實卻不一定是他說的那樣,我一直都覺得,這孫子是故意的。


    “我財神。”那頭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沒在意小佛的出言不遜。


    小佛哦了一聲,打了個哈欠:“是你啊,咱有什麽好談的?”


    “你辦了我的手下,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行啊,既然你都說就這麽算了,那麽肯定得算了啊。”


    由此可見,小佛爺的語老師死得很早,他完全就分不清陳述句跟疑問句的區別,當然這也可能是小佛故意惡心財神爺的。


    “出來見一麵,你現在應該是在高速路上吧?”財神爺問道,小佛爺也沒在意這孫子知道自己的行蹤,直截了當的說:“不見。”


    “慫了吧孫子?”財神爺笑嗬嗬的問他。


    聽見這話,小佛爺皺了皺眉頭:“你他嗎是要跟我找死是吧?”


    先前他說的不見並不是害怕財神爺下黑手,而是他不想在財神身上浪費時間,畢竟師爺那邊還在催他回去。


    隻不過現在.....好像有人要找死了。


    “前麵高速路出口右轉,三縣兒,我在金橋店等你。”財神爺說道,隨即,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管小佛爺是不是答應了下來。


    看著手機,小佛爺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對開車的大牙說道:“前麵右轉,走三縣兒,跟老子去辦個人。”


    “佛爺,財神可不是能隨便辦的,掌櫃之間不能明著內鬥,這你應該......”大牙忍不住勸解道。


    沒等他說完,小佛爺抬起腳,重重的就從後麵踹上了司機椅的後背,力度之大,連大牙都往前猛撞了一下,差點沒把頭碰方向盤上。


    “我說了,走三縣兒。”小佛爺笑嗬嗬的看著大牙。


    大牙抬頭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小佛,頓時就打了個冷顫,按照小佛的吩咐開車,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此時此刻,大牙的眼裏隻有害怕,並沒有憤怒,連隱隱約約的怨氣都沒。


    很久之後,我無意中知道了某些關於小佛爺過往的事,那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大牙跟其他手下都害怕小佛爺,而不敢去恨小佛爺。


    大概是在幾年前的樣子,小佛爺有個手下叫老三,那人脾氣挺暴躁的,經常口不擇言,但他對小佛爺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某次喝完酒後,老三迷迷糊糊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例如“佛爺就是他嗎的脾氣差了點按照這樣下去他早晚得jb吃虧。”


    當時小佛爺就坐在他對麵,聽見這話笑了笑,沒什麽過激的反應,然後起身走了過去,手裏拿著個啤酒瓶,照著老三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


    據在場的人說,老三在挨了小佛爺一酒瓶之後,還被踢斷了三根肋骨,最後脾摘除。


    之後老三就失蹤了,沒人再見過他,有人說是被小佛爺刨坑埋了,也有人說老三是暗暗潛伏著準備報仇。


    小佛也跟我說過這事,但他並沒細說,也沒說老三的去向。


    事實上,一切都那麽的莫名其妙。


    那天他動手就是因為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而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麽說吧,我還是相信小佛爺的這話,雖然他有吹牛逼的嫌疑,但我還是相信他。


    因為我很少能見到他眼裏有後悔的神色。


    “佛爺,到了。”


    車停了下來,小佛爺揉了揉眼睛,滿臉疲倦的下了車。


    大牙緊隨其後,與小佛一般,手裏都拿了個長方形的黑布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五.連發。


    等他們進了金橋飯店,不過一秒鍾,小佛爺就用極其牛逼的眼神找到了坐在大廳裏財神爺。


    哦對了,店裏就一桌人,其他的地方都是空著的,服務員全站邊上圍觀了,要是進去還看不見那個“萬花叢中一點綠”的中年男人,小佛爺真該配眼鏡了。


    “坐。”唯一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招了招手,示意讓小佛爺他們過去。


    小佛爺滿不在乎的帶著大牙走了過去,坐下。


    桌上的菜式極其豐富,海鮮,山珍野味,基本上常見的菜式都應有盡有,除了財神爺在埋頭苦吃之外,其他穿著黑襯衫的男人都在站著,順便看著。


    “加雙筷子。”財神爺說道,隨之,他身旁的人就從一邊桌上拿了雙一次性的筷子,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小佛爺。


    小佛爺接過筷子,與財神爺一樣,埋頭吃了起來。


    誰都沒說話。


    半響後,財神爺先放下了筷子,笑嗬嗬的看著小佛:“咱談談唄?”


    “說。”小佛爺繼續吃著。


    “你辦了我一個人,還沒給我打招呼,這事怎麽算?”財神爺笑問道。


    小佛爺放下筷子,咧咧嘴:“你想怎麽辦?”


    “你覺得呢?”財神爺把問題推了回去。


    小佛爺拿出煙點上,抽著煙看著財神,滿臉玩味:“我覺得吧,請你吃個飯,這事就算了了,成不?”


    財神爺沉默了,臉色很難看,手指頭輕輕在桌子上點動著,似乎是在思索。


    就在雙方都沒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有人開口了。


    “不給財神爺麵子是不是?!!”


    隨著罵聲響起,那人還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用手指著小佛爺鼻子說:“你再跟財神爺叨逼叨一句,老子今兒就把你的腿卸了!”


    小佛爺樂嗬嗬的看著他,側頭問大牙:“這sb誰啊?”


    “好像是新出頭的一個紅人,挺能打的,平常都幫財神爺照顧生意呢。”大牙皺著眉頭想了想,也沒回憶起那人姓甚名誰,隻能模模糊糊的回答道。


    財神爺也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阻止那人的意思。


    經過師爺事後的分析,他覺得,財神爺是想看情況下棋,如果小佛見人多軟了,那就必然得被財神爺硬欺負一次,如果小佛爺硬著來.....


    話說,小佛爺的性子軟過嗎?


    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外人,財神爺有點低估小佛爺的心氣了,低估了太多。


    抽著煙,小佛爺打著飽嗝站了起來,慢悠悠的把五連發從包裏拿了出來,上膛,對準了剛才說話的人。


    “你叫啥來著?”小佛爺問。


    所有人都笑了。


    其他人笑的意思都是:你他嗎嚇唬誰呢?


    而大牙笑的意思就簡單多了:這群sb。


    聽見小佛爺問自己名字,那人愣了愣,張口就要回答小佛的話,可話到嘴邊,隨著一聲啊不對,隨著好幾聲槍響,他再也說不出話了。


    一時間,四周尖叫聲四起,但沒人敢報警。


    “跟我裝.逼呢?”小佛爺把五.連.發放在了桌上,毫不在意一群人圍著自己,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那個倒地孫子的麵前,用腳在他血肉模糊的胸口踩了踩,滿臉不耐:“你個犢子是不是跟我裝.逼呢?”


    “小佛,別太目中無人了。”財神爺不動如山的坐著,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小佛爺笑了笑,用腳在那孫子身上蹭了蹭,走回了原位,但沒坐下。


    “今兒早上的事兒吧,也怪我。”小佛爺後悔的歎了口氣:“沒睡醒的惡果啊,那人一撞我,我還以為是找事兒的,也就順手崩了他兩槍,這事吧......”


    忽然,財神爺的手機響了,隻見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臉色略顯詫異了起來,然後接通。


    “師爺?”


    “行。”


    “你確實比你弟靠譜,這事就這麽算了。”


    三句話,不過一分鍾的時間,一切就那麽簡單的解決了,連小佛爺都有點好奇,自己的大哥到底是許諾什麽好處給財神了?


    “你走吧,這事了了。”


    小佛爺一愣,點頭,然後猛的抬手,毫無預兆的一拳頭砸在了木桌上。


    這是實木圓桌。


    這是桌麵厚度足有十厘米還多的實木桌子。


    伴隨著一聲悶響,桌麵靠邊的位置就被小佛爺用拳頭砸穿了一個洞,霎時間桌上湯水四濺。


    “我就說一次,再.裝.逼,我弄死你。”小佛爺笑嗬嗬的看著財神爺。


    “你早晚得後悔。”財神爺笑道。


    小佛爺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打著飽嗝轉過了身,一臉無所謂的帶著大牙出了飯店。


    與此同時,我在這邊也接到了一個電話,當然,這跟他們無關。


    “易哥,這兩天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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