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安地走了五天到第六天――本該是六六大順的出事了。


    真的遇到了土匪。而且他們的馬匹之高大壯實武器裝備之精良絲毫不亞於朝廷的正規軍。害得我初從車窗處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我們遇到了敵方的軍隊。


    直到兩軍喊殺起來才現來的是土匪。


    隨行的禦林軍曾告訴我們這支土匪隊伍的名聲很響亮已經可以用“如雷貫耳”來形容了。它的頭領手掄兩柄大鐵錘據說重達八百斤所以頭領的外號就叫“八百斤”。


    這當然是誇張鐵錘重達八百斤是不可能的。但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鐵錘很重使鐵錘的人力氣很大非常人之所能及。


    看見土匪出現桓渲立即派人過來通知我們:趕緊換上男裝!


    在此之前桓渲就已經警告過我們如果遇到土匪我們先要做的就是隱藏身份一定不能讓土匪現我們是女兒身不然他們會不顧一切硬搶的。對到處打劫、居無定所的土匪來說能在劫財的時候順便劫幾個色是最讓他們興奮的買賣了。


    我們手忙腳亂地換好衣服完了還在臉上橫七豎八地抹上特意從行軍鍋底刮下的鍋灰。[.超多好看小說]


    打點好後我和公主相對而視雖然覺得很滑稽很可笑但在生死關頭沒人笑得出來。


    車外喊殺聲連天我們在車裏緊張得手腳都快抽筋了。我想公主跟我有同樣的恐懼:萬一朝廷的軍隊頂不住怎麽辦?


    如果我們真的淪落土匪之手隻怕什麽鍋灰都掩飾不了我們地女兒家身份。因為你的身段擺在那裏。尤其是隻要一開口說話立刻就會露餡兒。


    再次打量了一下我們乘坐的這輛金碧輝煌的大馬車我試著向公主提議:“不如我們下車去吧哪怕找棵樹爬上去躲著也比躲在車裏強。”


    公主不耐煩地掃了我一眼:“你白癡啊好好的車子不坐。偏要下去找死。坐在車裏好歹還可以擋擋箭矢。”她用手敲了敲車壁然後說:“你聽聽多厚實!這可是紅木做的結實著呢。”


    我耐心地給她分析道:“不是車子不好而是車子目標太大了。公主您想如果您遇到了一支軍隊裏麵不是騎馬地就是走路的軍人。可是隊伍中間卻有兩輛馬車其中一輛還非常華貴周圍有很多人守護。您會猜車裏坐的是什麽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公主的臉色變了嘴裏還在不服輸地爭著:“也可能是男人啊誰說男人就不能坐車了?”


    “是男人是可以坐車。但在這樣的隊伍裏坐車的男人也一定不是普通人。而是身份非常高貴整支部隊都要保護的人是不是?”


    她不吭聲了我最後總結道:“所以不管車裏坐的是什麽人。他都容易成為對方攻擊地目標。那些土匪作戰經驗豐富當然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她不再遲疑我的話音剛落她已經起身拉開了車門的內栓。


    見我們下了車後麵一輛車裏坐的幾個女孩也全下了車.我們在禦林軍的護衛下低著頭貓著腰後退慢慢退到了戰鬥圈外。


    正好那個地方是一個斜坡看坡麵上隻有小灌木和雜草我又提議順坡滑下去。然後躲進坡下的灌木叢裏。禦林軍地小隊長戚巍稍微觀察了一下地形就點頭同意了。


    直到外麵戰事結束徹底沒有了喊殺聲我們才從坡底爬了出來。


    看見我們出現正急得到處搜尋的桓渲喜出望外地說:“你們打哪兒冒出來的?我都快急死了以為那幫該死的土匪已經用調虎離山之計把公主擄走了。”


    此時的公主已經驚得話都講不出來了嘴巴變成了一個合不攏地圓形。因為我們乘坐的那輛大馬車從車頂上破了一個大洞。


    我也嚇出了一聲冷汗後怕地問周圍的將士:“那個洞是不是那個號稱‘八百斤’的鐵錘擂出來的?”


    要是我們當時在車裏。那一鐵錘砸下來我和公主的腦袋已經開花了。


    周圍有幾個人同時點頭桓渲罵罵咧咧地說:“媽的幾十條大漢圍住我車輪戰讓我脫不開身他好來這裏突襲。我懷疑他一開始就盯上了這輛馬車以為能撈一條大魚。幸虧公主機靈老早就棄車躲到樹林裏去了。”


    公主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隻是看向車子的時候嘀咕了一句:“以後沒車坐了可怎麽辦呢?我平時騎馬都是好玩騎一騎真騎在馬上長途行軍肯定會受不了地。”


    我走過去把車好好地看了一下然後回頭道:“公主車還是可以坐的隻是下雨要打傘而已。”


    桓渲和公主都笑了起來。桓渲說:“諸葛小姐說得對這車隻是車頂被那蠻子砸了一錘別的地方還是好的。就請公主暫時將就一下等到了下一個城鎮下官再找人來修。”


    新安公主走過去把車搖了搖隨從趕緊擺上腳踏她一邊上車一邊說:“坐就坐本公主長這麽大還沒坐過破車呢今日就開開葷。以後回宮了還可以當一件事說。大晉的公主坐破車的恐怕隻有我一人吧。”


    直到車子開動後我們才驚魂未定地互相看了看似乎不相信我們已經躲過了一場劫難。


    她突然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


    我呆了一會才回道:“不用謝您沒事就好。”


    我救她等會是救自己。


    如果公主途中遇難我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到哪裏找棵歪脖子樹去是正經。


    是的我不是公主的護衛隻是她的隨從而且還是被趕鴨子上架趕上來的我本可以對她地死不負任何責任。


    但皇帝的女兒死了你卻活著這本身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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