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反剪到背後綁好後新安公主嘿嘿笑道:“你我要防微杜漸哦不是防患於未然。”


    “公主您這叫先製人。”


    阿諛奉承誰不會啊就看俺肯不肯了。


    “不管叫什麽現在看你還能玩出什麽鬼把戲。”她得意地拍著手對我的狼狽樣子那是越看越開心。


    “下官哪敢啊把彩珠的膽子借給我都不敢。”這是真話人家還想要小命的。


    “諒你也不敢!哼!”


    “是是下官膽大膽小事小走錯了路事大。請公主快去跟車夫說我們要去戲王村散散心。”


    新安公主果然聽話地拉開車門交代:“去戲王村。”


    不出所料戚巍的那張四方臉很快就出現在車窗邊。他臉上雖然在笑著額頭上卻不斷地冒出汗珠嘴裏小心地詢問著:“公主您去那裏幹嘛?那地方平時是很熱鬧總是有戲看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百姓都逃難走了村子估計早都荒了。您還是別去了在城裏逛逛就回府吧。”


    新安公主不在意地說:“荒了就去看看戲台感受感受那裏的氛圍也好啊。到京口一趟不去看一下遠近聞名的戲王村怎麽行?以後回宮了都沒得牛吹。”


    我心裏一喜。看來戚巍並不知道謝玄他們的新兵營就駐紮在那裏他以為公主隻是對有名的戲王村好奇才要去的。


    我低下頭盡量不讓他看到我臉上的表情。這戚巍既然負責護送我們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回去後必然會事無巨細地匯報給太子我越少表意見越好。(.無彈窗廣告)所謂言多必失說多了。總會露出破綻。


    至於密室內和公主的談話我相信她不會告訴她哥哥地。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她想念一個男人放下矜持和羞澀偷偷跑去探望她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


    戚巍在車窗邊徒勞地勸說了一會兒後隻得無奈的退下向馬車夫做了一個繼續前行的手勢。


    車窗關上後新安公主低聲問我:“王獻之他們現在真的在戲王村嗎?”


    “嗯”。我把他們屯兵駐紮的原因跟公主說了一下然後竭力渲染戲王村的奇妙:山上的花草村裏的名角家家戶戶供奉地戲王神龕村口的戲王廟大戲台。大看場。說得公主的眼睛越睜越大興奮異常忍不住再次打開車門催促道:“快點別磨蹭了我今天一定要去看戲王村的戲王廟。”


    等她重新坐定後我才耐心地給她解釋道:“剛才不讓彩珠跟原因絕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隻是彩珠跟太子的關係您也知道。讓她跟著她知道我們是要去看王獻之絕對會想盡辦法阻攔。就算我們最後見到了王獻之可是我們地一舉一動跟王獻之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她報告給太子殿下的您也不希望毫無隱私吧。”


    新安公主不吭聲了我又說:“您再想想。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在您身上打主意?我唯一的妹妹還在京城呢您和太子殿下以前也常拿我妹妹來威脅我的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


    她很快抬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沒給我什麽好臉色但也沒有斥責我說話放肆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馬車在寬闊地驛道上奔馳了一會後。轉入一條山路。山路倒也不窄。難得的是還很平坦從車窗看下去。路上鋪滿了晶亮瑩白的碎石。原來還是一條美麗的路。


    新安公主也興致勃勃地探身到窗外喊:“桃葉你看這條路這麽白的石子要是晚上沒準會放光呢。”


    戚巍及時出現在車窗邊說:“公主您說對了這條路晚上的確會放光的。要去戲王村看夜戲的人哪怕沒帶燈籠火把也不會在山裏迷路隻要他一直順著這條泛著白光地路走下去就能順利走到戲王村了。”


    “真神奇啊!”我由衷地讚歎道。


    如果沒有戰爭如果我們隻是前來觀光看戲的遊客這會兒肯定是非常興奮非常開心的吧。


    感歎完我忍不住問戚巍:“你對這裏這麽熟悉以前來看過戲的是吧?”


    這回是新安公主搶著答話:“你不知道嗎?戚巍以前在京口城駐防過。


    戚巍也笑道:“是的屬下以前在這裏駐防了三年去年才回到京城然後才被調撥到宮裏當值。”


    “其他的護衛也是這樣的嗎?”


    “基本上都是”戚巍點頭“如果沒有在這裏駐防過一點也不熟悉路況也不會被皇上選中護送公主了。”


    是地俗話說老馬識途。我更正先前地說法皇上雖然兒女眾多對新安公主還是很疼愛地。


    三個人正倚著車窗相談甚歡突然從前麵跑來一個人說:“隊長前麵的路堵死了。”


    戚巍臉色一變:“怎麽堵死了?你講明白點。”


    那人比劃著說:“就是路上橫著好幾棵大樹每根都有這麽粗我們幾個人都搬不動。”


    公主聽了居然一臉興奮地說:“我去看看。”說著就要起身戚巍忙求爺爺告奶奶地說:“千萬別求求您了您就在車裏待著吧。千萬別露頭屬下去看看就行了。”


    安頓好了公主又對圍在車邊地幾個護衛說:“你們幾個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公主不管前麵生了什麽事不管你們看到或看到了什麽你們都不要離開。如果現情況不妙你們就趕著車子立即掉頭不用管前麵人的死活聽到了嗎?”


    “聽到了!”那幾個人大聲回答。


    戚巍走了我的心嘭嘭亂跳。這事絕對不尋常。雖然周圍仍是一片寧靜隻有山風吹動林梢我還是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


    我湊到車窗邊招手叫來一個護衛問:“這裏離戲王村還有多遠?”


    他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很遠最多一、兩裏路吧。”


    “那些橫木憑你的經驗你認為是什麽人設下的路障可能性大些?比如是小謝將軍派人設的抑或是別的人?”


    “小謝將軍?”他不解地問。


    我又忘了戚巍他們並不知道謝玄帶的新兵就紮營在戲王村。朝廷的軍隊是怎麽布防的應該屬於軍事機密了尤其是在大戰之際兩國的間諜戰也打到了白熱化軍隊的行蹤自然是越神秘越好。


    不過我們已經走到這裏了再告訴他們也無妨了我解釋道:“小謝將軍此刻就帶著新兵駐紮在戲王村如果那兒真的是荒村我們不會去的。”


    幾個護衛恍然地點了點頭。但對於那橫木陣究竟是誰設的他們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互相探討著議論著。


    又過了一會兒新安公主沉不住氣了不耐煩地說:“既然隻有一兩裏路我們何必一定要坐這破車?走路過去不就行了。那橫木也不用搬了直接跨過去。”


    說罷對我的勸阻充耳不聞一手推開車門就往下跳。


    我急得直喊:“公主您的褲腰帶呀!”


    說時遲那時快最悲慘的一幕還是活生生地在我眼前生了車外傳來一片清晰可聞的抽氣聲。


    我挪到車門邊隻見公主直愣愣地站在車下裙子倒還遮得嚴嚴實實的隻是裏麵的褲子已經很不幸地掉落在腳背上。


    我掩麵歎息。如果她像平時在宮裏一樣穿曳地長裙就算褲子掉了也看不出來。糟糕就糟糕在因為最近戰事逼近她為了行動方便改成了穿短裙裙擺隻到小腿肚。這樣裏麵褲子一掉立刻就一目了然了。


    “嗚嗚該死的桃葉我要殺了你!”


    她哭著回身爬上車我慌忙退到車後:老天啊這又關我什麽事了難道是我叫她用褲腰帶捆住我的嗎?


    “嘎嘎今天真是賺死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奇景啊。”


    大驚失色中我從車窗探頭出去先向四周左右看了看然後眼睛向上隻見路旁的參天大樹上濃密的枝葉間正閃出著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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