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都跟你說什麽了?”法蘭維斯問何尼斯。


    “也就那些,電話裏跟你講的那些,不過……”何尼斯說:“但她竟然還有自殺和逃跑的念頭,她還揚言要殺死我!”


    “哈哈哈,何尼斯!”法蘭維斯大笑:“這很有意思嘛,這個伊斯。她肯定很生氣偉林茨騙了她那麽久,換了我也會很生氣的。”


    “不,伊斯很後悔她沒早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那結果又如何呢?”法蘭維斯說:“她還不是一樣地不願跟他走!她其實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這些年輕衝動的小姑娘!”


    “我想讓你去跟蹤她一段時間”何尼斯說


    “好主意”法蘭維斯說:“說不定那個偉林茨在最後告訴她了一些東西,比如說接頭地點什麽的”


    “嗯,是的,是這樣”何尼斯說著,其實,他同時更擔心的是說不定她在衝動下真的再試圖做些什麽意想不到的事,一但她逃脫或是自殺成功的話,他可就真的再也挽不回了,這一次,他就已經很後悔不該去布拉格,害得出了這麽多的事,他還差點就失去了她。


    由於忙於準備向軍方進行新方案要介紹的詳細材料,伊斯一整天地呆在基地。本來應該由她本人親自去介紹的,但她硬是推掉了。


    何尼斯也沒給她打電話或是來找她。正好伊斯也不想被誰打擾,她需要安靜一下,但卻還有一件牽腸掛肚的心事,就是那膠卷!她必須盡快地交給穆索蘭去。


    為了早點回城裏去,她拚命趕在太陽落山前將資料全部準備好。


    她終於在晚飯時分做完了一切。她急不可待地獨自駕車離開了基地,連晚飯都沒有吃。好久沒有獨自駕駛這輛小梅塞得斯了。她要告訴穆索蘭和克洛斯,偉林茨是法國人,她一直都在難過,萬分後悔沒有和偉林茨訂婚。


    公路上靜靜的,太陽已經碰到山尖,立刻就要消逝了。她碰上幾輛運送東西到基地的卡車。走了好一會兒,她注意到她後邊有一輛車,也朝城的方向走。起先,她並沒在意。


    可當她已進了城,正打算直奔穆索蘭那兒時,卻驚奇地發現那輛車還在她後麵,她很快就明白了,那是個可惡的跟蹤者。這不難理解,她必竟和偉林茨很親密,他是間諜,德國人沒有盤問她,但卻悄悄跟蹤她,看看她到底要在偉林茨死後幹些什麽。


    怎麽辦?她有一會兒幾乎快亂了方寸,因為她並不知道怎樣才能擺脫掉這個跟蹤者,但她現在是絕對不能到穆索蘭那兒去了,她必須萬分小心,因為偉林茨的遭遇給了她一個深得不能再深的感受。


    她隻好開著車獨自在大街上轉來轉去,最後她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藍夜“酒吧。她希望見到伏烈他們。但他們誰也不在。她隻好繼續遊蕩,那個討厭的跟蹤者一直都粘在她後麵。


    天已經黑了,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她將車開到小河邊。在這條小河邊,她曾和何尼斯在這兒嬉鬧過,那是剛來到德國的時候了。她停下來,獨自坐在一條河邊樹yin下的長椅子了,她連腳也縮了上去,用雙手環抱著。她是很喜歡何尼斯的,可他卻是個純粹地德軍上校,並且還是蓋世太保的部門負責人之一,還有,她要是沒有那個紋身,她沒有刺他那一刀就好了,一切就不會這麽複雜。


    她呆了好一會兒,可她開車離開時,卻又看到了跟在身後的那輛車,真想跳過去大罵一頓。


    第二天,伊斯一直睡到太陽升老高才起床,她拉開一縫窗簾,發現昨天那輛車停在街對麵。怎麽辦?這份情報必須盡快送出去。看來,她隻能計劃試試能不能交給克洛斯,再由他想法送給穆索蘭,他的身份也是德軍中尉,她見他不致會引起什麽懷疑吧。雖然這極可能會給他也帶來危險,但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給克洛斯的辦公室拔了個電話。


    “喂,伊斯嗎?”克洛斯關切地問:“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今天下午我可不可以見你?”


    “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他聽她情緒十分低落,但她想到電話可能被竊聽,不能多說。


    “偉林茨死了!克洛斯!”


    “什麽怎麽回事?”


    “他是個間諜,我想見你,克洛斯,今天下午,行不行?”一提這件事,伊斯幾乎又忍不住要哭了。


    “好的,下午見吧,伊斯”


    “下午見,在小可邊的長大椅子那兒,好不好?”她很無意地說。


    “好,下午見!”克洛斯放下電話,感到不可思議,首先,偉林茨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其次,伊斯約他的地方,竟然就是上次他和波夏特約會過的那裏,為什麽如此驚人地巧合?還有,伊斯很少會這樣迫切地想要見他,肯定發生了什麽的事情,但他怎麽也想不出會是什麽事。


    晚飯後,克洛斯早早在就來到小河邊,沒過多久,伊斯也從堤岸邊走過來了,不知為什麽,看著她婷婷嫋嫋地走進,他會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揪心地疼痛。伊斯看去多麽的無助,多麽的孤單單。可,他是不可能在她身邊了。他回想起和她相識時,他直到現在都還覺得看著伊斯興奮快樂的活潑樣時,很令人jing神愉快。


    “你好,克洛斯”伊斯走近,克洛斯又是一驚,她戴著一幅太陽鏡!怎麽這麽的與波夏特博士相象?不過,當伊斯坐到椅子上,摘掉太陽鏡後,他就不再驚奇了,因為她的雙眼還是又紅又腫的,看去她的情緒糟透了,低落到了極點。


    “伊斯”他問她:“你怎麽了?”


    “偉林茨死了!他騙我!”伊斯很大聲地說著,又忍不住地掉下淚來。


    “……”他剛要開口問事情原由,伊斯便撞向他的肩,小聲而又急促地說:“有人在跟蹤我,我有東西給你,怎麽辦?”


    克洛斯停了一下,馬上也裝作安慰她的樣子對她小聲說:“什麽東西?”


    “一卷膠卷”


    克洛斯迅速地環視了一下,說:“沒關係,這樣他們聽不到我們說什麽!就讓他們看著好了,沒關係,過來”他拉過她,親切地摸著她,還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他肩上。


    伊斯就這樣靠著,輕聲講了這幾天的遭遇從她的玩笑,到和他準備訂婚,到前天突然其來的變故,講著講著,伊斯又傷心起來,她竭力地邊哭講,可講到後來,她也情不自禁地邊哭邊叫起來:“他為什麽要欺騙我 !為什麽!”她大聲地叫道:“為什麽我沒早點發覺他是法國人呢?克洛斯,他……”


    “伊斯,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克洛斯隻好也大場地及時打斷她:“別去想這件事,好嗎?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伊斯搖搖頭,她終於恢複了小聲說話,她抬頭淚眼地凝視著他,無限深遠地輕聲說:“你千萬要小心,克洛斯,千萬!”她簡直是在哀求。克洛斯被她弄得心裏這、沉重萬分,她那深切的關愛使他感到心裏一陣酸楚。


    “好的,我會小心,你放心吧!”他說


    “不,我不放心!”伊斯撲過去緊緊挨著他說:“我害怕,我一定不能有什麽意外,不許有!你發誓!”


    克洛斯苦笑了一下同,輕輕拍拍她後背:“我發誓,我會小心的,行嗎?我又不是偉林茨”他緊緊的擁抱了一下她,就象同誌間的那種厚愛與鼓勵一樣,“伊斯,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我們一定要等到最後的勝利,好嗎?”


    伊斯望著他,擦擦眼淚,堅定地點點頭。她感到心中充實了許多,溫暖了許多,他的話語,他的鼓勵,充滿著同誌間的關心和愛護,她感到自己開始成熟了,不再象從前那麽的盲目任xing。她對他同誌間的兄長一般的關愛已經感到巨大的興奮和滿足。


    她慢慢握住他的手,對他笑了笑,他也象似的和她緊緊握了握手,也對她讚許地笑了笑,因為在他掌心裏,伊斯已經將那卷膠卷遞到了他手中。


    克洛斯望著她雙眸真誠地笑,有鼓勵,有讚許。伊斯隻覺得心朝澎湃,頓時悲傷消散了許多。她看看躺在長椅子旁邊的摩托車,一種riri熟悉的感覺重上心頭,那次他偽裝成波夏特博士時,他不也就是這樣嗎?她胸中燃起一股火焰。


    克洛斯看到她看到了地上放倒的摩托車,就對他說:“很驚奇嗎?我喜歡這樣!”


    其實,他也是因為那次神奇的見麵,那種熟悉的感覺而這樣做的,也放,就永遠見不到那個神秘神奇的人兒了,他想。


    他不知道,伊斯也有同樣的想法,那天下午是多麽美好!但他馬上就要和別人結婚了,以後還能再象那樣嗎?隻怕不再可能了。


    “你騎車很快嗎?”伊斯伊斯脫口問道


    “什麽?”克洛斯簡直驚得要跳起來了,但他想到為是巧合,很多年輕女孩總喜歡這麽問,他眨了下眼睛,從夢中醒來。


    “克洛斯”這次伊斯小心翼翼地問:“可不可以帶我去兜風?你騎得快不快?”


    看見她那樣小心地問,那哀求的雙眼,看得見那麽深深的請求,克洛斯簡直在瞬間迷惘了,他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說


    “當然快,不過,這是很危險的”他說,他還覺得波夏特的回答,他接上了,就象說給自己聽一樣。


    “沒關係,我們去那邊的公路,那兒車輛很少”


    伊斯馬上將臉轉開去,不想讓他看到她對這句話其實是多麽的熟悉。


    “我們走吧”克洛斯起身,扶起摩托車,說:“你可要抓緊點,知道嗎?”


    “知道”,她騎上去,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結實的身軀。


    他一言不發,簡直是瘋狂地駛向上次走過的路,他一直沿著上次走過的路線飛奔。感覺是那麽的神奇,緊緊抱著他的那個身軀一樣地柔軟和親密,他有時竟不能發覺伊斯和波夏特之間有什麽不同,可是,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什麽也別想了吧。他的心很疼。


    天已經黑了。他帶著她回去,但走的依然依然是上回那條路線,因此我們路過了何尼斯的住所。窗子沒有燈光,說明他不在家。


    伊斯隻覺得路程真短,馬上就到了她住處的門上了。克洛斯停下車,說:“伊斯,他們可能對你跟蹤一段時間,但別緊張,就和往常一樣,你千萬別企圖要擺脫,知道嗎?”


    她點點頭:“我覺得有些孤單”


    “堅持住,這幾天什麽也別做,不要去聯係,記住”


    “記住了”


    “好吧,伊斯,再見!“他鬆下一口氣,他有時會有一種念頭,怎麽伊斯有時也會今他感到有些神秘。但具體是什麽他卻說不清。


    “好的,你放心吧,克洛斯,再見!”她輕輕地吻了一下他,她無限留戀在進門去,這樣的夜晚永不會再來了。


    伊斯被人這麽隱隱約約的跟蹤著心裏感到很別扭,可克洛斯說過讓她別做任何動作。她發現隻要她一離開基地,就會有車跟著,弄得她心煩意亂。


    已經好幾天了,伊斯覺得無聊透了,回到家無事可做,連何尼斯也不見。不知他在幹些什麽。又是一個下午發,伊斯爬在沙發上,看著一本書。她卻看不進去,她很想何尼斯,這麽一段時間,他都在忙些什麽呢?為什麽總不給她打電話,或是找她,偉林茨這件事,他怎麽想呢,肯定很生氣,現在偉林茨死了,她終於沒有訂婚,但他會原諒她的舉動嗎?她多想見到他啊,可他會原諒她嗎?她猜不出。


    “叮……”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伊斯很高興地抓起電話:“喂!”


    “啊,你在家,真運氣”


    “伏烈!”她叫起來


    “是我!這些ri子你躲哪兒去了,今晚有事嗎?”


    “沒有,你們在哪兒?”她問


    “還是“藍夜”你快來”


    “好,我馬上就到!”伊斯放下電話,飛快地跑上樓去換衣服,她終於有事可做了,可以出去玩。


    “藍夜”酒吧裏很是熱鬧。在一個角落,有兩張桌子並在了一起,桌子上堆了許許多多的酒瓶,她興高采烈地撲過去:“什麽事情這麽熱鬧?你們好!”


    “來,伊斯,這邊做”帕裏安招呼她。伊斯發覺所有人都在,帕裏安、奧塞還有他們的女朋友


    伊斯過去坐下,問:“今天是什麽ri子?”


    她剛把一杯酒湊到嘴邊,伏烈卻一拍她肩,說:“是我要走的頭兩天!”


    伊斯被嗆得險些跳起來,她咳嗽著,說不出話來,所有人都看著她哈哈大笑,伏烈趁機在她背上猛拍一氣,還說:“別急,別急,慢慢喝嘛,急什麽?”


    伊斯隻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滿臉通紅。她卻沒注意到,在另一張可以看得見他們的桌子旁,坐著兩個身穿黨衛軍製服的人,其中背對她們的那個人也在偷偷地笑,他便是何尼斯,他們在她進門前一小會兒就先到了,從她打完電話後,他們便先她而來了,隻是這兒穿製服的人很多,各種各樣,加上何尼斯又背對著她,所以她們這邊誰也不注意何尼斯。


    緩過氣來,伊斯叫起來:“罰你喝一杯”說著,她氣勢洶洶的將伏烈的懷子倒滿 。


    “罰就罰”他說:“明天想罰就來不及了”


    “你要去哪兒?”伊斯一聽這話,瞬間就忘了報仇的事,不鬧了


    “去前線,去打仗!”他喝了一口酒,說“我們三個後天就要走了,從此分別!”


    伊斯說不出什麽話來,他又接著說:“你知道嗎?最可笑的是,我們大家,我們三個都得分開了”


    伊斯問道:“你們不在一起?”


    “是的,我應召進入空降特種兵,而他們倆一個要去東邊,一個要去北邊,你說有沒有意思?”


    “沒意思”伊斯問:“什麽時候回來?”


    “回來”伏烈笑了起來:“恐怕要等戰爭結束吧?”


    “這誰知道呢”伏烈說:“你見過前線嗎?見過敵人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你麵前嗎?”


    “沒有”伊斯這樣回答,可她卻想起了德國人對華沙的大轟炸,可她現在卻是在德國,為德國研製一流的飛機,為他們去殺死更多的人,炸毀更多的城市作幫手,想起這些,她心裏不禁難過起來。


    “我有個同學,他在一般軀逐艦上服役”帕裏安說道:“去年夏天,他們遇上了倒黴的整整兩個編隊的英國飛機,他們打落了英國人五架飛機,但他們的軀逐艦最後中彈沉沒,但就在他們飄在海上時,有架飛機開槍對他們掃shè,他在掃shè中中彈”停了一下,他又接著說:“他就那樣死了,毫無還手的那樣死了,他才22歲呢,上學他就坐在我後麵,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他的綽號”


    “喂,伊斯”伏烈問她:“這段時間又有什麽新鮮事嗎?”


    伊斯歎了口氣,說:“我本來要在前天訂婚的”


    “什麽?”伏烈叫起來:“你就想要結婚了?和誰,你怎麽這般亂七八糟的?”


    何尼斯在一旁聽著,差不多要為這句話叫好了。


    “我一時說不清,伏烈”伊斯愁眉苦臉地說:“可是沒訂成,他死了!”


    “是的,剛在幾天前,他是空軍技術處的,可其實他卻是法國的情報人員!”


    “他騙了你!”伏烈驚訝地說:“這不是故事吧?”


    “當然是真的,他騙了我”


    “沒讓他騙去什麽吧?”伏烈笑著問


    伊斯跳起來去打他:“當然沒有,你這個混蛋!“


    “啊唷“伏烈也不還手,仍然笑著問:“你恨死他了吧?”


    “不,我不恨他”伊斯說


    “什麽?”伏烈驚訝地說:“他可是個間諜啊,對了,他怎麽死的?”


    “他在被發現時朝自己頭部開了一槍!”她難過地說道


    “別難過了,伊斯,他必竟是個罪該萬死的法國間諜,你那個上校呢?他不管你和別人訂婚嗎?”


    “什麽我那個上校!”伊斯叫 起來:“他什麽也不是”


    “你為什麽這麽的不喜歡他?”伏烈問


    “誰說我不喜歡他?”伊斯話才出口,臉便紅了起來,就住口不說了。


    何尼斯靜靜聽著他倆談論他,聽到伊斯的回答,他不禁笑了一下


    “哈哈哈”,伏烈大笑起來:“喜歡就喜歡,你又何必臉紅呢?哈哈哈!我說你其實根本就不可能跟別人訂婚的”


    何尼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伊斯的雙頰果然是紅紅的,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她在朋友麵前吐露真情的緣故,他轉回頭,坐他對麵的同事便笑著和他碰了一下杯“祝你幸福”


    “但願如此”何尼斯也高興地回答,他覺得這幾個年輕人很有意思,他看到伊斯被捉弄,看到她生氣的樣子,說真心話的樣子,深深映在他心中,真是活潑可愛,讓他感到很愉悅。


    “是又怎樣?”伊斯回答


    “可你現在是自作自受了,伊斯”伏烈說:“我這臭脾氣,換了我可受不了,早晚得被你活活氣死!”


    “你!”伊斯竟然被他說成這樣,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是嗎?我說你自作自受不是沒理由,你瞧瞧你吧,為何捅人家一刀,現在又要去跟一個英國間諜訂婚。你認為他心裏會怎樣的感受?因此你不好意思去乞求他的原諒,是嗎?”


    “誰要他原諒了?”伊斯小聲地說,然後,她補上一句:“唉,我說不清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救你”伏烈笑嘻嘻地說道:“去向他痛哭流涕,乞求他的原諒,再乘乘的呆在他身邊!”


    “你還捉弄我!”伊斯雙跳過去用拳頭打他,伏烈弓著腰,嘴裏“哈哈,哎唷,哎唷”地叫著,要鑽到桌子下麵去,伊斯也笑進來。


    何尼斯聽他們吵鬧成一團的,暗暗責備自己其實根本沒了解伊斯的需要。她生xing活潑,需要的是生活的歡樂和歡笑,而不是沉重的思想。


    “明天和我們去媽媽那兒好嗎?”伏烈問伊斯,“後天晚上我們就要出發了”


    “好的”伊斯答應。


    這邊,何尼斯知道她明天又將不作解釋地失蹤一天了。但他並不想去管,他會去幫她解釋的。


    “何尼斯上校”他對麵那個人問道:“要不要一直跟下去?”


    “你去看看伏烈中尉的母親住什麽地方,然後就回來吧”何尼斯說


    “好的,知道了”那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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