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河一戰,挑起了大元朝百姓的怒火,義軍與朝廷的征戰隻是國內紛爭,但引入外敵,特別是百姓恨之入骨的葛真族,這就是朝廷的昏庸無能了,尤其是當嘉慶帝用邊境十二城才換得葛真族的相助的消息傳出後,更是引起了天下人的不滿。


    駐邊士兵拋頭顱灑熱血守了幾百年的土地,就這麽輕易的拱手相讓給了仇敵,如何對得起邊境上白骨皚皚的戰士?如何對得起被放棄的十二城百姓?皇宮南門被憤怒的民眾圍了起來,齊齊要求朝廷將葛真族趕出大元朝。不少百姓還舉起白布,在南門外祭奠死在邊境的親人。


    嘉慶帝大怒,他留戀皇權,平日裏最忌諱陰間事,人到壯年就廣招道士為他祈福煉丹。如今百姓在皇門外哭喪,大大觸動了他的神經。嘉慶帝怒不可遏,嚴令禁衛軍將鬧事眾人下獄,反抗者格殺勿論。頓時,南門血流成河,民怨沸騰。對嘉慶帝的做法不滿的朝臣紛紛勸說皇帝,引進外敵本就失策,現在隻能安撫百姓,不能再讓百姓失望了,再這麽下去恐怕會引起民變。


    趙丞相聞言不愉,讓葛真族相助是他向嘉慶帝提議的,說失策,不就是在暗暗指責他嗎?趙良文早看朝中處處與他作對的老臣不順眼了,趁此向嘉慶帝大進讒言,加之丞相之女明貴妃的枕邊風,朝中僅剩的忠臣被清除殆盡,趙良文一派基本主掌了官場,本就黑暗的大元高層更加決疣潰癰,風雨如晦。


    民間怨聲載道,對朝廷已經徹底失望了,一時間,南下的人絡繹不絕,與其在苛吏剝削下餓死,還不如到義軍的地盤上討一條活路,有誌氣的青壯年更是決心加入義軍。朝廷想要阻止遷移潮,無奈擋了東有擋不了西,擋了西,又有深山小道,無奈之下便索性不管了,腿長他們身上,愛去哪去哪。


    牧人家族與莫州趙家得知消息後,交往了幾封密信,將族內的核心子弟混在遊民中,轉移到義軍的地盤,朝廷已經有所懷疑了,家族人員需要陸陸續續的撤離。即使義軍現在情勢不樂觀,但他們都清楚,義軍的反擊不會太久。


    秦家,程光和秦越明兄弟正在新屋貼著火紅的對聯,吊著大紅燈籠,原想請村長和程有成一家來湊個熱鬧,結果前兩天村裏的婦人打聽了秦家入家宴的日子,都挎著籃子染了紅蛋來賀喜,程光不得不讓秦越文跑一趟桃花鎮添東西。趙啟安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兩兄弟本想留下一起給秦家過入家宴的,但被他的父親派人急招回家,兄弟兩隻好遺憾的收拾包袱回莫州。臨走前把喃陀花偷偷放在了夫夫屋裏。


    秦越明和秦越文兩個好廚藝的在寬敞的新廚房蒸蒸炒炒,天井裏幾個婦人幫忙洗菜端碗,程光在外邊招呼客人。能和村裏的人改善關係,程光也是樂見其成的,以後要在程家村呆一輩子的,總不能見人就紅臉,所以程光待前來的村民很是和善。


    普普通通的一頓家常菜,在現在過得緊巴巴的程家村村民看來已是無上的美味了,對秦家能在這個時候蓋房子、吃好菜很是羨慕。


    賓主盡歡,客人離去後程光沒形象的累攤在新床上,秦越明幫他捏捏肩膀。


    “別捏肩膀,幫我揉揉嘴角,笑得快僵了。”真是好久都沒這麽熱鬧了,有點不習慣。


    秦越明狡黠的勾勾唇,一把把程光撈起,微涼的唇瓣貼上程光的,細細密密的在他嘴角、唇珠親吻著,帶著濃濃的溫情,輕撬開他的牙齒,探入,一點點的吸允.......


    溫柔的動作讓程光心砰砰直跳,臉頰發燙,他摟住秦越明勁瘦的腰。兩人剛想再進一步的時候,秦越文闖了進來。


    此時,夫夫唇舌相接,眼神朦朧,秦越明的一隻手已經伸進了程光的衣襟,腰帶解開,一頭握在程光手中,程光麵色潮紅,勾著秦越明的脖子。場麵曖昧火辣,一看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三人麵麵相覷。


    秦越文唰的一下,臉頓時變成猴屁股,幾乎冒熱氣,他急忙背轉身。大哥大嫂怎麽不關門,而且........現在還是白天啊!百日宣淫什麽的他也是知曉的。


    程光尷尬了,瞪了秦越明一眼,臉兒紅紅的整理好衣服。秦越明無辜的摸摸鼻子,媳婦明明也自己動情了,怎麽隻怪他?他腰帶還鬆著呢。


    待秦越明係好腰帶,兩人正襟危坐,“咳咳,阿文有什麽事嗎?”


    秦越文臉上的熱度還沒消下去,拿出手中的白鴿,支支吾吾道:“這鴿子跑雞窩去了,大哥說一見到就要告訴他,所以.......所以我給你們送來了。”秦越文說完,放下鴿子就跑了。


    秦越明瑤瑤頭:“還是個小孩啊。”


    “等他有喜歡的女子了,就自然會長大。”


    “說的也是。”秦越明走過去,捧起桌上的信鴿,取下信卷,巴掌大的紙上寫滿了文字。程光躺床上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湊過去。秦越明看完了會挑些重要的事情告訴他,有些事情,即使秦越明瞞著,程光也不會去刨根問底,夫夫間起碼的信任他還是有的。


    不過,程光沒一會就感覺秦越明不對了,因為時常感知植物,程光對人的情緒很敏感,何況是日日相伴的人呢。


    隻見秦越明背脊緊繃,胸膛劇烈的起伏,雙目如寒星般緊盯著紙張,薄唇抿成一條銳利的直線,右手緊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突突跳著,渾身散發的煞氣幾乎要化為實質。房間裏壓抑的氣息沁入人心裏緊緊縛著,讓人窒息。秦越明此刻就像一隻暴怒的猛虎,隨時會將眼前的一切摧毀。


    他很生氣!他很憤怒!他還......傷心。


    程光從未見過秦越明這般模樣,立馬從床上跳下來,走到秦越明身邊,輕輕的摁上秦越明的肩膀,擔憂的問:“怎麽了?”


    秦越明突然轉身將他緊緊抱住,頭埋在程光的脖頸,深深的喘著氣。程光拍撫著他的背,沒有催促。好久,秦越明才用粗噶的聲音道:“李玉死了.......”


    程光的手頓住了,眼睛瞪大,死了?


    怎麽可能?那個不愛說話,聰明嚴肅卻經常和王英雄一起逗樂的人,怎麽......就死了......想起那天李玉和王英雄說要來叨擾的話,程光心裏酸酸澀澀的,很不是滋味。末世見慣了生離死別,但幾年的安寧生活,他都刻意去遺忘了前世悲慘的經曆,突然親友的噩耗傳來,他一時無法接受。


    秦越明對李玉的情誼更深厚,程光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能回抱秦越明,調動異能讓柔和的能量安撫他的情緒。


    一連幾天,秦越明沉默寡言的,程光也常常走神。


    “嫂子,粥糊了!糊了!”秦越文聞到焦味,從房裏循到廚房,就見鍋蓋被水汽托起,裏麵翻滾的米粒已經變成了糊糊,程光坐在灶台下不斷添柴。他一個箭步過去,把灶裏的柴火抽出買入草木灰中。


    程光被秦越明一打斷,思緒也回來了,對焦了的一大鍋粥感到心疼。


    “嫂子,你和大哥怎麽回事?”自己前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呀,今天回到家他就感覺怪怪的了,大哥和嫂子沒說過一句話,兩眼神都很少接觸,平日裏可不是這樣的。


    “沒什麽。”程光擺擺手,勉強扯了個笑容。隻是你大哥可能要出征了。程光暫時不想讓秦越文知道這件事。


    當秦越明說出“元軍聯合骨葛真族,義軍有難。”時,程光就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到了。說自己肯讓秦越明上戰場,那是不可能的。朝夕相伴了三年多,日日夜夜在一起,如何舍得他離開?他都有點後悔當初秦越明說危難時會出手相助時,他沒有反駁了。不過,程光清楚的知道,如果他開口不讓秦越明離開的話,秦越明決不會離開的。但是.......但是有但是啊。程光心中歎了一聲。


    秦越文在四海館摸爬滾打了兩年,他已經不是那個愣頭青了,看出程光有心事。試探的問道:


    “嫂子,你是不是和大哥吵架了?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個大哥談談。”


    程光拉了一把秦越文臉上的嫩肉,“你想多了,我和你大哥怎麽會吵架,隻是我心裏有些事想不開而已。你這麽關心你嫂子,就幫我把這鍋粥處理了。”程光說完就鬆開罪惡的手指,一晃身出了廚房。


    秦越文頂著兩個紅紅的爪子印咬牙,默默的收拾起了廚房。嫂子跟老女人一樣可惡,老喜歡捏他臉。


    程光找在老屋後麵的田地裏找到了秦越明。


    “我們談談吧。”程光蹲在田壟邊對著澆水的男人如是說道。


    兩人來到田邊的樹底下。這棵大榕樹是秦越明的父母種下的,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如今已經可以為他們的兒子納一片涼了。


    秦越明為程光拂去頭上的樹須,兩人對視,秦越明眼中不舍,愧疚,回憶等情緒一一閃過。


    程光知道,秦越明這幾天一直躲著他,就是不知如何麵對自己。李玉的死,自己不可能無動於衷,秦越明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他無法放棄為兄弟複仇,更舍不得自己。


    程光撫平秦越明皺起的眉,秦越明把他的手抓起放在唇邊,一向低沉的聲音竟帶著哽咽。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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