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7


    “看來這一次出去內力精進不少,”一個黑衣人從宇文淩汐眼前的樹後走了出來,一臉的和煦。(.無彈窗廣告)


    “管伯。”宇文淩汐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聲音依舊沒有什麽溫度卻並沒有一貫的疏離,“他終於肯放你出來了。”


    “家主這麽做自然有他的原因,走吧,家主已經在等你了。”黑衣人輕描淡寫的解釋,臉上的笑容有著濃濃的欣慰。幾年不見,少主真的成熟了許多。


    宇文淩汐看著他的笑容心裏一陣發酸,卻很好的演示了下來,勾起嘴角道:“走吧。”


    這個笑容雖然很淡很淡,但卻是發自身心的笑容,被稱作管伯的中年男子略微愣神便跟在宇文淩汐的身後向山裏走去。


    隨著一步步的深入,宇文淩汐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這個地方對他而言充滿了壓抑,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一片,如果可以選擇,他更願意四處遊蕩而不是呆在這個他被稱作殿主和暗冥的地方。


    一路上宇文淩汐從管伯口中簡單了解了下羅刹殿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第三批殺手的篩選情況,便沒有再說話。


    羅刹殿雖然是殺手組織,但是它所在的位置卻是眾人皆知。宇文淩汐剛剛穿過的那片森林也因羅刹殿的緣故被外人稱為鬼林,而眼前這個陰氣森森沒有人氣的建築就是大名鼎鼎的羅刹殿。整個羅刹殿格外空曠,隻有少有的幾個黑衣人來回的忙碌著。


    在這些人麵前,宇文淩汐早早的就將象征身份的青銅獠牙麵具戴上,在他經過的地方,僅有的幾個黑衣人都停駐低頭,待他走後依舊是各忙各的,沒有一句交流。


    是宇文淩汐和管伯穿過羅刹殿在後院毫不起眼的一座小院前停下。


    “家主就在裏麵等著,少主進去吧。”管伯說完便在門旁站定。


    宇文淩汐抬起手,遲疑了片刻這才叩響眼前的木門,沒有等裏麵的回音就推門而入。


    這個小院,所有羅刹殿的人都知道,隻有上代殿主陰風和本代殿主暗冥可以踏入,其他人縱然伸進去一個指頭,也一定會粉身碎骨。


    相較於羅刹殿陰森森的感覺,小院裏反而充滿了生機和祥和,兩三間修葺的格外整齊的茅草屋,屋前的地麵有一條蜿蜒的青石路延伸到小院的門口,左側是一片不大不少的水塘,盛開著幾朵睡蓮,右側是一片濃密的葡萄架,一串一串飽滿的葡萄掛在上麵,葡萄架的石桌上兩個人正在對弈,隻是其中一人毫無生氣,走近看去,原來是一尊女子的石雕,身材婀娜,唯一的不足就是秀美的鵝蛋臉上卻沒有五官。


    石像對麵坐著一位白衣男子,一頭飄逸的黑發用一支木簪一絲不苟的綰於頭頂,手執黑子卻沒有落下。


    待宇文淩汐走進小院掩上院門將青銅麵具去掉,他這才抬頭,這人大概四十歲左右,一雙劍眉下的雙眼清明,身上裹著一層書卷氣息,也不影響他的器宇軒昂,嘻嘻看去,與宇文淩汐也有三分相像。(.好看的小說)


    此人正是宇文默,既是宇文家的當代家主又是羅刹殿的第一百三十六人殿主陰風,他隻看了一眼,另一隻手在石桌下一動,對麵的女子石像便與右手邊的石凳換了位置。


    宇文淩汐會議的在石凳對麵坐下,手執白字,打量起石桌上的棋局,棋麵上的白子和黑子已經廝殺到了一個死結,現在他手執的白字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條棄子認輸,第二條置之死地而後生。


    宇文淩汐抬頭看了眼對麵的父親,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條,白字落在石桌上的聲音清脆悅耳。


    宇文默在他落子的那一刻開始重新打量這個言聽計從的兒子,“這就是你的選擇。”聲音渾厚也不失威嚴。


    “這就是我的選擇。”宇文淩汐的聲音依舊低啞卻很堅定,眼神堅定的迎上宇文默的的眼睛,沒有一點退縮。


    “為什麽?”宇文默放下手中的黑子,將圍困的白子一個一個的撿到手中,問道,“你要娶她,我也會讓你娶她,無論現在做什麽,你最終的目的都會實現,為什麽不是服從。”


    宇文淩汐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更注重的是過程,我想要的是她的心而不單單隻是她的人,我也不要隻能最後隻能對著一塊石頭緬懷。”


    宇文默正撿著白子的手猛的縮緊,清明的眼睛中湧起濃濃的殺氣,但宇文淩汐卻沒有一絲畏懼,自嘲的笑換成了濃濃的嘲諷:“在這片你主宰的小天地中你甚至連她的容貌都不敢刻出,雖然你是我的父親,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懦夫。”


    宇文淩汐的話字字珠心,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宇文默的痛處,如果說出這話的不是宇文淩汐,那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宇文默右手漸漸鬆開,一股粉末隨風飄散,可見宇文淩汐的話是多麽的讓他動氣,但此刻他卻恢複了一身的儒雅,繼續撿這被宇文淩汐舍棄的棋子,“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就憑你用醫術封存了她的記憶,相比較你才更配得上懦夫這個詞。”


    宇文淩汐垂在一側的手緊緊的握緊,指甲狠狠的陷入手心中,如野獸一般的嘶吼道:“難道你讓我看著她全身腐爛而亡嗎?還是你想看著她醒後崩潰尋短見,你告訴我這不正是你希望的,這些難道不都是在你算計中嗎!”


    宇文淩汐雙眼發紅,瘋狂一點點的吞噬著他的理智,絲毫忘記了眼前的這人是自己的父親,“而且你也不會看著月兒全身腐爛而亡,就算我不肯,你也留有後手不是嗎?”


    宇文默卻像感覺不到他的怒氣,斯文的道:“是的,你若不肯十三就會給你下藥,若還不肯,他會代替你完成這個任務,當然事後說起,那個人還是你。”


    宇文默的語氣仿佛就在說中午吃了什麽飯一般的輕描淡寫,但卻徹底激怒了宇文淩汐,一章將石桌拍的粉碎,指著旁邊的雕像嘶吼道:“你怎麽可以,月兒可是她的女兒。”


    “可她也是別人的女兒!”宇文默的聲音也高了幾分,“這點我也不會忘。”


    宇文淩汐反而平靜了下來,坐在石凳上,冷笑的看著失態的宇文默,“你終於肯承認這石像是誰了,裝了這麽多年你終於累了,你這麽緊迫的讓我娶月兒,也隻是因為月兒和她長的像對嗎?月兒進門後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他,這樣你就可以麻痹自己她依舊在你身邊對嗎?”平靜外表下,內心卻是驚濤駭浪,他不容月兒被別人染指,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父親也不行。


    宇文默收起剛剛的失態,語氣陰沉的警告道:“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說話的樣子嗎?我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但願吧,”宇文淩汐起身,實在不想在和他探討下去,他怕自己會發瘋,“以後月兒的事你不要插手,我會自己看著辦。還有從樹林裏活著回來的那個人也請你處理幹淨,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說完便打開院門走了出去,對上管伯一臉關心的眼神,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有個丫頭還等著他。


    在他身影從小院消失後,宇文默的眼神就越來越深,轉頭看著旁邊的石像,眼中才露出些許的溫柔,抬手撫摸著石像的自言自語道:“你說我是不是太縱容他了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還以為你是她,你明明就不是,我改天再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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