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薛夫人的問話,傅悠然心中暗罵的同時不禁有些擔憂的看向齊亦北,不知他會如何應對,齊亦北像是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朝薛夫人略欠了欠身子道:“悠然的生父原是楚國太學博士,家母去世後便辭官歸隱,帶悠然遊曆天下,直至三年家父因病逝世,臨終前將悠然托付給好友墨先生,如此悠然才拜墨先生為父。”


    傅悠然聽得熱血沸騰,老齊真是個人才!瞎話假話張口就來,再想想自己老爹也算夠本了,死了還鬧個官兒當當,隻是不知這太學博士出不出名,要是被人戳穿了可就慘了。


    其實這便是傅悠然多慮了,傅姓本為楚國國姓,一塊磚頭砸下去,十人倒有八人姓傅,況且太學博士不過區區六品官員,這樣的官在楚國多如牛毛,誰又能真去查證?這本是齊亦北為防萬一而備下的說辭,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薛夫人聽後稍稍把心放下,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在名淑俱樂部中未曾聽過姑娘的名字。”


    名淑俱樂部來源於淑女俱樂部,本是由民間率先發起,起先的參與者都是一些有錢的商家小姐,時不時的聚在一起顯擺自家又添了多少衣裳,幾樣珠寶,聽似無聊,但這些小姐們時間多得很,除了這些無聊的事無事可做,一個個倒也勁頭十足,還像模像樣的推選了會長,誓要引領天下時尚,將網絡鋪向全國,於是俱樂部的分號如雨後春筍般在全國範圍內萌芽,全國少女的衣著打扮也無不以俱樂部的風尚馬首是瞻,一來二去,終於傳到了京畿之地,有句俗話,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在這裝滿了朝庭要員的京城,就連看門的家丁,都要比外省的縣令傲氣不少,更別提他們的家眷兒女了。


    這些嬌滴滴的官家小姐自是看不上滿身銅臭的商家女子的,但又不甘心被時尚的腳步落下,幹脆糾集了京城四品以上所有官員家的小姐,另立旗號,成立名淑俱樂部,有道是官商官商,“官”始終是排在“商”前麵的,名淑俱樂部一出,立即將淑女的勢頭壓下,這麽一來,被淑女們壓製許久的魏、楚二國的名淑們也奮起一擊,紛紛成立名淑俱樂部大魏部和西楚部。


    俱樂部采用會員製度,一旦嫁人便自動取消會員資格,由於三國間往來不便,俱樂部便編製了名淑手冊,盡收俱樂部所有成員之檔案畫像,以便會員相互認識團結,至今,名淑俱樂部成立已超過十年,隨著成為名淑的要求越來越高,進入名淑俱樂部便成了一種時尚、一種榮耀、更是自家身份的絕好代表。


    薛萱寧,是名淑俱樂部晉國總部的現任會長,這個身份一直讓薛夫人引以為傲,說“傅姑娘不在名淑之列”,一是暗指“傅姑娘”級數不夠,另外也有提醒皇後薛萱寧是個名淑的意圖,皇後顯然也聽出了這一層含義,卻隻是微笑道:“如此說來,悠然也是官宦之後,更是書香門第。”


    聽了皇後的話薛夫人有點急,剛要說話卻被薛萱寧輕輕一拉衣袖,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齊亦北暗地裏朝傅悠然使了個眼色,傅悠然的身子一陣僵直,又……又來了,這回是什麽意思?


    見傅悠然一臉急色地瞪著齊亦北,皇後奇怪地道:“太子,你怎麽了?”


    傅悠然扁了扁嘴,齊亦北無奈地忙道:“娘娘,剛剛殿下正與小女討論皇上壽誕之時該送何壽禮,現在怕不是想出來了?想趕回東宮去商議?”


    “不錯!”得到指點的傅悠然大聲道:“母後,孩兒與傅姑娘有事商量,就不陪著您了。”說罷,心急的拉起齊亦北就走,措手不及之下,齊亦北被拉了個趔趄,跌跌撞撞的隨著傅悠然走了。


    傅悠然的失禮表現讓薛氏母女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皇後也是大為詫異,太子對她向來是畢恭畢敬,何時這般毛躁過?可在外人麵前,皇後還是要護著太子的麵子的,微笑著搖搖頭,慈愛地道:“一說到他父皇的事,太子就一刻都等不急了。”


    薛萱寧優雅的一笑,垂下頭輕聲道:“太子仁愛至孝,值得萱寧學習。”


    看著薛萱寧白晰的頸子,皇後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快,不為別的,隻為薛大小姐低頭之時眼中的那一分了然,聰明是好事,可聰明的讓人摸到痕跡,便不是什麽什得慶幸的事了。


    再說回傅悠然,她拉著齊亦北不辨南北的走了好大一陣子,齊亦北的怒氣終於爆發,瞅瞅左右沒人,精準的一腳踹在身前男子的俏臀之上。


    傅悠然突遭襲擊,條件反射的剛想回頭破口大罵,嘴就被齊亦北一把捂住,齊亦北氣道:“你離開前怎能那麽不識禮數?況且還有外人在場!”


    “閉嘴!”傅悠然也正憋著一肚子氣呢,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你嘀哩咕嚕的說個沒完,我就像個白癡似的在一邊兒傻站,一會一擠眼,你真當你的眼睛明又亮,好像那秋波一個樣啊?”傅悠然越說越激動,指著齊亦北的鼻子罵道:“說我不識禮數?我倒得會什麽禮數啊,我警告你,別以為到了你的地盤你就充大瓣蒜,在皇上皇後麵前我那是給你麵子,惹急了我,我去你nnd!”


    瞅著傅悠然捋胳膊挽袖子的像是要來一場痛快淋漓的罵街表演,齊亦北連忙上前拖著傅悠然朝東宮的方向趕去,邊走邊為自己的指責行為道歉,“是我錯了,我不該以為你機警過人,能看透我的想法,我不該對你要求過高,以為你明白最簡單的問安禮數,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罵,等回東宮再罵……”


    傅悠然聽著齊亦北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隻是聽到最後的“東宮”,聽到這兩個字,她又來神兒了,“還有你那個破東宮,長信宮就長信宮,非得趕時髦叫什麽東宮!”


    齊亦北微踉蹌了一下,無語的瞟了傅悠然一眼,咬著牙道:“自古除正房外,東為大,皇宮也是如此,皇上居正殿,太子地位僅次於皇上,應居東宮,所以把東宮作為太子或太子宮的代稱,這是常識好不好!”


    傅悠然訕訕的扁了扁嘴,也不再抬杠,硬從嗓子眼裏擠出一絲走了音的小調,意圖緩解自己的尷尬情緒,齊亦北刻意忽略額上冒出的一絲冷汗,翻個白眼搖搖頭,無論如何,先把她抓回去再說!


    由於傅悠然的合作態度良好,齊亦北也不便緊抓著“太子”的胳膊不放,協商過後,二人一前一後順利的回到東宮,無視於宮人的訝異,齊亦北率先進入長信宮的大殿,榮升迎上前來一臉小心地道:“殿下,這位姑娘……”


    齊亦北擺擺手,“榮升,你們全部退下。”


    榮升不知眼前這位小姐是何路數,瞄了一眼太子,太子一臉無奈的斜靠在軟榻之上,開口道:“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下去。”


    榮升再不敢多問,連忙招呼宮人退出殿去,臨了還識趣的關上殿門,齊亦北確定門外無人偷聽,一刻也不耽誤,馬上開口向傅悠然介紹皇宮內外的一切情況,太子常見的人啦,常做的事啦,對皇上皇後怎麽問安啦,見著叔伯兄弟如何還禮啦等等等等。


    一口氣說了近一個時辰,齊亦北自覺有些口幹舌燥,再看傅悠然,倚在榻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下怒喝一聲,一拳朝傅悠然打去。


    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但現時身為“女人”的齊亦北哪還顧得了這個,隻覺得這一拳不出,難平自己的心頭之氣,誰料那傅悠然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半睡半醒之下驚覺一陣拳風迎麵而來,身子猛的向後一仰,抓住來人的手腕剛想向外推,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這打人的身子是自己的,要是摔壞了可咋辦,這麽想著,朝外推的手就變成了往懷中一帶……


    “殿下!”


    “殿下!”


    “殿下……”


    由於聽到那聲怒喝,擔心太子人身安全的宮人們,以榮升為首,連著收到消息趕來的月華和菲兒,衝入大殿後見到的,便是這麽一副曖昧的場景。


    俊美無匹的太子殿下倚在軟榻之上,身子因受了某種力道的衝撞而微微後仰,幾縷發絲從金冠的束縛中掙脫垂至眼前,濃密微翹的睫毛微微下垂,蓋住了眼中的光芒,在他懷中,有一抹月白之色,嬌小的身體,纖細的腰身,秀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遮住了小巧的麵孔,她的無骨皓腕,正被太子殿下牢牢的握在手中,不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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