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亭等人又在酒樓裏商量了一下,江雲亭便先一步往外走去,充當誘餌。


    下到大街上,江雲亭不著痕跡的左右看了一下,本來隻是一兩個發現了端倪,他並不能確定具體人數。於是他便把周圍人的樣貌看了個遍,才往前走去,隻到走到一個拐角處,他斜斜的往後一看,便確認了那些打扮作普通路人和行商小販的一共五六人。


    人數並不多,不過對付江雲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足夠了。


    崇王對他恨意挺大,江雲亭思忖了一下,不應該隻是這五六人而已,應該還有後招。


    不管怎樣見機行事就好。江雲亭轉了轉眼珠,往人少的巷子裏走去。繞了幾個彎,他就被人堵了。


    前方的路口堵了四人,江雲亭腳步一頓,想往後退去,不料身後伸出一條手帕,對著他的口鼻一悶。江雲亭眼眸一縮,身體軟軟的往下倒去。


    “得手了。”一人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高興說道。


    “王爺就在附近等著,把他綁上帶走。”一個領頭的吩咐道,“把這小子帶到城外暗莊子,定叫他生不如死。”


    那領頭的不想剛說話,就覺得腦後生風,一個拳頭直把他打得腦袋開花,還叫囂著,“小爺先叫你生不如死。”


    鄭少鍇早就想上前,卻被劉舒意按著想多聽對方說些話了解情況,剛剛才放開。沒想到崇王手段竟然如此陰邪,劉舒意聽了後,加快了打算除去崇王的想法,便把鄭少鍇放了。


    鄭少鍇在前麵一個人解決了四個綁匪,劉舒意三人在後麵撩棍掀翻了另兩個綁匪。他們解決完敵人,往昏迷的江雲亭看去,卻見江雲亭坐在地上,一雙眼睛清明透亮,半點兒也沒有被迷|藥迷倒的跡象。


    劉舒意撇撇嘴,“裝得挺像。”


    江雲亭因為要繼續裝下去,就坐在地上沒起來,他朝幾人抬了抬下巴,“快點換衣服,把我抬到崇王那去。”


    “崇王在哪兒?”趙陽問道。


    “哪處人最少,肯定在那。”江雲亭斷言。


    “我知道北麵那地人煙稀少,而且路麵較大,馬車能行走。”鄭少鍇道,“先往那處去吧。”


    這京城地形其餘人都沒有鄭少鍇了解清楚,便沒有異議。快速把綁匪的衣服扒了換上,好在綁匪綁人之前蒙了臉,他們蒙著臉去見崇王也不會被懷疑。


    四人抬著裝昏迷的江雲亭,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在僻靜處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馬車很普通,但守在馬車旁的兩個人從站姿上看卻是訓練有素,而且這兩個護衛見到鄭少鍇和劉舒意等人沒有喝退他們。


    確定了崇王就在馬車上,四人抬著江雲亭走到馬車前,劉舒意啞著嗓子說,“王爺,人帶過來了。”


    馬車稍稍打開一條縫,崇王的臉露了出來,他看到昏迷的江雲亭,滿意道,“很好。”


    然而,他話間剛落,綁匪突然伸出手,快速地伸進馬車裏勾住崇王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拖了出來,拖出來後直接丟在地上。


    這一變故另得兩名護衛一愣,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遭到兩記悶棍。


    崇王看到兩名護衛倒下,四個蒙著臉的人不懷好意地盯著他,而原本昏迷的江雲亭依昏迷著。崇王分析著形勢,江雲亭的確被迷|藥迷了,但他派去綁的人卻換成了別人,他大聲叫道,“快來人啊,你們倒底是誰,敢對本王不敬。”


    其中一個蒙著臉的人大笑道,“別叫了,王爺選的好地方,這地方叫再大聲也沒人聽得見。”


    崇王顫抖著聲音問,“你們要殺人滅口?”


    那個說話的蒙麵人冷笑了兩下,向另三個同夥意示了一下,崇王下一刻就眼前一黑。


    鄭少鍇給崇王套上黑頭套後,和其他人一起每人一棍子,十分不客氣地往崇王身上掄了起來。


    因為他們沒堵住崇王嘴角,崇王一開始還罵罵咧咧的,但沒多久就哀聲求饒起來,直言幾位英雄放過他吧。


    四人揍得崇王在地上滾來滾去,哭爹喊娘的才滿意,把他頭上的黑頭套摘去。


    崇王像隻蝦一樣縮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然而當他重見光明之後,他勉強睜開青腫的眼睛往江雲亭躺的地方看去,江雲亭躺在原地一絲一毫沒動過。


    蒙著臉的劉舒意冷笑一聲,拿著從綁匪那順來的手帕往崇王鼻前一抹,崇王便昏了過去。


    劉舒意踢了崇王兩腳,確認他徹底昏迷,轉頭道,“別裝了,人迷|昏了。”


    江雲亭這才睜開眼睛,拍了拍衣服從地上站起來。走近前看著歪倒在地抱成一團的崇王搖搖頭,“我朝的皇子隻有這等氣度,這還是皇上有意儲君的人選。”


    其他人默默的想了一下,要是讓他們成為崇王的臣子,聽從他的命令,在他的禦下行事,簡直想想就覺得屈辱,隻覺得今天做對了事。


    鄭少鍇問道,“就打一頓?”他嫌這事還鬧得不夠大。


    “我也想把崇王賣到暗莊子裏去,可是他失蹤一天便會引起天大的麻煩。”江雲亭無奈道。他蹲下來搜了一遍崇王的物件,搜出了一塊玉佩,一個印章,一件吊墜。


    劉舒意看到江雲亭的行為,不由暗暗讚歎,也蹲下來看了看這三件東西,道,“玉佩是代表崇王的身份,每個皇子都有。印章上刻的字應該是字畫後的落款,沒想到崇王也有這等閑情雅致,不過對我們無用。這個吊墜也是普通的吊墜。”


    江雲亭把三樣物件重新放回崇王身上,淡淡道,“可惜了。”


    劉舒意同樣點頭,“沒發現什麽有用的。”


    那邊三人搜索馬車倒發現了一盒金子,鄭少鍇大笑道,“正好給小爺添點零花錢。”


    江雲亭看到金子卻想到崇王上次同樣送給他一盒金子,是為了賄|賂他。這次在崇王的馬車上同樣也放著一盒,是不是他也準備賄|賂?誰呢?


    想到之前聽聞的城外暗莊,江雲亭心裏有絲明了。


    揍了崇王一頓,收獲一盒金子,頻有點劫富濟貧的味道。江雲亭等人高高興興地離開巷子,剛到巷子口,幾人便分道揚鑣,約定日後再聚。


    江雲亭轉身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顧景熙,顧景熙的馬車停在路邊,上麵掛著熙王府的標致十分顯眼。


    顧景熙見到江雲亭眼睛一亮,收到崇王預對江雲亭不利的消息後,不久前又收到黑衣衛跟丟了江雲亭的消息,讓他焦急如焚。生怕江雲亭遭到了崇王的毒手,找了好久,見江雲亭安然無恙的站在前方,正打算上前好好與他親近一番。


    江雲亭腳步一頓,轉身看了看剛分別沒多久,還在不遠處的四人。隱秘的對馬車搖了搖頭,低頭離開。


    江雲亭晚上從黑衣衛那兒等到了顧景熙的來信。


    顧景熙在信上表達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之情,江雲亭黑了黑臉,跳到最後幾句話,顧景熙關心地詢問崇王有沒有對他動手,是否安全等問題。總之這是一封從頭到尾都毫無意義的信。


    江雲亭把信丟在一邊,把今天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把一張回府後畫的圖案交給黑衣衛,說道,“這個印章可能是崇王與趙興聯絡的暗號,把圖案交給熙王殿下,倒時候見計行事吧。”


    黑衣衛點頭收下。


    江雲亭又道,“劉舒意也知道崇王在城外有處暗莊,六皇黨可能會拿這件事生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黑衣衛收到話後,向江雲亭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江雲亭在黑衣衛離開後準備就寢了,但一轉身就看到他丟在旁邊的信,盯著信想了一番,放在燭火上燒掉了。


    一名宮女急衝衝的跑進景陽殿,“娘娘,娘娘,不好了。”


    “小雪,你慌慌張張的跑什麽,有什麽事讓你急的?”皇貴妃一身華貴的坐在梳妝台前,就是沐浴也是她穿著透明的蜀繡紗衣,兩名宮女正用白色的綢緞在擦幹她的濕發,給她的頭發上玫瑰香油。


    梳妝台上鑲滿寶石,銅鏡映出她雍容的精心保養的臉孔。她套著護指的手撚起一粒渾圓的珍珠,打算把它磨成珍珠粉。就算兒子陷入朝中紛爭,她在後宮的地位,在德康帝心中的地位沒有絲毫改變。


    小雪跑進殿慌得直接跪在地上,“娘娘,不好了,宮外傳來消息,崇王殿下被人打了。”


    “什麽?”皇貴妃驚怒地站了起來,手上一緊,珍珠被她緊握在手中。


    小雪根本不敢抬頭,“今日午時崇王出門遭到了強盜的襲擊,因為隻帶了兩名護衛,所以被打傷了。”


    “那些護衛幹什麽吃了,連崇王都保護不了,本宮要把他們都杖斃了。還在幹什麽,還不快去請禦醫去崇王府上?”皇貴妃的怒氣誰也不敢碰,整個宮裏寂靜一片。


    小雪顫微微地道,“已,已經請了。”


    皇貴妃生了會氣,冷靜下來道,“真的是強盜?”


    小雪回道,“應該沒錯,崇王馬車上的黃金被盜了。”


    皇貴妃捏著珍珠轉了一會兒,立馬道,“這是機會,快給本宮換衣服,本宮現在要去見皇上。”


    宮裏的人都動了起來,有人拿宮服,有人拿頭飾,有人給皇貴妃上妝等等。小雪也跟著做事,隻是她心下很寒冷,崇王被歹人打傷,貴妃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皇上邀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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