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喜劇片二十三部,其中我們許氏五部,邵氏十二部,嘉禾六部;現實題材片十八部,我們許氏六部,邵氏八部,嘉禾四部;風月片二十八部,其中邵氏十六部,嘉禾十二部;戲曲片四部,我們一部,嘉禾一部,邵氏兩部。還有幾部是愛情片,全部都是邵氏拍攝的。”


    “從這些片子的數量我們可以看得出來,香港現在每年拍攝的功夫片,已經占了拍片數量的大多數。不僅我們再拍,邵氏在拍,嘉禾再拍,其他製片公司同樣在拍。去年有五十部功夫片上映,平均一個月就是四部功夫片,同時上映的功夫片甚至超過六部。”


    “而觀眾的反應是如何呢?據史丹利市場調查公司調查所得到的數據,調查對象是十五歲到三十歲的民眾,其中有四成以上的人表示現在功夫片太多,希望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樣題材的電影;同樣三成的人覺得現在的功夫片沒有新意,寧願去看西片院線的歐美動嘴片……”許貫武念著這些數據道。


    這讓洪京寶、曾智偉兩人聽了,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坐在那裏不斷動著,如坐針氈一般。


    他們兩個人就是專門拍攝功夫片的,如果觀眾真的看膩了功夫片,那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剩下這些數據我也不用再念了,回頭一人一份帶回去慢慢看吧。”許貫武將報告丟在桌上,很認真的說道,“我想大家也都知道史丹利市場調查公司所做的數據。一向都是非常準確的。這一點絕對不是我自賣自誇。”


    “功夫電影。尤其是功夫喜劇電影,從前年開始拍攝,到現在已經近三年的時間,單我們公司出產的功夫電影,就超過了三十部。更不要算嘉禾、邵氏的作品。”許貫武繼續說道,“這麽多的功夫片雖然屢屢創造票房佳績,但我們也應該看到市場已經飽和,再不收斂隻會自己打自己。到最後把市場給撐爆掉,誰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所以今年我們要控製功夫片的拍攝,盡力開創其他的電影類型。”


    “許先生,我們自己控製功夫片的拍攝,嘉禾、邵氏卻不會限製功夫片,他們會趁機搶走我們的觀眾的。”曾智偉反對道。


    “是啊,二哥,我們不拍其他人也會拍。而且你也看到了,現在香港電影市場,還就是功夫片比較賺錢。那些和我們一起合作的公司。也會選擇拍功夫片來賺錢。我們如果控製功夫片的拍攝,那對這種外借員工拍片的生意。還要不要再接著做?畢竟他們拍的片子也是要拿來我們院線上映的啊。”許貫傑也反對道。


    “是啊,許先生,如果不拍功夫片的話,我手下那些兄弟們該做什麽?除了打功夫之外,他們可什麽都不會做啊?”洪京寶也一臉為難道。


    “再限拍功夫片之前,還是先想好該拍哪種題材的電影為好。阿武,你這個限拍的提議有些倉促了。”許貫也勸說道。


    許貫武聽了微微一笑,“所以我們現在要開拓新的電影題材類型,萬一真到哪天電影市場被我們撐爆了,功夫片大家都看膩了吸引不來觀眾了,我們還能夠其他題材可以拍。所以現在表決,同意投拍《陰靈》的舉手?!”


    說著許貫武第一個將手舉了起來,其他幾位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說,“我願意!”同時也舉起了自己的手。


    許貫武嘿嘿一笑,“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這麽定了。”


    “阿武,你直接說你想投拍這部《陰靈》就直說嘛,還非要做一份調查報告來做論證。”許貫擺擺手道。


    “我也不是因為這部《陰靈》才想到要做調查的,實在是最近兩年我們公司拍的功夫片太多,所以未雨綢繆早作打算,免得到時候慌成一團的好。”許貫武笑了笑道。


    審查完了四部劇本,其中通過了三部,退回去一部,結果還算令人滿意。


    “三毛,程龍《醉拳》拍完之後,最近在做什麽?”許貫武邊收拾件邊問道。


    “他最近也在籌劃劇本呢,不過許先生你也知道阿龍他對電影比較認真,所以大概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寫好。”洪京寶笑了笑道。


    “認真也好,告訴他不用著急。”許貫武笑了笑道。他早知道程龍是一位對電影非常有追求的電影人,一直在努力突破自己的極限。


    從民初功夫片《蛇形刁手》到都市警匪片《警察先生》,從奪寶奇兵版的《飛鷹計劃》到詹姆斯.邦德版的《白金龍》,程龍始終都走在香港電影的最前線,引領著動作片前進的步伐。


    當八零年代末九零年代初,香港一幹動作片導演還沉浸在小投資、小場麵的動作片時,程龍已經開始向國際化動作大片發展,同期出品的《飛鷹計劃》、《超級警察》等,與同期上映的歐美動作片相比,在場麵上絲毫都不遜色。


    而且當港片黃金十年期間,大家都瘋狂撈錢的時候,程龍還是耐著性子,最多一年兩部片子上映,而且還都是質量有保證的猛片。保持了一貫的高品質,高口碑,所以港片陷入困境之後,隻有程龍等少數影人,還能夠保持票房號召力。


    ……


    七人小組會議結束之後,許貫武陸續通知楚原導演、章國明導演以及張建導演到公司。


    章國明導演與楚原導演聽說電影已經通過立項都十分高興,都拿回劇本然後找製片部商量演員與成本的問題。


    而張建導演聽說自己的劇本被打回,則好像被當頭一悶棍打暈了似的,“許先生,這個劇本可是我通過親身體驗生活。走訪各路人馬然後才寫出來的。保證是絕對真實的事件改編。怎麽就不能通過立項呢?”


    “和故事情節基本上無關,隻是我這裏有個小建議,能不能把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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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從內地偷渡客,改為南越難民?”許貫武微笑著說道,“你也知道去年南北越內戰,不少南越難民跑到香港,惹出了不少的麻煩。我覺得這是一個熱點事件,如果改成這樣一定會更有意義。”


    “這我倒是沒想到。許先生你這麽一說,我倒真覺得改成南越難民更好一些。”張建撓了撓頭,“隻是南越難民和內地偷渡客就有很大不同了,生活習慣,語言風俗,行事作風都大不相同。如果改成南越難民,那我這劇本中有許多小細節就需要改一下。”


    “那就改一下吧,好嗎,回頭再遞上來,我一定力挺你。”許貫武笑了笑道。


    “那好吧。我拿回去修改一下。”張建點了點頭,將劇本收了回去。“許先生,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許貫武點了點頭,將張建導演送了出去。


    ……


    接下來幾天,許貫武除了處理公司的事務之外,就是忙著辦理回鄉的事宜。因為這次是隨華商總會參加廣交會,是非常正式與嚴肅的經貿活動,所以許貫武不打算帶趙芷一起過去。


    再說趙芷回來之後就趕拍《江湖小子》,也沒有辦法抽出時間來參加,而且內地那邊七零年代食宿條件有限,許貫武也不想她跟著一起去受苦。


    “阿武,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去參加什麽廣交會了,如果你想為內地做點貢獻的話,直接捐獻一兩百萬港幣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去內地受罪呢?聽說那邊連飯都吃不飽的,而且也沒有酒店住,去的人都要住在帳篷裏。”趙芷嘟著嘴巴勸道,“而且還不能帶相機,也不能隨便拍攝,否則要被抓去槍斃的。”


    “別瞎說,那都是心懷叵測人士的造謠汙蔑,我們是去談生意的,又不是去做間諜的,怎麽會隨便抓起來就槍斃?”許貫武擺擺手道,“再者說了,內地不必早些年,日子已經好過多了,再者說再怎麽樣也不會難為到我們這些港商,你又擔心些什麽呢?”


    “哼!”趙芷見自己怎麽勸他都不聽,不禁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走過來幫他整理行李,“那你去那邊千萬小心啊,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走,隨著大流人家幹嘛你幹嘛,否則一個行差踏錯你就被抓了。”


    “恩,我知道了,放心吧!你老公我又不傻,難道閉著眼睛往刺刀上撞不成?”許貫武笑了笑道。


    ……


    錢準備好了,行李也準備好了,許貫武就等著到日子隨霍大亨一起去內地了。


    但是不知怎麽搞的,他去內地的消息卻忽然流傳了出去,一時間搞得沸沸揚揚,謠言滿天飛。


    《東方日報》頭版頭條報道,“香港傳媒大亨投奔自由,許貫武不日將返回內地。”


    《華僑日報》同樣給予報道,“許氏富豪兩年突兀崛起,疑似受大陸政府資助?!”


    《工商日報》的報道同樣駭人聽聞,“許姓富豪背後金主曝光,香港最大傳媒原是左派!”同樣呼籲市民罷看《天天日報》,以免被左派思想洗腦。


    ……


    一係列親台的報紙忽然大篇幅的報道,而且言之鑿鑿,就說許貫武馬上要投奔內地了,而且在臨走之前還將用巨額資金狙擊股市,然後大撈一筆之後永不回來。


    麵對突如其來的負麵報道,許貫武一時間也給打懵了,這到底是誰在抹黑啊?


    泥煤的還大金主是內地,還內地資本扶持的紅色資本家,還泥煤的還狙擊股市,撈一票就潛逃內地,電影都沒有這種情節啊,實在是太玄幻了吧。


    許貫武覺得這些報道全都是胡說八道,根本不值得一駁,但是他雖然沒有當一回事,其他人卻並不那麽想。


    香港親台電影人組成的自由總會,就特地打電話到公司,質疑許貫武的政治立場。


    自由總會是在六零年代由香港右派電影人組成的,受台灣地區的提供資金支持,對香港送往台灣上映的電影給與審查,可以說權力是相當的大。


    要知道從很早之前開始,台灣就一直是香港電影的重要票房基地,近乎大半的票房收入都在台灣地區,所以香港電影人大都屈服於自由總會的威權,沒有多少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八零年代,香港著名的武術指導劉佳良前往內地拍攝《南北少林》,回到香港之後就被自由總會封殺,不允許他參演的電影在台灣上映。結果讓他閑了四年時間,直到與台灣化部門關係要好的新藝城幫忙,才終於有了冰封解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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