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薇極少提及家裏的情況所以我對她父親的印象完全來自過年那天晚上她酒後的陳述。


    除了知道她父親脾氣不太好喜歡酗酒之外就一無所知了。


    而從那晚之後她也再沒有說過家裏的事。


    其實李薇還是會時不時的給父母去個電話。


    不過她父親經常不在大多時候隻是她的繼母和她略說幾句。


    前段時間她給家裏打過兩次電話但都沒有人接。


    這種事情以前也生過再加上我們都還沒有從最近的那件事中擺脫出來她也就沒再多想。


    今天中午的時候李薇的繼母突然給她打來電話她才知道父親出了事。


    事情的經過非常簡單李薇的父親酒後和人生了口角然後演變成了打鬥一個人死在了她父親的酒瓶之下。


    因為那個人是當場死亡而她父親在清醒之後又選擇了逃跑所以性質變得很惡劣。


    她父親縣城躲了幾天但很快就被抓了起來。


    她的繼母隻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碰到這事情變得毫無主意在家裏擔驚受怕的過了十來天終於在鄰居的提醒下想起來給李薇報個信。


    雖然李薇父親以前經常打罵她使她對家有些厭惡和恐懼這幾年連家都沒有回過但父女間的感情又怎麽會因為這點矛盾而割舍得掉呢?


    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我也有些著慌畢竟這是事關人命。


    不過看到李薇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似乎是一種習慣我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阿影。


    如果她在這裏的話一定能夠很快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她總是那麽沉穩。


    而且因為她的職業一定能夠尋求一個妥善處理的方法。


    隻不過這隻能是妄想了。


    我心裏輕輕歎息一聲隨之又想到了池正鬆。


    找他谘詢一下也是非常好的選擇。


    而且除了他我也想不到更合適的人了。


    最近這些天上下班的時候經常會碰到阿影的律師事務所的人。


    每當在電梯裏相遇時我都感到有些心虛。


    盡管他們對我的態度和從前一樣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我和阿影最近生的事。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撥通了池正鬆的電話心裏有些忐忑。


    他一邊聽我說一邊問了些問題。


    但因為李薇繼母說得並不清楚大多問題我們也不知道。


    最後他說:“明天早上我和你們一起去一趟吧不了解詳細經過是不行的。”


    聽到他願意出馬我暗暗鬆了口氣。


    這個人很有正義感做事也不為錢開始我還挺擔心他不願意理會這種事情。


    在向他道謝之後立即把公司的事情向宋海峰、羅成、李全策等人交待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薇會到池正鬆一起趕赴錢州。


    到達李薇家所在的那個鎮後我們先去看了她的繼母。


    這個老實的婦女在看到李薇後就拉著她的手哭了起來。


    等她情緒穩定了一點後池正鬆開始了解事情的經過。


    不過因為她當時也不在場有價值的信息並不多。


    隨後我們吃了點東西又去縣城裏關押李薇父親的地方。


    這裏池正鬆有些關係所以沒費多大勁就見到了人。


    李薇的父親頭已經花白長得五大三粗這父女倆的差別實在太大。


    他們兩個幾年沒見麵重逢卻在這種地方那場麵實在有些讓人心酸。


    在規定的時間內池正鬆了解到了比較詳細的情況。


    和李薇的父親動手的是兩個當地的小混混也是酒後鬧事。


    按她父親的說法是對方挑釁在先又是先動的手這比我們想象中的情況要好一些。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李薇就急切地問:“我爸爸會被判死刑麽?”


    池正鬆說:“死刑不至於。不過……”


    他看到李薇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忍又說:“你不用太擔心我會盡力的。“李薇對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聽了之後稍稍放下了心。這時時間已經不早了池正鬆要趕回浦海。我知道他的習慣也不再說“吃完飯再走“之類的話。他上車前又悄悄告訴我李薇的父親雖然不至於判死刑但十幾年的監禁恐怕是少不了的。我知道他是怕李薇聽到有些受不了所以沒有當麵和她說。一個五十歲的人在監獄裏關十幾年想一想也夠悲慘的。池正鬆歎了口氣又說:“李薇這小姑娘也真不容易你安慰安慰她吧。明天我會讓助手來做些細致點的工作。”我和李薇在縣城裏呆了快一周直到案件開庭。她父親被判了十三年這已經是池正鬆所努力爭取的最好結果了所以我們也沒有再上訴。判決結果出來後李薇和她的繼母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比我預計中要好得多她繼母甚至還很高興。在她看來殺人是要償命的如今這個結果已經大大出她的期望。這段時間李薇很抑鬱人也更加憔悴了。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安慰她。也許在外麵散散心應該是個不錯的方法於是我提議在錢州附近玩幾天。李薇猶豫了半會說道:“我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去公司了那邊……”我打斷她的話說:“公司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老五他們顧得過來的。這段時間不是也沒什麽事麽?”“我怕…更新更快盡在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了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好了聽我的。”錢州以及明州這附近風景名勝很多以前我們也來玩過幾次不過時間都趕得不好遊客太多除了人什麽也看不到。現在這個時節倒是比較適合旅遊。四處逛了兩天李薇的情緒終於漸漸好了起來我也就放下了心事。在從明州準備回到浦海的時候我向李薇提出和他一起去看看顧強。最近雖然一直在錢州附近打轉卻沒有去過他家順便也看看工廠的情況。其實我還有個想法我和阿影、李薇之間的事情除了楊揚以外還沒有人知道。但這事實卻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想乘這個機會和顧老大說說不管他是什麽態度。李薇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想法。這時又沉默起來我知道她心裏一直有著極大的顧慮其實我也一樣到現在我都沒有想好要怎麽和父母說。但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哪怕是一件極為尷尬的事。“能不能……先不要和顧大哥說?”啟程之前李薇又問我。“總這樣也不行啊。要不去了看情況再說吧?”我征詢她的意見。李薇點點頭:“好吧。”我衝她笑了笑坐進車裏手機響了這個電話居然是馮佳打來的。我愣了一下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見馮佳的聲音:“吳越是吳越嗎?你在哪?“她的聲音嘶啞語氣十分的慌張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緊張連忙說:“是我怎麽了?“強哥強哥他……”馮佳有些泣不成聲這讓我更加著急。“顧老大他怎麽了?”我大聲說道。“他……他……”“到底生什麽事了?你快說啊!”馮佳越是說不清楚我越是著急。馮佳說:“他被車撞了正在搶救醫生說……說很危險……”我一聽這話隻覺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撞在了方向盤上。手機也從手裏掉了下來。李薇在我旁邊已經聽到了事情的大概她這個時候要比我冷靜得多。“馮佳姐你現在在哪裏?”她拾起道。“我在錢州第一醫院。”“你等等我們很快就到!”李薇掛掉電話對我說:“我們快去。你到這邊來我來開車。”李薇接過電話的時候我對周圍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但身子就是不聽使喚。李薇從副駕駛的位子上下來。用力將我扶了出來。我努力邁動酸軟的兩條腿掙紮著上了車。“情況也許沒有那麽嚴重他們已經到醫院了你知道現在醫學還是很達的錢州一院是所非常好的醫院。”李薇一邊寬慰我一邊給我係上了安全帶。我茫然地點了點頭看著她調整好座位動車子上了路。這一路上我的眼前晃來晃去全是顧強滿身鮮血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可怕。我掏出煙來想點上一支讓自己冷靜一些可手實在抖得厲害煙都掉了出來。這時李薇伸過一隻手來握住我說:“你別自己嚇自己事實沒那麽嚴重的。”我冰冷的雙手感到了溫暖這一點安慰讓我感覺有了些依靠。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暫時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念頭。兩個小時的時間似乎很長又好像隻是一瞬。我猛然間現已經到了錢州的市區。李薇對這裏很熟悉直接把車開到了第一醫院。一進大門我就看到了兩個廠裏的人等在那裏他們看到我的車就湊了過來。“情況怎麽樣了?“我下了車問他們。“還在搶救室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一個人對我說。人在麵對突然的打擊時往往會有些失控。如果經過一段緩和時間情況就會好一些。我現在雖然渾身酥軟但已經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了。等李薇停好車我們就前往東樓的手術室。廠裏的人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經過。早上顧強到市裏辦完事在回廠子的路上與一輛中巴以及一輛重卡撞在了一起。根據在場的目擊者描述以後後來趕到的警務人員的調查分析顧強當時是和中巴生了對撞兩個司機都向右打了方向盤所以這次碰撞並不太嚴重。要命的是中巴後麵那輛重卡。重卡和中巴之間的距離很近為了避免追尾司機也做出了反應。但就因為這一下碰在了顧強車子的側麵。他那輛寶馬在路上翻了幾個身掉在了路旁的水溝裏。雖然安全氣囊已經打開但側麵的撞擊和翻滾卻讓車身嚴重變形使顧強受了極重的傷。其實事情的經過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的心思全在搶救室裏。在手術室外麵靜等了一會我就看到了麵色蒼白的馮佳。她從來到這裏已經昏厥了兩次現在又過來等在了這裏。李薇上前攙扶住馮佳兩人坐在了我的對麵。我看了看在場的其他幾個人都是廠裏的骨幹也是廠子複工時最早回來的幾個人。負責生產的一個人見我看他過來對我說:“吳經理你放心廠裏沒有亂都有人呢!”我點了點頭。其實這會我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轉過頭來繼續看著手術室的那扇門。按他們所說的已經快四個小時了。這時李薇過來對我說:“大家在這呆了挺長時間了都還沒吃飯要不讓他們先回去吧我們在這裏就可以了。”“好你和他們說吧。”我點了點頭。又等了好長時間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手術室裏麵的門終於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醫生。我們三個立即圍了上去。“手術已經結束了不過病人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醫生插下口罩露出一臉倦容沒等我們問他就先開了口“我們還需要隨時觀察他的反應。”“什麽時候能好起來?”馮佳問道。“至少要一周時間。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我現在能看看他麽?“馮佳幾乎是哀求著說。“現在不還行。”醫生緩緩說道但語氣卻極堅定。“醫生幾率有多大呢?”我下意識地說。這話問得有些沒頭腦但意思卻很容易明了。醫生看了看我說:“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朝好的方向去想。”馮佳緊緊咬住嘴唇點了點頭似乎隨時可能要摔倒。“你們也去休息吧有什麽情況醫院會聯係你們的。”醫生說完就回到了手術室。我隱隱有種感覺醫生越是不願意說病人的具體情況似乎越是不妙。顧強昏迷的前兩天我和李薇、馮佳一直守在醫院。雖然每人隻能在特護室裏呆上一會但似乎離他近一些就能盡上我的一點力氣。每次看到他周身都是繃帶身上連結著各種管子和線路心裏都說不出的難受。一些和顧強交好的朋友得到消息後紛紛來了醫院留下了一些他根本無法享用的水果。隻有俞嵐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她是得到消息後從浦海的工地上直接過來的。她和馮佳倒顯得很熟兩人說了一會話馮佳的情緒也比前麵穩定了些。到第三天時顧強依然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李薇勸我說:“其實我們呆在這裏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你不如去廠裏看看也能做點事情。”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在這個時候我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你在這裏陪著馮佳吧。”“你放心吧。有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去廠裏也不要分心。”李薇又叮囑我。我點了點頭便開車離開了醫院。不出所料由於廠裏很多事情都是由顧強親自經手的這幾天果然積了不少事情。還好因為時間不長生產上沒有什麽紕漏。但在供料以及貨環節上拖欠的工作有不少。當我接手這些事情的同時繁重的工作讓我暫時忘了那些痛若。到了周末宋海峰、李全策和羅成從浦海趕了過來。看到這些親近的人我的心裏感到踏實了些。在大家的勸說下馮佳終於肯回家休息了。她這兩天的狀態非常令人擔心。晚上回到顧強家後馮佳吃了點東西睡著了。李薇這幾天也累得夠嗆。很快就去休息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我們幾個男人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在我的提議下弄來了幾瓶白酒今晚我很想大醉一場。李全策說:“顧老大這麽厚道的人肯定能挺過這一關其實你也不用太操心了。”我點了點頭說:“我可能還要在這邊呆很長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李全策說:“你放心吧有我們。出不了事。”羅成也說:“對你不用擔心。”我苦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李全策和羅成也陪著我喝了一口。我轉頭看了看宋海峰他手裏夾著煙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麽事並沒有留意我們的談話。“老五你想什麽呢?”李全策問道。宋海峰“嗯”了一聲。說:“我覺得有些奇怪。”“什麽奇怪?”“奇怪什麽?”我和李全策同時問道。宋海峰把臉扭向我們。說:“那種重卡你們應該見過吧?”李全策說:“見過啊怎麽了?”“那種卡車的駕駛室位置很高要比中巴車高出不少駕駛員的視野應該很開闊。生車禍時又是白天司機怎麽會看不到對麵行駛過來的車呢?”宋海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不由怔了一下。他說得不錯那種重卡駕駛員坐的地方很高晚上和那種車會車時。人家可以毫不理會你的遠光燈因為根本照不到駕駛樓。李全策想了想說:“那也許是駕駛員的本能呢避免追尾嘛。再說那種車慣性大刹車停不下來也很正常。”家海峰又說:“既然這樣那他為什麽要跟得那麽緊呢?就算是新手也知道要保持安全車距吧?”“你的意思是那司機是故意的?”他的這個推論實在讓我非常吃驚。宋海峰點了點頭。我和李全策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可置信。羅成緩緩說道:“我覺得小宋的話有道理。”一陣秋風吹過我不由打了個冷戰。原本已經有些昏沉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心裏說不出地憤怒衝口罵道:“***誰這麽惡毒!”羅成問道:“那個肇事的司機現在在哪裏?”這事我倒是有印象立即說:“那家夥受了點輕傷在醫院裏呆了兩天現在在拘留所。”“我覺得我們應該報案。”李全策說。宋海峰說:“也不急在這一會明天早上吧。”事情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簡單。第二天一早我們去警局報案受理的警官告訴我們由於事時警察很快就趕到了並且進行了現場勘查這件事已經定了性屬於惡性交通事故但還在民事案件範圍內。他說:“你們的猜測或許有道理但是沒有證據。而根據我們對肇事者的筆錄來看他和受害人沒有任何的瓜葛。那個司機在運輸公司做了七八年了也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光憑你們的懷疑就將這起案件變成刑事案件那是不太可能的。”我們又說了很多自己的理由不過的確也僅僅是猜測。這位三十多歲的警官一直很客氣地應答但他很明確地告訴我們就這樣立案不符合規定的。從警局出來我非常不甘心。想來想去還是得要麻煩池正鬆。對於司法程序和相關法律他當然要比我們清楚得多而且他在錢州的關係非常廣請他出麵是非常合適的。這次打電話我心裏要有底得多按照池正鬆的個性他會很快過來的。在我向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他先是非常吃驚。而後聽了我們的猜測他似乎是沉思了一下然後說:“你們的猜測很有可能。我馬上去醫院找你們。”中午的時候池正鬆帶了兩個助手趕到了醫院。他看到顧強的慘狀後長長歎息了一聲。接著他向我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詳細過程。隨後又拿出幾份委托書讓馮佳在上麵簽了字。我並沒有把猜測的事情告訴馮佳。她隻以為池正鬆是來幫著處理交通事故的。“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去處理有什麽情況我會隨時聯係你們。”他交待了一聲便帶上兩個助手離開了醫院。周日晚上李全策三人先返回了浦海那邊的事情還少不了他們。我本來想讓李薇和他們一起回去的可李薇說:“我還是在這裏照顧馮佳姐吧。”我知道馮佳現在的情況身邊如果沒個人。的確不能讓人放心。而李薇實際上對我也不是很放心。池正鬆在錢州奔波了幾天期間隻給我來過一個電話告訴我有了些進展具體情況他並沒有說我也就沒問。對他我是絕對信任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似乎都習慣了這種煎熬。每天早上都盼望著顧強會醒過來在晚上又把這份希望帶到第二天。池正鬆又來過一次電話他說暫時找不到突破口。目前陷入了僵局。不過他會繼續努力的。我知道他現在等於是做了私人偵探因為警局那邊根本就沒有立案。對他我除了感激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樣處理完廠裏當天的事情準備去醫院突然接到了馮佳的電話。她的聲音非常平靜但短短幾個字卻讓我如遭雷擊。她說:“強哥去了……”我的腦子刹那間變得一片空白。思想已經不存在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叫我:“吳經理吳經理!”我慢慢回過神來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手機也掉在了地上。我大喊了一聲衝出了辦公室。那人叫道:“吳經理我和你一起去醫院!”隨即跟我一起到了辦公樓下。他讓我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把我的手機交給我。說:“我來開車。”我茫然地點了點頭才現這個人是雷猛。不一會到了醫院我快步跑到顧強的護理室一張白單子已經蓋在了他身上隻露了頭在外麵李薇攙扶著馮佳站在床頭。房內的各種儀器都停止了運作他終於還是沒能挺過去這一關。我幾步走到床前看著白單子下的顧強從和他相識起的一件件往事從腦子裏劃過眼淚又湧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品嚐到失去親人的滋味這種手足般的親情是不依賴於血緣的。這時雷猛走到我身後說:“廠裏來了很多人想見見顧總讓不讓他們進來?”我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投向馮佳她說:“讓他們進來吧不過這裏站不了多少人。”雷猛說:“我知道了。”不一會廠裏的一些骨幹陸續到了房間裏一共十多個人在顧強的床邊站了一圈看來還有不少人在外麵。我不知道這些人裏有多少是出於真心因為他們的表情並不見得有多傷感倒像是在完成一個任務。突然外麵傳來一個聲音哭喊著說:“大哥啊你怎麽就這樣去了呢?讓我再見你一麵吧!你們攔著我幹什麽?閃開讓我進去!我是他親弟弟!”隨即進來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臉上的表情十分悲傷。他幾步就跑到了床前抱著顧強的屍體大哭起來嘴裏喊著:“大哥你怎麽就去了呢?我來看你了啊!你怎麽就去了啊!”這一幕讓我愣了半天眼前的這個青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以前也從來沒有聽顧強說過他還有個弟弟。馮佳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這個青年哭了半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我的心裏也非常難受但生怕他因過度悲傷而出個好歹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兄弟節哀吧別哭壞了身子……”沒等我把話說完這個青年一甩胳膊把我推開指著我的鼻子說:“少他媽在這裝好人要不是你我大哥能有這個結果麽?你滾一邊去!”我怔了一下不滿地說:“你怎麽說話呢?”這個青年大聲說:“我怎麽說話?你有本事做就別怕人說!你不就是圖謀我大哥的財產麽?我告訴你那是做夢!”我原本以為他是悲傷過度有些口不擇言也不想和他計較。看在顧老大的麵子上這也不算什麽事。可他這個指責實在讓我無法接受喝道:“你少胡說!”“我胡說?”那青年擦掉了眼淚冷笑著說:“你沒有過這種心思麽?”他又指了指馮佳“你和她一起圖謀的事當我不知道麽?這個女人以前和你有一腿你承不承認?”我被他氣得渾身抖一下子連話都說不出來。馮佳麵色蒼白指著這個青年說:“顧盛你……你……”一句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李薇連忙扶住馮佳說:“快叫醫生來馮姐她有身孕了受不了這種刺激。”雷猛跑了出去大喊:“醫生!醫生!”那青年顧盛惡狠狠地看著我又說:“我大哥沒法生養現在他人也去了也不用再瞞著人。這女人肚子裏的小孩怕是你的種吧?”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一拳打在了顧盛的下巴上說:“顧老大剛咽氣你就來敗壞他我替他教訓教訓你!”旁邊的人立即把我拉開說:“吳經理冷靜點。”“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他不懂事。”我大聲說:“你們聽他說的是什麽話?他還小麽?”顧盛被我打倒在地上抬起頭瞪著我目光中絲毫示弱罵道:“媽的被我揭了底惱羞成怒了吧?”要不是旁邊的人死死拉住我我真想衝上去踹他兩腳這小子簡直太惡毒了敗壞死人的尤其可惡。醫生很快就來了把馮佳帶到旁邊的急救室去搶救。這時我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這事要是鬧出去我倒還在其次對顧老大的名聲將非常不好而對馮佳的影響就更可怕了。到走廊外麵抽了支煙一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就覺得心煩。找人了解一下顧盛的情況廠裏的一群人裏隻有幾個很早就跟著顧強幹的人知道他有這麽一個弟弟而對顧盛本人的情況則都不太清楚。我隱隱覺得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顧盛的鬧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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