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這裏的人會相信世界上有天堂,住在這裏的人也如此認為。藍色和綠色,構成了這裏的天和地,它們的廣闊看起來都是一樣的。這裏的人把腳下的這片草原叫做蘭威特瑞,意思是遙遠的地方。草原上有一條河靜靜地流漟著,如同大地上一條閃亮的發帶,人們叫它藍水河。藍水河約寬30多英尺,並不深,不過中間也可以沒人。北麵是一座山,或者說是一條山脈,如地毯似的綠草一直蔓延到山腰,然後在那上麵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由綠色過度到青色,到了山頂上則是一片紫,那是苔蘚和地衣。青綿山並不高,頂多也就5千英尺,從上麵騎者馬一會兒的功夫就能衝下來。


    這也是豁特族人最擔心的,因為山的那麵就是蒿頓族人,據說那是一個凶悍的民族,那裏的人們都特別野蠻。而豁特族與他們又有世仇,據說是因為爭地盤,雖說因第安部落是遊牧民族,但當豁特人到達蘭威特瑞的時侯,肥美的草原致使他們留了下來,他們在這個天堂一樣的地方安居樂業,直到蒿頓族的到來。戰爭沒有分出勝負,兩族人分居山脈南北。雖隻是一山之隔,北麵的景觀與南麵卻截然不同。北麵草色較暗,也多了不少樹木,尤其是山上生著的龍血樹,幽黑粗大的樹幹,婆娑的樹枝,看了就讓人毛骨梀然。


    除了世仇外,這兩個部落的信仰也截然不同。豁特族信奉蒼鷹,鷹是他們的圖騰,也是他們的守護神,他們頭上插一的羽毛,穿同樣顏色的土黃布衣服。而鷹是蒿頓人的天敵,被他們視為災星,見了就要射下來。他們的圖滕是狼,他們穿灰白色的衣服,脖子上戴著狼牙串成的項鏈。而狼同樣又是豁特族的頭敵,如果部落裏有人殺死過狼,他就會被視為英雄。


    蒿頓人腳下那片陰森可怖的土地,被他們叫做窟裏奧,意思是臥龍之地。據說是因很多年前,在人類還沒有誕生的時侯,一條受傷的龍來到了這個地方,並在這裏死去,它的屍骨變成了一座連綿起伏的山巒,叫做龍骨山,山上生長出來的樹木,叫做龍血樹。


    白色•白馬與白人


    清澈的藍水河在泛著晨曦的光芒,黎明是的草原格外安靜,直到響起一個男孩的呼喊聲。


    “白馬!白馬……”他高興地跑著,喊著,想讓全布的都知道。


    而有人卻在掀起的簾子裏看著那男孩跑過,然後不屑地說:“就憑他們家那幾頭劣馬,會生出白馬來才怪!”


    “就是,”另一個人說,“他這樣完全是想引我們的注意,不用理他。”


    男孩跑著喊了一陣子,見村子裏仍是冷請清清的,隻好無精打采地頭走回了自己的馬棚。那裏麵有一匹剛出生不久的小馬駒,渾身潔白沒有一點漢毛。一開始連男孩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家那匹普普通通的棕馬會生下一匹雪白駒子。而那的確是一匹潔白無瑕的馬,白得讓人不敢相信它是地上的生靈。


    男孩撫摸著馬駒那柔軟光滑的鬃毛,歎了口氣:“看來的確沒人願意搭理咱們了!”可就在這個時侯,有人經過他的馬棚,無意往裏看了一眼,驚訝地喊到:“真是一匹白馬!”他這一喊招來了幾十口人,擠在柵欄外好奇地看著,吃驚地叫著。這麽多的人一齊叫喊反而下壞了剛出生的馬駒,它打起了哆嗦。


    男孩見狀也開始煩燥了起來,他護著馬駒,一邊朝棚外喊:“你們小聲點兒,嚇著我的馬了!”


    外麵的人們似乎有聽到,依舊擠著,喊著,似乎要把柵欄擠破。直到以個聲音從喧鬧的人群後麵響起,“孽畜!”人們聞聲一齊回頭看,是個即將成年的姑娘,長得很漂亮,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唯一不足的就是兩眼間的距離太窄,致使她的美麗大打折扣,看上去憑添了幾分不自在。“孽畜!”她喊了聲,“雜種的馬肯定也是孽種!一邊冷冷地盯著馬棚裏的人畜。”


    她這麽一喊,人們不約而同地散去了,最後她不屑地看了那馬,包括它旁邊的男孩一眼,也走了。


    那姑娘說的“雜種”不僅指馬,主要指人。男孩的母親在沒有結婚的情況下就生了他,這在部落裏是不可原諒的。並於男孩父親的傳言比比皆是,有的說逃了,有的說死了,還有的說那男孩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人。總之在這樣的聲下母子倆吃盡了苦頭,在村子裏不僅處處遭白眼,沒有人願意跟他們說話,而且被迫把家搬到村子的邊緣,每天早出晚歸,為的就是避免和其他的人見麵。不過有人還是偶尓能看到那女人上披著一塊長布,蔗住臉,領著男孩去河邊洗衣服,或是背著個筐一早便上了山,晚上也不見回來……


    這一天天空似乎有很陰沉,還刮著不大不小的風,不過這也阻止不了亞瑟出去騎馬打獵。騎馬是他的長項,打獵更是他的愛好,據說他在顛波的馬背上能射中油滑的狐狸,不知今天運氣會怎樣。事實證明不怎麽樣。因為已經過午了,他連一隻兔子都沒打到。不過他並沒有喪氣,他決定下來歇一會兒,然後驅馬返回,他把馬牽到河邊,一邊飲著,一邊洗了洗臉。撩起的河水發出嘩嘩的聲音,這對於他是很熟悉的。然而這次他似乎又從水聲當中聽到了其它的聲音,卻很清楚——是馬的嘶叫聲!


    亞瑟尋望去,隻見百步之外有一匹栗馬,似乎是因為受驚而站了起來,還嘶叫著,但由於離得較遠,草又較高,他隻看到了馬的上半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他訊速跨上馬背,驅馬向看出事地點疾馳而去。可是一旦到了那兒,早就沒有了馬的影子。亞瑟下馬往地上尋,看到了些血跡,還有一隻倒在地上已經死了的狼。他蹲下來檢查了一下狼的屍體,一看便是被銳器所傷,致命而亡的。亞瑟似乎知到了什麽,於是起身繼續查找,卻一眼看到了幾步以外草叢裏躺著的—一個人!


    那人背朝上趴在草地上,看不到他的臉。但衣服和頭發都有些怪異,亞瑟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的穿著打扮和顏色這麽淡的頭發。於是他幾步上前一把將那人翻過來,更加大吃一驚——競是個女人!皮膚很白,頭發是棕色的。亞瑟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或許也是個雜種吧。他心想。那女人還活著,但身上多處受了傷,昏迷不醒。於是他顧不上多想,將女人扛上馬,然後驅馬回村。


    “又一個白人。”亞瑟的母親一邊為她處理著傷口一邊說。


    “什麽?白人?她和我們這裏的人不一樣嗎?”亞瑟問。


    “當然不同,你在我們這裏見過這樣子的人麽?”


    “那到沒有,不過你剛才說的又一個意思是……”


    “以前來過一個。”


    “白人?”


    “對,而且是個男的,還在這裏闖了禍。”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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