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就是個幫凶?”看著聶軍悔恨的模樣,盧薇薇忽然感覺,這家夥似乎還有悔改的意思。


    聶軍見狀,也是狠狠點頭:“沒錯,我就是被動卷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堂哥為什麽要這樣做?可這是他跟張誌強之間的恩怨,我壓根也不清楚,也不想參與。”


    “所以,當看到這一幕發生時,我整個人都懵了,壓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處理後事。”


    說道這裏時,聶軍重重的歎息一聲,也是努力讓自己心情得到平複。


    短暫的喘息過後,聶軍繼續交代:“後來,就如你說的那樣,我堂哥對張誌強做了些什麽?那都是他的事情。”


    “我已經無法挽救了,畢竟,張誌強看清了我的臉,那麽,如果讓張誌強活著出去,他肯定會報警。”


    “而這樣一來,我肯定是要蹲監獄的,我怕啊,你說,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就是個賣菜的,我幹嘛要牽扯進來呀?我就是傻。”


    “你確實很傻。”見聶軍開始反思,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你說你,幹什麽不好?非要參合這種事情?”


    “你也知道,你堂哥讓你去教訓這個家夥,本身就是違法行為,可你還去參與?你是不嫌事大啊?”


    “哎呦。”見王警官如此一說,聶軍也是羞紅臉道:“警察同誌,你可別埋汰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本想著,我堂哥幫我這麽多忙,我適當的去幫一下忙,也沒什麽?”


    “不就是教訓個人嗎?小時候,我跟別人打架的時候,比這還狠呢,最後不都也沒事嗎?”


    “所以,我就想著,反正就是教訓一下對方,不讓對方知道我是誰就行。”


    “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後麵,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好控製。”


    “最後,我堂哥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將對方的眼罩給摘掉。”


    說到這裏,聶軍也是重重的歎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是失算了,我壓根就沒想到過這個,可……可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程度呢?”


    雙手搓了搓臉,聶軍再次蹲下身,似乎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繼續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就把當時的情況,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認真交代也得有個態度吧?”


    “好的。”聞言盧薇薇說辭,此刻知道自己已經山窮水盡的聶軍,隻能選擇妥協自己。


    於是,聶軍也是認真回道:“後來,也就是當時被張誌強看清臉後,我嚇得趕緊扭過頭去,一臉的驚恐。”


    “可為時已晚,但是我堂哥毫不在乎,他就是要染張誌強死,所以,也沒打算留他去看明天的太陽。”


    “所以,我堂哥拿起刀,都不帶猶豫的,各種威脅張誌強。”


    “那當時的張誌強什麽反應?”袁莎莎說。….


    “嗬嗬,什麽反應?還能有什麽反應?嚇都快被嚇死了。”


    “可以說,那是我見過最恐懼的一張臉,比電視上那些演員演繹的要真實多了。”


    “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恐懼到極點時,竟然是這番摸樣?”


    重重的歎息一聲,聶軍繼續說道:“後來,我堂哥用刀刺死了張誌強,他就倒在這個地方。”


    “再然後,我堂哥讓我幫忙處理屍體,我當時整個人已經嚇懵了,質問我堂哥,為什麽要殺他?”


    “那你堂哥是怎麽回答的?”盧薇薇說。


    “他?”聶軍愣了愣神,也是緩緩說道:


    “我隻記得,當時的他,麵不改色,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已經是在犯罪。”


    “感覺這兩個人,有著很深的仇恨,到了對方非死不可的境地。”


    “所以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事到如今,我也已經上了賊船。”


    “可以說,我也已經成了和我堂哥一樣的人,我們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既然如此,我就幹脆幫他一把,把屍體給處理掉。”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全我自己。”


    說道最後,聶軍的情緒,似乎麵臨崩潰的跡象。


    似乎當晚的種種情況,在魯米諾試劑還原之後,讓聶軍的內心大為震撼。


    或許他自己都不會想到,當初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又能被重新還原出來。


    也就在此時,高川楓帶著自己的其中一名法醫助理,來到顧晨跟前。


    顧晨與高川楓對視一眼,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高川楓還是匯報著說:“顧晨,你讓我檢查的那個三輪車。”


    “如何?”顧晨說。


    “的確有大量血跡的存在,雖然被清理過,但是,在魯米諾試劑的加持下,是欺騙不了我們的。”


    “好的,我知道了。”聽著高川楓的回報,顧晨也是微微點頭。


    感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扭頭看向麵前的聶軍,顧晨又道:“聶軍,你聽見了沒?就算你不說,我們也一樣能還原真相。”


    “我現在就是想知道,你們把張誌強的屍體,弄到哪裏去了?”


    “就……就在外頭。”此時此刻,聶軍膽怯的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很大聲。


    顧晨皺了皺眉,繼續問道:“哪個外麵?你能不能說具體些?”


    “就……就院子外頭,我們把那具屍體,運到院子外頭的河邊。”聶軍說。


    王警官皺了皺眉,又問聶軍:“你們把屍體埋在河邊?”


    “對。”聶軍點頭。


    “那你們為什麽不拋屍到河水當中呢?”王警官又問。


    “不敢啊。”聶軍深呼一口重氣,也是趕緊解釋:


    “這拋屍進入河水當中,屍體必然會根據河水的流向,流到下遊方向。”


    “這樣一來,屍體很快就會被發現的,要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那我就麻煩大了。”….


    幽幽的歎息一聲,聶軍也是無奈搖頭:“所以,思前想後,我們隻想盡快處理問題。”


    “想著,能把屍體盡快處理就好,其他的什麽都不想。”


    “於是,我們隻能找到一個隱秘的地點,把屍體就地掩埋。”


    說道這裏時,聶軍也是種種歎息,似乎那晚的情況,曆曆在目。


    於是顧晨又問:“你們是怎麽埋屍的?”


    “用鏟子,隻能用鏟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聶軍也是老實交代:


    “當時可把我給累慘了,可是想到,如果屍體掩埋的不好,那很有可能會出大問題。”


    “所以,我隻能費勁全力,把屍體掩埋,還加了一些偽裝,隻求這具屍體,能夠盡量晚一些被你們發現。”


    “如果屍體發現的越晚,那麽,我們逃脫法律製裁的希望就越大。”


    “嗬嗬,簡直可笑至極。”聽著聶軍的這番說辭,盧薇薇也是哼笑出聲,不由調侃著說: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你也太天真了。”


    “要知道,我們可以根據任何線索,隻要你做過,我們就能發現。”


    看了看周圍的藍色熒光,盧薇薇也是繼續說道:“就比如,你清理掉血跡又如何?還不是能被我們還原出來。”


    “既然你做過這種事情,那就別想著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


    “做了虧心事,就別怕鬼敲門,這是一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可惜啊。”聽著盧薇薇的這番說辭,聶軍卻是痛苦搖頭: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能答應我堂哥的要求。”


    “要是知道,他要幹掉張誌強,那我怎麽可能和他一起同流合汙呢?我就是被他給坑的。”


    說道這裏,聶軍也是滿臉的悔恨,感覺自己天都塌了。


    也是聽著聶軍如此一說,顧晨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也是提醒著說道:


    “聶軍,現在你趕緊帶著我們去找回張誌強的屍體,就是現在。”


    “好,我帶你們過去。”聽著顧晨的提醒,聶軍此刻生無可戀,感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隻能這樣了。


    收回自己的沮喪,聶軍也是緩緩起身。


    隨後,王警官直接給他戴上玫瑰金手銬。


    而高川楓也立馬吩咐自己的法醫助理,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警員的支援,並且保護好案發現場。


    而自己則跟著顧晨幾人,直接帶著聶軍一道,驅車前往了小區外頭。


    不多時,在聶軍的指引下,大家來到了小區附近的河流旁邊。


    停好車,所有人迅速下車。


    王警官押著聶軍,將他推到前方,提醒著說:“張誌強的屍體,你們把他埋在哪裏?”


    “等一下,讓我看看。”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聶軍開始根據自己那晚的行動,開始判別大概位置。….


    而顧晨則打開強光手電,給他以照明的支持。


    不多時,聶軍就發現了位置,指著其中一處凹槽的地形說道:“就是在這個位置。”


    “因為這個位置,比較隱秘,就算是來這裏釣魚的人,也不會選擇在這個位置。”


    “所以,這裏不容易被人發現,我就是在這個凹槽的位置,將屍體埋進去,這樣做有個好處。”


    “那就是,屍體不會顯得太凸出。”這邊聶軍話音剛落,顧晨便道出了其中的貓膩。


    聶軍愣愣的看向顧晨,好半天後,他這才緩緩點頭,不由分說道:


    “沒錯,警察同誌,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就是考慮到這點。”


    “因為平常的埋屍體,由於屍體占據了一定的空間,所以,被挖開的土壤,都會在埋屍之後,變得有些凸出,這跟墳墓就是一個道理。”


    扭頭看向前方的一處方位,聶軍又道:“但是這裏不一樣,這裏的地形,本來就存在一個凹槽部分。”


    “然後,我再將屍體埋進去,再填一些土,再掩蓋一些附近的雜草,那麽,這個地方,就很難被人發現。”


    “尤其是哪些釣魚佬,他們也發現不了,這應該算是一個絕佳的埋屍地點了。”


    “沒錯,的確很絕佳啊。”聽著聶軍的說辭,袁莎莎也是歎息一聲,無奈搖頭:


    “看不出來,你聶軍還挺有頭腦的,可做點什麽不好?非要把小聰明,放在這上麵?”


    “我已經知錯了。”聽著袁莎莎的一番教育,聶軍就像個犯錯的孩子,將頭低得很下,也不敢再說什麽?


    王警官上前兩步,來到所謂的埋屍地點,指著其中一處方位道:“就是這裏嗎?”


    “是的。”聶軍默默點頭。


    也就在此時,吳小峰和吉喆,也帶著刑偵隊的其他警員,陸續過來支援。


    見顧晨幾人的車輛停在這裏,其中一輛警車,也是直接朝著顧晨幾人的方位開來。


    而另一輛警車,則開進了向日葵小區,前去支援現場維護。


    下車之後,五名刑偵隊警員陸續來到顧晨跟前。


    “顧師兄,根據你的要求,工具我們也都帶來了。”


    話音落下,吳小峰趕緊將手裏的鐵鍬拿出。


    而其他幾人,也都紛紛亮出家夥。


    “很好。”顧晨默默點頭,表示滿意。


    隨後,扭頭看向了麵前的方位,說道:“屍體就埋在這裏,你們現在把屍體給我挖出來。”


    “沒問題。”吉喆附和一身,立馬對著身邊幾名見習警道:“走,跟我過去挖屍體。”


    幾名見習警見識少,一聽挖屍體,所有人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可命令就是命令,也隻能硬著頭皮,跟在吳小峰和吉喆身後,開始對現場區域展開挖掘作業。


    沒過多久時間,當吉喆小心翼翼的進行挖掘作業時,卻忽然停止動作,對著周圍眾人大聲道:….


    “都別挖了,我已經挖到手臂了。”


    “啊?”


    “挖到了?”


    “看看。”


    ……


    隨著吉喆的提醒,所有人都停止手裏的動作,趕緊圍攏過來。


    “看,這是手臂。”吉喆提醒著說。


    顧晨走了過來,眾人紛紛讓道兩側。


    看到麵前的手臂時,顧晨眉頭微微一蹙,也是提醒著說:


    “都注意一下,小心一點,根據輪廓,把屍體挖出來,不要有損壞屍體的行為。”


    “明白,這個就交給我吧。”聽著顧晨的要求,吉喆倒是答應的相當爽快。


    隨後,大家繼續拿起手裏的工具。


    隻是這一次,所有人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開始用手和工具輪流登場。


    不多時,屍體的大概雛形已經出現。


    而站在顧晨身後,戴著玫瑰金手銬的聶軍,此刻都不敢直視屍體,隻能將頭扭向一邊,目光不敢直視。


    “顧師兄,屍體已經挖出來了。”隨著吳小峰的一聲提醒,大家這才拿起各自的強光手電,直接圍攏過去。


    王警官提醒著說:“照片拍了沒?”


    “還沒呢,我來拍。”袁莎莎聞言,趕緊拿起手機,在眾人燈光的配合下,開始對現場屍體進行取證作業。


    當完成所有流程後,王警官趕緊提醒著說:“趕緊的,把這個屍體搬到空曠地帶。”“來搭把手。”聞言王警官說辭,吉喆也是提醒身邊一名見習警說。


    大家一起努力,將屍體從土坑中抬起,隨後,緩緩放到了河邊的一處空曠地帶。


    夜晚的戶外,氣溫驟降。


    而河邊風大,吹得大家直打哆嗦。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退縮,各司其職。


    很快,在顧晨團隊的配合下,高川楓立馬拿起手中的工具,開始對屍體身份進行確認。


    由於屍體身上有多處刀痕,因此看上去非常殘忍。


    但好在實體的樣貌還算清晰,又根據顧晨的照片對比,高川楓在用工具清理掉屍體臉上的泥土後,也是確認的說道:


    “顧晨,死者就是你手機裏的那個張誌強。”


    “好吧。”得到確認後,顧晨也是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依舊在對聶平父親住所進行監視的丁亮和黃尊龍。


    不多時,黃尊龍手機接通,電話裏也傳來黃尊龍的回應:“顧晨,我們還在盯梢呢,那個聶平的父親,目前還待在家裏,沒有出去過。”


    “你們可以把這個人,給我帶到分局審訊室,我要對他進行問話。”顧晨說。


    “現在嗎?這麽晚了。”一旁的丁亮聽見顧晨的說話,也是隨口一說。


    但顧晨的態度依舊堅決:“沒關係,現在就去找他,然後,把他帶過來,我們現在已經有人證物證,對方是個殺人凶手。”


    “什麽?已經有人證物證了?”聽著顧晨確認的口吻,黃尊龍表情一呆,也是緩緩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邊已經搞定了,那我就跟丁亮去找人,然後,把人帶到分局審訊室,對吧?”


    “嗯,就這麽辦。”顧晨說。


    雙方也是在短暫溝通之後,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顧晨隨後將目光看向高川楓方向。


    高川楓秒懂顧晨意思,也是咧嘴一笑:“放心吧,屍體交給我,我先把屍體帶回市局技術科,然後再對屍體做個基礎檢測。”


    “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行,那就有勞你高川楓了。”顧晨微微一笑。


    “還有,記得……”


    “雞腿。”這邊還不等高川楓把話說完,顧晨便搶先說道。


    要知道,大晚上讓高川楓冒著寒冷出來執行任務,沒有雞腿獎勵是不行的。


    高川楓咧嘴一笑,對著顧晨甩了甩右手食指:“聰明,那就先這樣吧,屍體我先帶回去。”


    “行,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們處理。”顧晨說。


    讓高川楓來處理屍體後,顧晨走回到聶軍的麵前。


    而此刻的聶軍,壓根都不敢直視顧晨,整個人低著腦袋,瑟瑟發抖。


    尤其是在寒冷的河邊,聶軍雙腿抖得更加厲害。


    顧晨也是微微一笑,調侃著說道:“走吧,別待在這裏了,這裏冷,不如去我們芙蓉分局喝杯熱茶吧。”


    話音落下,見聶軍微微抬頭,顧晨立馬對著吳小峰和吉喆使了使眼色。


    吳小峰和吉喆立馬秒懂,直接上前,架著戴有玫瑰金手銬的聶軍,將他帶上警車。


    之後,大家開始陸續朝著芙蓉分局開去,而現場則交給其他過來支援的刑偵隊警員進行處理。


    ……


    ……


    當顧晨帶著幫凶聶軍來到芙蓉分局後,隻是交給其他刑偵隊警員暫時看押。


    而自己則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直接朝著一號審訊室走去,開始進行準備作業。


    而不多時,丁亮和黃尊龍,也帶著聶平的父親,直接來到了審訊室門口。


    當打開審訊室大門,將聶平父親帶進去時,聶平的父親,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起,表情也是相對平穩。


    “顧晨,人我已經帶來了。”黃尊龍提醒著說。


    “辛苦了。”顧晨也是對著丁亮和黃尊龍默默點頭。


    隨後,兩人將房門關閉。


    此時此刻,幽靜的審訊室空間內,聶平父親看著麵前的種人,也是一臉惶恐,趕緊說道:


    “顧警官?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話音落下,見顧晨幾人都毫無表情波動,聶平的父親,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有些疑惑。


    於是,聶平父親趕緊又道:“你們這大晚上的,為什麽又把我叫到這裏來?這來回的折騰,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爺子。”見聶平父親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王警官也是歎息一聲,提醒著說:


    “我們今天不聊別的,就聊聊那個張誌強吧,如何?”….


    聽著王警官如此一說,剛才還有些誠惶誠恐的聶平父親,迅速變了臉色,但很快又收回了恐懼,趕緊問道:


    “張誌強?張誌強是誰?”


    “你又忘了?”見聶平父親,似乎表演的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盧薇薇也是咧嘴一笑,趕緊說道:


    “這個張誌強,我們之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不是跟你說起過嗎?”


    “我們就是根據他手裏的東西,找到了你所在的那個收藏館的。”


    “哦,是他呀?”聽著盧薇薇的解釋,聶平父親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道:


    “沒錯,你們是說起過他,唉?可不對呀,你們要調查他,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對於他的情況,我是壓根不太清楚。”


    “可是,你堂弟聶軍清楚啊。”見聶平的父親,還在裝腔作勢,盧薇薇實在沒忍住,也是調侃的說了一句。


    這一說,把聶平父親直接震驚在那。


    “怎麽?你別跟我說,你沒有堂弟?”王警官看著聶平父親那番模樣,就知道這家夥內心深處,恐怕早已是萬馬奔騰。


    見聶平父親依舊不做回應,王警官不由扣了扣桌子,提醒著說: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堂弟是不是叫聶軍?”


    “是……是。”愣了好半天,聶平父親終究還是點頭承認。


    “那不就對了嗎?你堂弟已經全招了,而且,還幫助我們,找到了張誌強的屍體。”王警官說。


    “哦?是嗎?你們找到了張誌強?還是在我堂弟的幫助下找到的?可怎麽是具屍體呢?”


    麵對王警官的責問,聶平父親的心理,似乎足夠強大。


    依舊用不緊不慢的口吻,語氣平和的回複說。


    但是,由於之前大家就已經對聶軍展開過調查,也還原了地下室的凶案現場。


    可以說,現在的大家,把聶平父親摸得透徹,他所有的一切,都掩蓋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


    所以,當大家看著聶平的父親,在那裏假裝不知情,所有人內心都想笑,但都忍著。


    盧薇薇也是率先說道:“我說大爺,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我沒裝啊?我裝什麽了?”麵對盧薇薇的質問,聶平父親心態有點崩潰,但是,卻依舊要表現出自己嘴硬的態度。


    當然,這種態度,之前大家在審訊聶軍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一次。


    聶軍剛還是,也是各種嘴硬,最後顧晨帶來了法醫團隊,帶來了魯米諾試劑。


    成功還原了案發現場。


    這才讓嘴硬的聶軍,瞬間失去了各種反抗,老老實實的交代出案發全過程。


    可以說,現在大看著聶平分父親如此態度,內心甚至都沒有一絲波動。


    “姓名。”顧晨也沒有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開始審訊環節。


    “什麽?”聞言顧晨說辭,聶平的父親,也是好奇問道。….


    “姓名。”顧晨依舊冷靜問道。


    此時此刻,聶平的父親,目光與顧晨對視。


    可很快,他便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交代道:“聶寶根。”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依舊冷靜問道。


    “身份證號碼是……”


    根據顧晨的要求,聶寶根不敢造次,隻能老老實實的交代說。


    完成所有身份記錄後,顧晨這才開始進入正題,抬頭看著麵前有些緊張的聶寶根,問道:


    “聶軍是不是你堂弟?”


    “是。”低著頭,聶寶根淡淡說道。


    “那麽,你是不是要求聶軍,讓他幫你處理一個麻煩?是不是有這回事?”


    麵對顧晨的繼續發問,聶寶根似乎也無法抗拒,隻能默默點頭,主動承認,但就是沒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大家彼此之間,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麽?


    所以,這樣一來,反而讓問題更加簡單化。


    “那就是有這回事咯?”見聶寶根點頭,王警官也是確認著說。


    聶寶根此刻壓根也沒有反駁的理由,隻能點頭承認。


    似乎已經感覺,自己的堂弟聶軍,似乎把什麽都交代給警方。


    又或者說,警方這麽大冷天,又是在深夜,把自己從家中交出,就注定這個夜晚不簡單。


    加上警方似乎已經對聶軍展開過相關的審訊工作,可以說,聶軍似乎也交代了許多東西。


    這讓聶寶根內心膽寒,但他相比較聶軍來說,至少不會嚇得腿抖。


    全身上下,都沒有出現顫抖的跡象。


    但是,聶寶根的表情卻是出奇的難看。


    就這麽板著臉,似乎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麽?


    “那你說說看,你告訴聶軍,讓他幫你處理的麻煩事,到底是什麽?”


    “幫我教訓一個人。”麵對王警官的質問,聶寶根此刻卻是脫口而出。


    這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


    隻是大家認為,這個老謀深算的聶寶根,再怎樣?都會主動的抗拒一下,或者藏著掖著,不太配合。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聶寶根,似乎早已看透一切,配合起來,似乎也還算順利。


    王警官與眾人麵麵相視,大家彼此都感覺有些意外。


    於是,顧晨趕緊又問:“那你能跟我們說說看,你到底讓聶軍去做什麽?”


    “我讓他幫我教訓一個人。”


    “怎麽教訓?”顧晨又問。


    “就是……就是……”


    似乎是有些說不下去,聶寶根說道一半,卻開始猶豫起來。


    “你繼續說下去。”顧晨提醒著說。


    聶寶根重重的歎息一聲,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


    短暫的沉默後,似乎也感覺自己在劫難逃。


    畢竟,堂弟聶軍被抓,那肯定對自己來說,是凶多吉少。


    聶軍什麽人?聶寶根會不清楚嗎?


    他非常清楚,一旦事情真的敗露,那麽,聶軍老老實實的交代實情,換一個自保,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自己還在這裏做著無用功,在警方麵前,似乎就會變得過於可笑。


    至少現在的這些警察,或許都已經從聶軍那裏調查清楚。


    對自己的底細,那也是跟明鏡似的。


    再如何反駁,抗拒,似乎都成了無用功。


    想到這些,聶寶根也是重重的歎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讓我堂弟,幫我教訓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張誌強。”


    “很好。”聽著聶寶根的交代,顧晨右手轉筆,微微點頭,這才又道:


    “所以,你說到底,你認識張誌強?”顧晨說。


    “對。”聶寶根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認識張誌強。”


    “那後來呢?”袁莎莎黛眉微蹙,也是繼續追問:


    “後來,你跟聶軍,都對張誌強做了些什麽?”


    “嗬嗬。”聞言袁莎莎說辭,聶寶根微微一笑,冷哼兩聲,也是無所謂道:


    “我跟聶軍,對張誌強做了些什麽?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輕歎一聲,聶寶根又道:“想必我那個堂弟,應該把所有情況都跟你們說過了吧?”


    “可既然他已經說過了,那還有必要讓我再說一遍嗎?再說也是那個樣子。”


    吸了吸鼻子,聶寶根也是哽咽說道:“我要交代的東西,你們其實都已經知道了,想說什麽就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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