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當然明白張穎的苦衷,就算張貴發再如何混蛋,他也是張穎的父親。


    從血緣關心上說,就算張穎憎恨張貴發,可畢竟這是血脈關係。


    雖然張穎口口聲聲說,跟張貴發再無瓜葛,可是當聽到張貴發有可能是殺人犯後,她整個人也不淡定了。


    說了那麽多恩斷義絕的話,但顧晨從張穎的眼神中,依舊能看出,她心中還是擔心這個父親。


    “所以,你也覺得他是兩麵人對嗎?”顧晨說。


    “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麵對顧晨的質問,張穎搖搖腦袋,也是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堅強一些。


    短暫的平複心情後,張穎也是一臉堅定道:“他張貴發就是個混蛋,我說過,他做過什麽卑鄙的事情,我都不覺得意外。”


    “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混蛋,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好的,我理解你的心情。”見張穎的情緒,似乎沒完沒了。


    似乎張貴發這麽多年對她母女倆的虧欠,讓張穎一直難以釋懷。


    現在對於張穎來說,似乎就到了要大義滅親的時候。


    “張穎,你知道張貴發現在在哪嗎?”顧晨再次一臉認真的問道。


    張穎遲疑了幾秒,眼神躲閃的看向幾人。


    “你知道對嗎?”雖然張穎的眼神隻是有些飄忽,但是對於眼尖的盧薇薇來說,張穎的這種飄忽不定的眼神,是逃不過她的法眼。


    被盧薇薇這麽一問,張穎反而顯得有些緊張,但卻並沒有回答。


    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說道:“張穎,你自己也說了,張貴發什麽情況?他做過哪些事情?這些都跟你沒關係。”


    “可既然沒關係,而且,你也並不覺得,他做那麽多卑鄙的事情會有多意外?”


    “那麽你完全可以大膽的告訴我們,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見張穎此刻有些動搖,王警官繼續加大火力輸出,勸說道:“我知道,讓你出賣你的父親,不,這不叫出賣,應該叫檢舉。”


    “你檢舉張貴發,實際上,是在幫助胡哲,你要知道,胡哲現在生死未卜。”


    “而且,根據我們調查,他很有可能是一直在替張貴發做事。”


    “從而獲得了張貴發的許多秘密,因此,張貴發或許已經對胡哲進行了殺人滅口。”


    說道此處,見張穎此刻的表情微微波動,王警官趕緊又道:


    “你想想看,胡哲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們從大學開始,就組建了自己的金屬樂隊。”


    “而且這麽多年,你們同甘共苦,更像是一家人,可是張貴發,他殺了胡哲,為了自己的犯罪活動能夠進行下去,他殘忍的殺害了胡哲。”


    “而胡哲,從一開始,或許隻是想幫助你們這支金屬樂隊,而恰好張貴發也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你。”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利益麵前,胡哲的命,張貴發似乎並不在乎,他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將胡哲殺害。”


    “沒錯。”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見張穎此刻的情緒波動還在繼續,一旁的袁莎莎趕緊附和:


    “張穎,你想想看,胡哲那麽希望金屬樂隊能夠存活下來,他甚至為了這支金屬樂隊,甘願去找東湖營地音樂節的相關人員。”


    “他這麽拚為了什麽?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這支金屬樂隊?為了你?或者你們。”


    袁莎莎的一番話,仿佛晴天霹靂。


    如果說,之前的張穎,就像塊木頭,那麽現在的張穎,絕對被袁莎莎的一番整耳發饋的話語給驚醒。


    緩過神來的張穎,頓時深呼一口重氣,也是梗咽的說道: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如果張貴發真的殺害了胡哲?我是不會原諒他的,絕不會。”


    見此情況,盧薇薇趕緊走到護士站內部,拍拍張穎的肩膀,語氣輕柔道:


    “我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無關,都是那個張貴發的錯。”


    “他犯下的罪惡,足以傷害太多的人,我們應該保護這些無辜的人,所以,我們必須要把他找出來,讓他停止犯罪,讓他繩之以法。”


    畢竟女人勸說女人最有效果。


    此時此刻,正是張穎心煩意亂的時候,在麵對好友有可能被父親殺害的殘酷現實麵前,張穎此刻心力交瘁。


    在努力讓自己的清醒平緩下來後,張穎這才點頭說道: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但是,我現在的確不清楚張貴發的具體情況。”


    “因為你們也知道,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早就名存實亡,我們之間甚至像個陌生人。”


    “他逢年過節,都會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但是,我都沒有回複他,從來就沒有回複過。”


    “那他是怎麽聯係你的?”盧薇薇問。


    “他會主動過來找我。”張穎說。


    “找你?”猶豫了一下,盧薇薇又道:“所以說,他如果想見你,都是主動來你上班的地方找你對嗎?”


    “是的。”事到如今,張穎感覺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直截了當的道:


    “有幾次過年,我都在醫院值班,他想接我一起回家過年,但是我不會跟他走。”


    “所以,那幾次過年,他拿我沒辦法,所以就買了一些東西,放到我們護士站,算是給我過年的禮物,但是我回頭就把這些東西全部給扔了,我不需要他的這些憐憫。”


    深呼一口氣,張穎也是眼含淚珠道:“如果他可憐我,他當年就不會跟我媽離婚。”


    “如果他可憐我,他就不應該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如果可憐我,他就應該知道自己錯在哪裏?而不是一直對我媽的死,毫無愧疚之心。”


    重重的歎息一聲,張穎努力擦拭掉眼角的淚水,也是哽咽說道:


    “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對於這種人,我不會再跟他聯係。”


    “我理解。”顧晨表示理解,隨後又道:


    “那除此之外,你們之間就沒有任何聯係嗎?”


    聽聞顧晨如此一說,張穎搖搖腦袋:“基本沒有,但是,他常常會跟我說,有時候真想回到從前,回到那個山窩窩裏。”


    “那時候家裏的條件雖然不好,但是我們一家人生活的非常幸福。”


    抬頭看向顧晨,張穎也是思考著說:“他每次遇到困難,想要讓自己放鬆的時候,他就會回老家的那棟老宅,然後在那裏待上一段時間,好讓自己能夠放鬆腦袋。”


    “每次都是嗎?”盧薇薇問。


    張穎搖搖腦袋:“我不清楚,但是有一點非常肯定,在他生意成功之前,他經常這麽幹。”


    “可是,自從他生意有了起色,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後,我就再沒有跟他有任何瓜葛。”


    “爺爺奶奶是去年走的,我去參加過葬禮,在葬禮上見過他。”


    “從那之後,他見我,隻能來我上班的醫院,僅此而已。”


    聽著張穎的這番講述,顧晨也是來回走在護士台麵前,有些猶豫道:


    “那按照你這麽說,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會逃回老家,然後躲在老家的宅子裏,是這樣嗎?”


    “嗯。”張穎沒有否認,也是實話實說道:


    “事情就是這樣,但願他這次也會去到那裏,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抓住他。”


    說道這裏,張穎反而像是釋懷了一般。


    如果說,之前還對張貴發和自己的身份有所顧忌。


    可當聽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胡哲,有可能一直在替張貴發做事。


    而且,胡哲有可能就是死於張貴發的毒手時,張穎內心的矛盾,也是變得異常複雜。


    好在張穎最終還是選擇跟警方合作,一起捉拿張貴發。


    從這點來說,顧晨表示欣慰,至少張穎不像她父親,還算是有良知。


    “好的,你能把你老家的地址提供一下嗎?”見張穎給出線索,顧晨決定,過去碰碰運氣。


    畢竟就現階段,要想找到躲藏起來的張貴發,似乎會有些困難。


    張穎此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抽出自己胸口的寫字筆,在一張表格紙上,書寫下自己老家的地址。


    隨後撕下之後,交給顧晨:“這就是我老家的地址,北山鎮,張家村。”


    “北山鎮?”看到這個名字時,顧晨眼睛一亮。


    “怎麽了?”見顧晨這種表情,張穎也是好奇問道。


    “沒有,之前一個跟張貴發有關聯的一個人,他也是北山鎮那邊的。”


    “是嗎?”見顧晨如此一說,張穎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這個北山鎮,其實就是北山裏邊,北山將地形分成三個部分。”


    “我家在山裏麵,其實,之前是歸其他縣城管的,後來才劃到北山鎮,最後歸屬江南市。”


    “明白。”顧晨對於北山鎮,也算有些了解。


    隨後,顧晨在跟張穎簡單溝通了一些細節後,這才帶著大家,返回芙蓉分局。


    ……


    ……


    翌日清晨,上午6點。


    由於時間緊任務重,大家昨晚並沒有睡多久,但是今天的目標依然很明確,那就是捉拿張貴發。


    可以說,張貴發的狡猾的,自從開始走上這條犯罪道路,他就處處小心謹慎。


    就如鄒雨華交代的那樣,之前聯係他比較方便,可是越到後來,就變得十分困難。


    最後甚至都無法聯係,隻能被動接受張貴發的聯係。


    這種狀況的轉變,也染顧晨明白一個道理,這個張貴發,似乎並不好抓。


    “上車吧。”顧晨嘴裏咬著包子,也是努力的幾口吞下。


    坐在副駕駛的盧薇薇,趕緊給顧晨遞上牛奶:“顧師弟,喝一口。”


    “嗯。”結果盧薇薇手中的牛奶,顧晨對著吸管吸上一口。


    然而原本以為是盧薇薇給自己的牛奶,結果顧晨剛吸到一半,盧薇薇又直接拿了回去。


    然後件吸管對準自己,悠哉的吸上幾口。


    坐在後排的王警官目瞪口呆,也是調侃的笑笑:“盧薇薇,這不是顧晨的牛奶嗎?”


    “這是我的牛奶啊。”盧薇薇說。


    王警官一愣,又道:“誒不是,早餐不是你盧薇薇買的嗎?那你怎麽隻買自己的牛奶?而不買顧晨的呢?”


    “因為其他的還沒熱啊,一大清早,喝著冰冰涼的牛奶,腸胃容易不舒服。”盧薇薇倒是有自己的一套歪理。


    王警官有些無語,但還是知道盧薇薇那點小心思,合著盧薇薇就是故意少買一盒熱牛奶,然後跟顧晨共喝一瓶。


    想著這小妮子還挺有心機的,王警官趕緊拿起自己的牛奶道:“要不,我的給顧晨喝吧,也是熱的。”


    “可是王師兄,你都已經喝過了。”一旁的袁莎莎不懂情況,也是耿直的說。


    王警官“嘖”了一聲,也是指著盧薇薇道:“那盧薇薇的牛奶也喝過了呀?她喝過的牛奶能給顧晨喝,那我喝過的就不行嗎?”


    “不行。”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盧薇薇便扭頭反駁。


    王警官一呆,趕緊問道:“為什麽呀?”


    “因為你口臭啊。”盧薇薇說。


    王警官:“……”


    感覺好像無力反駁的樣子。


    但是顧晨卻並不介意,趕緊道:“沒關係的,少一盒牛奶就少一盒吧,反正我的早餐也已經吃完了。”


    扭頭看向盧薇薇,顧晨也是感激道:“謝謝盧師姐替我們購買早餐。”


    “嘻嘻,不客氣。”見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的語氣立馬變得輕柔起來。


    很快,顧晨啟動車輛,這次要去往的目的地,之前大家也去過,那就是北山鎮。


    ……


    ……


    路上,顧晨也是思考著說:“上次我們去北山鎮,是去調查那個賣菜老大爺的外甥,可這次是去調查張貴發。”


    “而且我查詢過,這個北山鎮,覆蓋麵積很廣,而且張穎給出的這個張家村,地理位置還真是比較特殊,在北山鎮的腹地,山腰上。”


    輕歎一聲,顧晨也是無奈說道:“其實,想之前我們去的那種村子,找人就挺方便的。”


    “地勢也都比較平坦,可是現在要去的張家村,在北山腹地,而且村子周圍,又大量的樹林覆蓋,並且十分茂密。”


    “我知道了。”聽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趕緊回道:


    “這說明,即便我們來到了張家村,來到了那個北山鎮的森林腹地,也不一定能夠很容易的找到張貴發。”


    “畢竟,那是張貴發的家,他從小就生活在那裏,對那一帶的情況也非常熟悉。”


    “所以,要想在森林裏找到張貴發,似乎……似乎有點難度。”


    “什麽叫‘似乎有點難度’?那是相當有難度好嗎?”王警官感覺盧薇薇的比喻不恰當,也是趕緊吐槽了一句。


    盧薇薇白了王警官一眼:“就你老王話多,誰不知道啊?但是,就算再難找,也得把張貴發找出來不是嗎?”


    “好了,盧師姐,王師兄,你們就別吵了。”袁莎莎打著哈欠,也是不由分說道:


    “昨天晚上,忙碌到那麽晚,今天一大早又得出發北山鎮,感覺你們的精力,怎麽那麽旺盛呢?”


    拍拍自己的嘴,袁莎莎也是困的不行,說道:“不像我,我是真的很困,盡管昨天晚上,我倒頭就睡。”


    “也不是不累。”回過神來了盧薇薇,也是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又道:


    “好像……我也有點困啊。”


    “那就別吵吵了,保存點體力吧,人家顧晨才是真辛苦。”王警官免不了要吐槽兩句。


    看向顧晨,王警官又問:“顧晨,待會如果很疲憊,記得靠邊停車,我替你開。”


    “沒關係的,我精神好的很。”麵對王警官明知故問的關心,顧晨還是果斷回絕。


    當然,王警官也知道顧晨的出了名的好精神,感覺這家夥,永遠又使不完的精力。


    跟他比精氣神,王警官感覺,自己是在自取其辱。


    “好吧,那我得睡一會兒,到了目的地,記得叫醒我。”王警官說。


    “好的,你們先睡吧,到了我叫你們。”顧晨說。


    ……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王警官再次醒來時,身邊是推醒自己的袁莎莎。


    “王師兄,你總算醒了?”袁莎莎說。


    “嗯。”王警官敷衍的附和一聲,趕緊看看左右。


    不見顧晨和盧薇薇的蹤跡後,王警官趕緊又問:“那兩個家夥呢?”


    “顧師兄和盧師姐,已經過去探路了,這邊車開到這裏,已經到頭了。”袁莎莎說。


    “到頭了?不是直接開到村裏嗎?”王警官一臉懵圈,感覺是不是哪裏不對?


    但袁莎莎卻是搖搖腦袋,指著前方的區域道:“這裏已經是鄉村公路的盡頭,而張家村,還需要走一段土路,好像要爬坡。”


    “這麽麻煩?”有些奇怪的王警官,也是趕緊坐正身體,將裝備穿戴完畢後,這才用老同誌的口吻命令道:“下車。”


    兩人先後下車,關上車門,王警官站在車輛旁邊,看著麵前的道路,也是目瞪口呆。


    “王師兄。”穿戴好裝備的袁莎莎,也是走到王警官身旁。


    “我的個乖乖。”王警官趕緊揉了揉眼,也是不可置信道:“這個村子,不會就建在上麵吧?”


    “對呀。”袁莎莎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顧師兄說,那個村子,好像也沒幾戶人家。”


    “雖然現在村村通公路,但是通的都是那種平坦地勢的公路。”


    “這邊的村子,早就沒有幾戶人家住在這裏,很多村民都搬到城裏去居住了。”


    “所以,在這種地形上修公路,不劃算。”


    “明白了。”知道這個張家村,或許就是個迷你自然村後,王警官也瞬間釋然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揮手道:“走吧,我們也過去找顧晨和盧薇薇他們,看看他們情況如何?”


    “嗯。”袁莎莎沒管太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鞋子,這才開始跟著王警官,一起往山裏走去。


    的確如王警官預料的那樣,由於這裏的人口很少,而且村子又建在山溝溝裏,因此這裏看上去,有些與世隔絕。


    王警官甚至需要爬上土坡,朝著山上走去,也是一臉埋怨道:


    “真是奇了怪了,誰會把房子建在這種山溝溝裏啊?感覺莫名其妙。”


    “要真這樣,進出村子多麻煩?”


    “可不是嗎?”跟在王警官身後的袁莎莎,也是附和一聲,說道:


    “不過王師兄不是拿過北山爬上登頂第一名嗎?也參加過北山的越野賽事,怎麽現在感覺你氣喘的厲害?”


    “啊?有嗎?”感覺可能是剛才氣喘籲籲的動靜實在太大,又眾多埋怨,讓身後的袁莎莎質疑自己當年爬山的成績。


    王警官立馬停頓了一下,努力調整好呼吸,笑孜孜道:


    “我當年爬這種山當然的沒問題了,畢竟年輕嘛,可現在不同,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深呼一口重氣,王警官也是百般無奈道:“如果上天再讓我年輕幾歲就好了,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


    說道這裏,為了避免袁莎莎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感受自己爬山的無力感,王警官趕緊催促:


    “要不?小袁,你先走,我跟著你。”


    “呃……也行。”雖然感覺,老王同誌就是體力不行,但袁莎莎還是無所謂的接受。


    隨後,兩人繼續往山上爬去。


    可以說,這裏的土坡比較難走,由於長時間沒有搭理這些道路,導致野草很多,到處覆蓋在道路上。


    加上山上的碎石,也經常隨著暴雨的衝刷,覆蓋在道路上,著讓行走起來更加麻煩。


    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王警官這才跟著袁莎莎,一起來到了張家村村口。


    看到顧晨和盧薇薇已經坐在那兒,跟一名老奶奶閑聊,王警官這才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幾人跟前道:


    “這路也太難走了,感覺跟懸崖村一樣。”


    重重的喘息幾聲,王警官看向坐在長凳上的老奶奶,也是客氣的說道:


    “老人家,能不能討口水喝?”


    “水缸裏有水,你可以自己去喝。”老奶奶說話奶聲奶氣的,聲音也很小,但卻聽得清楚。


    “好的,謝謝你。”王警官默默點頭,直接跨過門檻,走到了屋內。


    這是一座老屋,隻有一層的建築,而老人說的水缸,在廚房位置。


    王警官將木蓋子拿開,從水缸裏找到一個鋁合金勺子,直接舀上一口水,便往自己嘴裏送。


    而此時此刻,顧晨和盧薇薇,依舊坐在外頭跟老人聊天,袁莎莎就站在幾人的另一側,老奶奶給她也找到一張小板凳。


    喝飽水的王警官,摸著肚子來到門口,也是調侃著說:


    “老人家,你家水缸裏的水,好甜啊,感覺清清涼涼的感覺。”


    “嗬嗬,那是山泉水,我們村子後邊,有山泉水留下來,我們一般去那邊接水喝,都喝了好幾代人了。”


    “哦,這樣啊?”聽著老人家發出微弱的聲音,王警官摸摸腦袋,也是沒發現自己的座位,於是隻能站在那裏,問顧晨:


    “對了顧晨,你跟盧薇薇來這裏,發現什麽沒?”


    顧晨搖搖腦袋:“老人家說,這裏現在就她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聽到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感覺不可思議。


    於是趕緊看向那名戴著假牙的老奶奶,說道:“老人家,你們村就你一個人?”


    “對。”老奶奶默默點頭,說話也是非常幹脆。


    “那其他人呢?”王警官表示不解。


    老奶奶則是笑孜孜道:“他們呀?他們都不想住在村裏,都住在城裏去了。”


    “我住在這裏很多年,住城裏,我住不習慣。”


    說道這裏,老奶奶也是擺了擺手,感覺這裏才是她的歸宿。


    “哦,原來是這樣?”聽著老奶奶的講述,王警官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那就是老人家對故土有著別樣的感情,住了大半輩子,不願意離開這裏。


    當然,村子在這種地方,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去城裏生活。


    而建在這裏,在王警官看來,或許是村子裏的先輩們,為了躲避當時的戰亂,才將村子建在了山裏。


    然後靠山吃山,差不多就這意思。


    看向顧晨,王警官趕緊又問:“顧晨,那你問沒問呢?”


    “問過了。”顧晨直接回道:“我跟盧師姐,已經問過老奶奶,老奶奶說,這段時間,就她一個人住在這裏,沒有其他人。”


    “我問她,那個張貴發有沒有回來過?她說沒有,說張貴發過年的時候,曾經來這裏過,還在這裏打了爆竹。”


    指向一側的老舊建築,顧晨又道:“那裏就是張貴發的老宅,當年,他們一家人就住在這棟老宅裏。”


    “這也太老舊了吧?”見此情況,王警官走到那棟房屋的門口,上下打量著房屋的結構,也是不由感慨道:


    “這老屋得有些年頭了,看著都是木頭和磚瓦結構,但是現在屋頂的磚瓦,感覺好像不太結實的樣子。”


    扭頭看向顧晨,王警官又道:“那你們有沒有進去檢查一下?”


    “還沒有。”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道:


    “我們剛跟老奶奶了解了一下這裏的情況,也是等你們過來。”


    “正好,老奶奶說,張貴發家老宅的鑰匙,寄存在她這裏,我們可以拿鑰匙進去看看。”


    “真的假的?”見鑰匙就在老人家這裏,王警官也是喜出望外。


    想著張貴發就算沒有躲到老家村子裏,但來都來了,感覺還是要進去調查一下。


    於是盧薇薇趕緊跟老奶奶溝通了一下,老奶奶非常遲緩的,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


    然後眯了眯眼,開始動作遲緩的尋找鑰匙。


    盧薇薇發現,老人家的每個鑰匙上,都貼著一塊白色膠布,而膠布上則寫著一些文字。


    於是盧薇薇趕緊問道:“老人家,這鑰匙上的文字,就是代表鑰匙的出處嗎?”


    “對,我年紀大了,有時候,很難記住哪把鑰匙?開哪把鎖?”


    “所以,需要把這些鑰匙,都記錄一下。”


    “我來幫您吧。”袁莎莎見狀,趕緊接過老奶奶手中的那串鑰匙,開始根據文字提示,找尋張貴發老宅的那把鑰匙。


    不多時,袁莎莎便將挑中的鑰匙拿在手中,如釋重負道;


    “找到了,就是這把鑰匙。”


    話音落下,袁莎莎立馬將鑰匙取下,交給顧晨。


    顧晨見狀,看了眼麵前的老奶奶,直接站起身,朝著隔壁的那棟老宅走去。


    而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都緊跟其後。


    顧晨用鑰匙打開麵前的門鎖。


    可以說,這把門鎖顯得有些老舊,看著就有點像古董。


    顧晨是戴著白手套將門打開的,而且動作也是非常小心,並不想破壞這裏的一草一木。


    可將老舊木門推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些老舊的家具,感覺有種穿越的既視感。


    “我的天呐!”看到這一幕的盧薇薇,也是不由驚歎道:


    “之前隻是聽張穎說起過,家裏以前比較窮,可沒想到,這有點顛覆認知啊?”


    “是啊。”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一旁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裏的每一件家具,感覺都很老舊,而且,老屋好像都沒怎麽去修複,感覺就破破爛爛的。”


    搖搖腦袋,袁莎莎也是不能理解道:


    “你說,這個張貴發之前賺那麽多錢,他怎麽就沒想過,要把這個老宅好好的修複一下呢?”


    “或許人家早就住在城裏,不想再回到老家呢?畢竟住在城裏舒服啊。”王警官說。


    “或許吧。”顧晨也是默默點頭,直接走進老宅。


    從剛才開鎖的時候,顧晨就能看出來,門鎖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說明這裏很久沒有人來過。


    也就說明,張貴發並沒有來過老宅。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顧晨還是選擇將張貴發老宅的屋子打開,進去看看究竟。


    盧薇薇指著房間結構吐槽說:“這種老房子,很難想象,是張穎從小生活的地方。”


    “能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感覺真的挺不容易。”


    “或許吧。”王警官看看左右,也是不由分說道:


    “要說住在這地方,如果還不努力,那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所以張貴發必須努力掙錢,才能擺脫這種貧窮的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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