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個世界是灰暗的話,那麽無論我的文字多麽精彩都無法讓現實變得光輝起來。


    曾經年少的時候躺在草地上,仰望著那一望無盡的天空的時代早已經結束了。


    那時候的我多麽向往著未來,就仿佛想要化身於一隻飛翔空中的候鳥,往轉與世界的各個角落,沒有人幹擾,沒有任何煩惱的飛翔在天空當中……


    然而那份曾經無可比擬的熱枕隨著那越來越仿佛走向大人的世界,我就漸漸開始後悔了……


    我到底接受了什麽,又或者說到底被迫接受了什麽。


    青空,又或是宛若青空。


    那種天空卻仿佛隨著未來的接近而愈加遙遠。


    我真的不想讓那憧憬變成泡影,


    所以……


    “呼哧呼哧……”我一隻手扶著大叔,口中卻是在拚命的呼吸著。


    顛簸的地麵上,伴隨著那早已經被鮮血所侵染的大地,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仿佛像是真的不起眼的蟲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鮮血混雜著從裏麵,上麵橫七豎八插著倒著的兵刃。


    天空之中烈日,仿佛像是讓這個世界都慘白了一樣。


    我的眼睛其實早已經開始泛起淡淡的模糊了,我的身上同樣好幾處兵器的鈍傷在我的身上流血。


    “我會死嗎?”我的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樣想著。


    但是內心之中,這卻仿佛並不是最難受的事情,想著那個什麽張捷的莫名其妙的離開,還有那個大漢哈德最後莫名其妙的語言,那種令自己非常難受的感覺卻仿佛又一次縈繞上自己的心中。那也許是一種不安,也許是一種淡淡苦悶。再沒有人來煩自己,再沒有能阻擋的住自己的腳步,然而自己的身體卻為什麽總像是缺少了什麽一樣,是求生的欲望嗎?還是說……


    “也許,真的不應該騙他。”


    幹澀的嘴皮之中此刻卻是這樣顫抖了兩下子,讓自己的眉頭狠狠的一抽搐,但是隨即自己確實突然木然一愣,這樣的話語真的是自己說的嗎?自己突然這樣想著。自己應該不會是這樣的?為什麽會想那種什麽都不會,卻總是添亂的人。


    然而伴隨著後背還有前胸的幾處鈍傷的劇烈疼痛,又一次讓自己猛烈地緊緊的勒了幾下身上麵的衣服。


    “嘶……”本來嘴裏麵應該想要罵些什麽,但是那種話語到自己嘴邊,卻仿佛怎麽樣說不出來,就仿佛像是被一種無名的物質深深的堵回去一樣。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既不是那種來自傷口的疼痛,也不是來自疾病的痛苦,而是更加普通……


    就仿佛更加難以拒絕的一種深深的勞累,讓自己無時無刻都仿佛想要直接想要躺下去睡去……


    困倦……就仿佛像是母親的雙手。


    勞累……就仿佛到了世界上麵最舒服的地方。


    想要……就仿佛是想要回到自己想要最可期盼的地方。


    睡覺……就仿佛像是一雙手讓自己回到那曾經魂牽夢縈的故鄉。


    “不行……”


    我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響亮的嘴巴,帶著劇烈的疼痛感讓自己的腦袋猛地有些清醒,帶著一種似乎曾經毫不在意,現在卻仿佛是那樣的沉重的傷痛,猛地一咬牙,用一隻腳狠狠的踏在地麵上麵,帶著那種殘留的因為劇烈運動而帶來的喘息聲。


    “起……”


    我似乎在這一刻,僅僅是站起來就好像已經用盡的全身的力氣,然而即使這樣我還拚命的想要站起來。


    然而伴隨著身上那一道道似乎早就已經往外滲出的血液,讓自己的頭上更是虛汗狠狠的往外冒,喘息聲似乎在這樣的時候都有些發顫了。


    “不能睡覺……也不能就此罷休……否則你就會死的……”


    我這樣的一遍一遍的又一次的對自己說著,然而那種讓自己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疲憊卻還是讓自己空蕩蕩的。


    “死……”我這樣咬著牙狠狠的對自己說著,然而那種仿佛早就已經用盡全身力氣的感覺卻仿佛時時刻刻都是想要在剝削著自己,讓自己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徹底的站起來。


    甚至就連那從來沒有消失的精神,此時仿佛也是好像提也提不起來的,然而全憑借那一念之間那全然不想放棄……


    “是啊……即使是這樣的我自己,但是我唯獨還是不想輸給自己。”雖然我這樣說著,然而腦子之中卻還是完全都在回想著,那個漢子在自己在見到自己最後一麵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了。張捷……還有那些人。


    “我可以……可以!!!”我狠狠的說道。


    拳頭卻是猛地捶打到了樹上,讓整個樹都不禁晃了晃。


    “一個人也是可以的!!!”我咬著牙大吼著!


    但是此刻眼睛卻是已經全然都已經瞪紅了,身上那一道道的疤痕更是從來沒有停息過的在往外麵流血。


    “可以的!!!”我的嘴裏麵說著。


    但是站在那棵並不是很大的樹下,明媚的太陽照耀在大地,明明前方是那樣的廣闊,可是我卻為何是那樣的,然而這樣的想法卻仿佛在那一刻間就被製止住了,我知道倘若這樣,我可能這一次就要栽在這裏了。


    然而,那種從裏麵由來的思緒,卻還是讓自己不禁在想著。


    “不辭而別?你就是再……”我心裏麵這樣想著,但是想著要是告別所發現的,我狠狠的咬了咬下嘴唇。


    告別固然是很令人難受的,也許誰知道下一次是不是永別,然而無論是與否,那種殘念卻還是會在人的心中,可是……


    我看著天空那仿佛還在高高照耀著的烈日,萬裏無雲的天空是那樣的明媚,然而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這樣的晴空之下應該會殘留著什麽東西。


    “你也在嘲諷我,是嗎?”


    我這樣對著太陽說道,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有些令人發寒的笑容。


    ……


    然而那樣的笑容卻是那樣無力,就好像一隻早已經快要幹癟下去王八,趴在沙漠之中,知曉著水分的流失,卻是隻能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沙漠是什麽樣子的,我沒有看過,然而我卻是在一次次的麵臨死亡的威脅,這一點我卻是最清楚的,這不僅僅是你麵對成千上萬的警察向你衝來的勇氣,更不是想要做英雄而想要一個人搶銀行的霸氣,那是一種真真正正而並非存在於幻想之中,指望你頭戴著絲襪就能讓銀行裏麵的職員惶恐萬分的場景,但是倘若真的出現那種場景的話,恐怕你麵對的可能不僅僅是反恐部隊的槍口,更多你將麵對半輩子精神病生涯。


    我想你要是帶著絲襪麵對成千上萬的精神病恐怕會更帶喜感吧,倘若你能麵對成千上萬的精神病,大喝一聲:“哈哈!我來搶精神病院來了……”


    之後到底會有什麽後果呢?


    “當然是什麽後果也不會有……”杜鋒搖了搖頭,卻是這樣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的腳步就這樣靜靜的走在這樣的一條路上,嘴裏麵卻是在啃著一個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的藍色果子,雖然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果子,但是此刻卻是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就像是瘋狂的餓狼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事物,恐怕要是在等待一會兒,四條腿除了桌子,全都會啃掉吧。


    那還真是瘋狂,路邊的野菊花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經競相開放,那種藍色的花朵伴隨在那綠色草叢之中總能顯現出一種令人奕奕的神采,要是按照這樣的精致來說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突然眼中裏麵閃過一絲精光,然後突然啃食這些花朵,最後發現這些花朵都是有毒的,然後……


    “我要是有那種力氣的話,就不會留在這個地方滾不出去了……”


    我這樣默默的念著,卻是對那些花毫無情趣,現在你恐怕給我一隻可食用的蟲子都比這些花強,這些花或許能夠讓你泡到公主,但是卻不能讓你填飽肚子,當然,倘若你要是真的去當買花的小姑娘的話,當然,那就不應該叫做小姑娘了,那叫什麽?小姑男?


    反正不論是叫什麽,我估計想我這種人賣花去,估計是不會有什麽市場,要是賣y的話,也許還會有人來買吧……


    當然,要是憑我現在的狀況的話,我估計我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眼光想要從那不盡的地麵上抬起了,想要看看前路是不是能有一點人類的影子,畢竟這樣無目的……走,隻是突然抬起了的一瞬間似乎就看見一雙眼睛就這樣突然從自己的眼前出現,從那張臉上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孜孜的熱氣。


    “我靠……”我幾乎在一瞬間就往後躺下去,畢竟那種情況實在是太嚇人了。


    誰也不會在突然之間就發現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眼睛還能若無其事,話說,雖然自己雖然希望看見一點人的影子,但是那隻是影子吧,你這樣的反應也未必太大了吧,直接把人送到我的眼前了嗎?我頭一回發現我原來我的祈禱是這樣的靈驗,難道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為全人類做什麽好事了嗎?而受到感激,最後連神明都感動的程度了嗎?啊……要是那樣的話,我簡直是太偉大了。


    我這樣想著,然而我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這個人卻是帶著一種似乎很是……嗯……首先來形容他的麵容吧,他全身都裹在白色棉布袍子裏麵,就像是一個阿拉伯人一樣,我想就是阿拉伯人也不會將自己的麵部都蒙上吧?然後在上麵摳出兩個孔,臥槽,你當你是本來的恐怖分子部隊嗎?


    “別誤會……我不是什麽可疑的人……”他這樣說著。


    他倘若說點別的我恐怕還會相信你,可是……你穿成這個樣子真的好意思說你不是什麽可疑的人嘛?倘若你穿的都不叫可疑的話,那恐怕我這一身全身的乞丐服外加從死屍身上扯下來的衣服當做繃帶的衣服就已經可以叫做正裝了(話說,你穿成這個樣子真的好意思說別人嗎?),總之,他倘若說他是燈哥從新世紀派來的福音戰士我還恐怕會相信,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除了山賊這個非常有前途的職業穿成這個樣子的嗎?


    而且這還是大白天?


    算了,看著我這個樣子,你還想搶什麽?我全身最值錢的話,恐怕就隻剩下髒器了,但是我想這個世界的醫學要是已經誇張到這種地步的話,也不至於連土狗都可以像是開宴會一樣啃食屍體了吧?


    於是……我很有氣節的說了一句。


    “大哥……我身上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我這樣說著,但是很明顯我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容許我做太多的動作了。


    至於什麽下跪之類的高級動作,對於我這樣的身體來說的話,那簡直都已經快成為高難度了。


    但是我的實況是,我還是不願意就此想要栽在這裏。


    話說,能活著,還真沒有多少人選擇死亡……


    就是小鳥也一樣,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嘛?狗蟻尚且投生(原作不是這樣說的好嗎?),總之,說的就是活著真好的意思。(我想倘若真的有這麽一本書的話,這本書的作者一定會很神奇,話說,你從哪裏買的書?從地攤上買的五毛錢一本的盜版貨嗎?)


    看著眼前的這個麵罩男居然沒有動靜,甚至看著我這樣的表情動也沒有動,隻是一雙眼睛瞪著自己,臥槽,這是等待收我的買路錢的意思嗎?


    不帶這樣的,你連受傷的乞丐都要搶,你要有木有人性了?這簡直是禽獸,吸血鬼,性格嗜好極為偏僻的變態……


    “喂……你……”


    麵罩男這樣對自己說著,一隻手還是伸了出來,就好像想要伸手要錢的意思。


    “我沒有錢……”


    幾乎下意識間,我就說了這麽一句。


    “錢?”


    他似乎很疑惑。


    當然他是帶著麵罩的,我不知道我到底怎麽聽出來他很疑惑的,就憑借他這種帶著麵罩的臉,我怎麽看他怎麽也不會是疑惑地,要說是可疑的,這還是……


    “錢,什麽錢?”


    終於在這樣最後的一句話,我就已經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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