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叢容回到了旅館我忐忑不安地撥打了肖玲的電話。手機開著但是沒有人接。過了一會兒我又撥打了一次仍然沒有人接。此後我又斷斷續續地撥打幾次——就是沒有人接。


    我睡不著了打電話給叢容。


    “老打不通肖玲的電話”我說。“她會不會出事?我有點擔心。”


    “是嗎?”叢容剛從夢中醒來聲音有點沙啞。“你等等我打打看看。”


    也許肖玲不接我的電話?誰知道。


    但是過了十幾分鍾叢容打回電話:“陳剛她也不接我的電話呀……”


    “你知道她住哪兒嗎?”我擔心肖玲出事心裏總是有這個想法。


    “知道”叢容說“她和黃景在城裏買了樓房準備年底結婚——就住在那裏;明天是星期天她今晚不可能在單位一般住在城裏。”


    “你過去看看好嗎?”我提出這個要求又覺得不妥深更半夜的叫一個女人出門真是難為她了。“——你在哪兒?”


    “服務部宿舍”她回答。


    “我打的過去你等我。”


    “好的。”


    蘭蘭把買手機剩下的錢都還給了我近來我是不會缺錢花的。我打的過來後坐叢容的車趕到了靜山小區肖玲住的地方。


    夜色仿佛凝固了人走一步也覺得很費力氣;整個小區好像都沉睡了偶爾從窗戶中露出的燈光也仿佛是由誰的夢變成的;小區南麵的建築工地上幾支高高的塔吊默默地伸著手臂頭頂著低低的雲彩……


    在肖玲的家門口叢容又給她掛了電話——聽得見手機的鈴聲;摁了門鈴沒有人出來開門。我一拉防盜門——吱地一聲就開了。


    “肖玲……”叢容輕輕地呼喚著。


    屋子在靜悄悄的隻聽到掛在牆上的石英鍾的輕微的嚓嚓聲。


    我走進屋子裏在門口邊打開了室內的電燈——肖玲側臥在床邊隻穿著黃色的內褲雪白的身軀呈s字型彎曲豐滿的**往床麵傾斜著;一縷長從床上垂下來脫下來的衣服整齊地放在床邊的橙子上。顯然她已經死亡了。沒有血跡沒有搏鬥過的痕跡——是自殺還是他殺?


    “肖玲她……”叢容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倒在我的懷裏了。她被嚇暈了。


    我抱著叢容回到了車前她才醒過來。


    “她真的死了嗎?這是誰幹的?誰幹的?……好可怕呀”她小聲嘟囔著。


    汽車路過汽車站的時候我叫叢容停下來我進入站裏用公用電話打11o壓著嗓子報告了肖玲遇害的情況和她所在的地址。


    如果肖玲是他殺的話那麽是誰殺害了肖玲?


    我想到了狡猾好色的嶽父想到了表麵善良文雅實則心狠手辣的鍾響想到了心胸狹窄見利忘義的關強想到了笑裏藏刀到處招搖撞騙的金昌盛甚至想到了追捕隊隊長那個靠親戚關係和蒙騙手段升官的小人薑步友……


    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幹的嗎?


    嶽父的嫌疑最大。他電腦裏為什麽會有那個被殺女孩的裸體照片?還有我為什麽要到局裏報告的時候黃景故意攔住我拉著我去見肖玲?——隻有一個原因是嶽父打電話給黃景叫他阻止我的。又因為肖玲知道了嶽父犯罪的一些內幕嶽父怕肖玲說出來就殺人滅口。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或許警察會早早把肖玲的死因弄個明白。


    我沒有叫叢容往回送我一個人打的回到了旅館。


    可是剛推開房間——我又退出來了:一個女人睡在我的床上我是不是走錯門了?


    仔細看了一下門牌——沒錯。


    “不認識我了嗎?”女人在屋裏喊。


    “穿上衣服吧”我在外麵說。原來是秋果來了。


    “可是天太熱”秋果不願意地說。


    “要不我就另開房間了……”


    “你等等……”過了一會兒秋果把門打開了。“請進。”


    “怎麽來的?”我有點奇怪。


    “當然是薑經理告訴我你在這裏的……”秋果低下頭眼裏含著眼淚。“可是他自殺了……好像是喝農藥死的……我心裏很難過……陳哥這幾天我真想你可是不知道你在哪兒……我在廣告科什麽也不會做有人教我打字本來挺好的。但是我老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我成天提心吊膽的晚上睡覺也不安寧……現在薑經理死了我還能依靠誰呢?我還能到哪兒去呢?——隻能跟著你了……”秋果邊說邊抹著眼淚。


    “薑成什麽時候死的?”我問。但願他的兒子和那個女孩早點被綁匪放回來叫他早早“複活”。


    “傍晚啊……”秋果難過地說。


    “這幾天往家打過電話嗎?”我關心地問她。


    “打過我叫家裏不要掛念我……”秋果更加難過了“父親病了住進了醫院我也不敢回去看看他;想寄點錢回去——又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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