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還想說些什麽,竇氏正巧過來了,眾人自然起身與*氏行禮,竇氏與袁氏秦氏她們坐在主桌,她坐下之後,便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說道:“大過年的,大家也不必如此拘禮,都坐下吧,今兒晚上就都好好熱鬧熱鬧。”


    眾人俱是笑了,袁氏更是起身說道:“老夫人的吩咐,咱們定是要遵從的,這過年也就是一年一次,定不會虧待了自己,好吃好玩兒一晚上。”


    竇氏指著袁氏笑說道:“你啊,都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怎的嘴上還是這般不穩重,也不怕教壞了你的孩子們。”


    “有老夫人在這兒,我不管是幾個孩子的娘親,可都是小輩呢,再說這大過年的,大家不就是圖個樂嗎?、。袁氏掩嘴笑著,依舊是那般不顧及地說著。


    “好吧好吧,大過年的就圖個樂,你們就盡情玩兒,我這老古董啊也不會拘著你們的。”竇氏顯然也很開心,麵上一直帶著笑說道。


    袁氏與囊氏的這一番對話,頓時讓有些拘謹的氣氛輕鬆了下來,人都到齊了,丫鬟們自然開始上菜了,大戲台那邊也“咚咚鏘鏘”地開鑼唱起了喜慶的大戲,整個東廂都掛滿了大紅的燈籠,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日一般敝亮,燈光照印在人們的臉上,閃過的是一張又一張的笑臉,阿芙也是笑著的,但她清楚的知道,這其中大多數的人,與她一樣帶上了那虛假的麵具,麵上雖然是在笑的,但心中到底是怎樣的情緒,又有誰知道呢。


    阿芙覺得這種日子實在是應該喝些酒的,可他們這桌坐得都是小姑娘,自然是不被允許飲酒的,阿芙看著其她幾桌大人們,胱籌交錯間,那被酒精熏得有些暈紅的臉頰。頓時心生出一種羨慕,看來小孩子的身體還是有許多不好的地方啊,連痛痛快快地醉一場都幾乎是一種奢侈蓿


    阿芙正惘悵間,忽然聽見身邊的幾個少女忽然微微有些激動地輕葉了幾聲,便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見李思雨與李思瞳俱是臉頰暈紅地朝一個地方看著,阿芙自是也好奇看了過去,在看到那一抹深紫色的身影時,隨即也便恍然。


    李墨言很少穿顏色如此鮮豔的服飾,平日裏他似乎都是偏愛淺色係的衣衫,似乎更能夠襯托出他那謙謙君子的出塵氣質,不過此刻他穿在身上的那件深紫色衣衫,卻更突顯了他那一份顛倒眾生的魅惑氣質。


    此時他正帶著那從來不會從不他臉上離開的笑容與竇氏說著話,身邊還跟著李墨安與另一個阿芙不認識的少年,那少年的年紀與李墨安差不多大,濃眉大眼,生得很是英氣,但站在李墨言的旁邊,任何人都會被他的光芒掩去,阿芙猜想這應該就是三太太方氏的兒子,五少爺李墨晟,心想著李墨安與她說過的此人的一些趣事,覺得這個五少爺應該也是個萌物,不過李家的遺傳基因還真是不錯。一個個兒子都長得十分俊逸,以李墨言帶頭最為出色,後麵的那些個雖及不上他,但放在一般人群裏頭,也俱是出類拔萃的了。


    阿芙看著她身邊的那些個少女,俱是臉紅紅地看著李墨言,心中不禁感歎,這丫果然是狐狸托生,上至八十下至八歲,都被他給迷得五迷三道兒的,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阿芙自了解了那李狐狸的本性之後,就已經對他免疫了,看著他那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笑臉,不屑地撇了撇嘴,隨手夾起了一個水晶丸子塞到嘴裏,就當做是在啃某狐狸的肉,狠狠地咀嚼著。


    不過也許是李墨言的感知太過敏銳了,就在阿芙在心中腹誹他時,他卻忽然微微側過頭,朝阿芙坐著的方向看了過來,嘴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阿芙看到他這般的笑容,那顆水晶丸子就這樣卡在了喉嚨眼兒裏,上不上,下不下的,咳嗽了幾聲,阿芙連忙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才將那顆丸子吞進肚子裏,用手順了順胸口,麵上帶著些怨念的表情,朝那李墨言看去。


    李墨言似乎也看到阿芙被丸子噎到了的場景,嘴角的笑容似乎更大了幾分,眉眼都是笑著的,看得阿芙微微怔了怔,她已經第二次看到李墨言露出這般的笑容了,不同與平日裏那完美的笑容,卻有種讓人心中莫名舒服的感覺,阿芙心中忽然竄出這樣一個想法,或許他也不是那麽地討人厭。


    這念頭隻在阿芙腦中一閃即逝,然後便覺得自己又被那隻狐狸迷惑了,他就是從骨子裏陰險狡詐,因為那李墨言笑完之後,又是與她做了個口型,阿芙看出來了,是“匣子”心情頓時又陰鬱起來,這李墨言果然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她啊,她扭頭看向另一邊,心中卻是思量開了,其實今天晚上確實是個不錯的時機,闔府的下人們都在忙活著,即使是竇氏的房間,應該也沒剩下多少下人了郟


    阿芙這般想著,再回轉頭來,卻發現李墨言與另兩個人已經離開了,竇氏見過了三個別子,似乎更加高興了,喝多了幾杯酒,臉上都泛著紅光,臉上笑得如一朵菊huā般燦爛。


    阿芙看看周圍並沒有什麽人注意她,便起身與身邊伺候的春梅說道:“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出去一下,你們便在這裏等著我吧。”


    “小姐不舒服嗎,還是讓奴婢陪著您吧,不然奴婢不放心。”春梅聽到阿芙肚子不舒服,麵上便浮上了擔憂的神色,焦急地說道。


    “沒事,這又不是在別人的府上,我自己去就行了,就算我去的時間長了,你也不用著急,就在這兒等著我,我解決完了就會回來的。”阿芙安撫著春梅說道,她這可是去做偷雞摸狗的事兒,自是不能讓旁人知道了,春梅比夏荷精明一些,擺平了她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春梅還是有那麽些猶豫,不過終究也是被阿芙說服,點了點頭說道:“那小姐您快點回來,奴婢就在這兒等著你。”


    阿芙點點頭,笑著應了,便提著裙子悄悄地走出了東暖閣,畢竟此刻眾人都是酒酣麵熱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此時夜已經深了,阿關走在府中的大huā園裏,這裏並不如東暖閣那邊燈光如白晝,隻是零星地掛了一些紅燈籠,照得那假山樹木影影綽綽的,有那麽些妖異的模樣,阿芙提著裙擺有些焦急地向前走著,沒有轎子,她也隻能勉強地辨認出福壽園所在的方位,幸好那福壽園離東暖閣並不是太遠,走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便到了福壽園那月亮門前。


    雖然福壽園大部分的下人都去了東暖閣,但福壽園還是留守者一些下人的,隻不過這種時候,那些個下人們能偷懶的,也都偷懶去了,整個福壽園靜悄悄的,似乎一點兒人聲都沒有,不過即使這樣,阿芙也不敢放鬆警惕,在樹木地遮掩之下,小心翼翼地走進福壽園。


    有驚無險地走到了竇氏目房的門口,阿芙輕輕地籲了口氣,掀開門簾,走進了竇氏的臥房,房間裏並沒有點燈,阿芙眨了眨眼睛,適應了黑暗,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她看了看整個屋子,這是阿芙她第一次進到竇氏的臥房,房間很大,雖看不太清楚家具擺設的模樣,但也知曉定都是極貴重,阿芙此刻卻是無心觀賞那些,無聲地歎了口氣,這麽大個地方,她上哪兒找李墨言說的那個匣子啊。


    不過阿芙也不是那麽容易氣餒的人,而且腦子也機靈著呢,在現代的時候,電視劇小說也看了不少,這一般大戶人家藏東西,也就那麽幾個地方唄,阿芙首先看向了那個繪著八仙過海的橡木製大櫃子,不過當看到那個銅質的大鎖之後,便頓時蔫了,看來果然不是那麽容易的啊,不過她今〖日〗本也沒打算能那麽順利地就找到東西,本來嘛,若是連李墨言都找不到的東西,肯定不可能讓她就這麽輕易找著了,今日先勘測一下情況,然後再慢慢做打算,來日方才嗎。


    阿芙又是在房間中轉了幾圈,將可能藏那匣子的地方都記了下來,大多數地方都是上了鎖的,找鑰匙這件事情,自然還是要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實地考察的耶差不多了,阿芙便準備離開了,畢竟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再不回去,她那兩個丫鬟可就要著急了。


    阿芙轉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走到離那門口還有一米的地方,耳中忽然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有人朝這裏走來了,阿芙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又退回房間裏,但看看這房間裏,當機立斷地便想往那床底下鑽,不過悲劇的事情發生了,那床底居然是被封死的,阿芙來不及再考慮,一咬牙,推開那窗戶,便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都來不及再關上窗戶,那腳步聲的主人,已經進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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