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


    這個名字,淩天自然不會陌生。


    他看著娥蘿,驚道:“你說的那個他,是鳴荒沙漠的神祗羅睺?!”


    這個名字對於淩天的衝擊力不小,他一直以為他要殺的六神隻是天南海北毫無關聯的六尊神祗罷了,他哪裏能想得到,北倉海的娥蘿和鳴荒沙漠的羅睺曾經是苦苦相戀的一對戀人。


    “怎麽,之前你也聽說過這個名字?”娥蘿看看淩天的反應,倒是有些不解。


    淩天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樣說有點自私,但是,你對我不錯,我沒有理由隱瞞你,有人告訴我,如果我想要打敗金鱗池,必須讓我手中的殺神劍真正覺醒,而覺醒的條件就是一個個殺死這天闌城附近的六尊神祗,你是其中一個,而鳴荒沙漠之神羅睺,也是其中一個。”


    “神?”娥蘿的臉上倒是浮現出一絲訝異,她說道:“羅睺那樣的人,也甘心成為神了嗎?我隻知道他在鳴荒沙漠,卻沒想到,他也甘心當了這樣的角色。”


    聽娥蘿的話,她似乎對於神這個身份,並不僅僅是不願成為,而更多的,是一份厭惡了。


    “即使這北倉海是你的牢籠,你也好過太多人了,即使拋去你所不在意的財富那些侍奉你的奴仆,你還有一份值得念想的回憶,還有永生不死的身軀,隻要你還活著,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淩天現在心中浮現著的,正是舞兒,比起可憐的舞兒來,娥蘿的處境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娥蘿卻是淡然一笑,歎一聲道:“你以後便會明白。”


    說罷,她略關切的問淩天道:“你前來也屬不易,我讓部下給你準備酒菜用些可好,適才出列跳舞的鮫人們,你若是有看得上的,讓她們陪陪你也可解乏。”


    娥蘿還真是將淩天當做上賓來招待了。


    淩天倒是搖搖頭,說道:“您的心意我就心領了,隻是吃喝這類的事情,能簡就簡了吧。”


    “既然如此。”娥蘿正坐於金色大椅之上,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心髒,說道:“還請你用你的殺神劍,刺穿我的心吧。”


    她一臉坦然的神情,她並不懼怕死亡,死亡這種事情,她早已曆經的麻木。


    但是,有人不這麽想。


    “住手!”


    原本站在大殿之下手持金色三尖兩刃刀的人魚戰士,這是大喝著走上了殿前。


    他恭敬的向著娥蘿施了個禮,起身怒視淩天,說道:“我們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作為女王大人的侍衛,我們絕不能接受女王大人死在我們的眼前,你要是想殺死女王大人,從最低的殿下,踩著我們屍體上來吧,這是千百年來規矩,不允許褻瀆!”


    之前,無論是哪一隊玩家對於,等他們接近娥蘿之時,定是把之前九組守衛盡數誅殺,人魚戰士說的,正是這樣的規矩。


    淩天看看娥蘿,等她的意思,說實話,他如果沒有信心殺死那九組侍衛,他不會貿然進來。


    按這魚人戰士的說法去做,之時要稍微費些事情罷了。


    娥蘿倒是擺擺手,示意這魚人戰士回去,她說道:“夠了,這麽多年,我坐在這裏,多少次看著你們一個個被人殺死,看著那些嗜血的家夥走到我的身前,無需再多這一次,你要記住,你眼前的這個人,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他來殺我,其實也是來幫我,既然他幫了我,那麽,他便是這北倉海最尊貴的上賓,在他的劍刺穿我的心髒之後,我想請你,帶著他安全走出這主殿,然後,讓小青送他和他的朋友,絕不可為難他們。”


    魚人戰士惶恐低首,說道:“娥蘿大人,服侍您護衛您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請您萬萬再不可用‘請’字,這可真是折煞我了。”


    “既然如此,你退下吧。”娥蘿的話語不怒而威,魚人戰士依諾退下。


    娥蘿看向淩天,衝著他的點點頭,好似是在示意他動手的意思。


    此時的淩天,心中也很是複雜。


    他並非天生就會殺人的嗜血屠夫。


    之前無論殺多少人,都是對方有錯在先或是率先挑釁,像娥蘿這樣根本沒有抵抗安靜等待他的劍刺穿她的身子,他從未遇見過。


    來北倉海之前,他還做好了會打一場惡戰的準備,可是看看現今,他哪裏會想得到這樣的情況。


    他右手一振,喚出殺神劍,但是,麵對著娥蘿安然的麵容,手中劍舉起,卻是遲遲刺不下去。


    “冥王啊,都已是這麽多年了,你仍然還心懷慈悲嗎?”娥蘿嘴角微揚,看著淩天,卻是突然起身,上身一傾,迎著殺神劍而來。


    淩天沒料到她會突然自己撲來,沒來得及縮手,殺神劍嗤一聲劃破了娥蘿華美的衣裳,從她的左胸貫穿而入,刺穿的她的心髒。


    一箭穿心,死亡,不可避免。


    淩天眼睛圓睜,眼睜睜看著鮮血順著劍身留下,看著娥蘿那粉嫩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


    他一回頭,看見在九層侍衛在自己護衛的地方跪著,像是一起祭奠娥蘿的死亡。


    這些護衛,第一次親眼見到女王大人死在他們眼前,那份衝擊讓他恨不得拿起兵器與淩天拚個你死我活,但是,女王大人的吩咐在前,沒人敢造次。


    淩天緩緩將劍抽出,一俯身扶住了倒下的娥蘿,讓她在斜斜靠在那巨大的椅子上。


    他看著殺神劍,看著鮮紅的血順著劍尖滴下,穿透避水珠的防護,與海水融為一體,而劍身的血液之上,騰起一陣淡淡的藍色光芒,藍色光芒漸漸形成一個奇異圖案,像是甲骨文字中的“申”字模樣,深深一印,刻在了殺神劍劍身之上。


    劍身一振,淩天整個人為之一顫,一陣奇怪的聲響在淩天耳中響起,就像是有人拿著木樁,重重撞擊了一下古鍾。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還請你不要忘了女王大人對你的托付。”事先那個魚人戰士不知何時已到了淩天身邊,他向著斜斜坐在椅子上微微閉目娥蘿的低首行一禮,然後徑直一轉身,對淩天說道:“走罷,我帶你出去。”


    淩天看著這個一頭黑發的俊美魚人戰士,收起了殺神劍,跟在他的後麵,從這主殿最上,向著殿下,一步步走去。


    現在的他,心中卻是多了一份略沉重責任感,娥蘿這樣待他,無非是在掛念以往的交情的同時對他有所求,他這樣輕易取走了娥蘿的生命,她做交待的事情,淩天自然是要當個事情去做。


    他摸了摸放好的兩滴眼淚,心想著出了這北倉海便去鳴荒沙漠瞧瞧。


    還沒走到殿門口,他卻聽到了一陣爭吵的聲音。


    是張科的聲音。


    “誰要和你們去什麽寶庫,你給我讓開,再不讓開我可要動手了。”張科扯著嗓子嚷道。


    他對於這些人還有些戒心,而且,就在淩天剛剛殺死娥蘿的同時,他和李雪都升到了三十一級,他們自然以為淩天在主殿裏和娥蘿她們打起來了。


    可惜他和李雪連最外圍守衛的蝦兵都打不過,隻能扯著嗓子嚷嚷企圖給它們點壓力。


    他看著淩天和個拿著金色三尖兩刃刀的人魚戰士走出來,一下子不叫了,滿臉驚訝的打量著淩天,比較淩天身上的衣服連個角都沒破,而且,看樣子還是特意被人給送出來的。


    那剛才那升級是怎麽回事?


    張科想不明白了。


    不過,淩天安全就好。


    “一言難盡,日後再說。”淩天看到二人,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人魚戰士手中黃金三尖兩刃刀一舉,一陣藍光激蕩,海中水波蕩漾,他向著宮殿之上的盤旋青龍,大喊一聲:“下來,小青!”


    巨龍好似聽懂他的語言,龐大的身軀在水中一蕩,龐大的身軀就這麽停在了眾人身前,青龍渾身鱗片閃著迷人的光芒,龍爪有力而鋒利,巨大的頭顱靠著地麵放著,一動不動,這樣看上去倒有些溫馴。


    人魚戰士走近這青龍,在它耳邊耳語幾句,返身對淩天說道:“請各位跟著小青一起返回,小青會帶你們回到岸上。”


    騎龍出海……


    這對於張科和李雪來說,可是這輩子都想不到的體驗。


    二人跟著淩天躍起坐於龍首之上,心中忐忑和興奮那是一樣的多。


    張科湊近了淩天問道:“怎麽回事,這些人好像和你很熟。”


    “我們曾是故人。”


    這是娥蘿告訴他的話,即使淩天已沒有這層回憶。


    淩天坐在龍頭上,讓張科和李雪抓緊龍角,他看著看過來的人魚戰士,說道:“你放心吧,娥蘿叫我做的事情,我會立刻去做。”


    人魚戰士點點頭,說道:“你記得便好。”


    說罷,他將右手三尖兩刃刀換至左手,右手向上一揚,那青龍猛然抬頭,龍尾一擺,巨大的身軀向著海麵,飛升而去。


    “哇唔!”


    張科驚得大叫一聲,死死抱住龍角,不肯撒手。


    娥蘿之宮殿在龍身之下,越來越小,如黑夜天幕壓來的黑暗在極短的時間被衝破,三人仰首向天,藍色的大海,越發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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