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8-18


    三九嚴寒,北風呼嘯,寒風刺骨,龍天翔蹲守近子時,意誌開始動搖,想攔車離開灣址,於是,想站起身,雙腿不聽使喚,想伸開雙腿,雙腿已不聽指揮,想睜開雙眼,眼皮失去開閉的功能,想張嘴叫喊,雙唇已無法打開,唯一能感覺到的是鼻孔裏還有輕微的遊絲在流動,漸漸地,知覺和意識從大腦裏慢慢消失。[]


    一輛回城的卡車碾著積雪“吱——”一聲停下,駕駛員跳下車,看到路邊一根樹樁,掏出雞*對準樹樁“嘩嘩”直瀉。一段白樹樁突然變成了一個人頭,“我的媽呀!”駕駛員剰下的一半尿被嚇回膀胱,急忙收回雞*,蹲下身,伸手按在龍天翔的頸脖動脈處,感覺還有一絲跳動,拔出喉嚨對準龍天翔的耳朵連聲呼叫,沒有反應,用手一推,推不動,冰雪已將龍天翔的屁股與路基凍住了,駕駛員急忙再掏出雞*,對準龍天翔的屁股四周澆了一圈,冰雪遇到37度的溫水開始慢慢融化,駕駛員一人抬不動,招手叫停了一輛過路車,兩人一個抬腳一個抬胳膊將龍天翔硬塞進副駕駛座,打開雙跳燈,一路鳴笛直駛蕪湖市第一人民醫院。


    醫生從龍天翔隨身的拎包裏找到工作證和調令,知道是個教師,又從口袋裏找出夏雲潔的一封信,連夜打電話到蕪湖市教育局值班室,再由教育局連夜派人去夏雲潔學校。


    龍天翔大難不死,卻急壞了夏雲潔,上帝保佑,千萬不要發生意外,千萬不要躺倒在醫院裏,因為,夏雲潔已成了驚弓之鳥。


    寒假前十天,當夏雲潔沉浸在優秀教育工作者的光環之中時,仇菊妹意外地來到她的學校,且神色慌張鬼鬼祟祟,屁股還沒有落座,就拉著夏雲潔的手開始語無倫次。[.超多好看小說]


    “不好了,不行了,不對了,你的照片被發現了,他們正在調查,嚇死我了,你……。”


    “什麽照片調查,你慢慢說好不好?!”夏雲潔有了不祥的預感。


    當仇菊妹將公安局調查看門老頭和匿名信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後,冷汗已經從夏雲潔的脊梁骨裏冒了出來,大意失荊州,小不忍則亂大謀,那天領獎前,自己本不想去的,都是被市政協主席想出風頭,電話幾次三番打到學校,還準備在年底的團拜會上請夏雲潔作報告,還計劃增補夏雲潔為市政協副主席,礙於麵子,夏雲潔才不得不上台領獎,這下完了,看門老頭立功之時,便是自己下獄之日。


    “那個看門老頭怎麽說?”這是夏雲潔最想知道的。


    “還能怎麽說,我看他是條瘋狗,在亂咬人,上次說是個演員找過高良九,結果不是,這次又咬住你,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找過高良九?”


    夏雲潔急忙垂下眼瞼,假裝在找一樣東西,漫不經心道:“我倒是想殺了他,就怕弄髒了自己的手,老天有眼,有人幫我報了仇,我還真想謝謝他。”


    夏雲潔不敢看仇菊妹,因為,自己驚恐的眼神是不會說謊的,夏雲潔也不想直接回答仇菊妹的問話,這是欲蓋彌彰,顯得自己非常超脫,非常鎮靜,非同一般。


    “我想你也不會去找他,再說,他死的時候你在上海,對嗎?”仇菊妹幫好友既找了理由又壯了膽。


    “菊妹——,小龍的調令已經拿到了,放假後,找個時間我們聚一聚,慶祝一下,你看去哪個飯店好?”夏雲潔故意岔開話題。


    “好啊——!就去蕪湖飯店,我的一個親戚在那裏當廚師長。(.好看的小說)”


    “我和小龍商量好了,今年寒假不回上海了,就在蕪湖過。”


    “太好了,你倆的新房安在哪裏?”


    我還真想請你幫個忙,你看,有沒有空房子,借住半個月。”


    “有啊——!曾老師搬了新居,他原來的房子空著。”


    “是嗎?那你幫我打個電話問問。”


    “咦——,你自己不能親自打啊!”


    “不是,我擔心萬一曾老師另有它用,他尷尬,我也尷尬,你去問,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你說對嗎?”


    “就你考慮問題周到,怪不得曾老師對你另眼看待,小精怪。”


    “對了,”夏雲潔不得不繼續擺迷魂陣,“你的對象在檢察院,他對高良九的案子肯定很清楚,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吹吹枕邊風。”


    “要死啊——,我們還沒有那個,哪來枕邊風。”


    “哈——,我不信,你說的那個是哪個?”


    “親嘴,”仇菊妹說時一臉的無奈,“跟任何人說都不相信,你說怎麽辦?”


    “你不能主動點。”


    “我是女的,我怎麽主動。”


    “老土了吧,現在改革開放,女追男追瘋了,你沒看《小花》電影,妹妹找哥淚花流。”


    “那是電影,做給觀眾看的,還能當真?”


    “那——,你那個對象肯定是書呆子?”


    “可能是吧,哪像你家小龍,情場老手,怪不得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就愛你家小龍的那個壞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是個情種,愛他的女人還真不少,到我這裏已經是第四個了,現在是三個,一個死了。”


    “啊——,死了?怎麽這麽巧?”


    “什麽怎麽這麽巧?”


    “你倆都有一個情人死了,都在同一年,這兩個死的倒可以在陰間配一對。”


    東拉西扯又被仇菊妹扯到了高良九,夏雲潔擔心夜長夢多,得趕快想辦法支開仇菊妹,自己必須早作打算,剛才布下的隻是狡兔三窟,還必須擬定一個錦囊妙計,如何才能金蟬脫殼全身而退。


    那些天裏,夏雲潔連做夢都做到警察來找自己,馬路上警車“嗚嗚”開過,都會提心吊膽,盡管已經去信丈夫叫他馬不停蹄早回蕪湖,可是,等啊等,還是晚來了兩天,而且,半夜的來人差點沒把自己嚇死,因為,警察抓人多半是在晚上,夏雲潔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將新居安排在曾老師的空閑房,並置辦齊一應俱全的生活用品,還提前買好了兩張去北京的火車票。


    那幾天外出,夏雲潔必須像地下黨一樣進行化妝,還隨身帶了一麵小圓鏡子,模仿電影裏的鏡頭觀察身後有沒有尾巴,由於龍天翔晚到兩天,夏雲潔已經去火車站換票兩次,而且,絕不能讓公安局的人與丈夫接觸,所以,當自己在半夜三更被喚到醫院時,心裏那個急啊,就像天要塌下來一樣。看到丈夫一醒,馬上叫醫生辦理出院手續,越快越好。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不放心地看了夏雲潔一眼。


    “是的,我是他妻子。”


    “回家後要注意靜養,不要多動,不要……。”


    “知道,知道,謝謝醫生的關照。”


    出了醫院,夏雲潔攙著丈夫直接去了火車站。


    “到火車站來幹什麽?”龍天翔不明就裏瞪眼望了妻子一眼。


    “別問這麽多,到了車上我會告訴你的。”


    “不是,我肚子疼。”龍天翔用手按了按下腹部。


    夏雲潔隻當沒聽見,兩眼向四處張望,將口罩往上提了提,再將頭上的圍巾往下壓了壓,還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男式大口罩叫丈夫戴上。


    “我不戴,悶死了。”


    “人多空氣不好,你最容易感冒了,快戴上,聽話。”夏雲潔表示出無限的溫柔和關心,像哄小孩一樣。


    “我肚子疼。”龍天翔開始齜牙咧嘴。


    夏雲潔還是裝著沒聽見,心想,兩年前邊做*邊裝肚子疼,今天又來這一手,故伎重演,知夫莫如妻,你就裝吧。


    檢票開始,人潮向前湧動,龍天翔半彎著腰,手捂著肚子,突然停了一下。


    “我不去了,你自己一人去吧,我的行李還在車站,我的調令還沒有報到,我的肚子……。”龍天翔懇求著妻子。


    “不行,叔爺爺知道你要去,已經通知了在京所有人,我們還要去祖上的發祥地和科爾沁草原,我們……。”


    “我們,我們,又不是我的祖上,拉郎配。”龍天翔沒將“拉郎配”三個字說出口,隻在心頭回味了一遍。


    “哎呦——,我的好小龍,我的好丈夫,你這次聽我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聽你的。”夏雲潔甩出了誘餌,不怕魚不上鉤。


    “你說的,不要賴。”龍天翔不知不覺上了鉤。


    夏雲潔牽著一條大魚,慌裏慌張坐上火車,一顆顫抖的心總算平抑了下來,直到火車啟動之前,她的臉始終不敢對著窗外,臉上的口罩始終不願脫下來,而龍天翔的眼始終瞪著窗外,盼望月台上最好能出現一輛救護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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