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23
元旦一過，馬上就要放寒假，龍天翔開始思考要不要去美國？盡管辦理的是往返免簽證護照，盡管妻子已經在辦理往返機票，然而，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想辦，無論如何要抽個時間去看一下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無彈窗廣告）另外，聯係茶葉的事情也要提前去辦。最重要也是最棘手的是春雅芬信中提到的寒假要來蕪湖和自己相聚，自己是既喜又憂，假如說當年的“皆可拋”是出於前途的關係，現如今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可以拒絕，假如說當年未能實現的天地之合是上帝的安排，現如今還有什麽障礙可以阻擋自己長驅直入。自己與梅詩韻的三年苦戀才換來魂斷操場的一夜，與春雅芬的三年初戀換來的隻是幾進幾出精神病醫院。假如拒絕春雅芬的舊情難忘，再一次舊病複發怎麽辦？假如接受春雅芬的舊情難忘，自己的靈魂該向誰去訴說。然而，初戀情感的衝擊波實在太強大了，實在無法抗拒無法拒絕，自己再不想自欺欺人了，與其說和王秀雲的苟合是一場性的交易，倒不如與失去的初戀重燃青春的歲月。
沒有得到的總想去得到，春雅芬避不了逃不過這一定律，龍天翔也避不了逃不過這一定律，哪怕前麵是懸崖峭壁刀山火海，龍天翔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思想鬥爭和情感掙紮，一座鵲橋像彩虹一樣架起在蕪湖和上海的上空。
鵲橋架起的同時，另一座鵲橋轟然倒塌，龍天翔編造了一些十分可信的理由告知妻子寒假不能去美國了，還讓妻子盡快匯1000美元進來。
放寒假的前一天，學校接到上級通知，組織和安排全校師生收看特別法庭對“四*人幫”的判決，由於是黑白電視機，屏幕又小，龍天翔坐在後排隻聽到聲音卻看不清圖像。對“四*人幫”的審判在兩個月之前已經開始，龍天翔斷斷續續看過幾回，覺得大快人心，覺得“四*人幫”不除，中央領導上層就不會太平，就不會安寧，中央需要安定團結，老百姓更需要安定團結。(.)看來，在新的一年中，第六個五年計劃和四個現代化會按照元旦社論所說的那樣，在安定團結的基礎上，實現國民經濟調整的巨大任務了。
但是，龍天翔的大快人心剛過去不久，黨員帶頭認購國庫券的任務自上而下地開展起來，到了最後成了攤派，按工資的10%發放，於是，廣大教師開始怨聲載道，工資不加還要為國排憂解難，經濟調整怎麽調到了老百姓的頭上？好在龍天翔有美元做後盾，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看來，錢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怪不得王秀雲對馬鞍山鋼鐵廠情有獨鍾，這個王秀雲看肯定賺了不少錢，原來，自己在為他人作嫁衣裳，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龍天翔研究了《洛克菲勒家史》，研究了《國際貿易實務》，卻一葉障目，看了遠山忽視了腳下，假如柳處長說的是真心話，自己也可以聯係下家，一進一出，倒騰個幾百噸螺紋鋼不就發了，鐵皮不就是靠批條發家致富的麽。
想到鐵皮，龍天翔將自己的規劃去信告訴了他，讓他在上海聯係下家，兩人聯手大幹一番，當然，信的內容還不僅僅是這些，龍天翔措辭含蓄地詢問了鐵皮的靠山是非還像泰山一樣堅如磐石，兩幅畫像的偵破有了結果沒有，信的結尾還不忘附帶捎上一句，什麽時候能喝到鐵皮的喜酒。並告知自己寒假要去祁門聯係紅茶可能不回上海的理由。
龍天翔給鐵皮和母親去信道明不回上海的原因和理由之後，專心致誌等待春雅芬的到來。這種等待就像當年春雅芬等待龍天翔那樣焦慮似渴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怎麽還不來電報，第三天下午，龍天翔以為春雅芬不會來了，正在整理去祁門的行李，門外響起了門衛叫喊聲。
“龍老師，你在屋裏嗎，你老婆來啦！”
龍天翔一聽夏雲潔來了，腦袋嗡嗡地旋轉，心想，她不要命啦，竟然自投羅網，因此忘了回話。
“我說龍老師不在學校吧，放假了，回上海了。”
“不可能的，我打了電報說要來的。”
“啊呀！電報是你打的？我以為龍老師回了上海，把電報退回去了。”
龍天翔在屋裏聽到電報兩字，急忙扔下手中的東西：“雅芬――，我在家裏，”然後，像一陣風旋到門口，打開門鎖拉開門，“啊呀！你總算來了，急死我了，你說打電報。”
“你問他。”春雅芬看也不看門衛一眼，一腳跨進宿舍。
“哎呦！龍老師，實在對不起，我以為你回了上海，把電報退回去了。”
龍天翔顧不得責怪新來的門衛，反而暗暗心喜，這個老畢竟然把春雅芬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倒是歪打正著，自己的隱情成了真情。
“沒關係，沒關係，謝謝啊！”
門衛還未抬腳離開，龍天翔已經一閃身進了宿舍，“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關死。
“雅芬，是你嗎？”龍天翔還在夢境裏沉浮。
“你這宿舍怎麽這麽冷啊！”春雅芬邊說邊搓揉著戴著手套的手背。
龍天翔抓過春雅芬的雙手，脫下黑色皮手套，將一雙依然生滿凍瘡的肉手塞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四目凝視，接著四片嘴唇合成一個圓。再接著，兩人迫不及待地滾到床上，心往一起想，勁往一起使，一場激烈的運動震的床架子嘎嘎直響，一場遲來的天地之合驅散了宿舍的嚴寒和空氣的冰冷，兩種同時迸發的心靈之聲劃破時空隧道進入了初戀的夏季。
十二年的等待，十二年的痛思，十二年的負債，十二年的牽掛，十二年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快感後的淚雨紛飛，高潮後的綿綿細雨，整個世界已不再喧嘩，整個地球已停止自轉，寒風在為他倆謳歌，夜幕已將他倆擁抱。
“阿龍，是你嗎？”
“是我，我在你身邊。”
春雅芬微閉的雙目中流出的淚水像花果山水簾洞裏的瀑布，沿著太陽穴閃閃發光，一層蓋過一層，十二年積蓄下來的喜極而泣，讓世界上任何一個電影明星再高超的演技也隻能退避三舍，十二年深埋下來的情感種子，讓世界上任何一種石頭縫裏迸發的種子羞於出土，十二年積攢下來的初戀不了情，讓世界上所有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爛化為烏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阿龍，要是我倆能像現在這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多好啊！”
“雅芬，我對不起你，沒想到你會對我如此一往情深，我現在真後悔，你能原諒我嗎？”
“我不原諒你我怎麽會千裏迢迢來找你，聽醫生說，是你把我從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中解脫出來，醫生說了，這叫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我這把鎖還非得由你來開，今生今世我就跟定你了，你還會拋棄我嗎？”
龍天翔不知不覺被春雅芬牽進了悖論的泥潭之中，自己和她既沒有法定的婚姻契約，也沒有民間的明媒正娶，何來拋棄之說，難道，她這次來是有所圖有所求？於是，龍天翔不得不打岔道：“你女兒一定很乖吧。”
“咦――！你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
於是，龍天翔將小頭托夢投胎之事像敘述天方夜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道了出來，春雅芬聽了之後，不但不奇怪，還一本正經地將自己分娩前幾天夢到小頭的事圓了一遍：“阿龍，我還夢到過銅頭，他沒有死，你說怪不怪？”
“瞎講，銅頭怎麽會沒死，銅頭現在是我的兒子，也是托夢投胎。”
“阿龍，你說的是真的？他在哪裏？”
“在東至，是。”龍天翔立馬收住了口，以免言多必失。
“這麽說，我做的夢是對的，我們去找他吧。”
“好啊！可是，。”
“可是什麽？”春雅芬急著想知道。
“人家不讓我見，怕我是鬼附身。”
就這樣，他倆忘了肚子餓，忘了時間，也忘了陰陽和鬼神，顛三倒四分解起死人與活人，靈魂與肉體，過去與現實，友情與愛情，親情與感情，男人與女人。兩人在癡語夢話間兜來兜去，最後還是兜到了現實之中。
“阿龍，你怎麽會和小琴（夏雲潔）結婚的？”
“誰是小琴？”龍天翔猛一下被問住了。
“你現在的老婆呀！”
“哎呦――！幾年不叫都忘了，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走，吃飯去。”
“你們學校食堂還開的？”
“去飯店。”
“好啊！跟你認識這麽多年，你還沒有請我上過飯店。”
“嗨――！那時候沒錢，那時候你是富小姐，我是窮光蛋。”
“世界上有你這樣的窮光蛋拋棄富小姐的嗎？你呀――！我是賤骨頭，欠你一輩子。”
“嗨――！我忘了問你，你這次來是怎麽對範平說的？”
“傻樣，我能怎麽說，還不是說去插隊落戶的生產隊過春節唄。”
“他能相信？”
“你說他會相信嗎？”
“你倆感情出了問題？”龍天翔明知故問。
“我倆根本沒感情，是小金的拉郎配。”
“拉郎配？你也拉郎配？”
兩個拉郎配心有靈犀一點通，互相對望著，發出無奈的苦笑和自嘲――原來我倆都是拉郎配。
情感的力量驅散了寒風與呼嘯，遲來的真情戰勝了饑餓與疲勞，今夜星光燦爛，今夜飯香菜美，今夜的一切是多麽美好，今夜為他倆而無眠。
（待續）
元旦一過，馬上就要放寒假，龍天翔開始思考要不要去美國？盡管辦理的是往返免簽證護照，盡管妻子已經在辦理往返機票，然而，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想辦，無論如何要抽個時間去看一下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無彈窗廣告）另外，聯係茶葉的事情也要提前去辦。最重要也是最棘手的是春雅芬信中提到的寒假要來蕪湖和自己相聚，自己是既喜又憂，假如說當年的“皆可拋”是出於前途的關係，現如今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可以拒絕，假如說當年未能實現的天地之合是上帝的安排，現如今還有什麽障礙可以阻擋自己長驅直入。自己與梅詩韻的三年苦戀才換來魂斷操場的一夜，與春雅芬的三年初戀換來的隻是幾進幾出精神病醫院。假如拒絕春雅芬的舊情難忘，再一次舊病複發怎麽辦？假如接受春雅芬的舊情難忘，自己的靈魂該向誰去訴說。然而，初戀情感的衝擊波實在太強大了，實在無法抗拒無法拒絕，自己再不想自欺欺人了，與其說和王秀雲的苟合是一場性的交易，倒不如與失去的初戀重燃青春的歲月。
沒有得到的總想去得到，春雅芬避不了逃不過這一定律，龍天翔也避不了逃不過這一定律，哪怕前麵是懸崖峭壁刀山火海，龍天翔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思想鬥爭和情感掙紮，一座鵲橋像彩虹一樣架起在蕪湖和上海的上空。
鵲橋架起的同時，另一座鵲橋轟然倒塌，龍天翔編造了一些十分可信的理由告知妻子寒假不能去美國了，還讓妻子盡快匯1000美元進來。
放寒假的前一天，學校接到上級通知，組織和安排全校師生收看特別法庭對“四*人幫”的判決，由於是黑白電視機，屏幕又小，龍天翔坐在後排隻聽到聲音卻看不清圖像。對“四*人幫”的審判在兩個月之前已經開始，龍天翔斷斷續續看過幾回，覺得大快人心，覺得“四*人幫”不除，中央領導上層就不會太平，就不會安寧，中央需要安定團結，老百姓更需要安定團結。(.)看來，在新的一年中，第六個五年計劃和四個現代化會按照元旦社論所說的那樣，在安定團結的基礎上，實現國民經濟調整的巨大任務了。
但是，龍天翔的大快人心剛過去不久，黨員帶頭認購國庫券的任務自上而下地開展起來，到了最後成了攤派，按工資的10%發放，於是，廣大教師開始怨聲載道，工資不加還要為國排憂解難，經濟調整怎麽調到了老百姓的頭上？好在龍天翔有美元做後盾，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看來，錢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怪不得王秀雲對馬鞍山鋼鐵廠情有獨鍾，這個王秀雲看肯定賺了不少錢，原來，自己在為他人作嫁衣裳，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龍天翔研究了《洛克菲勒家史》，研究了《國際貿易實務》，卻一葉障目，看了遠山忽視了腳下，假如柳處長說的是真心話，自己也可以聯係下家，一進一出，倒騰個幾百噸螺紋鋼不就發了，鐵皮不就是靠批條發家致富的麽。
想到鐵皮，龍天翔將自己的規劃去信告訴了他，讓他在上海聯係下家，兩人聯手大幹一番，當然，信的內容還不僅僅是這些，龍天翔措辭含蓄地詢問了鐵皮的靠山是非還像泰山一樣堅如磐石，兩幅畫像的偵破有了結果沒有，信的結尾還不忘附帶捎上一句，什麽時候能喝到鐵皮的喜酒。並告知自己寒假要去祁門聯係紅茶可能不回上海的理由。
龍天翔給鐵皮和母親去信道明不回上海的原因和理由之後，專心致誌等待春雅芬的到來。這種等待就像當年春雅芬等待龍天翔那樣焦慮似渴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怎麽還不來電報，第三天下午，龍天翔以為春雅芬不會來了，正在整理去祁門的行李，門外響起了門衛叫喊聲。
“龍老師，你在屋裏嗎，你老婆來啦！”
龍天翔一聽夏雲潔來了，腦袋嗡嗡地旋轉，心想，她不要命啦，竟然自投羅網，因此忘了回話。
“我說龍老師不在學校吧，放假了，回上海了。”
“不可能的，我打了電報說要來的。”
“啊呀！電報是你打的？我以為龍老師回了上海，把電報退回去了。”
龍天翔在屋裏聽到電報兩字，急忙扔下手中的東西：“雅芬――，我在家裏，”然後，像一陣風旋到門口，打開門鎖拉開門，“啊呀！你總算來了，急死我了，你說打電報。”
“你問他。”春雅芬看也不看門衛一眼，一腳跨進宿舍。
“哎呦！龍老師，實在對不起，我以為你回了上海，把電報退回去了。”
龍天翔顧不得責怪新來的門衛，反而暗暗心喜，這個老畢竟然把春雅芬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倒是歪打正著，自己的隱情成了真情。
“沒關係，沒關係，謝謝啊！”
門衛還未抬腳離開，龍天翔已經一閃身進了宿舍，“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關死。
“雅芬，是你嗎？”龍天翔還在夢境裏沉浮。
“你這宿舍怎麽這麽冷啊！”春雅芬邊說邊搓揉著戴著手套的手背。
龍天翔抓過春雅芬的雙手，脫下黑色皮手套，將一雙依然生滿凍瘡的肉手塞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四目凝視，接著四片嘴唇合成一個圓。再接著，兩人迫不及待地滾到床上，心往一起想，勁往一起使，一場激烈的運動震的床架子嘎嘎直響，一場遲來的天地之合驅散了宿舍的嚴寒和空氣的冰冷，兩種同時迸發的心靈之聲劃破時空隧道進入了初戀的夏季。
十二年的等待，十二年的痛思，十二年的負債，十二年的牽掛，十二年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快感後的淚雨紛飛，高潮後的綿綿細雨，整個世界已不再喧嘩，整個地球已停止自轉，寒風在為他倆謳歌，夜幕已將他倆擁抱。
“阿龍，是你嗎？”
“是我，我在你身邊。”
春雅芬微閉的雙目中流出的淚水像花果山水簾洞裏的瀑布，沿著太陽穴閃閃發光，一層蓋過一層，十二年積蓄下來的喜極而泣，讓世界上任何一個電影明星再高超的演技也隻能退避三舍，十二年深埋下來的情感種子，讓世界上任何一種石頭縫裏迸發的種子羞於出土，十二年積攢下來的初戀不了情，讓世界上所有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爛化為烏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阿龍，要是我倆能像現在這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多好啊！”
“雅芬，我對不起你，沒想到你會對我如此一往情深，我現在真後悔，你能原諒我嗎？”
“我不原諒你我怎麽會千裏迢迢來找你，聽醫生說，是你把我從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中解脫出來，醫生說了，這叫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我這把鎖還非得由你來開，今生今世我就跟定你了，你還會拋棄我嗎？”
龍天翔不知不覺被春雅芬牽進了悖論的泥潭之中，自己和她既沒有法定的婚姻契約，也沒有民間的明媒正娶，何來拋棄之說，難道，她這次來是有所圖有所求？於是，龍天翔不得不打岔道：“你女兒一定很乖吧。”
“咦――！你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
於是，龍天翔將小頭托夢投胎之事像敘述天方夜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道了出來，春雅芬聽了之後，不但不奇怪，還一本正經地將自己分娩前幾天夢到小頭的事圓了一遍：“阿龍，我還夢到過銅頭，他沒有死，你說怪不怪？”
“瞎講，銅頭怎麽會沒死，銅頭現在是我的兒子，也是托夢投胎。”
“阿龍，你說的是真的？他在哪裏？”
“在東至，是。”龍天翔立馬收住了口，以免言多必失。
“這麽說，我做的夢是對的，我們去找他吧。”
“好啊！可是，。”
“可是什麽？”春雅芬急著想知道。
“人家不讓我見，怕我是鬼附身。”
就這樣，他倆忘了肚子餓，忘了時間，也忘了陰陽和鬼神，顛三倒四分解起死人與活人，靈魂與肉體，過去與現實，友情與愛情，親情與感情，男人與女人。兩人在癡語夢話間兜來兜去，最後還是兜到了現實之中。
“阿龍，你怎麽會和小琴（夏雲潔）結婚的？”
“誰是小琴？”龍天翔猛一下被問住了。
“你現在的老婆呀！”
“哎呦――！幾年不叫都忘了，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走，吃飯去。”
“你們學校食堂還開的？”
“去飯店。”
“好啊！跟你認識這麽多年，你還沒有請我上過飯店。”
“嗨――！那時候沒錢，那時候你是富小姐，我是窮光蛋。”
“世界上有你這樣的窮光蛋拋棄富小姐的嗎？你呀――！我是賤骨頭，欠你一輩子。”
“嗨――！我忘了問你，你這次來是怎麽對範平說的？”
“傻樣，我能怎麽說，還不是說去插隊落戶的生產隊過春節唄。”
“他能相信？”
“你說他會相信嗎？”
“你倆感情出了問題？”龍天翔明知故問。
“我倆根本沒感情，是小金的拉郎配。”
“拉郎配？你也拉郎配？”
兩個拉郎配心有靈犀一點通，互相對望著，發出無奈的苦笑和自嘲――原來我倆都是拉郎配。
情感的力量驅散了寒風與呼嘯，遲來的真情戰勝了饑餓與疲勞，今夜星光燦爛，今夜飯香菜美，今夜的一切是多麽美好，今夜為他倆而無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