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29
銅頭確實是頭大命大福大召喚大，再加上一個大——力氣大，什麽苦活重活累活都肯幹都能幹都願幹，幹到最後，廠裏要評先進模範和先進生產者都讓領導愛莫能助，感到為難，總不能讓一個傻子全包了榮譽，總不能讓上級部門恥笑軍中無能人廖化稱大將，為此，銅頭在茶廠的四年多期間，成了全廠職工最喜歡最信任最可靠的同事和朋友，因為，他從不招誰惹誰，從不投機取巧，從不拈輕怕重，從不討好賣乖，從不違法亂紀。
剛到茶廠時，銅頭被當成怪物，就像電影《巴黎聖母院》裏的敲鍾人，小孩欺負他，婦女戲弄他，職工瞧不起他，日久見人心，漸漸地，大家覺得這個傻子是個大好人，是個老實人，不管是公事還是私活，讓他幹就幹，叫他做就做，可是，也有個別刁人閑的無聊，串通小孩一起拿銅頭當開心果。
“嗨——，小狗子過來，”
說話的是疤瘌眼，四十開外還是光棍一條，幾次偷茶葉被警告處分罰款，還喜歡對女人動手動腳，還攛掇個別婦女扒銅頭的褲子。
小狗子怕疤瘌眼，不得不乖乖地靠上前，兩眼看著地麵，一隻腳還在不停地踢著突兀在泥土外麵的石頭尖。
“小狗子，你怕不怕那個傻子？”
“怕他個屌，傻蛋一個。”小狗子故意在疤瘌眼麵前裝狠。
“那好，我這裏有一包好吃的東西，你去給傻子吃。”
小狗子一聽有好吃的東西，眼睛碧綠碧綠的，伸出髒兮兮的右，抬眼朝疤瘌眼睃了一眼，發覺，今天的疤瘌眼像盛開的刺槐花光彩奪目，不像平時那麽難看了。
小狗子接過用信封包著的好吃的東西一溜煙似地跑的無影無蹤，然後，躲在一處牆跺邊小心翼翼地扒開信封，伸手進去挖了一點放進嘴裏，吃到一半，感覺不對，有一股臭臭的味道，還有點甜，小狗子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所以，想吃又不敢吃，不吃又不甘心，探頭朝四周看了看，沒人，於是，又伸手進去挖了一點放進嘴裏，而且，努力地回味甜的感覺，至於臭不臭就不重要了。
小狗子看看差不多吃剩一半了，才忍痛割愛，撒腿去找傻子去了。
“傻子，好東西給你吃。”小狗子趾高氣揚做了個吃的動作。
“嗬嗬”，銅頭樂嗬嗬地傻笑著，接過小狗子遞給他的信封，用力將信封一撕，一團黃黃的黑黑的粘粘的像糖糕一樣的東西牢牢地粘在信封上，“嗬嗬”，銅頭又傻笑了一下，然後，和著信封一起狼吞虎咽。
疤瘌眼手拿著煙杆遠遠地瞧著這一幕，當看見銅頭開始狼吞虎咽時，一聲大笑，氣管被煙嗆住了，吭哧吭哧的咳嗽聲上氣不接下氣，直到一口濃痰從嘴裏飛出去，直到鼻涕眼淚塗了一臉才接上氣緩過神，將煙杆往鞋底磕了磕，哼著花鼓調溜回了倉庫。
疤瘌眼偷茶葉是被銅頭的伯伯發現的，第一次不好意思揭發，心想，自己和侄子都不是本鄉本土的人，是來避難的，所以，為人做事特別謹慎，特別小心，生怕言不謹話不慎得罪了同事遭倒黴。
疤瘌眼第二次偷茶葉不僅數量大，而且盡偷上品茶，而且，偷了去賣。銅頭的伯伯和他一起管倉庫，萬一被領導發覺吃不了兜著走，替疤瘌眼背黑鍋不值得。於是，告發了疤瘌眼，於是，疤瘌眼千方百計找機會報複，可是，找不到茬，於是，將報複的矛頭刺向了銅頭，讓銅頭美美地吃了一頓狗屎，為此，疤瘌眼還心疼了好久，心疼花了一毛錢買了二兩紅糖。
第二次報複，疤瘌眼采取了當年美國在越南戰場上的攻勢逐步升級，將狗屎換成了人屎，人屎比狗屎臭，小狗子嚐了一點不想吃了，覺得甜味比上次少了，而臭味比上次明顯增多，比家裏的臭鹹菜還要臭。
銅頭見小狗子又一次拿東西給自己吃，感激的心情無以複加，還像上次那樣，撕開信封，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正巧被他的伯伯看見，以為他在偷吃食堂的剩飯，跑上去一把抓在手裏，一看，不是飯，是一團黃黃的黑黑的粘粘的像糖糕一樣的東西，而且，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味，拿到鼻子底下一聞，整個是人屎的氣味，而且是新鮮的人屎味。
“是誰給你吃的？”
銅頭還在不高興，沒理會伯伯的問話，而且，他也根本聽不懂每天和自己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老頭在說什麽，而且，嘴裏還在發出嘰裏咕嚕的抗議聲。
銅頭對伯伯的不滿意，除了不讓他吃屎，還不許他睡懶覺，不許他和女人們在一起，更不許他和小狗子一幫小孩在一起，他覺得這個老頭管的太多，把他的樂趣管沒了管跑了，把女人和小孩嚇跑了嚇逃了。
銅頭最不滿意的是這個老頭奪走了他的快感，奪走他比吃肉還興奮的事。
一天，小狗子幾個逗他玩，先是拿泥巴砸他，銅頭很生氣，追了這個逃了那個。小孩們砸累了，砸無趣了，就開始出壞點子，扒銅頭的褲子，想看看他雞*巴長了毛沒有。銅頭開始反抗，開始掙紮，隻奈大象鬥不過群豹，最終，還是被一幫小孩製服了，而且，製的服服帖帖，因為，銅頭的雞*巴被抓硬了起來，引起小孩們的驚喜，於是，你也抓他也抓，一直抓摸到一股濃漿噴射出來，小孩們嚇的屁滾尿流逃之夭夭。為此，銅頭一下班就去找小狗子他們求快感討興奮。
小孩口無遮攔，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到了銅頭他伯伯的耳朵裏，於是，隻要一看見侄子被幾個小孩圍著，就會手拿扁擔衝上去亂劈亂砍，將同頭的快感劈個精光，把銅頭的興奮砍的支離破碎。
一個傻子遭受淩辱的意識取決於對自身是需要還是不需要，譬如，吃狗屎和人屎，是需要，就不會產生被淩辱的意識，再譬如，產生快感和興奮更是需要，不僅不會產生被淩辱的意識，還會感激淩辱他的人，在他眼裏，這個世界還是五彩斑斕的，還是奧妙無窮的。
自從銅頭有過第一次性本能體驗之後，就渴望小狗子他們天天幫他解決性的需要，然後，好景不長，小狗子他們遭到扁擔追打之後，再也不敢接近銅頭。於是，銅頭開始變得煩躁起來，有時間會莫名其妙地不幹活不吃飯，滿世界地找小狗子那幫小孩，強烈的性本能和性意識煎熬著他的身心，漸漸地，銅頭開始消瘦起來。
譚組長看在眼裏急的心裏，先不說傳宗接代，就眼麵前的景象也讓他夠嗆，於是，譚組長不得不為侄子考慮和張羅起終身大事，可是，到哪裏去找一個能和他般配的姑娘，正常的農村姑娘人家不幹，寡婦也難找，而且，人家也不見得肯幹，必須得找一個和銅頭一樣的姑娘，可是，兩個傻子和在一起，萬一生出一個小傻子怎麽辦？萬一他倆不會獨立生活怎麽辦？再說了，民政部門同意不同意他倆結婚，這一係列問題不解決，相親的事就不好辦。於是，譚組長就去找了彩鳳。
“彩鳳姐，我那侄子自從放了炮之後，人都瘦變了形，你看咋好？”
“大兄弟，今天是你主動上門來求我的，姑娘我可以幫你找，民政部門那邊你自己去說。”
“彩鳳姐，你牽線搭橋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說成過像我侄子同樣情況的一對？人家是怎麽搞的？”
“大兄弟，不瞞你說，這就要看你的點點子了，古戲裏麵有狸貓換太子，你就演個偷梁換柱不就得了。”
“哎呦——！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好姐姐，還是你行路長見識廣，你隻要幫我找了侄媳婦，我一定請你吃十八隻蹄髈，外加一匹好布料。”
“你老譚誰不清楚，精的像猴子，你把侄子的工資都寄回了老家養孫子了吧。”
.“你聽哪個嚼舌頭的亂放屁，侄子的工資我都幫他存著，等我將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請其他人幫忙照顧還不得花錢。”
“這麽說還差不多，我說你精的像猴子沒說錯吧？”
“沒說錯，沒說錯，誰還能逃的過你那雙老鷹眼，一叼一個準。”
“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就幫你去物色，沒幾天時間叼不回來。”
“好姐姐，那就先謝了，”說時，老譚從口袋裏掏出五元錢放在飯桌上，“這是給你的車馬費，用不夠了吱一聲。”
老譚前腳跨出彩鳳家，後腳就去了老白家，順帶買了兩瓶好酒。
“老白在家嗎？”
“嗬——，是你啊，那陣風把你吹來的？”
老白正在幫老婆醃鹹菜，站在大缸裏像在跳大杠舞，兩個肩膀一高一低一上一下。
老譚聽的出老白在含沙射影，知道老白還在為疤瘌眼的事記恨自己，老白是疤瘌眼叔叔，自從疤瘌眼被老譚檢舉揭發之後，老白的酒就少喝了不少。
“白主任，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那傻侄子近幾月來丟魂落魄的，我這個當伯伯的想幫他張羅一門親事，到時，還要麻煩你幫忙，。”
白主任看著桌子上兩瓶好酒，早就饞涎欲滴了，恨不得馬上從鹹菜缸裏跳出來先灌上它幾口解解饞，可是，眼珠一轉道：“不行，你那忙我幫不成。”
“白主任，我知道你有為難，我想好了，到時讓小馬出麵代替去開結婚證，你老看如何？”
白主任知道，自己就是不幫忙，到時生米煮成熟飯，自己還得辦，還得為他們開證明，到那時，就喝不上好酒了，與其如此，倒不如落個好人當當，自己還能多喝幾瓶好酒。
不久，彩鳳領了一個侏儒女孩來到茶廠，還不到銅頭的腰部那麽高，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銅頭和侏儒女孩見了一麵之後就結婚了。
可是，好景不長，侏儒女孩受不了銅頭的夜夜性需要，而且，銅頭的超長肉炮幾乎要將侏儒女孩的五髒六腑頂翻，所以，也就在龍天翔到達茶廠的前兩個月，那個侏儒女孩逃回了娘家，去了再沒回來。
所以，銅頭在被帶回上海的一路上，見到矮個子女人就會直勾勾地盯望，還會衝著人家“嗬嗬”傻笑不止。
(待續)
銅頭確實是頭大命大福大召喚大，再加上一個大——力氣大，什麽苦活重活累活都肯幹都能幹都願幹，幹到最後，廠裏要評先進模範和先進生產者都讓領導愛莫能助，感到為難，總不能讓一個傻子全包了榮譽，總不能讓上級部門恥笑軍中無能人廖化稱大將，為此，銅頭在茶廠的四年多期間，成了全廠職工最喜歡最信任最可靠的同事和朋友，因為，他從不招誰惹誰，從不投機取巧，從不拈輕怕重，從不討好賣乖，從不違法亂紀。
剛到茶廠時，銅頭被當成怪物，就像電影《巴黎聖母院》裏的敲鍾人，小孩欺負他，婦女戲弄他，職工瞧不起他，日久見人心，漸漸地，大家覺得這個傻子是個大好人，是個老實人，不管是公事還是私活，讓他幹就幹，叫他做就做，可是，也有個別刁人閑的無聊，串通小孩一起拿銅頭當開心果。
“嗨——，小狗子過來，”
說話的是疤瘌眼，四十開外還是光棍一條，幾次偷茶葉被警告處分罰款，還喜歡對女人動手動腳，還攛掇個別婦女扒銅頭的褲子。
小狗子怕疤瘌眼，不得不乖乖地靠上前，兩眼看著地麵，一隻腳還在不停地踢著突兀在泥土外麵的石頭尖。
“小狗子，你怕不怕那個傻子？”
“怕他個屌，傻蛋一個。”小狗子故意在疤瘌眼麵前裝狠。
“那好，我這裏有一包好吃的東西，你去給傻子吃。”
小狗子一聽有好吃的東西，眼睛碧綠碧綠的，伸出髒兮兮的右，抬眼朝疤瘌眼睃了一眼，發覺，今天的疤瘌眼像盛開的刺槐花光彩奪目，不像平時那麽難看了。
小狗子接過用信封包著的好吃的東西一溜煙似地跑的無影無蹤，然後，躲在一處牆跺邊小心翼翼地扒開信封，伸手進去挖了一點放進嘴裏，吃到一半，感覺不對，有一股臭臭的味道，還有點甜，小狗子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所以，想吃又不敢吃，不吃又不甘心，探頭朝四周看了看，沒人，於是，又伸手進去挖了一點放進嘴裏，而且，努力地回味甜的感覺，至於臭不臭就不重要了。
小狗子看看差不多吃剩一半了，才忍痛割愛，撒腿去找傻子去了。
“傻子，好東西給你吃。”小狗子趾高氣揚做了個吃的動作。
“嗬嗬”，銅頭樂嗬嗬地傻笑著，接過小狗子遞給他的信封，用力將信封一撕，一團黃黃的黑黑的粘粘的像糖糕一樣的東西牢牢地粘在信封上，“嗬嗬”，銅頭又傻笑了一下，然後，和著信封一起狼吞虎咽。
疤瘌眼手拿著煙杆遠遠地瞧著這一幕，當看見銅頭開始狼吞虎咽時，一聲大笑，氣管被煙嗆住了，吭哧吭哧的咳嗽聲上氣不接下氣，直到一口濃痰從嘴裏飛出去，直到鼻涕眼淚塗了一臉才接上氣緩過神，將煙杆往鞋底磕了磕，哼著花鼓調溜回了倉庫。
疤瘌眼偷茶葉是被銅頭的伯伯發現的，第一次不好意思揭發，心想，自己和侄子都不是本鄉本土的人，是來避難的，所以，為人做事特別謹慎，特別小心，生怕言不謹話不慎得罪了同事遭倒黴。
疤瘌眼第二次偷茶葉不僅數量大，而且盡偷上品茶，而且，偷了去賣。銅頭的伯伯和他一起管倉庫，萬一被領導發覺吃不了兜著走，替疤瘌眼背黑鍋不值得。於是，告發了疤瘌眼，於是，疤瘌眼千方百計找機會報複，可是，找不到茬，於是，將報複的矛頭刺向了銅頭，讓銅頭美美地吃了一頓狗屎，為此，疤瘌眼還心疼了好久，心疼花了一毛錢買了二兩紅糖。
第二次報複，疤瘌眼采取了當年美國在越南戰場上的攻勢逐步升級，將狗屎換成了人屎，人屎比狗屎臭，小狗子嚐了一點不想吃了，覺得甜味比上次少了，而臭味比上次明顯增多，比家裏的臭鹹菜還要臭。
銅頭見小狗子又一次拿東西給自己吃，感激的心情無以複加，還像上次那樣，撕開信封，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正巧被他的伯伯看見，以為他在偷吃食堂的剩飯，跑上去一把抓在手裏，一看，不是飯，是一團黃黃的黑黑的粘粘的像糖糕一樣的東西，而且，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味，拿到鼻子底下一聞，整個是人屎的氣味，而且是新鮮的人屎味。
“是誰給你吃的？”
銅頭還在不高興，沒理會伯伯的問話，而且，他也根本聽不懂每天和自己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老頭在說什麽，而且，嘴裏還在發出嘰裏咕嚕的抗議聲。
銅頭對伯伯的不滿意，除了不讓他吃屎，還不許他睡懶覺，不許他和女人們在一起，更不許他和小狗子一幫小孩在一起，他覺得這個老頭管的太多，把他的樂趣管沒了管跑了，把女人和小孩嚇跑了嚇逃了。
銅頭最不滿意的是這個老頭奪走了他的快感，奪走他比吃肉還興奮的事。
一天，小狗子幾個逗他玩，先是拿泥巴砸他，銅頭很生氣，追了這個逃了那個。小孩們砸累了，砸無趣了，就開始出壞點子，扒銅頭的褲子，想看看他雞*巴長了毛沒有。銅頭開始反抗，開始掙紮，隻奈大象鬥不過群豹，最終，還是被一幫小孩製服了，而且，製的服服帖帖，因為，銅頭的雞*巴被抓硬了起來，引起小孩們的驚喜，於是，你也抓他也抓，一直抓摸到一股濃漿噴射出來，小孩們嚇的屁滾尿流逃之夭夭。為此，銅頭一下班就去找小狗子他們求快感討興奮。
小孩口無遮攔，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到了銅頭他伯伯的耳朵裏，於是，隻要一看見侄子被幾個小孩圍著，就會手拿扁擔衝上去亂劈亂砍，將同頭的快感劈個精光，把銅頭的興奮砍的支離破碎。
一個傻子遭受淩辱的意識取決於對自身是需要還是不需要，譬如，吃狗屎和人屎，是需要，就不會產生被淩辱的意識，再譬如，產生快感和興奮更是需要，不僅不會產生被淩辱的意識，還會感激淩辱他的人，在他眼裏，這個世界還是五彩斑斕的，還是奧妙無窮的。
自從銅頭有過第一次性本能體驗之後，就渴望小狗子他們天天幫他解決性的需要，然後，好景不長，小狗子他們遭到扁擔追打之後，再也不敢接近銅頭。於是，銅頭開始變得煩躁起來，有時間會莫名其妙地不幹活不吃飯，滿世界地找小狗子那幫小孩，強烈的性本能和性意識煎熬著他的身心，漸漸地，銅頭開始消瘦起來。
譚組長看在眼裏急的心裏，先不說傳宗接代，就眼麵前的景象也讓他夠嗆，於是，譚組長不得不為侄子考慮和張羅起終身大事，可是，到哪裏去找一個能和他般配的姑娘，正常的農村姑娘人家不幹，寡婦也難找，而且，人家也不見得肯幹，必須得找一個和銅頭一樣的姑娘，可是，兩個傻子和在一起，萬一生出一個小傻子怎麽辦？萬一他倆不會獨立生活怎麽辦？再說了，民政部門同意不同意他倆結婚，這一係列問題不解決，相親的事就不好辦。於是，譚組長就去找了彩鳳。
“彩鳳姐，我那侄子自從放了炮之後，人都瘦變了形，你看咋好？”
“大兄弟，今天是你主動上門來求我的，姑娘我可以幫你找，民政部門那邊你自己去說。”
“彩鳳姐，你牽線搭橋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說成過像我侄子同樣情況的一對？人家是怎麽搞的？”
“大兄弟，不瞞你說，這就要看你的點點子了，古戲裏麵有狸貓換太子，你就演個偷梁換柱不就得了。”
“哎呦——！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好姐姐，還是你行路長見識廣，你隻要幫我找了侄媳婦，我一定請你吃十八隻蹄髈，外加一匹好布料。”
“你老譚誰不清楚，精的像猴子，你把侄子的工資都寄回了老家養孫子了吧。”
.“你聽哪個嚼舌頭的亂放屁，侄子的工資我都幫他存著，等我將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請其他人幫忙照顧還不得花錢。”
“這麽說還差不多，我說你精的像猴子沒說錯吧？”
“沒說錯，沒說錯，誰還能逃的過你那雙老鷹眼，一叼一個準。”
“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就幫你去物色，沒幾天時間叼不回來。”
“好姐姐，那就先謝了，”說時，老譚從口袋裏掏出五元錢放在飯桌上，“這是給你的車馬費，用不夠了吱一聲。”
老譚前腳跨出彩鳳家，後腳就去了老白家，順帶買了兩瓶好酒。
“老白在家嗎？”
“嗬——，是你啊，那陣風把你吹來的？”
老白正在幫老婆醃鹹菜，站在大缸裏像在跳大杠舞，兩個肩膀一高一低一上一下。
老譚聽的出老白在含沙射影，知道老白還在為疤瘌眼的事記恨自己，老白是疤瘌眼叔叔，自從疤瘌眼被老譚檢舉揭發之後，老白的酒就少喝了不少。
“白主任，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那傻侄子近幾月來丟魂落魄的，我這個當伯伯的想幫他張羅一門親事，到時，還要麻煩你幫忙，。”
白主任看著桌子上兩瓶好酒，早就饞涎欲滴了，恨不得馬上從鹹菜缸裏跳出來先灌上它幾口解解饞，可是，眼珠一轉道：“不行，你那忙我幫不成。”
“白主任，我知道你有為難，我想好了，到時讓小馬出麵代替去開結婚證，你老看如何？”
白主任知道，自己就是不幫忙，到時生米煮成熟飯，自己還得辦，還得為他們開證明，到那時，就喝不上好酒了，與其如此，倒不如落個好人當當，自己還能多喝幾瓶好酒。
不久，彩鳳領了一個侏儒女孩來到茶廠，還不到銅頭的腰部那麽高，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銅頭和侏儒女孩見了一麵之後就結婚了。
可是，好景不長，侏儒女孩受不了銅頭的夜夜性需要，而且，銅頭的超長肉炮幾乎要將侏儒女孩的五髒六腑頂翻，所以，也就在龍天翔到達茶廠的前兩個月，那個侏儒女孩逃回了娘家，去了再沒回來。
所以，銅頭在被帶回上海的一路上，見到矮個子女人就會直勾勾地盯望，還會衝著人家“嗬嗬”傻笑不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