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08
大年初四一早，龍天翔興致勃勃趕往上海市茶葉進出口公司，進到裏麵一看，走廊上掛著這個科那個部的招牌，而辦公室的門都關著，龍天翔以為今天不上班，重新回到大門傳達室。
“老同誌，你們公司今天上班嗎？”
“上班啊！”
“裏麵沒人。”
“還早，九點正式上班。”
龍天翔看了看手表，才八點半不到，於是，和門衛拉起了家常。
“老同誌，你什麽時候退休？”話畢，龍天翔遞上一支煙。
“早退了。”
“退休了不在家裏享清福，還繼續工作，你的思想境界真高。”
門衛點上煙，吸了一口，看看是什麽牌子的，一看是牡丹牌，臉上的笑容增加了幾分：“小同誌，外麵冷，到裏麵來坐。”
龍天翔推開門進到裏麵，一團熱氣撲麵而來，煤球爐上的燒水壺正在冒著熱氣。
“小同誌，你剛才說我思想境界真高，說的我難為情死了。”
“是嗎？你們老同誌的思想就是好。”
門衛站起身，伸頭朝窗兩邊看了看，再重新坐下：“小同誌，你是新來的？”
“不是，聯係業務的。”
“小同誌，你這才叫思想境界高，大清早就出來工作，你看，我們公司的那些職工，哪一個有你這麽好的思想，不到九點前幾分鍾見不到人影子。”
他倆攀談間，郵遞員蹭蹭跑進大門：“老革命，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你昨天怎麽沒來？”
“調休了一天，局裏實在人手不夠，兩天報紙一天送。”
郵遞員扔下報紙和一摞信，其中，有兩封掛號信和幾封電報請門衛在回執上簽字，老革命哈了哈凍僵的手，戴上老花鏡，從桌上抓起圓珠筆開始簽字。
“老革命，我看你少抽幾包煙錢就就省下來了，賺這幾個看門錢還不夠你抽煙的。”
“沒辦法，退伍工資低。”
“說給誰聽都不相信，師級幹部還說工資低。”
他倆對話時，龍天翔在翻看報紙，並沒在意他倆在說什麽，當聽到師級幹部時，猛然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貌不驚人的矮個子老頭半響回不過神來，什麽？師級幹部看大門，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所以，等郵遞員一走，龍天翔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老同誌，你真是師級幹部退伍的？”
“小同誌，難為情啊！你剛才說我思想境界真高時，我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我是為了錢才出來做的，難為情，難為情。”老革命邊說邊搖頭。
戎馬一生的老革命，馳騁疆場的老戰士，槍林彈雨中沒有趴下，卻倒在了晚年生計的門檻上。水爐冒出來的熱氣蒙住了龍天翔的視線，這一批曾經為共和國浴血奮戰的老革命，難道還要繼續為了生計而革命嗎？是黨和政府給與他們的太少呢，還是他們不知足不知趣不滿意？或者什麽也不是？
上班的職工陸陸續續從傳達室門口經過，個個步履匆匆精神飽滿。老革命不停地喊這個叫那個。
“老閔――，信，你的信。”
“喂――！小任，你的電報。”
“謝謝老革命。”
“小任，這個同誌是來聯係出口業務的，”說時，指了指龍天翔，再對著龍天翔道，“小同誌，你就跟小任去吧，他是出口部經理。”
任經理打量了一眼龍天翔，見龍天翔衣足端莊文質彬彬，以為是姚副總年前關照的浙江新客戶，瞬間，藏在鏡片後犀利的目光溫和了許多，於是，向龍天翔招了下手表示問候。
龍天翔跟著任經理來到出口部辦公室，隻見一台台手動英文打字機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一長串傳真稿從辦公桌上的傳真機頂端拖到地上，還有一長卷穿孔電傳紙像豬腸一樣堆滿了半個辦公桌。任經理將傳真稿撕下來邊走邊看，邊抬臂指了一下牆角的一排三人沙發，示意龍天翔坐。
任經理手上的傳真稿還沒看完，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已經響起：“喂，是姚總啊！你早，好好，”任經理嘴對著話筒，眼對著龍天翔看了一眼，“知道了，姚總，你放心。”
“啪嗒”一聲，電話掛斷，任經理急忙起身，伸出雙手弓著腰向龍天翔走去。
“請問，您是龍先生嗎？”
龍天翔愣了一下，趕緊起身伸出雙手握著對方的手答道：“我是，是我。”
“龍先生，剛才我們公司姚副總打電話來，說你想和我們合作茶葉出口的事情，太好了，歡迎啊！”
龍天翔的腦子在快速運轉，這太神啦！自己不認識任經理，更不認識姚副總，他們怎麽知道自己會來，可是，自己又不能問，也不便問。再看任經理的態度，明顯比接電話前謙卑了許多，並吩咐手下人員為自己倒茶，還指了指辦公桌上包裝精美的罐裝茶葉，估計是高檔茶葉。如此看來，自己成了貴客，那麽，到底是哪位尊神在為自己鋪路呢？龍天翔一時想不起來，也沒時間去想，因為，任經理在等著他的回話。
“任經理，你們姚副總說的沒錯，”龍天翔先把姚副總抬出來，明顯就是在抬高自己的身價，“我的一個朋友介紹，說你們公司實力很大，你們姚副總為人很謙虛，果然名不虛傳，就憑你任經理的工作作風和待客之道，我想我今天不會白來一趟的。”
龍天翔現編的一番言詞滴水不漏，博得了任經理的萬分好感和相見恨晚。
“不會的，不會的，你龍先生絕對不會白來一趟的。”
於是，龍天翔將自己如何考察了美國市場，又如何去了祁門茶廠娓娓道來，加上他掏出的香煙檔次又壓過任經理一頭，任經理不得不親自為龍天翔續上第二遍茶水，雙方的喝茶才喝出真正的味道來。
“請問龍先生，您打算做dp還是做l/c？”
龍天翔沒想到自學的外貿術語這麽快就派到了用處，馬上接口道：“做dp吧。”
龍天翔非常清楚，買方是自己，沒有必要做l/c，沒有必要讓銀行賺手續費，而且是款到交貨，茶葉公司沒有任何風險。
任經理聽龍天翔不假思索就答應做dp，知道對方是個內行，本來就已謙卑的目光更加萎縮，想到開年大吉，想到有姚副總為自己罩著，想到當年的外銷任務又增加了一塊，頓時熱血澎湃。
“龍先生，您中午有空嗎？”
龍天翔不明白任經理此話的含義，所以，沒有馬上接口，遲疑了一下。
“噢――！是這樣的，龍先生，假如你中午有空，我想請你去和平飯店吃飯。”
龍天翔聽任經理請自己吃飯，突感意外且受寵若驚，因為，曆來是客戶請外貿公司吃飯，按當時的行情來講，外貿公司是朝南坐的，而且，外貿公司一到廠家，就像皇帝派來的欽差大臣，吃好喝足不算，還要帶回所謂的樣品占為己有，現在，任經理紆尊降貴，反請自己吃飯，日頭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不不，謝謝任經理的一番美意，我還有事情要辦，以後有機會，應當由我請您和姚副總一起聚聚。”
接下來，他倆就茶葉出口的具體事宜談了個大概，並簽了份委托出口協議書，龍天翔作為甲方，一式兩份，雙方各存一份。
就這樣，任經理將龍天翔看作是一方菩薩，龍天翔將姚副總看成是一方救星，大家都在神秘中揣摩著對方的深淺而心照不宣，直到龍天翔走出茶葉公司的大門，神秘感還沒有褪去，還在想，這個為自己鋪路的尊神是誰？難道自己又遇到了貴人？
這個貴人不是別人，就是樊解放，在鐵皮婚宴的酒桌上，龍天翔透露想做茶葉出口，樊解放一個電話到北京，才知道父親當年的一個警衛員在上海茶葉進出口公司當副總經理，過年前，還專程去北京拜訪過父親，姓姚。
第二天，樊解放就接到了姚副總的電話，兩人稱兄道弟了一番，再約個時間見見麵。樊解放扔下電話就給鐵皮掛電話，不料，鐵皮去外地旅遊結婚了，所以，樊解放沒能將這個信息及時轉告龍天翔。
樊解放主動為龍天翔鋪路搭橋，並非是出於真正的朋友交情，而是放長線釣大魚，他想借助龍天翔個人的學識和涵養，為他的公司撐起一塊牌子。另外，他在美國沒有關係網，寄希望通過龍天翔來實現和完成他的下一個目標。
酒桌上，龍天翔的談吐和待人接物深得樊解放的賞識，和鐵皮相比，就像音樂中的兩種風格，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作為一個公司，需要各種人才，但是，目前最需要的是懂理論會策劃有頭腦精明能幹的少壯派，那些靠關係進來的人個個像膿包，都是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另外，樊解放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仰仗父親的關係，通過上海政界上層人物打通關節搞到的無息貸款，以及少報謊報變相走私成品油偷稅漏稅的事實一旦被發現，總得有一個替罪羊，這個替罪羊不可能是靠關係進來的公子哥，他們都有後台，要找就找像鐵皮和龍天翔這樣的平頭百姓。而且，龍天翔是狡兔三窟，美國是個安全的大後方，到時往國外一溜，違法亂紀的責任往他身上一推，檢察院又能奈何我個屁。
戰場上會玩兵不厭詐的才是統帥，江湖上會玩一箭雙雕的才是高人，樊解放生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當年，解放全世界全人類的責任與他無關，他的父親隨著“四*人幫”的倒台得到了政治上的解放，但是，經濟上和物質上並沒有得到徹底解放。為此，這個責任義不容辭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他必須將十年的經濟損失奪回來，他必須把流失十年的幸福找回來，樊解放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待續）
大年初四一早，龍天翔興致勃勃趕往上海市茶葉進出口公司，進到裏麵一看，走廊上掛著這個科那個部的招牌，而辦公室的門都關著，龍天翔以為今天不上班，重新回到大門傳達室。
“老同誌，你們公司今天上班嗎？”
“上班啊！”
“裏麵沒人。”
“還早，九點正式上班。”
龍天翔看了看手表，才八點半不到，於是，和門衛拉起了家常。
“老同誌，你什麽時候退休？”話畢，龍天翔遞上一支煙。
“早退了。”
“退休了不在家裏享清福，還繼續工作，你的思想境界真高。”
門衛點上煙，吸了一口，看看是什麽牌子的，一看是牡丹牌，臉上的笑容增加了幾分：“小同誌，外麵冷，到裏麵來坐。”
龍天翔推開門進到裏麵，一團熱氣撲麵而來，煤球爐上的燒水壺正在冒著熱氣。
“小同誌，你剛才說我思想境界真高，說的我難為情死了。”
“是嗎？你們老同誌的思想就是好。”
門衛站起身，伸頭朝窗兩邊看了看，再重新坐下：“小同誌，你是新來的？”
“不是，聯係業務的。”
“小同誌，你這才叫思想境界高，大清早就出來工作，你看，我們公司的那些職工，哪一個有你這麽好的思想，不到九點前幾分鍾見不到人影子。”
他倆攀談間，郵遞員蹭蹭跑進大門：“老革命，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你昨天怎麽沒來？”
“調休了一天，局裏實在人手不夠，兩天報紙一天送。”
郵遞員扔下報紙和一摞信，其中，有兩封掛號信和幾封電報請門衛在回執上簽字，老革命哈了哈凍僵的手，戴上老花鏡，從桌上抓起圓珠筆開始簽字。
“老革命，我看你少抽幾包煙錢就就省下來了，賺這幾個看門錢還不夠你抽煙的。”
“沒辦法，退伍工資低。”
“說給誰聽都不相信，師級幹部還說工資低。”
他倆對話時，龍天翔在翻看報紙，並沒在意他倆在說什麽，當聽到師級幹部時，猛然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貌不驚人的矮個子老頭半響回不過神來，什麽？師級幹部看大門，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所以，等郵遞員一走，龍天翔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老同誌，你真是師級幹部退伍的？”
“小同誌，難為情啊！你剛才說我思想境界真高時，我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我是為了錢才出來做的，難為情，難為情。”老革命邊說邊搖頭。
戎馬一生的老革命，馳騁疆場的老戰士，槍林彈雨中沒有趴下，卻倒在了晚年生計的門檻上。水爐冒出來的熱氣蒙住了龍天翔的視線，這一批曾經為共和國浴血奮戰的老革命，難道還要繼續為了生計而革命嗎？是黨和政府給與他們的太少呢，還是他們不知足不知趣不滿意？或者什麽也不是？
上班的職工陸陸續續從傳達室門口經過，個個步履匆匆精神飽滿。老革命不停地喊這個叫那個。
“老閔――，信，你的信。”
“喂――！小任，你的電報。”
“謝謝老革命。”
“小任，這個同誌是來聯係出口業務的，”說時，指了指龍天翔，再對著龍天翔道，“小同誌，你就跟小任去吧，他是出口部經理。”
任經理打量了一眼龍天翔，見龍天翔衣足端莊文質彬彬，以為是姚副總年前關照的浙江新客戶，瞬間，藏在鏡片後犀利的目光溫和了許多，於是，向龍天翔招了下手表示問候。
龍天翔跟著任經理來到出口部辦公室，隻見一台台手動英文打字機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一長串傳真稿從辦公桌上的傳真機頂端拖到地上，還有一長卷穿孔電傳紙像豬腸一樣堆滿了半個辦公桌。任經理將傳真稿撕下來邊走邊看，邊抬臂指了一下牆角的一排三人沙發，示意龍天翔坐。
任經理手上的傳真稿還沒看完，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已經響起：“喂，是姚總啊！你早，好好，”任經理嘴對著話筒，眼對著龍天翔看了一眼，“知道了，姚總，你放心。”
“啪嗒”一聲，電話掛斷，任經理急忙起身，伸出雙手弓著腰向龍天翔走去。
“請問，您是龍先生嗎？”
龍天翔愣了一下，趕緊起身伸出雙手握著對方的手答道：“我是，是我。”
“龍先生，剛才我們公司姚副總打電話來，說你想和我們合作茶葉出口的事情，太好了，歡迎啊！”
龍天翔的腦子在快速運轉，這太神啦！自己不認識任經理，更不認識姚副總，他們怎麽知道自己會來，可是，自己又不能問，也不便問。再看任經理的態度，明顯比接電話前謙卑了許多，並吩咐手下人員為自己倒茶，還指了指辦公桌上包裝精美的罐裝茶葉，估計是高檔茶葉。如此看來，自己成了貴客，那麽，到底是哪位尊神在為自己鋪路呢？龍天翔一時想不起來，也沒時間去想，因為，任經理在等著他的回話。
“任經理，你們姚副總說的沒錯，”龍天翔先把姚副總抬出來，明顯就是在抬高自己的身價，“我的一個朋友介紹，說你們公司實力很大，你們姚副總為人很謙虛，果然名不虛傳，就憑你任經理的工作作風和待客之道，我想我今天不會白來一趟的。”
龍天翔現編的一番言詞滴水不漏，博得了任經理的萬分好感和相見恨晚。
“不會的，不會的，你龍先生絕對不會白來一趟的。”
於是，龍天翔將自己如何考察了美國市場，又如何去了祁門茶廠娓娓道來，加上他掏出的香煙檔次又壓過任經理一頭，任經理不得不親自為龍天翔續上第二遍茶水，雙方的喝茶才喝出真正的味道來。
“請問龍先生，您打算做dp還是做l/c？”
龍天翔沒想到自學的外貿術語這麽快就派到了用處，馬上接口道：“做dp吧。”
龍天翔非常清楚，買方是自己，沒有必要做l/c，沒有必要讓銀行賺手續費，而且是款到交貨，茶葉公司沒有任何風險。
任經理聽龍天翔不假思索就答應做dp，知道對方是個內行，本來就已謙卑的目光更加萎縮，想到開年大吉，想到有姚副總為自己罩著，想到當年的外銷任務又增加了一塊，頓時熱血澎湃。
“龍先生，您中午有空嗎？”
龍天翔不明白任經理此話的含義，所以，沒有馬上接口，遲疑了一下。
“噢――！是這樣的，龍先生，假如你中午有空，我想請你去和平飯店吃飯。”
龍天翔聽任經理請自己吃飯，突感意外且受寵若驚，因為，曆來是客戶請外貿公司吃飯，按當時的行情來講，外貿公司是朝南坐的，而且，外貿公司一到廠家，就像皇帝派來的欽差大臣，吃好喝足不算，還要帶回所謂的樣品占為己有，現在，任經理紆尊降貴，反請自己吃飯，日頭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不不，謝謝任經理的一番美意，我還有事情要辦，以後有機會，應當由我請您和姚副總一起聚聚。”
接下來，他倆就茶葉出口的具體事宜談了個大概，並簽了份委托出口協議書，龍天翔作為甲方，一式兩份，雙方各存一份。
就這樣，任經理將龍天翔看作是一方菩薩，龍天翔將姚副總看成是一方救星，大家都在神秘中揣摩著對方的深淺而心照不宣，直到龍天翔走出茶葉公司的大門，神秘感還沒有褪去，還在想，這個為自己鋪路的尊神是誰？難道自己又遇到了貴人？
這個貴人不是別人，就是樊解放，在鐵皮婚宴的酒桌上，龍天翔透露想做茶葉出口，樊解放一個電話到北京，才知道父親當年的一個警衛員在上海茶葉進出口公司當副總經理，過年前，還專程去北京拜訪過父親，姓姚。
第二天，樊解放就接到了姚副總的電話，兩人稱兄道弟了一番，再約個時間見見麵。樊解放扔下電話就給鐵皮掛電話，不料，鐵皮去外地旅遊結婚了，所以，樊解放沒能將這個信息及時轉告龍天翔。
樊解放主動為龍天翔鋪路搭橋，並非是出於真正的朋友交情，而是放長線釣大魚，他想借助龍天翔個人的學識和涵養，為他的公司撐起一塊牌子。另外，他在美國沒有關係網，寄希望通過龍天翔來實現和完成他的下一個目標。
酒桌上，龍天翔的談吐和待人接物深得樊解放的賞識，和鐵皮相比，就像音樂中的兩種風格，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作為一個公司，需要各種人才，但是，目前最需要的是懂理論會策劃有頭腦精明能幹的少壯派，那些靠關係進來的人個個像膿包，都是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另外，樊解放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仰仗父親的關係，通過上海政界上層人物打通關節搞到的無息貸款，以及少報謊報變相走私成品油偷稅漏稅的事實一旦被發現，總得有一個替罪羊，這個替罪羊不可能是靠關係進來的公子哥，他們都有後台，要找就找像鐵皮和龍天翔這樣的平頭百姓。而且，龍天翔是狡兔三窟，美國是個安全的大後方，到時往國外一溜，違法亂紀的責任往他身上一推，檢察院又能奈何我個屁。
戰場上會玩兵不厭詐的才是統帥，江湖上會玩一箭雙雕的才是高人，樊解放生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當年，解放全世界全人類的責任與他無關，他的父親隨著“四*人幫”的倒台得到了政治上的解放，但是，經濟上和物質上並沒有得到徹底解放。為此，這個責任義不容辭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他必須將十年的經濟損失奪回來，他必須把流失十年的幸福找回來，樊解放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