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0-13


    鐵皮出事在龍天翔的預料之中,所以,檢察院上門調查時,龍天翔一點也不驚慌,就像幾年前蕪湖檢察院去他的學校調查夏雲潔鏡湖命案一樣,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一個妻子,一個好友,都是最親近的人,卻都瞞著他,結果是一個亡命天涯,一個鐵窗生涯。接下來,龍天翔不得不考慮自身的前途和安危,前有遙控自己的樊解放,後有天天催命的秋萍,看來,上海是待不下去了。可是,真要離開上海,遠離家人親人,遠離需要照顧的銅頭,特別是遠離竹妃子,又覺得舍不得,怎麽辦?怎麽辦?龍天翔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去美國還是去深圳?成了龍天翔天天必做的選擇題。去美國當寓公寄人籬下,去深圳圖發展創事業成敗如履薄冰,尤其是少了鐵皮,資金的運作沒了方向,原來兩人談好的自立門戶覆水難收,好在他的人脈關係還在,好在樊老板這棵大樹倒不了,不看僧麵看佛麵,正好借接替鐵皮的工作之便,來個暗渡陳倉。


    上海航空公司從美國新購的波音737呼嘯拔地淩空而起,龍天翔安坐在商務艙的後排像晚年的托爾斯泰閉目養神,腦海裏卻在波瀾壯闊。


    從初戀的春雅芬開始回憶起,為了前途拋棄青梅竹馬,留下個薄情寡義的罵名;


    大學同窗三年與龍鳳胎梅詩韻魂斷操場,至今杳無音訊骨肉分離;


    鏡湖飯店夏雲潔以死逼婚,稀裏糊塗同床共眠,又同床異夢;


    與蘭若英意外邂逅纏綿悱惻生生死死直到香消玉殞;


    與竹妃子師生之戀初始亦真亦假,真真假假,繼而假作真時真亦假,進而情裏情外情澀情絕,直到三年之後的舊情複燃;


    和秋萍之間的性福婚外戀,相逢一醉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魂難歸。


    荏苒歲月覆蓋的過往,白駒過隙,匆匆的鑄成一抹哀傷。前前後後六位妙齡女郎出現在龍天翔的情感生活中,除了蘭若英已不在人世,其餘五位,有的隻是暫時分離,有的依然圍繞在身邊,有的難舍難分,有的隔海相望,有的避之不及。男人沒有女人不好過,女人太多了也難過,龍天翔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夏雲潔所說的――情種,沾花惹草的情場老手,如果是的話,為什麽她們自甘自願充當招蜂惹蝶的花花草草。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隻為風月情濃。


    譬如竹妃子,三年沒見,完全可以把自己忘記,完全可以將自己拒之於千裏之外,完全可以昂首闊步走自己的路。在大學校園裏,追求她的男生可以組成一個排,先後有兩個男生走進過她的情感世界,其中一個已經與她和用飯菜票,就差和睡一張床了,由於自己的再次出現,竹妃子開始與那個男生若即若離,就差分道揚鑣了,理由很簡單――小男人不成熟。


    女人都喜歡成熟的男人,但是,男人未必喜歡成熟的女人,這個反差太大了,在現實生活中,成熟的男人多半在35歲以上,而女人一過25歲就開始成熟,一成熟就難嫁了,因為,成熟的男人已經有了家庭,老婆已經熟(俗)不可耐了,他們不會再去找成熟的女人,而成熟的女人又不願找不成熟的男人。尤其是高學曆知識女性,她們更喜歡事業有成的男士,夫貴妻榮的光環是最讓人炫目的。


    結婚如此,離婚更是踏著時代的浪潮席卷中國大地,文*革中拉郎配式的婚姻何止千萬,龍天翔算一個,春雅芬算一個,陶美娟算一個,秋萍算一個,還有銅頭。


    離婚,這個黃毛丫頭真是瘋了,這麽好的背景,這麽好的家境,這麽好的工作,丈夫外派香港收入高前程好,還非要自己生個小孩,還非要當一回真正的母親。龍天翔腦海裏的波瀾壯闊還在繼續,人啊!貪心不足蛇吞象。龍天翔越想越氣,越想越心煩,恨不得拿把刀把秋萍殺了才解氣。


    。


    那天口*交之後,秋萍用留蘭香牙膏刷了一遍又一遍,感覺嘴裏還是黏黏的,加上一股腥腥的味道,直想吐,但是,為了踐行萍不得不強顏歡笑,不得不接受來自龍天翔的體外性高*潮。一陣哼哼唧唧過後,兩人相擁相抱到天亮。


    秋萍先起床,洗刷過後,催促龍天翔起床,並指了指床頭櫃道:“快點,寫離婚協議書,說話要算數。”


    龍天翔擦了擦迷糊的眼睛,看了看床頭櫃上的一張紙和一支筆,知道秋萍開始逼婚,開始一不做二不休了,本來還想跟她雲雨一番的念頭刹那間煙消雲散。


    “怎麽,才口*交一次就要叫我離婚,不行,起碼要10次,起碼要超過老婆口*交的次數。”


    “你說,你老婆幫你吃過多少次?”


    “好像有八九次吧。”龍天翔故意誇大事實。


    “我不相信,除非你老婆是吸精犯,要麽是雞,是隻不會下蛋的石雞。”


    龍天翔知道有石女之說,也知道山裏的田雞叫石雞,卻還沒有聽見有不會下蛋的石雞,於是,來了興趣:“啊――?!世界上還有不會下蛋的石雞?我沒聽說過。”


    “雞呀――!雞你還不懂?”秋萍加重了語氣。


    “公雞母雞野雞。”龍天翔連說了好幾個雞的名稱。


    “對對,就是野雞”,秋萍打斷了龍天翔的話語繼續道,“你老婆就是野雞。”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老婆是野雞,我是什麽?”


    “你是。”秋萍忍不住笑彎了腰。


    “我打死你。”龍天翔從床上一躍而起,連抱帶搡將秋萍按在床上,然後,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褲,開始了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肉搏戰。


    被征服的是秋萍,而且,被征服的服服帖帖,被征服的同時還在輕聲念叨;“輕點,小心我倆的孩子。”


    一場雲雨過後,一場暴風雨突然襲來。


    “喂――!孩子他爸,一晚上兩次,上麵一次,下麵一次,應該感情深了吧,沒有我,看你怎麽辦?”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沒有我,你的肚子會大起來嗎?”此言一出,龍天翔後悔莫及,知道戳到了馬蜂窩。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要賴,你要對肚裏的小孩負責。”


    龍天翔聽到負責兩字,七魂嚇掉了八魂,驚出一身冷汗,心想,肚裏的小孩成了秋萍要挾的資本,所以,無論如何不能承認:“我怎麽知道肚裏的小孩一定是我的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秋萍學龍天翔回罵了一句,還不解氣,繼續罵道:“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人嗎?你把我當成什麽啦?為了你,第一次打胎,第二次流產,現在,人家都知道我有了野男人,這個野男人就是你,照你這麽說,我非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可,讓大家看看,長得像誰?!”秋萍越說越氣,越說越來勁,“告訴你,龍天翔,我本來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心愛我,才叫你跟你老婆離婚的,現在看來,你不是真心愛我,你在玩弄我的感情,那就對不起了,我還非要叫你離婚,至於我是不是願意和你結婚,還要看你的表現,”說完,瞪起眼珠,手指床頭櫃上的一紙一筆道。“快寫!”


    此時此刻,龍天翔後悔的腸子發青,千不該萬不該說出那句話,這是任何女人都受不了,想道歉,已來不及了,想悔恨,也無濟於事了。正當龍天翔還在磨磨唧唧的時候,一句更加讓他崩潰的警語穿透耳膜――你今天要是不寫,我就從501室跳下去。


    龍天翔乖乖地就範,乖乖地將寫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秋萍手上。與此同時,腦海中突然跳出《陰謀與愛情》一書看到的一句話――強迫經常使熱戀的人更加鐵心,而從來不能叫他們回心轉意。


    “地址呢?”


    龍天翔心頭掠過一陣竊喜,心想,有救了,地址在我的手裏,我愛怎麽寫就怎麽寫。


    “不要亂寫,到時會退回來的。”秋萍早已看穿了龍天翔的伎倆。


    龍天翔工工整整地把地址默寫了下來,交到秋萍的手中,秋萍隻認得26個字母和一個america,其它根本看不懂,看了也白看。


    “這封信什麽時候能到美國?”分手時秋萍追問了一句。


    “半個月。”


    。


    龍天翔將航空座椅調整了一下角度,讓身體處於最舒適的位置,然後戴上耳麥,貝多芬《命運交響曲》像海浪拍岸一陣緊似一陣,聲聲撞擊著心靈,也許是前世的姻,也許是來生的緣,錯在今生相見,徒增一段無果的恩怨。此去深圳,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麽命運?他的一箭雙雕能實現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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