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0-28


    盛夏的深圳,除了熱還是熱,龍天翔隔著茶色玻璃望著窗外輝煌的豔陽高照撇了撇嘴角,再低頭搜尋起紅色夏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麽還沒到?


    突然,幾個衣足暴露的姑娘躍入龍天翔的視線,咦――,她們在幹什麽?是討飯的嗎?跟在男人的身後伸出了手,不對,伸出的那隻手在摸男人的屁股,與此同時,另一個姑娘的手臂挽上男人的肩膀。(.好看的小說)然而,男人甩開了潔白的手臂逃之夭夭。


    竄入龍天翔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幾個姑娘是雞嗎?不對呀!雞一般是在晚上站街,怎麽大白天也有站街的?而且是主動出擊,太飆了吧!瘋了,這個世界肯定瘋了,女孩下賤無恥到這個地步,再發展下去,會不會當街脫衣脫褲?於是,八年前竹妃子被一群流氓當街脫衣脫褲的鏡頭映入腦海。


    身後傳來“嗵嗵”的敲門聲。


    “進來。”


    竹妃子跨進門邊擦汗邊埋怨,“什麽事啊?不能在電話裏說,車裏熱死了。”


    “今天生意怎麽樣?”龍天翔顧不上理會竹妃子的情緒。


    “中午還是老樣子,看晚上吧。”竹妃子端起杯子倒了半杯涼開水一飲而盡。


    “卡拉ok包房的生意好不好?”


    “不收包房費了,還是好不起來。”


    “你有什麽新招嗎?”龍天翔試探了一下,見竹妃子沒有反應繼續道,“周圍其他幾家酒店生意怎麽樣?”


    “東麵新開的一家生意還可以,不過,。”竹妃子欲言又止。


    “你去偵察過沒有?”


    “不用偵察,裏麵的女服務員都是一蚊雞。”


    “一蚊雞?一蚊雞是什麽?”


    “你在深圳待了這麽久應該知道呀,一蚊雞就是站街小姐。”


    “哦――,看來顧客是衝著她們去的。”


    龍天翔當著竹妃子的麵不好意思說的太白,但又擔心竹妃子沒理解自己的話中之話,正想進一步闡明,竹妃子開口了。


    “昨天,有幾個一蚊雞來我們酒店應聘,被我回絕了。”


    “咦――,你怎麽知道她們是一蚊雞?”


    竹妃子輕輕哼了一聲道:“她們是直接跟我談條件來的,我都說不出口。”


    “想借我們的酒店做皮肉生意?”


    竹妃子隻是輕輕點了下頭,沒有回答龍天翔的難道。可是,在龍天翔臉上掠過的瞬間表情,卻讓竹妃子看了出來,於是道:“你想這樣做也可以,我也不反對,但是,你得換人,我不想當鴇母。”


    “保姆?你又不是保姆。”


    竹妃子知道龍天翔又聽誤了,糾正道,“是鴇母,青樓裏的鴇母。”


    “噢――,”龍天翔羞愧難當,急忙自嘲道,“我一直把那個字讀成ji,雞母。”


    “看你還是當過老師的,還看過許多文學作品,連這個字也讀錯。”


    “有你這個研究生當老師,我一定會把原來讀錯的字改過來,上次聽錯的是哪個字?“


    “否極泰來,還有。”


    “還有婀娜多姿,參差不齊。”龍天翔自嘲的口吻好像是在表功。


    “特別是悖論,念成bo論,還好你是教英語的,如果是教語文的,會被學生笑掉牙。”竹妃子邊說邊用手指刮起自己的臉皮。


    兩人看似輕鬆的調侃加自嘲偃旗息鼓之後,各自經營酒店的理念和價值觀並沒有隨之淡化和消失,龍天翔注重的是盈利,而竹妃子注重的是餐飲文化,酒店的承包人是龍天翔,是酒店的法人代表,不管是盈利還是負利,每月上繳的固定營業稅一分不能少,所以,龍天翔在火裏,竹妃子在水裏。


    “這樣吧,你讓我再考慮考慮,你哪――,也不要墨守成規,別的酒店在招一蚊雞,我們也可以試一試,其實,這跟開房是一個道理,許多賓館都有常年包房賣*淫的,我看公安局也沒有抓。”


    話不投機半句多,沉默中,空氣開始凝固,就像當年兩人在龍天翔學校的宿舍裏發生的一幕,都不想讓步,都不願退步,僵持在慢慢升級。


    竹妃子不願招聘一蚊雞有她的苦衷,平時,一些地方官一到酒店就要她出場應酬,不但陪酒陪笑,還要應付各種難堪的場麵以及猝不及防的鹹豬爪,更有地方上的流氓以收保護費為名白吃白喝,假如再摻和進一蚊雞,不就成了青樓了麽,自己不就成鴇母了麽,難道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嗎?


    “你不用考慮了,換人就是了。”竹妃子當機立斷。


    近來,竹妃子已經很少在兩人單獨的場合叫龍天翔哥哥了,有時直呼其名,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稱呼發生改變時,它的意義和作用有時是不一樣的。當年,竹妃子就想把龍老師的稱呼改成你,在日記裏寫成翔,“你”和“翔”兩字意味著平等和親熱,就像春雅芬當年寫給龍天翔信中的稱呼,不用“親愛的”,而用“心愛的”是同一個道理。可是,夏雲潔寫給龍天翔的信,從來沒有用過“心愛的”三字,用的是“親愛的翔”四個字。所以,竹妃子順口溜出的“你不用考慮了,換人就是了”,已經不是當年想要的“你”,而是同事之間的一般稱呼了,換言之,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


    在錢與情之間,龍天翔必須作出選擇了,然而,他還是舉棋不定,換下竹妃子,明擺的是告訴全公司的人,竹妃子失寵了,明擺的是告訴全公司的人,老板用人不當。另外,換誰上去?被換的這個人既不能太親又不能太疏,太親,萬一出了事情,等於把人往火坑裏推,太疏,萬一對自己不忠,對公司不義,吃裏扒外怎麽辦?


    “好了,你回去吧,我再征求一下其他幾個經理的意見,看看他們有什麽好的主意。”


    龍天翔采用的是迂回戰術,嘴上說征求其他幾個經理的意見,其實是托詞,也叫強奸民意吧,如此,就不用背負感情方麵的道義,反過來,是你竹妃子不識時務,不懂商戰,不會與時俱進。


    “今晚我不去你那裏了,我妹妹請我出麵考察一下穀劍雄,我們約在晚上見麵。”


    “好吧,這是你們女人的事情,我就不參加了,明天晚上我也有安排,後天,,後天再說吧。”


    自從竹妃子去了北京之後,他倆的約會越來越少了,有時十天半月親熱一次,而且,親熱的有些勉強,好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務,抑或是在故意做給對方看的。最糟糕的是,他倆交流的共同點也越來越少了,相反,在人生觀和價值觀方麵的分歧卻越來越大,為此,他們曾經大吵過一次,火藥桶是竹妃子點燃的。


    有一晚,他倆親熱到一半的時候,竹妃子突然頓生一股無名之火,一把將龍


    天翔推開,起床穿衣穿褲要離開。


    龍天翔空舉著雞*巴不知所措,以為自己進的太慢惹惱了竹妃子,急忙賠不是討笑臉,還故意開起了玩笑:“我說在衛生間做*愛,你不肯,非要在床上仰麵八叉的老一套,又不是老太婆做不動了。”


    “你想老太婆啦?那你跟老太婆去做吧。”


    “我跟哪個老太婆做了?莫名其妙。”


    “你自己心裏有數,還用我說。”竹妃子不甘示弱回頂了一句。


    竹妃子指的老太婆就是自己的母親,一個不要臉的母親,是母親毀了她,但是,她更恨得的是龍天翔不該告訴她,如今,每次和龍天翔做*愛,她都會想起母親在床上和龍天翔做*愛的樣子,加上酒店不景氣,經理辦公會上遭人白眼,以及,妹妹的燒香趕出廟主。而且,她最擔心的還是萬一妹妹說漏了嘴,父親知道自己還和龍天翔在一起,按父親的脾氣,自己會被趕出家門的。然而,竹妃子心裏的痛苦又不願說出來,要強的性格導致了情緒的自閉和精神的壓抑,終於在突然之間爆發出來。


    可是,龍天翔還在大言不慚,還在輕描淡寫,還在用哄騙的手段對付一顆滴血的心:“妃子,我需要你,你不能走,我是愛你的,我為你。”


    不等龍天翔說完,竹妃子歇斯底裏的邊罵邊哭:“你這是愛我嗎?你這是害我,我喝了迷魂湯跟你到深圳來,現在,搞的我事業不成,愛情荒蕪,白天像人,晚上像鬼,人不人鬼不鬼,要不是妹妹在這裏,我早就走了,你還是去找你的那個相好吧。”


    龍天翔被竹妃子的狂風暴雨吹軟了雞*巴,刮掉了靈魂,衝跨了理智,手指著房門惡狠狠道:“你現在走出這扇門,以後再也不要跨進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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