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蕾絲被救了出來,隻不過她摔斷了腰,從此再也不能走路了,當人們把她抬到臥室修養時,她聲嘶力竭的詛咒一切,我相信那肯定包括我,隻不過她不敢說明真相。


    伯爵把我叫到他的書房,臉色陰沉的盤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聳聳肩,他立刻吼道:“別跟我裝傻,朱麗愛娜,隻有你知道她呆在那裏,你又做了什麽該死的事?”


    “你怎麽不問問她做了什麽該死的事?你認為我有本事把一個大人關到地牢裏並打折她的腰?”


    “那麽她做了什麽?”


    “她想偷我們的東西,可惜不小心踩中了機關,跌進地牢,她是咎由自取。”


    伯爵看著我,半晌沒有動靜,然後他重新坐進高背椅裏,大手撐在頜骨上,眯起眼神端詳我。他那樣子看起來比父親還要成熟威嚴,而我的印象則一直停留在他十六七歲衝我丟青蛙時頑皮惡劣的樣子,這樣沉著冷靜的他令我很不習慣,他看起來倒真像個大人物。


    “朱麗愛娜,你該老實的告訴我一切經過,如果你敢在這件事上撒謊,我會讓你得到足夠的教訓,相信我!”他在那張桌子後麵端坐著威脅我。


    “我說的是實話,泰蕾絲就是個小偷,她想要偷——”


    “她不是小偷,”他打斷我,很生氣的說:“她是個伯爵的女兒,我正煩惱如何向她的弟弟——埃卡什伯爵交待!”他站起來,整理一下上衣,說:“看來你不打算保持誠實的美德——”


    我瞪大眼睛,大嚷道:“她威脅我,要我帶她去找父親留下的東西……”接著我快速地說出一切,隻不過沒有提到那間密室,我絕不把父親的秘密透露給任何人,弗雷安也不,我對伯爵說泰蕾絲是在自己尋找藏寶室的過程中誤中機關跌了進去,而我恰巧跟在後麵看到了這一幕。


    伯爵仔細地聽完一切,他的臉色更陰沉了,但我知道那不是因為我,他問我機關在哪裏,我說:“我沒有看到,那時候我正打算偷偷溜走,聽到她發出的慘叫,等我回過身她就不見了,我想起父親曾對我說過,他有辦法懲治那些想偷盜城堡機密的人……”停了一下,我又補充:“我一點都不同情她,如果我沒猜錯,她還想要殺我呢,你該檢查檢查她身上是不是帶了把刀


    !”


    伯爵看起來相信了我的話,他沒再找我麻煩,隨後幾天我看見有許多人在調查城堡裏的機關,可惜最後一無所獲,有一次我躲在門縫後偷聽他們的談話,莫瑞對伯爵說:“……若說機關我相信肯定有,朱麗愛娜小姐是不會撒謊的,她肯定是踩中機關從高處掉進去的,我聽說過前幾代的城堡主用這法子懲治侵略者,但我們這些下人絕不可能知道這秘密,這兒有六十多年的曆史了,建築師早都死了,城堡的設計圖我相信隻有老爺知道它在哪兒,除非把整座城堡拆了否則誰也看不到那些暗藏的東西……”


    泰蕾絲在一個月後被逐出了城堡,看起來伯爵是察覺了她想圖謀不軌,從此我再沒見過她。事情過去後,伯爵依舊呆在史伯利,我每天都盼著他趕緊離開,隻要他在城堡裏,我就得避著他,我可不想再被他關起來。但他並不常一整天都呆在城堡裏,大多數時間他率領騎士隊伍出行,要麽打獵,要麽去附近巡視領地,總之我很少跟他打照麵。城堡時不時有人來拜訪,伯爵就專注於招待他那些貴族朋友或某些王公的使臣,舉辦宴會的時候我就呆在馬房陪紅羽毛看星星,從不去參加那些無聊的事情。


    有一次莊園裏發生些瑣碎的事,伯爵親自審理案子,領地裏的人都聚集到城堡中圍觀,我看見他坐在領主席位上進行公開的審判,那以前是父親坐的地方。他們說的話複雜饒頭,尤其是伯爵,他盤問起犯人來很有一套,大多數話我都聽不懂,就要求莫瑞解釋給我聽。莫瑞對我稱讚伯爵是個公正的領主,在他的審理下,再複雜的案情也水落石出,他甚至不盲目遵從舊有的領地法規,將那些老傳統中不合理的地方以新的法律替代,這就是他呆在書房裏所做的事,總之按照莫瑞的說法,他絕不像我想的那樣是個隻知道壓榨領民,享受奢侈生活的貴族老爺寵妃無顏最新章節。


    盡管莫瑞一個勁兒講他的好話,我還是不打算喜歡他,我覺得梁子是自我出生的時候結下來的,小時候我一直怕他,他變著花樣欺負我,放他的獵狗咬我,笑話我醜,和他的夥伴一起戲弄嘲笑我,即使大多數事我已記不清,但那種憤怒懼怕的感覺總也不能丟掉。最後罪犯被判處絞刑,我親眼看著騎士將一個男人懸吊在絞架上,那張痛苦的表情和扭曲抽搐的身體嚇壞了我,我本能的發出尖叫,伯爵發現了我,他麵孔陰沉的命令他的手下來抓我。


    “噢,我的老天爺,這都是我的錯,你不該看這種場麵,你早該離開才是,我竟然忘了你……”莫瑞連聲責罵自己。


    親眼目睹死刑的場麵後,我更加害怕費雷安了,因為他現在可不是個隻能牽著凶惡的獵狗讓它們追逐我自己在一旁看好戲的年輕人,他是統治整個法魯昂地區的領主,手裏握著裁決任何人生死的大權,如果我再觸怒他,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在審判時他那威嚴不苟言笑的冷酷表情至今刻在我腦海深處,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


    然而事實證明我想得太多了,伯爵根本無暇理會小孩子,他照舊進行自己的生活,隻是我逐漸發覺周圍的人開始放下警惕心,甚至是露出笑臉,歡快的幹活,沒有人怨聲載道,領主的騎士隊列歸來時,人們還會從田地裏奔出來摘下帽子表示敬意。


    “……我父親說大人是個好領主,”有一次玩耍時卡隆趴在馬房的架子上對我說:“老爺不在的這一年裏生活亂了套,到處都是強盜和小偷,騙子騙了人也沒有受到製裁,大家都遭了秧……聽說附近的森林裏藏著一夥盜賊,都是從監牢裏逃出來的殺人犯、強jian犯,攔路打劫,他們還殺人,商人都不敢上這裏來了……現在伯爵大人回來了,他的騎士們各個身手不凡,他們把秩序重新建立起來,卡文納鎮上甚至還建了一座新的監獄,那些罪大惡極的壞蛋全被抓起來判了絞刑,騙子被關進牢裏,財產全部充公,小偷要被砍一隻手,他們可以自己選擇砍哪隻手……”


    “你不覺得這些事很慘無人道嗎?”我冷哼。


    卡隆努起嘴,“我不覺得,他們就該受到嚴厲的懲罰,這樣以後就沒人敢幹壞事了,現在我們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大人還免掉一年的田地和建屋稅,聽我叔叔說,在大人來之前,這兒有超過二十種課稅,名字我都記不起來了,這兒也要交錢,那兒也要交錢,你聽過一間屋子開三扇窗就得給領主交稅的事嗎?”


    我張大了嘴巴,“這可真夠荒唐的。”


    “這是真的,我就親眼見到一家人把自己多餘的窗子都堵上,就算摸黑過日子也好過拿不出錢被征去給領主勞作。”


    “那麽現在呢?”


    “現在可好啦,大人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稅都從賬本上劃掉了,他們又可以打開自己的窗戶了——”卡隆抖動身軀快樂的笑起來。


    “噓——”我製止他,“我聽到那邊有聲音!”


    我和卡隆踩著馬背爬上房頂,趴在稻草堆中向下看,隻見屋簷的柴堆邊躺了兩個人,應該說赤身**的人


    。


    “那個是大人的騎士——”卡隆指給我看正在伏動身軀的男人,他看上去非常健壯,我往旁邊一瞧,果然,他的武器披掛都丟在那兒。


    “至於那個女人——”卡隆拚命伸長脖子,“應該是磨房裏的女工。”


    他剛說完,我們就聽到從下麵傳來的喘息和□聲,我睜大眼睛,從沒想過人也可以發出那種類似野獸般原始的吼叫聲,卡隆嘿嘿笑著說:“我見過這種事,我父親和一個寡婦經常做這種事,他們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我覺得這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我說:“他們互相掐扭對方,看起來在打架,可又不像,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感覺很難受?她一直在□——”


    卡隆按住我,“你不用擔心,她是自願的,每次和我父親相好的寡婦都叫得很大聲,可是他們出來的時候,她眉開眼笑的,這種事每次都一樣,我想肯定不難受官道之1976全文閱讀。”


    我們就這樣興高采烈的暗中偷看活色生香的場麵,隨著底下那對不斷變換各種誇張的姿勢,我漸漸有些看懂了,因為我也見過狗和馬的□行為,有些姿勢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我的臉漸漸紅起來,這種看上去極不雅觀的動作卻有些刺激的味道,而且我心裏好奇的想著,按照這種事通常的後果,馬就會有小馬,狗會有小狗,很快那姑娘也會有個跟我們一樣的小孩兒嘍,這真是件奇妙的事,原來小孩子是在兩個大人打架的過程中被塞進姑娘肚子裏的。


    等這對偷情的人完事走了,我們發現原來踩著爬上來的那匹馬已經挪到另一邊吃草去了,我們沒法從很高的屋頂上下去。於是我們就順著屋脊向上走,卡隆說我們可以通過一個側塔的煙囪進去,他曾經打掃過那裏,通向大廳的壁爐。


    當我們爬上一座高高的房頂時,被底下傳來的喊叫聲嚇了一跳,有好多騎士站在一個小院子裏,牆角堆放著武器架,中間兩名武裝的騎士在舉行格鬥,其他人在鼓掌叫好。那打鬥的兩個人持劍攻擊對方,一邊用盾牌阻擋對手的劍,他們的動作凶猛可怕,宛若兩隻激怒的獅子。我們悄悄趴下來觀看,整個過程令人膽顫心驚,我覺得他們手裏的長劍鋒利嚇人,像兩隻迅猛的毒蛇,我一動也不敢動,卡隆則發出讚歎:“真是太帥了!我長大以後也要去做騎士……”


    這時,我看到格鬥的一方將另一方擊倒,把劍橫在躺在地上的騎士脖子上,然後情景起了戲劇性的變化,倒在地上的騎士爬起來,摘下麵罩,他的對手也這樣做,兩個人握了握手,把劍插回腰間,仿佛剛才我感覺到的敵意都是錯覺


    。


    “我說過我還不能贏他,你們可別在我身上下注,這小子的父親可是瓦林伏的知名劍客,他的劍可絕不留情——”那個落敗的騎士哈哈笑著拍拍對手的肩。


    才一轉眼的工夫,他們就像兄弟一般搭著背走過來,走近時有人鼓舞勝利者說:“安德裏亞斯,你幹嘛不去和銀鴿較量一下,我賭你能贏,把他的名號給奪過來!”


    “你幹嘛不去?他有錢的很,把他殺掉你就是大富翁了,不過若你死了,裝備全歸我——”那個騎士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笑起來。


    “安德說的沒錯,他是很有錢,”那個剛剛充當他對手的人接上話,他坐在一個酒桶上一邊磨自己的劍一邊說:“據說他有至少十把名工匠鍛造的劍,鑲滿寶石,人們說他肯定是個外國貴族,他有維爾加地方口音,這人出手闊綽,打扮花裏胡哨,還愛取笑別人,這種個性的人特別喜歡給自己招攬敵人,可迄今沒有人從決鬥中傷過他分毫。”


    “菲爾頓,你和安德輪流向他提出挑戰,至少有一人能打敗他。”有人提議。


    “沒這麽有把握的事,再說我們是騎士,不是土匪。”安德裏亞斯回答,“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巴利,你肯定能輕易打敗他。”他對剛才慫恿他的人說:“那隻**的老白鴿最喜歡女人,若你能把自己打扮成個美豔娼妓拽他上床,接下來你想做什麽都不難辦——”他還沒說完,粗魯的大笑聲已經淹沒了他。


    “他們在說什麽?”我問卡隆,他聳聳肩,想要爬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可是不小心踢中腳邊一塊小石子,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小石頭滾下屋梁,打在一個騎士的頭盔上。


    “嘿,上麵有人!”那個人馬上舉著長矛向這邊吼:“誰在上麵,趕快抬起頭!”其他人也都轉移注意力,拾起武器向這邊走過來。


    我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緊接著我就失去了平衡,“卡隆快拉住我——”我拽住他的袖子,可是晚了,我整個人順著傾斜的房頂向前倒,卡隆也被我拉得失去了平衡,我們邊尖叫著邊不可抑製的順著斜頂衝了下去。


    我撲到空中,還好有人已經等在下麵了,我幸運的沒有摔成肉餅,一名騎士及時接住了我,那人正好是剛才打勝了的安德裏亞斯重生末世之喂養


    。


    他把我抱在懷裏,他的胸膛既堅硬又溫暖,厚實的手臂牢牢拖住我瘦小的身軀。驚險的一刻過去,他垂下頭打量他在情急中伸手接住的玩意兒,一開始他的眉頭緊鎖,可轉瞬舒張開,他咧開嘴笑,以愉快的聲音說道:“嘿,這不是那隻有名的小野貓嗎?”


    “我見過她,她就是頭一天攻擊伯爵的那個,小心別傷著她,她是位小姐。”有個騎士提著卡隆的領子走過來,“放開他,他是我的朋友!”我大聲對他們說,可沒人理我,這些騎士都站在那裏看熱鬧,他們可不會像女人那般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而是大聲指手畫腳。我聽到他們在提議讓卡隆坐在一堆搭起的矛尖上,把他的屁股紮成蜂窩。卡隆奮力掙紮,一邊嚎叫著一邊憤怒的揮拳攻擊抓著他的騎士,而那些人隻是覺得很好笑,看樣子他們是把他當成了解悶的玩物。


    安德裏亞斯的鐵臂牢牢圈住我,安慰我說:“別鬧,小家夥,你該幸運接受懲罰的不是你,我們對女士通常都很優厚。”


    “見你的鬼去吧!”我出聲詛咒,他昂起眉毛,做了個驚訝的表情,“看不出一位小姐也會說髒話。”


    這時我聽到卡隆發出無比驚恐的叫聲,他被剝掉衣服,屁股露在外麵,一個男人手裏拿著燒紅的烙鐵,“他們要做什麽?”我害怕的問。


    “給他點教訓,通常擅闖城堡的人會被判為奴隸,但今天他隻會得到一塊烙印,讓他以後不敢隨便在主人的屋頂上爬。”安德裏亞斯冷酷的回答我。


    “你們怎麽能隨便製裁別人,隻有領主才有權這麽做!”


    “我們正是維護領主權利的騎士,按照通常的做法,他會被人第一時間從房頂上射下來。”


    我打了哆嗦,終於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犯了什麽致命的錯誤,現在我把卡隆也牽扯進來了,如果我不抓著他,他就能順利逃走,一切都該怪我,我絕不能讓卡隆接受這種命運。


    我狠狠吸了一大口氣,扯開喉嚨放出我那毀天滅地的大分貝尖叫,那一口氣足足維持了半分鍾,叫聲停止時整個場地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我鎮住了。


    那些騎士各個轉過身瞪著我看,滿臉驚愕,似乎傻住了,我大聲朝她們吼道:“給我滾出史伯利,城堡是我的,統統都是我的


    !”


    背後伸出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安德裏亞斯歎息:“老天爺,我的耳朵差點聾了,我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麽無敵的尖叫。”


    正當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時,卡隆提起褲子一溜煙的跑了,我舒了口氣,態度蠻橫的對抱著我的騎士說:“放我下來!”


    他的同黨菲爾頓□來說:“你不能放他走,安德,她使了個小計謀讓她的夥伴兒逃走了。”


    “如果你敢打我的屁股,我就讓伯爵判你絞刑!”我大言不慚的警告他。


    他聽了我這話露出非常感興趣的表情,“我不打你的屁股,可我得教訓教訓你這張小嘴。”


    緊接著他把我放下來,坐在一張凳子上,我正要逃跑,他把我抓回懷裏,一手把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扯向他,然後他做出了令我震驚萬分的事,他吻了我。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兩片厚實的嘴唇貼在我嘴上,他的手攬著我的腰,我用手臂撐住空間,想要退縮,而那隻手的威力卻不斷使我靠近他,帶著熱力的男性嘴唇對我窮追不舍。


    旁邊響起熱烈的鼓噪聲,菲爾頓大笑著說:“安德裏亞斯,你可真了不起,給我們大家看看,你是不是對著小姑娘也能**?”


    安德裏亞斯放開我,他的嘴唇被我咬出了血,這個棕色頭發的騎士邪惡的看著我笑,然後滿不在乎的用拇指拭去唇上的血珠都市煉丹神醫。我被推到一旁,菲爾頓上前扯住安德裏亞斯要脫他的褲子,“快點,給我們看看你瀆神的罪證——”他們兩個推打起來,轉眼鬥到地上,其他人則都在叫好。


    我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摔落下來,我恨他們,尤其是戲弄我的那個人,我轉身逃出那個亂了套的地方,發誓要永遠忘掉這難堪的一幕。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人生將和那第一個吻我的男人有多麽深的羈絆,後來我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總是想著他,甚至孕育他的骨血,當然,這都是那場變故以前的事。


    那個時間地點完全錯亂的吻,令我驚慌失措的來自一個真正成熟男人的吻,它使我內心徹底亂了套,我夜不能寐,腦海中竟總是回想著當時的感覺。它開啟了我對□的最初體驗,以前我都像個四處亂跑的小男孩兒,從來沒有一件衣服能在我身上維持整潔的度過一天,頭發從來都是亂糟糟像堆雜草


    。現在我意識到這有多麽可怕,盡管當時的我隻有9歲,可卻已經有了一個女人的意識,這種意識是被那個吻喚醒的,雖然那個騎士隻是在戲弄我,他大概想向傳統挑戰,或是覺得一個小女孩兒在長成淑女前可以任意調戲,總之,他還是改變了我,帶給我那頑固的靈魂不小的衝擊。


    我頭一次決定參加城堡裏的宴會,莫瑞對我的改變吃驚不小,因為我竟然能安靜的坐下來讓女仆給我套上精美的絲緞小禮服,一遍遍打理我的頭發,梳成無數精致的小發卷再紮上鮮豔的絲帶。像女巫的法術一般神奇,一個桀驁不馴的小野貓消失了,鏡子前出現了個誘人的小天使,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因為那正像壁畫中吹著喇叭的小天使。緞子般發亮的黑發,飽滿圓潤的臉頰,雪白光亮的肌膚,和弗雷安一樣靛藍色的瞳孔,隻不過稍微淺些……一切都變了個樣兒,莫瑞看到我這副打扮時顯得非常高興,甚至還有些欣慰的樣子。


    那天的宴會十分熱鬧,伯爵在款待他相當要好的一位朋友,據說他們以前是同袍,曾共同在一位公爵的騎士團中服役。那個人是史特拉文伯爵,他長相一般,但氣質絕佳,談吐舉止皆風采迷人,看上去他似乎讀過許多書,總能把一件普普通通甚至是俗氣的事情敘述得妙趣橫生,逗人發笑。


    弗雷安的心情非常好,在我剛入席的時候,他的臉色曾有些不好看,但很快他就把我忘了,專注於和他的朋友交談。直到跳舞的時候,他才把我想起來,向他的朋友介紹我,史特拉文伯爵的眼神一落在我身上就鮮少移開,他雙眼發亮,毫不避諱的當著弗雷安的麵稱讚我。


    “安德魯,你可別被她的外表騙了,我這個妹妹野得很,我得把她好好的□一番再給她安排婚事,而你有的是比這好的選擇對象……”


    “等等,費雷安,你自認非常了解我,那就該知道我心中奉為美的形象,我很鍾情你的妹妹,如果你肯把她嫁給我,那我們的利益就會融為一體,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我安靜的坐在一旁,看這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交涉權益,他們嚴肅的表情忽然令我忍不住發笑,我的笑聲打斷了他們,兩個地位尊貴的伯爵一同看向我,我晃了晃腦袋,輕巧的說:“討論完了嗎?我想要跳舞啦!”


    史特拉文伯爵很有風度,立即邀請我跳舞,他高大的身軀配合我的矮個子跳起旋轉舞來,我的動作很粗野,連續踩了他好幾腳,我是故意這麽做的,我就不相信這麽難忘的舞跳完後他還會將我這難對付的小野貓抱回家


    。弗雷安看出我的任性,他的怒氣鮮明的滲透在眼神中,他讓另一個女人取代了我,調換舞伴,把我拉到一個角落,當然,他沒有準備退出舞場,而是要繼續下去。


    “繼續跳吧,我的野姑娘,看看你能踩我幾腳!”他低沉沙啞的聲音自牙縫中滲出來。


    在他威嚴的氣勢壓迫下,我收斂了許多,換了一幅優雅的舉止,模仿那些貴婦人的動作跳舞。弗雷安不動聲色的跟隨我,他的舞跳得好極了,我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因為我發覺我幾乎找不到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他穿著深藍色絲織長褂,開口裝飾著閃亮的金色銅扣,反褶的套袖用銀色花邊裝飾邊緣,猩紅色批肩上有金線繡著的伯爵徽章——兩隻雄鷹,中間是麥穗的圖案。我的個子隻到他的前胸,他有一雙強壯修長的腿,包裹在黑色緊身長褲中,跳舞時我偶爾抬起頭看他,他不苟言笑,雙眼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緒絕品天王。


    我想到先前的對話,意識到如果父親一直回不來,弗雷安就是我的監護人,我生命的主宰了,他可以要我嫁給任何人,我則不能反抗他的命令。我感到一絲恐懼,因為我永遠不想離開史伯利,遠離父親和我的家園。可是我卻無法開口求他,在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一分手足親情,表麵上他是我的哥哥,實際上他是所有人的統治者,他那渾身凜然的氣勢和挺拔威嚴的眉峰都那麽令人望而生畏,我甚至在開口前就退縮了,隻能若有所思的看看他。


    他的手勁一緊,突然開口說:“這是什麽意思,你那雙眼睛怎麽老在我身上瞟來瞟去?”


    他皺起眉頭的樣子似乎是發怒的前兆,我嚇了一跳,連忙恭維他:“什麽都沒有,你是位英俊的伯爵老爺,就這麽回事……”


    他微微一笑,看到他笑我鬆了一口氣,可是他的笑好像引誘獵物上鉤的陷阱,他不慌不忙的帶著我轉了一個圈子,說:“這種話可不像是你愛說的,朱麗愛娜,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弗雷安繼續說:“平時你就像躲著鬼魂一樣躲著我,怎麽今天主動露麵了?”


    我低下頭,作出害羞的表情,然後聽到他在我頭頂上輕嗤一聲:“算了,我大概一輩子也搞不清你那小腦袋裏裝著些什麽。”


    我們跳完一支舞,他命令我離開大廳,說後麵的狂歡宴小女孩兒不能呆在這兒,“別想躲在廊柱後麵偷看,若被我發現一次,隻要一次,我就把你的屁股揍開花


    。”他毫不留情的告訴我這話。


    “莫瑞,莫瑞,求你帶我進去!”我拽著他的袖袍央求,我太好奇了,弗雷安越是恐嚇我,我則越是一定要窺知事情真相。


    “不行,我的小姐,你怎麽能去那種地方……”莫瑞連連搖頭,“我不會帶你進去的,再說你也不該去,本分的小姐這時候該上床睡覺去了。”他說完,轉身走開去忙自己的活了。


    我又想了一個辦法,我把一塊金幣交給一個男仆,讓他同意我躲在他的衣服後麵,我成功的溜了進去,並發現大人們的生活真的滿**的。


    宴會的□充滿了刺激的景象,人們酒酣耳熱,行為愈加放肆。我在層層的衣履縫隙中窺見大廳中央的豔舞,好幾個豐滿妖嬈的女人脫光了衣服搖動傲人的身軀,她們隻在胸前聳起的亮點和腿間中心點綴著金色飾物,音樂中充滿□的味道,我聽到身旁的兩個男人在用極為猥褻的詞語談論女人的身體部位,從他們口中還提到娼妓這個詞。


    當場中傳來又一輪鼓噪喧嘩時我努力朝裏看,見到一個貴族男性跪在一個舞女岔開的雙腿間,仰起頭親吻那朵她夾在腿間的金花,用嘴把它摘了下來,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公開作出的汙穢行為。然後我看到了弗雷安,他衣冠整齊的端坐在伯爵的大紅絨椅上,一個滿頭金發、赤luo的妙齡女郎跨上他的腿,手搭在他的肩上大膽的摩挲,解開他的披風,用胸前的高聳貼上他的臉……我覺得惡心極了,心想這個女人敢這樣冒犯伯爵會遭到什麽樣的命運,可弗雷安看上去似乎很享受,居然用嘴咬住那個女人肥胖的胸,並且伸出手順著她的屁股滑入股溝撫摸。我差點忍不住叫出聲,難怪他要把我攆出去,因為他要做這麽令人作嘔的事,這裏的人都是變態,下流魔鬼。


    盡管我感覺難受,但好奇心仍占了上乘,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叫我幼小的心靈感到無比震撼,赤luo的人如動物般發泄著狂欲,衣著整潔的賓客則繼續侃侃而談,維持優雅的舉止,有人**,有人節製,各種詭異矛盾的行為交織在一起,使我的思維愈發覺得混亂。隨著狂野氣氛的蔓延,越來越多的人拋棄原本的儀表,做起我和卡隆在屋簷下看到的事,他們發出的聲音讓我感覺如同置身地獄,看到男男女女在烈火中煎熬。


    我連忙退了出去,不敢繼續呆在那兒,當我溜回**躺著的時候,尚無法停止微微的顫抖,感覺兩腿間濕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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