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也不算短,可卻也是一忽而過。


    此時行雲的疼痛基本消失了,武功也是恢複一些,起碼上路已經不成問題。


    再加明非先生的內傷也是好了不少,這兩人在一起,已經不會遇到什麽危險,當下慧劍便告辭而去。


    明非先生本是想邀慧劍一起去見德皇,以做感謝,可慧劍卻是辭意甚堅。


    “貧僧能得機見德皇一麵,實是萬幸,可見了兩位施主一戰,貧僧自知在武功一道之上實在差的太遠,自覺並無麵目前去,待貧僧再有精近之日,還能得到明非先生的允可,自會欣然而往。”


    說完此話,慧劍便當即走了。


    行雲對這慧劍的印象很好,護了自己和明非先生二人這麽長時間,不求絲毫回報,大是難得。


    看著慧劍去遠,行雲雖然口上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卻到:“雖然你是少林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難之事,但隻要遇到難解之事,一旦被我所知,我定會還了這份恩情。”


    慧劍走後,明非先生與行雲開始動身,飄渺天宮在山東蓬萊,此行距離相當不近,二人身體又未全愈,便以馬代步而行。


    此時與明非先生一同上了路,行雲的心下卻仍是對那日在客棧裏沒有談完的話十分在意,那日說到了三大絕世高手同在飄渺天宮後,明非先生便不在繼續往下言語,而是換了話題,行雲想他可能是因為慧劍在一旁,話中有什麽顧及。


    行雲一直認為這三大絕世高手定是散落在各地,哪知道這三人竟然在一起?“這是為什麽?”行雲心下大是不解。


    這江湖人都知有三大絕世高手,可除了飄渺天宮的主人外,其他人在哪裏,卻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也才令行雲感到意外。


    當日刹那聽到這三大絕世高手都在一起,便開了口對行雲說到:“這三人竟是在一起?那你定要去上一次了。”


    行雲當時不好回答,隻是含糊的嗯了一聲,算是答複,但刹那對三大絕世高手的興趣之濃厚,可見一斑,想來也是,隻德皇一人,刹那都想去看上一看,更不要說這三個通天級的人全是聚在一起。


    “德皇住了在飄渺天宮,而那飄渺天宮又是九大門派之一,這其間可有什麽關聯?”行雲想到這裏,眉頭一皺,便開口相詢。


    行雲話的中擔心,明非先生聽的出來,當下立刻解釋到:“明非的師尊居在飄渺天宮,另有深意,並非如朋友所想。”


    頓了一頓,明非先生繼續說到:“朋友並非普通人物,想來應該對那六十年前的驚世一戰有些耳聞?”行雲聞言,便知道明非先生在指天命滅了丹霞派,德皇找其戰鬥的那一場,當下點了點頭。


    此事算是相當隱秘,見行雲知道,明非先生更是確信行雲的來曆頗不簡單。


    想了想措辭,明非先生說到:“六十年前的那場慘事,天命被人挑撥,一人獨劍去了丹霞山,將那好大門派屠戮了個幹淨!說起來,這事不論天命是否故意,隻這行為便不可饒恕!”行雲聽了心到:“雖然明非先生沒有直說那是其他大派從中挑撥,可對天命之言確實妥當,那天命滅了丹霞派滿門,這不是用誤會做借口就能一筆帶過的。”


    “師父他老人家從天命的那次行動中看到,這通天級的高手,如果沒了約束,那對江湖的危害之大,不可想象!當時飄渺天宮的主人還沒有修到通天境界,整個江湖就隻有我師尊和天命兩人等夠達到,且真要論起武功高下來說,我師尊還要稍遜一些。


    但是師父他老人家不懼天命之強,獨自一人,邀其一戰,硬是迫了他簽下約定,不再履江湖半步!這才為江湖除了一大隱患,也正因為如此,我師尊亦是六十年未履江湖。


    而那約定的內容便是要二人互相監理,如果有人敢違背,必被另外一人殺之!師父他老人家用了自己的後半生,將那天命縛了住,否則這江湖會是一番如何景象,便難猜測了。


    也正因為自己不能再入這江湖,所以師尊對我細心栽培,便是想讓我代他老人家巡視江湖,懲惡揚善,隻可惜我不論武功見識均不及師尊哪怕萬一,實在是有愧他老人家所賜下的明非二字。”


    眼前這一幕讓行雲想起了當初垣晴與自己談到德皇時的樣子,這二人對德皇都是如此的景仰。


    聽了明非先生此言,行雲心下不禁暗到:“怪不得現在江湖已是要亂做一團,德皇卻一直沒有現身,原來那約定的內容是這樣,到是我錯怪了於他。”


    想想也是,如果不與天命在一起,又怎麽能約束的住?之前聽垣晴說過這二人有定下約定,沒有想到竟然要彼此監視。


    “那如今他們三個絕世高手同在飄渺天宮,為飄渺天宮的主人成了那第三個通天級的高手,所以要在一起互相監視了?”行雲問到。


    明非先生笑到:“朋友所言正是,我師尊常說,這通天級的高手,實在已脫凡俗,本就不應出現在這江湖上,否則於這江湖有害無利,所以隻要是得知有新的通天級高手出現,便要將他納到這約定中來,以保這江湖不會萬劫不複。”


    頓了一頓,明非先生繼續說到:“不僅如此,便是那飄渺天宮,雖然明裏位列九大門派,卻也因為這約束而少履江湖,旁人都以為飄渺天宮不喜這江湖俗世,其實這約定的餘力也不可小窺。”


    行雲聽了,暗到:“德皇這麽做,確實是為了這江湖著想,隻不知如果萬劍宗入了這江湖,他會是個如何反應?如果他要仍然謹守約定,郭老便是不出山,也不用擔心德皇會插手了?”想到郭定府,行雲前幾日還曾經問過刹那:“郭老不也是通天級的高手?為什麽前輩一心想見德皇他們,可當初見到郭老時,卻似乎沒有做過什麽表示?”刹那回答的結果則是:“那個神劍門的掌門還差一點點。”


    行雲並不知道刹那所指的差一點點是什麽意思,自己的斷橋還未化形,這通天一境更是高不可攀,所以當下也就作罷,隻是心裏更不想讓郭定府去應對德皇,此時聽了明非先生之言,似乎就算郭老不出手,那德皇也無法親自約束這江湖了。


    這到是個不錯的消息。


    這一路行來,二人因為有傷在身,又無特別急事,所以行的並不快,每過一城必然歇息,所以這江湖上的變化傳聞,亦是聽的滿耳。


    這些日來,江湖上的大事不少,其中多是各大門派四下裏的動作,尤其是以邊家主動邀請大派前驅協助一事為榜樣,大肆宣傳,其中含義頗是明顯。


    再有一件大事便是江西忠義門聯合江西境內三十七個門派公然宣布不用大派相助,便可穩定江西境內秩序,他們的作法正是與邊家完全相反,一時江湖議論紛起,都是要看大派如何動作。


    “這事要從兩麵去看,各地方門派雖然會因大派的進入而受些損失,但也要看到那隨即而帶來的也是大派的保護啊。”


    “保護?那金剛門是怎麽被滅的?”這是一桌江湖客在談論最近發生的大事明非先生與行雲二人此時正在吃飯,這酒樓茶館,自然是江湖人常歇之地,也是消息靈通之所,行雲早已習慣了沒事便來聽上一聽,今日聽人如此談論,行雲忽然開口問到:“敢問先生,你是如何看這江湖現在的情勢的?”明非先生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著德皇的想法,尤其明非先生如此的崇敬他的師父,自然不會在觀點上與其師相差過大。


    所以行雲問了他,心下也是有著自己的盤算。


    明非先生明顯猶豫了一下,終是歎到:“江湖紛亂再起,這已是眾所皆知之事,明非也不遮掩什麽,如果按現在的形勢下去,必然是九大門派統一這江湖。”


    行雲見明非先生到也實話實說,便繼續問到:“那先生以為這些大派如此做來,是對是錯?”明非先生想了想,答到:“如從情理來說,大派要是能讓各地門派心甘情願的接受大派保護,同護這江湖正道,當是一大幸事,可如果那些地方門派不允,便不好說了。


    就如那江西忠義門與本地四十來個門派一起拒絕武當的協助,要自行其事,這情況一個不好,恐會出了禍事,九輔的實力畢竟弱了,現在各地方紛亂迭起,恐怕不是他們一己之力就可以應付的,待我將朋友送了到那飄渺天宮,便立刻動身,希望可以趕的上勸說他們。”


    行雲見明非先生對這些大派似乎還頗是看重,按理說,這江湖中的秘聞,明非先生都應該知道,自然會明了那些大派在背後的作為,可為何他還對大派如此的信任?不解歸不解,行雲卻也不多做言語,畢竟每人的觀點都是不同,而且明非先生也是一番好意,行雲總是告戒自己,自己的想法並不一定就是正確的,所以他也沒有試著說服明非先生什麽。


    明非先生見行雲的樣子,知道行雲還有話沒有講出來,當下笑到:“朋友過幾日便可見到明非的師尊,隻要問一問他老人家,我想朋友你便會得到滿意答案的。”


    行雲見那明非先生似乎話中有話,當下也不置可否,二人飯罷繼續趕路。


    行行複行行,又過數日,這登州已是近在眼前,見那身後的武當門人終是隱去,就連明非先生都有些不滿,這些人自始至終竟是一直在後跟隨,行雲雖然是厭煩,但也不得不佩服他們到真有耐心,由此可見他們是多在意被自己失去的名聲。


    行雲心下暗到:“他們如此在意自己的名聲,可卻不知有沒有想過銅仁幫?”不過既然人都走了,行雲暫時也不去計較此事,更何況這麽多天後,行雲餓內傷已是基本全好了,哪還會在意他們?蓬萊仙境一直流傳於世,此時的行雲雖然隻是到了登州,便已是覺得此地風景絕佳。


    江湖皆知,飄渺天宮乃是懸於海中一孤島之上,所以就算人到了登州,還是要換船出航方可,那船則是飄渺天宮自備,否則絕不可能近的了飄渺天宮所在之地。


    見那飄渺天宮的船大小到是一般,並沒有什麽特異之處,可那操船之人卻是顯的與眾不同。


    尤其是與其他船夫比起來,那眉宇之間自有一股軒昂之氣,年紀也是中年,四十多歲的樣子,雖然總在陽光之下,卻並不顯的有多黑,此時見了明非先生來,當下施禮笑到:“先生今日帶了客人?”明非先生亦是回到:“在下師尊要見見這位朋友。”


    那船夫當即一楞,不自覺的又是多看了行雲來年感眼。


    德皇的客人?那船夫雖然驚訝,可卻並不多做過問,當下將船離了岸,自是駛的又快又穩,直奔那飄渺天宮所在之處駛去。


    出了海,行雲站在船頭,看這煙波萬裏,一時心情大是爽利,這幾日的煩悶登時掃去大半,要不是緊張去見德皇一事,此時行雲到真想放了開心神去享受一番。


    此時身後那船夫的歌聲傳了來:彭蠡浩渺洞庭嬌窈具區豐美巢鑒神銷惜乎江湖,彼不能及予我蓬萊,撫今悼昔(無名舟船歌.二踢腳.2007.12.1)(注1)歌聲清亮,行雲聽了,更感驚訝。


    “這飄渺天宮當真是臥虎藏龍之所,隻這一個操船之人便是如此武功談吐!”那撐船之人一身好武功,行雲一眼便看的出來,雖然還未到魂級,但也相去不遠,而且那舉止談吐也不一般,此時這番高歌,且不論那歌為何人所做,隻憑他那聲氣,便非一般江湖人所能做到,不由得行雲不感歎。


    美景相伴,再加這清亮的歌聲,行雲不覺入了神,等再是回過神來,竟是半日已過,那飄渺天宮的所在,已經到了。


    舉目望去,隻見好一座大島!那整座島便是一座小山,立於海上足有二百餘丈,雖然與那些名山相比,遠有不如,可這獨立海上,卻立顯挺拔不凡,尤以那當中一峰直指天上,更添氣勢,行雲脫口讚到:“好一座插天之峰!”那操船之人聞言笑到:“此峰正是名喚插天!客人好眼力!”待到行雲和明非先生上了島,那操船人自是又駛了回去,行雲望著那漸漸消失了的船影,終是忍不住歎到:“飄渺天宮一操船之人都有如此談吐武功,真是過於駭人聽聞。”


    明非先生聽了,笑到:“朋友有些誤解了,飄渺天宮非比其他名門,他們的擇徒甚是嚴格,所以整個門派的人數與其他大派比較起來,那可是差的遠了,所以單論個人,自是強了。


    更何況這操船一職不能小看,飄渺天宮與外聯係,都要憑他些舟船,所以操船人在飄渺天宮中反是要職!”行雲聞言心下暗到:“這才合常理,要不這飄渺天宮的實力就太過可怖了。”


    閑話間,明非先生親自引路,將行雲暫時安頓了好,然後請示自己的師父德皇去了,行雲的那兩個要求,尤其是遮麵以見,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必然要先行請示。


    明非先生去了,行雲坐在飄渺天宮用來招待貴賓的客房中,到是頗有些感觸,這裏讓他想起了丹神。


    不論是武功,還是醫術,丹神雖然沒有傳他半點知識,但他畢竟是行雲的師父,所以說,這飄渺天宮作為丹神的師門,與行雲還是有些關係,雖然當初丹神說行雲隻是拜他為師,而非入這飄渺天宮。


    “丹神師父在天山失蹤,也不知道那飄渺天宮的主人有沒有去尋找?”正想間,明非先生回了來,見他的樣子,行雲便知德皇同了意。


    德皇,行雲終是要去見了,當下拋了所有雜念,隨明非先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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