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聞言,不由得回想起那位曾經在白娣家帶給他深深震撼、之後又在二道白河地宮中莫名出現後來又將小鳥兒的魂瓶交托給他的神秘高大男人來。當初在二道白河的時候,當小白從地底深處忽然一躍而出對那個高大男人發起時,高大男人對小白的出現非常驚喜,之後又曾經與小白有過一段時間的單獨接觸,似乎他與小白之間早已熟識了一般。那個高大男人的真實身份該不會也是五靈獸遺族成員吧?想到了這裏,張揚直接脫口而出地追問道:“既然你拿那個高大男人來舉例,該不會他也是五靈獸遺族中人吧?”


    王程看了一眼身邊的小白,撇了撇嘴答道:“不錯,雖然小白並沒有跟我說起過它與那個高大男人私下接觸到底做了些什麽,但它確實告訴我說那位高大男人跟它一樣,都是屬於五靈獸的遺族。那人是東方甲乙木青龍一族的成員,號稱是居住在東海,說起來他的本體應該正式剛才你還懷疑是否存在的龍呢!”


    被王程的回答噎住了的張揚尷尬地笑了笑,搖頭說道:“如果說拿他們兩個來進行比較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誰會更占優勢一些。畢竟我與二月春風和那個高大男人都算不上是非常熟悉,光憑著這兩個人給我的感覺來看,恐怕他們兩個是半斤八兩。當然了,我又不是很敏感的機器,感覺還是很不靠譜的東西。”


    反而是坐在張揚身邊的小武一臉輕鬆地說道:“感覺這種東西免不了會犯錯的,要我說,最好就是找個機會讓那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地打上一場,用真實實力來說話,贏了的那一個就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了!其實我根本就不關心他們兩個誰強誰弱的問題,強又當不了飯吃,弱又不代表日後不能變強!剛才王程大哥你不是已經說過了麽,你正在替小白尋找不死仙草的下落,等你找到不死仙草以後,讓小白多吃上幾根,沒準兒就妥妥兒地超過了那兩個人、讓那兩個家夥都一敗塗地。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死仙草在哪兒?”


    “這個嘛……”見小武忽然拋出了如此私密的問題,王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是好,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一眼小白,才頗有些尷尬地回答道:“其實剛才咱們不是已經聊到了嘛,那個用千棺大陣封鎖了虛無空間的中年道人懷疑在虛無空間之中藏匿著的異寶附近可能會伴生著一些不死仙草,而那處虛無空間後來又被二月春風用什麽吞天之陣給挪移到了乾陵的下方去,而二月春風既然敢放心大膽地離開那處虛無空間隻身前往人間遊曆,想來應該是對那裏的保護措施很有信心。所以如果咱們真想要打不死仙草主意的話,恐怕就隻能先從乾陵著手了,但能夠成功的勝算應該不會太大,幸好我還準備了別的法子。”


    “別的法子?不就是跟蹤那個圖謀異寶的那個中年道人嘛,如果我們兩個也有你這種可以隔著將近兩千年時間跨越時空的追蹤能力的話,我們肯定也不會放棄中年道人那邊的線索的。”張揚沒好氣地回應王程道:“別兜圈子了,我記得你剛才說過的,在小白的幫助之下你最後找到了所要調查的那個中年道人的最終下落——在被二月春風出手阻撓他救助九命貓妖逃離虛無空間之後,那個中年道人驚慌失措地到底去了哪裏?而他的真實身份又到底是誰?為什麽你會對他這麽感興趣?難道隻是單純地因為不死仙草嗎?”


    被張揚這一番追問道打得措手不及的王程瞠目結舌,竟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下嘴說起。


    見王程被自己逼問成了暫時宕機的狀態,張揚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其實我也對那位中年道人有著並不遜色於你的好奇程度,隻是我關注他的下落並非是為了追尋什麽異寶或是不死仙草,而是為了解開我手中的這一塊千棺陣玉牌的真實來曆——我懷疑,那位中年道人很有可能是這塊玉牌原始的主人!”


    聽了張揚的這一番話,還不等王程從震驚當中蘇醒過來,小武已然坐不住了,他滿臉好奇地轉頭問道:“什麽?你懷疑那個中年道人是你手裏這塊玉牌的原始主人?為什麽你會有這麽古怪的想法?而且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難道就因為你見到他在兩千多年以前的漢陽陵下布置出了千棺大陣,所以你就懷疑他是千棺陣玉牌的主人嗎?你的這個想法太古怪了一些,難道就不能是別的會布置千棺大陣的人留下的嗎?”


    見王程也是一副同樣質疑的目光,張揚組織了一下語言,正色答道:“剛才我已經說到過了的,我手中的這塊千棺陣玉牌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主動救過我兩次,並分別吞噬過兩次日軍遺留的所謂的‘千棺の封印’。第一次是在我們學校遊泳館下麵的地宮裏,那一次我朦朧之間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說的是‘我有良棺千口,葬盡天下不平’;第二次就發生在二道白河的那個地宮裏,當千棺陣玉牌吞噬了地宮中的一切以後,我依稀聽到從千棺陣玉牌深處那幽綠色的祭壇之下傳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說的是‘悠悠千載之後,與誰共赴蓬瀛?我有良棺千口,葬盡天下不平’,比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又多了兩句話。”


    “悠悠千載之後,與誰共赴蓬瀛?這人好大的口氣!莫非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成仙了道的不世高人了不成?”王程先是吐槽了幾句,後來卻因為想起了那位中年道人的真實身份而搖了搖頭,閉口不語起來。


    小武則是有些大驚小怪地嚷嚷道:“我記得這四句話!在漢武帝大袖飄飄離開漢陽陵封土堆之後,那個中年道人看著他的背影,笑得非常古怪地說出的就是這四句話!隻是張揚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嗎?你真的不是把中年道人說的這四句話張冠李戴到了之前的古怪遭遇上嗎?而且,你要知道這四句話又不是那個中年道人的獨家專利,沒準兒他也是從別的地方、別的什麽人那裏聽來的呢,隻是應景地說了出來而已。”


    張揚搖著頭堅持道:“我怎麽可能會記錯呢,要知道,千棺陣玉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關於它的來曆我也非常在意。況且,這幾句話我分別在不同的場合中聽到過三次,每一次的歎息、語氣、內容、聲音都是完全一樣的,這世間陰差陽錯無巧不成書的事情確實有很多很多,但能夠巧合成我所遇到這個樣子的應該還沒有吧?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懷疑那個中年道人應該就是我手中這塊千棺陣玉牌的原始主人!”


    頓了頓,張揚又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且,他在兩千多年以前就已經在漢陽陵的巨大封土之下布置過千棺大陣這個事情,居然會讓拿著千棺陣玉牌的我在兩千多年以後親眼目睹了,這恐怕絕對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釋得了的現象,如果一定要追求一個解釋的話,也許,就是因果!正是因為他當年在漢陽陵種下了那樣的前因,所以我才能在日後於漢陽陵見到了這樣的後果。說起來,我與那位生活在兩千多年以前的中年道人之間沒準兒還有著更多的因果關係呢,但想要解開那些因果,我必須先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見張揚說完了這兩番話之後就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王程故意嘿嘿地傻笑了兩聲,見張揚皺起了眉頭滿臉不耐煩的樣子,他之後做無辜狀地攤開了雙手對張揚回應道:“好吧,沒想到你兜兜轉轉繞了那麽大的一個圈子,最後還不就是隻有一個目的?你想知道那個曾經在秦朝生活過的中年道人到底是誰,還想要知道他在從漢陽陵逃走之後到底去了哪裏,而且你還想要知道我為什麽會對他那麽有興趣,我理解得沒有錯吧?其實既然咱們已經談論了這麽長時間的不死仙草,又一再提及不死仙草可能存在的狀況,而中年道人他又曾經在秦朝生活過,想來他那個被後世傳得神乎其神的普通名字你應該早就已經想到了吧?”張揚聞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訝追問道:“在那段幻影成像之中,漢武帝劉徹曾經提到過,說是在他所生活的年代之前百年,有方士徐福上書秦始皇言海中有三座仙山,其上有神仙居住可往求不死仙草,秦始皇遂遣徐福率童男童女數千人及三年食糧、衣履、藥品、耕具等入海求仙,最後卻一去不回。聽你這話裏的意思,那位號稱在海上而來的中年道人,該不會就是百年之前入海求仙一去不歸的方士徐福吧?”王程點了點頭附和道:“不錯,就是他!他本以為百年以後應該不會有人再記得他的樣貌,所以才會絲毫不加掩飾地現身於漢景帝與漢武帝的麵前,卻不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的真容早已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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