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甚是憎厭,想要開口大罵,胸口卻是疼痛不堪哪裏說得出話來,便把頭轉向了一旁。


    這幾個圍著她的人其中一人便說道:“你們看,你們快看,她醒了,她醒了。”說著不住哈哈大笑。


    另一個人則說道:“於勇啊,你這樣指著一個女人,笑得嘴巴都能塞入一頭羊了,真不知道你是害不害羞。”


    原來此人正是當日在清風堂前背後對著瀟客燃二人品頭論足的於勇,他說道:“孫濱,你是怎麽說話的你,我嘴巴若是真能塞入一頭羊,我首先要吃的就是你。”說得似乎還真能吃的樣子。


    那個被稱為孫濱的人此時隻有沉默不語了。


    於勇見他怕了自己縮在一旁不說話,便回過頭來對哦這瀟劍萍,見她搖搖晃晃的身子,便又說道:“你們看看她適才一覺睡得可香啦,還真如癡如醉不肯醒來呢!”


    孫濱不禁又插嘴說道:“還不是你把她吵醒的,不然的話他就可以多睡一會了。”


    於勇喝道:“什麽是我把她吵醒的,他還得感激我呢,要不是我叫醒她,她這一睡不醒,怎麽辦?”


    這些人其中一個插嘴說道:“看她的樣子怪可憐的,真若是一睡不醒也是一種解脫啊。”


    於勇大怒,喝道:“她可憐,她殺了堂主的寶貝兒子,你說她可憐,這話要是傳到了堂主耳中,非叫你跟她一樣在這裏吊著,吊到你屍體腐爛發臭,甚至是等到你變成了一堆白骨也是不會有人來給你收屍的。”


    聞言,那人一怔連退三步,心下感激於勇提醒了他,救了他一命,隻是想到自己被人吊在這裏變成一堆白骨的樣子,不禁瑟瑟而抖。


    於勇見那人被自己嚇得魂不附體,心下卻是得意得很,轉過頭來看著那張蒼白而又風姿依然不減的瀟劍萍,心中一蕩,說道:“你們說她把張大柱少爺砍得稀爛,兩人到底是何冤仇,至於出手如此狠毒嗎?”


    又有人說道:“我聽說那晚她和張大柱少爺在她的房間待了甚久,還有人聽到了少爺快活而又大大的喘息聲,想必那晚定是少爺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快活之下不免被女人暗算才會遭此橫禍。”


    於勇說道:“我也是有所耳聞,聽說幾日前堂主搶進去之後,還在她的床上發現一件被撕得稀爛的衣裳,想必就是她當時穿著的吧!”


    說到這裏瀟劍萍不禁又是咬牙切齒,腦海中想起那一夜,心中便是陣陣惡寒,真想要拿刀劈了這些口無遮攔之人。


    “可惜少爺風流一夜之後當真變成了風流鬼。”說著口中不住歎息。


    於勇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看她的模樣!”指著瀟劍萍蒼白而又俏麗的臉上說道:“你們看她的肌膚是何等光滑,摸起來一定是無比舒服,若是當真能夠和她共度一夜,此生可真就不白活了。”說著心中似有一絲歎息。


    喜歡跟他頂嘴的孫濱說道:“看你這se鬼般的模樣,隻怕是有這個se心,沒這個se膽,就算是碰她一下也是不敢吧!”


    “你說什麽,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害怕一個被人吊在這裏晾著的肮髒女人,像這種汙穢不堪的女人不知道被瀟客燃上了幾回身子,又被張大柱少爺弄得死去活來,老子才不屑一顧呢!”說得振振有辭的樣子,仿佛瀟客燃和張大柱在他心中都是不入流之輩。


    又有人笑道:“你是沒膽子摸吧,你是怕瀟客燃到時候回來找你算賬吧。”


    “你說什麽?我會怕瀟客燃,他現今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散家之犬,我會怕她。”說著不禁把臉轉向瀟劍萍,說道:“我這就摸給你們看,看看到底誰是膽小如鼠的人。”


    說著當真抬起手來向瀟劍萍的領口伸出,瀟劍萍一凜,喝道:“滾,快給我滾,否則我殺了你。”掙紮著要脫開繩索卻是脫不開來。


    於勇一怔,手不由自主縮了回來,又定了一下神,眼前之人出手雖然凶狠,自己倒是聽說過的,而且仗著有瀟客燃做後盾什麽都不怕,以致堂中之人很多都是怕她的,隻是現在她就像是一隻被關進籠子裏的老虎,就算其凶名再高,亦不足為慮,旋即又伸出手來往她頸上衣領一撕,嗤的一聲響撕開了衣裳的一角,露出一塊雪白光潔的肌膚。


    於勇心神為之一顫,自己自小是在清風堂長大的,隻是這裏地處偏遠之地,行人過少,一年也是看不到幾個路過的人,年輕貌美的姑娘更是少之又少,看著瀟劍萍露出的也快肌膚來,嘴巴張得大大的,口水幾欲流了出來,一顆心怦怦亂跳起來,心中一股邪火就欲撲上去親吻一般。


    瀟劍萍兀自掙紮,可是任她使出再大的氣力也是無濟於事,於勇看得呆了,伸出手來就欲向她胸口肌膚探去。


    “住手。”一個聲音傳來細若遊絲,傳入每個人耳中卻是清晰可聞。


    於勇吃了一驚,急忙回過頭來,哪裏有人,驚慌之餘,還以為是自己懼於瀟劍萍身後的瀟客燃,乃是一時幻覺才會聽到這樣一個聲音。


    不禁歎了一口氣,平時自己膽大包天,今日為何卻是膽小怕事會有此幻覺呢?正欲轉身,忽然發覺遠處一點黑影躍動,定睛一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清楚之時,黑影已然飄至身前不遠處,原來不是自己膽小怕事,的確是真有其事,心中一怔,連忙後退了好幾步,跟其他幾人並肩而立,低著頭大聲都不作一個。


    這道身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輕飄飄落了下來,目光森冷行到於勇身前,冷冷說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於勇一怔,他的聲音跟適才自己以為是幻覺的那個“住手”的聲音是相同的,即便此人就是適才喝止自己的人,既然如此,他定然是知曉自己輕薄瀟劍萍的一切,心中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欺瞞下去更是罪加一等,便坦誠說道:“莫香主,適才小的們在這裏把守,可是久了實在是悶得慌,便想跟瀟劍萍開開玩笑。”原來此人正是先前救了瀟劍萍一命的莫問。


    “開玩笑!”一聲喝下,一劍揮出,回鞘之時,於勇頸上鮮血狂噴,旋即倒在地上,身子扭了扭便不再動彈。


    其餘人大吃一驚,連退三步,低著頭身子瑟瑟而抖,隻盼莫問能速速忘了此事,不要把罪過遷怒在他們身上才好。


    莫問轉過頭來看了瀟劍萍一眼,嚴重盡是脈脈之意,見她臉色異常蒼白,幹裂的嘴唇上流著絲絲血跡,心中不忍,走到幾上翻過一個碗來倒了一碗水,走到瀟劍萍身前,把水往前一遞,輕聲說道:“喝一點吧!”說著另一隻手還拉過她身上那塊被人撕開的衣角遮掩住身子。


    聞言,瀟劍萍緩緩抬起頭來,也不知道他拿著水給自己喝是真心還是歹意,是可憐自己還是譏諷竟然連碗水都要人來伸手,便不知所謂盯著他看。


    莫問見她不肯喝自己的水便又勸道:“少......”他想要說“少爺”的,可是轉念又覺得不對,若是叫人聽到了更是不妙,便說道:“你想要等的人想必很快他就會到了,你一定要堅持住,來,喝一點解解渴吧!”說著又把碗中的水往前微微一遞,已然送到了她的嘴邊。


    瀟劍萍猶豫了一下微微張開了小嘴,吮了起來。


    莫問見她終於還是肯喝自己的誰了,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心中此時不禁有了一絲得意,兩年來每次看到她都是在遠遠看得發呆,從來不曾靠得這麽近,更別說能親手喂她什麽。


    想到得意處,見她已然喝得差不多,正想開口問她還要不要之時,哪知她竟然將碗中的水含在嘴中而不咽下,猛然抬起頭來一大口水對著莫問的臉就噴了出去,說道:“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我就算是化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著雙眼瞪得大大的,目光中盡是殺意。


    水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莫問卻握著手中的碗怔怔一動不動。


    瀟劍萍已然危在旦夕,無法出手殺人,索性在他給自己喂水的時候趁他不備噴他一臉,也算是將心中惡氣發泄一絲來,即使他真要殺了自己,也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但是反觀莫問,隻見他雙眼濕潤,也不知道是被瀟劍萍口中的水噴中,還是自己被人冷落時掉下的淚水。


    他原本有著一絲得意而又僵硬無比的臉上慢慢拉了下來,眼中盡是黯然之色,更不敢與之相對,他大氣不敢喘上一個緩緩轉過身來將碗放在木幾之上,這才用袖口輕輕拭去臉上水珠。


    隔了半響,耳中傳來從身旁那幾個守門的守衛的微微聲響,不禁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原本還有一絲得意的譏諷之笑的臉上頓時又變得驚慌起來,驚慌之中急忙低下了頭來,不再有任何聲響。


    莫問原路折返回去,從他們身前走過,忽然停下了腳步,冷冷地說:“你們誰再敢碰她一根寒毛,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說著指著地下躺在血泊之中的於勇。


    這幾個人原本以為瀟劍萍絲毫不領他的情,還噴了他一臉的水,此時便不再回袒護她了,甚至還會慫恿自己等人侮辱她,沒想到莫問依然不肯讓人欺負她,當下急忙稱是,以免自己也像於勇一樣死得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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