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回人心叵測


    殷素琴卻是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副完全什麽想到的樣子,許久之後才喃喃喊了一聲:“爹!”


    她這也才明白過來,為何這些天傅淮通一直不願跟她有交集,原來是怕其的聲音被她識破,揭露其便是她的父親,嵐雲宗的老宗主殷天豹。


    “哼”殷天豹怒哼了一聲,同時“砰”的一聲狠狠拍了一下木幾,喝道:“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


    他拍了木幾之後,木幾卻沒有想象中的應聲而碎,而是木幾上的茶壺和茶杯均碎了開來,茶壺裏的水流了一桌,最後滴滴答答地滴在了地上。


    殷素琴當即跪了下來,給殷天豹磕了三個響頭,輕聲說道:“您是我爹,女兒眼中如何會沒有爹爹的存在。”


    “那你為何背叛老夫?”殷天豹怒道。


    “沒有,我從來沒有要背叛爹爹的意思,當年我的離開不是也沒有絲毫影響爹爹的計劃嗎?”其實她心中很是後悔當年為什麽沒有把事情的始末告知瀟誌揚,若是那般的話或許今日瀟誌揚就不會死了,隻是此時說什麽都晚了,不如說一些附和爹爹的話,或許能降一降他的怒火。


    可殷天豹嘴角卻是閃過一絲譏笑,喝道:“強詞奪理,你當年要是能從瀟誌揚手中拿到元化神功的秘笈,老夫也就不用再用這張臉潛入清風堂了。”


    “爹,是女兒無用,隻是元化神功作為清風堂的鎮派之寶,曆來都是清風堂堂主口耳相傳,女兒想過很多法子,可即使是瀟誌揚的妻子也根本沒有辦法得到分毫,就像陸思彤一般,她也對元化神功是毫無所知。”殷素琴似乎有些哀求道。


    殷天豹冷哼一聲,說道:“事在人為,前人說的確實不假,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看來還是老夫親自去找瀟客燃問他直接要吧!”


    殷素琴素來知道父親的秉性,狠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他說要跟瀟客燃要,一定是要用強橫的手段,到時候兒子一定十死無生,頓時心中大駭,不禁放聲嚎哭起來,爬過去拉住父親的衣角,懇求道:“爹,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客燃他年少無知,不懂事,我會想辦法問他要元化神功給您,求你念在他是您的外孫份上放過他吧,不要傷害他。”


    聞言,殷天豹怒火中生,一把甩開了殷素琴的手,更是一腳撞在殷素琴的胸膛之上,結結實實的倒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來,可見殷天豹的力道之大。


    殷天豹怒喝:“老夫果然生了一個好女兒,知道疼惜兒子,你更是生了一個好兒子,膽敢把老夫的獨子殺了。”臉上滿是諷刺之意。


    聞言,殷素琴臉色大變,調動全身內力勉力爬了起來,驚恐地說:“爹,你說什麽?哥死了,他是怎麽死的?客燃是我生的,我相信客燃的秉性,哥雖是他的殺父仇人,但他絕不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殺死自己親舅舅的事來,爹,您一定要查明真相還客燃一個清白。”


    殷素琴哪裏還猜不出來,她父親見自己離開清風堂,無奈之下便用易容術潛伏進去伺機得到元化神功,可惜這麽些年來一直都不能如願,無奈之下便尋求機會滅了清風堂而留瀟客燃想要用另一種方法得到元化神功,可是一樣得不到,此時更是以為瀟客燃殺了殷罡正,大怒之下才會現身來找她的,可她此時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跪著央求殷天豹不要傷害自己的兒子。


    殷天豹大怒,一手扼住殷素琴的項頸,另一隻手對著殷素琴的臉狠狠扇了下去,殷素琴的微微蒼白的臉上立馬紅腫起來,嘴角湧出鮮血,鮮血留到殷天豹的手上,可他卻毫不在乎,喝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為你兒子求情,也罷,老夫膝下已然無兒,隻要你勸他把元化神功交出來,並助老夫統一武林,等老夫百年之後,天下都是他的,你可願意?”


    殷素琴被掐住脖子,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客燃的秉性我也了解,他向來是淡泊名利之人,不會稀罕什麽武林至尊,即使我勸他,他也一定不會聽的。”


    殷天豹怒意更勝,又打了殷素琴一記耳光,喝道:“賤人,到了此時還冥頑不靈,信不信老夫現在就殺了你。”


    “若我的死能換來爹爹對客燃的寬恕,不去逼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女兒死又何妨。”殷素琴緩緩閉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樣。


    殷天豹見此卻不怒反笑,說道:“不愧死我的好女兒,跟你爹的骨頭一樣硬,好,老夫且問你,瀟客燃在哪?”


    殷素琴又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爹,我不知道,他並沒有告訴過我他的行蹤。”


    殷天豹顯然已經很是不耐煩,自從知道了兒子的死訊之後,他雖派出所以勢力出去尋找瀟客燃,相信不久後一定會有瀟客燃的音訊,可是他卻坐不下去了,所以直接來找殷素琴問話,誰知殷素琴還是死活不肯說出瀟客燃的下落,大怒之下,扼住殷素琴項頸的手捏得更緊了,喝道:“你是他娘親,他會不把行蹤告知你嗎?還不說。”


    殷素琴被掐得有些喘不過起來,但還是微微地說:“爹,我真的不知道啊。”


    殷天豹怒不可遏,喝道:“你再不說老夫立馬送你去陰間見你的死鬼丈夫,然後殺了秋水山莊所有人,叫瀟客燃痛不欲生,再慢慢把他琢磨至死。”


    殷素琴不再說話,知道父親說得出做得到,忽然一手抬起,食中二指滿蓄內力便向殷天豹肚臍點去。


    殷天豹心中大駭,可他卻多少有些提防殷素琴,手一揮,阻擋住了殷素琴的手,同時反手一揮,他滿蓄內力的手掌狠狠撞在殷素琴胸膛之上。


    殷素琴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最後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殷天豹臉上依舊帶著驚色,似乎有一股死裏逃生的韻味,大罵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暗算.......”他說著正一變朝著殷素琴走去。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窗口出出來一聲巨響,竟有人破窗而入,並且一柄發著幽光的長劍直指殷天豹喉嚨。


    殷天豹雖對忽然出現的人有些驚訝,但顯然沒有過多的驚慌,見長劍刺來,身形一閃,便閃了開來。


    這道身影視乎也沒有戀戰之意,身形一閃,落在殷素琴身旁,大叫一聲:“娘!”


    此人便是瀟客燃了。


    原來他跟萬青發現傅淮通之後躲在角落不敢出來,聽到殷素琴的房門被撞開又合上後,兩人才悄悄來到房門偷聽他們的對話,當萬青聽到傅淮通把渡雁無痕江雁楓之子江譽鶴殺了之後心中已是萬分驚訝,渡雁無痕江雁楓的輕功他當年見過心中驚歎不已,前些日子也看過江譽鶴施展的輕功,可謂不遑多讓,想不到卻是死在傅淮通手中,心中驚訝傅淮通能把如此絕世輕功高手給殺了,但聽他說是江譽鶴跟飛天羅刹交手過後受傷才給傅淮通有機可趁,心中這才稍微過得去。


    但萬青聽到傅淮通拍桌碎杯的絕活,臉色卻是變了變,他雖沒有看到,但是憑著耳力他就能猜出裏麵很多事來,心中也嘀咕著自己是否能如他那般震碎杯子,可是幾番內心較量自己都是不可能能有如此能耐,心中暗歎之餘卻才傅淮通原來就是那個神秘的嵐雲宗的老宗主殷天豹的時候,臉色又是一變。


    轉首望了瀟客燃一眼,見他似乎頗為淡定的樣子,又看到他先前避開傅淮通那般驚慌,心中哪裏還不明白,原來瀟客燃心中一定早已經對傅淮通有所猜測了,可依舊能隱藏的如此之深更是另眼相看。


    忽然更是想起瀟客燃提及洛武英兄弟二人來給他報訊的事,其中便有說到殷天豹的武功在殷罡正之上,他卻是嗤之以鼻,以為洛武英兄弟二人向來在殷天豹身邊做事,這是要自吹自捧,聳人聽聞,以好達到震懾他人的作用,如今看來卻也並非如此,再仔細一想,他接觸過洛武英兄弟二人兩次,見其應該心中坦蕩不是什麽貪圖權貴之人,也有可稱霸一方的勢力,卻甘願屈辱於殷天豹,此時想想更是釋然。


    心中不禁卻是為瀟客燃擔憂起來,殷天豹雖說當年是瀟亭的手下敗將,可如此多年過去了,瀟亭若還活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而瀟客燃雖能繼承瀟亭的衣缽,但是年紀尚輕,功力還沒有大刀爐火純青的地步,多半不是殷天豹的對手,所以要做的便是等,等其他人來了,或許還有勝算。


    再看瀟客燃一直默默不肯發聲,想要他也是這般想的,隻是想不到殷天豹居然對殷素琴動手,這是瀟客燃便按耐不住了,可是萬青卻壓住瀟客燃,不肯瀟客燃衝進去,心中想虎毒不食子,殷天豹再狠頂多就是出手教訓一下自己的女兒,一定不會把她怎麽樣的。


    想不到殷天豹真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殺手,真是人心叵測,他徹底怔住了,也忘了要去壓住瀟客燃不讓他衝進去,瀟客燃見自己生母遭到毒手如何再安耐得住,掙開了他那原本無甚氣力的手衝了進去,他想要阻住也為時已晚,萬青自己便也不顧一切衝了進去跟殷天豹纏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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