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著這個老頭,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你把我送進這學校的?”


    老頭子搖了搖頭:“這都是命啊,誰讓你的誌願填的是這學校的?”


    黃朝撞牆的心都有了,天底下居然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自己填的學校,居然學院的一把手教授,是爺爺的故交?


    “你爺爺來我們學校講課的時候,你應該還沒出生,更沒你爸呢。”


    黃朝目瞪口呆,道:“我爺爺來講課?”


    那位老教授點了點頭道:“那是抗戰前夕了,時間太久太久,當時我…嗬嗬,是你爺爺的學生。”


    聽到這話,黃朝下巴都快砸到腳麵了。


    “你爺爺沒說過,工大最牛的是建築係,解放前不光你爺,梁思成,吳良鏞都來過這學校,講過幾節課。”老頭子有些沾沾自喜。


    “我爺爺來這裏是講…”


    “你爺爺雜學頗多,講的東西五花八門,比梁思成講的有趣,聽他的人也多,比梁思成的還多。”


    聽到這話,黃朝更加感到了一陣無力。


    其實黃朝的內心有這麽那麽一個振興黃家的宏偉願望,但現在看來,最起碼養著自己的那個爺爺,對於黃朝來說都太過神秘和高深。黃家當年又是什麽樣?黃朝不剛想下去。果然宏觀曆史麵前,個人的力量和能量總是會被無限的縮小甚至是遺忘。


    “你還知道我爺爺的什麽事情?”黃朝下意識地問道,總希望在這裏麵追尋到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比如關於自己的家族,關於自己的父親,尤其是父親真正的死因!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嗬嗬。”老頭子怪笑一聲,收起了棋盤,道:“好了,沒別的事情你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黃朝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該去複旦接唐小甜了。


    坐上地鐵直奔複旦,在學校門口果然看到了唐小甜。小妮子顯然被黃朝一通電話打得有些雲裏霧裏,穿的挺正式。


    “我說,又不是見家長。”黃朝調侃著道。


    “小神棍,你給我去死。”唐小甜看著黃朝那一臉輕佻和玩世不恭,笑罵道。隻是她這嗔怪的聲音,很快引起了校門口進進出出的複旦男牲口的目光。這眼神投向唐小甜,讓一邊的黃朝來了勁兒。


    順勢一把抓住了唐小甜的手腕,那親密的的動作讓路過的人不由得噴血內傷。


    “看樣子這個就是前段時間傳聞中校花的男朋友?”


    “也不帥啊?”


    “不像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子弟啊?”


    黃朝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聲,一點也沒有惱怒的意思,甚至有些倍感自豪。攥著唐小甜的手更緊了,恨不得這群牲口羨慕嫉妒死。


    黃朝和唐小甜剛叫了一輛出租車,突然之間在校門口突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陳越推著一輛自行車,屁顛屁顛的跟在秦蘇的後麵。


    “我賠給你還不行嗎?我真不是故意的,隻能怪你這自行車質量太差了。”看那樣子,陳越顯然是在秦蘇那裏吃了虧。


    “哎呀,煩死了。我一會還要去一個孩子家補習,你說我怎麽去?”秦蘇氣的直跺腳。


    “姑奶奶,咱少安毋躁還不行嗎?我開車來的送你去這總行了吧。”


    秦蘇攏了攏眉角青絲:“不行。”


    黃朝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連唐小甜也愣住了。


    “這倆地下情發展的真快嘿,我一點也不知道。”黃朝看著這架勢,顯然最近一段時間,陳越和秦蘇的感情進展的很快。


    “這小妮子連我都瞞著,前幾天我就好奇,每天十二點多就拿著手機跑出去,到半夜才回來,還一直發短信,感情倆人早好上了!”唐小甜看著架勢有些氣急。


    “算了算了,咱倆就別摻和了,還有正事兒呢。回頭再收拾他倆,先走吧。師傅。”黃朝說著,催促著出租車司機開車。


    出租車一路開到老閔行,黃朝下車之後,程秘書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畢竟這地方,每個熟人,還真進不去。


    在程懷的帶領下,黃朝和唐小甜直接來到了那個小院子。進去之後院子裏施老正在對著葡萄架下的一些花草打理,廚房裏傳來陣陣飯菜香氣。


    “施老,黃先生來了。”程懷說著,站在門口道:“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程懷是一個很有眼色的人,知道這種性質的私人聚會,他不便參加。誰知道,施老卻揮了揮道:“這個時間點兒上,你一個單身大老爺們兒回去不是吃泡麵就是去吃街上的,罷了,留下來吧,多久沒吃你師娘燒的菜了?”


    程懷低著頭,小聲說道:“一直忙,快一年了吧?”


    施老笑了笑:“行了,進去說話吧。”


    “你就是小黃的女朋友吧,出落大方,透著靈氣,好姑娘,走吧進屋說話吧。”


    唐小甜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麵對著禮貌的笑了笑,道:“施老,來得匆忙,但沒空手,隨便買了點水果,都是老人容易咬的。”


    要說唐小甜家祖上也是豫南的儒商,這種細節性的禮節自然是比黃朝考慮的周到。登門不空手。這讓施老對唐小甜的好感倍增,直誇小姑娘乖巧。


    進了屋子才知道,程懷是施老一手提拔上來的,過了年施老算是正式退下來了。但門生這種東西,不在多,關鍵在於一個精字。顯然,像程懷這種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是施老最得意的門生。


    能進這個大院吃一頓施家飯菜的,恐怕整個江蘇不少過十個人。


    一進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端著飯菜走了出去來。


    “小黃是吧,來坐。飯馬上就好,稍等。”


    老太太六十多歲,沒有穿金戴銀,但卻有著一股老革命的樸素,腳下踩的是超市裏隨便買來的拖鞋,襪子上麵還有縫補過的痕跡,頭發花白。眼神卻很有力,有氣勢也有架勢。顯然是施老賢內助的角色。


    “我也不耽誤你們聊天了,我去幫您打下手。”唐小甜說著,看了一眼黃朝,拍了他的手背一下,走進了廚房。


    “這年頭願意聞油煙的姑娘可不多了,下午聽老施說了,你


    應該就是小黃的女朋友吧。”


    “叫我小唐就行。”唐小甜低眉順眼的笑著,黃朝一個勁兒的在角落裏感歎,這才是上的廚房,下得廳堂的好姑娘。


    “怎麽樣,這段時間不忙吧?”一坐下,施老就一語雙關,顯然這種背景的老人,應該知道黃朝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四川。


    “還行,施老您都知道了?”黃朝也不大啞謎,道。


    “自然知道。”老頭子笑了笑,揉了揉手背上的老式梅花手表,道:“其實你去四川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當時還想著聯係一下你,但後來聽說了一些事情,就算了。事情都辦妥了?”


    聽著話,顯然老頭子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黃朝也不欺瞞他,這種層次的交往,你說假話反而落了下乘。


    “都辦妥了,也是幫朋友的忙。”


    老頭子點了點頭,道:“這些年西南那片地方的確不算太平,罷了,吃頓飯就不提這些了。快過年了,過完年有什麽安排沒有?”


    黃朝笑著搖了搖頭,道:“還能有什麽安排,吃飯睡覺上課唄。”


    正說著,程懷端著茶走了過來,顯然這家夥對於施老家的布置很清楚。端茶倒水的活都幹了,這男人心思縝密的跟遊興一樣。


    正說著話呢,突然門鈴響了。程懷跑去開門,卻看到孫雅走了進來。看到黃朝,那女人笑道:“還得是施老麵子大,一個電話直接把你叫來了,你說我給你打電話,來是來了,可哪次你不是找一大堆借口?”


    黃朝沒好氣的說道:“你哪次給我打電話不是有麻煩事兒?”


    看著這倆人鬥嘴,施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得了,你倆也別鬥嘴了,飯菜快好了,都入席吧。”


    說話間,唐小甜和施老夫人那裏的飯菜的確好了,幾個人走到飯桌前。飯菜很簡單,都很家常,但味道極好,最起碼比施老做得好。


    “小甜吃得不多啊,別學孫雅,女孩子家家天天嚷著減肥,胖一點好,胖點有福氣。”老太太說著,不住的往唐小甜那裏夾菜。


    “房姨,哪有你這樣拆台的啊。”孫雅笑著說道。


    黃朝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傻笑,一桌子人都到齊了,黃朝才有機會看幾個人的麵相。施老就算了,這個叫房雯的老太太黃朝格外關注。人老了,歲月的痕跡遮蓋了許多麵相,但黃朝還是能夠看出來,老太太生平過去肯定不簡單。


    至於程懷,這個男人文文弱弱,但卻有一雙劍眉,顯然也是經曆過坎坷和大場麵一路走過來的鳳凰男。城府比較深,話也不多,但沒說一句話都能感覺到他在施老麵前的如履薄冰。如果黃朝推測的不錯,這個男人應該是施老將來重點培育的對象,雖然是搞筆杆子的,但黃朝一點也不懷疑,這種男人內心裏的殺伐果斷勁兒。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隻是到最後收官階段的時候,施老才看著黃朝說道:“啟東的那點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朋友的父親生意陷入困難,倒也不完全是因為得罪了西南的某些人。實際上是上麵有人想在啟東做文章,將那地方發展成類似於張家港一樣的工業和經濟雙向發展的港口。”


    老頭子說著扶了扶眼鏡框,道:“事情很複雜,想在這個大項目上撈油水的人很多。所以自然有人翻舊賬,你朋友遇到困難也是理所應當的。隻是現在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交代過了,以後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施老說這話,一旁唐小甜自然聽不懂,黃朝這才知道這頓飯的價值在哪裏。為什麽那麽多人擠破頭都想見施老一眼,哪怕是來著小院子裏喝口茶。感情官麵上的事情,往往就是一頓飯就能最終敲定的。


    “不過我給你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提示,誰都想在這個盤子裏吃飯,但啟東就隻有那麽大。最多五年,最少三年,就會因為發展過快而出問題。環境和工業之間的矛盾是永恒的,所以不要期望太大,能夠撤資就早點撤資,啟東不可能成為第二個張家港,那小地方環境不錯,所以經不起太多的工業折騰。”


    施老這話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凡是有一個度,當老鼠多了油不夠的時候就會影響平衡,到時候大家都別想吃飯了。所以,趁著這些年多賺一點,然後趕緊收手。


    黃朝點了點頭,舉起酒杯,磕碰了一下施老的杯子,道:“謝您提點了,我會轉告給我的朋友的。”


    施老笑著剛想舉起酒杯,一邊的程懷卻攔住,道:“老師,今天差不多了,這一杯酒要不我我替您?”


    施老也是知道程懷是對自己好,可還是笑了笑,道:“最後一杯,你就別掃興了。”


    說完喝掉杯子裏的酒,果真不打算再喝了。


    一頓飯吃到最後,孫雅席間沒說多少話。一直到晚飯結束,黃朝知道這種老人生活是很規律的,七點看新聞聯播,七點半看天氣預報,八點準時睡覺。


    “不耽誤您休息了,今天收獲很多,我得慢慢回去消化。”


    “去吧,以後有麻煩事情了再來找我。”


    黃朝點了點頭,程懷和孫雅也同時起身準備告辭。


    “我送你們吧,路過。”走到院子外麵,程懷看著黃朝,道。


    等那黃朝等人走後,施老站在廚房的窗戶口,幫著自己的賢內助房雯洗著碗筷。


    “小房,你怎麽看那個年輕人?”


    “你是說小黃?”房雯低著頭,道。


    “他真是黃寶山的孫子?”施老突然的一句話,讓房雯停下了手裏的活問道。


    “應該不差,孫雅那丫頭把他從南州市拽到上海,她親口說的。這麽多年了,黃胡子的兒子已經死了,這個小子基本上繼承了黃寶山一身脾氣。”


    “看出來了,今天他一笑我就感覺像黃胡子,這麽多年了,那種笑我一直忘不了。”房雯說著,手裏攥著抹布,若有所思。


    “今年過年他就該回去了,明年皇城根兒那邊應該就會有人來了。這黃家的事情本來以為已經是告一段落,但沒想到,這小子一來,北京那邊全打亂了。”


    “那我們怎麽辦?”


    施老聽到房雯這話,淡淡的說道:“還能怎麽辦?大別山的時候咱們做的事情某些程度上已經碰到黃家的逆鱗了,這次的事情


    你也沒必要勸我。豁出去我半輩子積攢的能量,我也把寶押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聽到這話房雯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動容,道:“看不出來,你似乎很器重他?”


    “當然,如果不是說他的家族背景太過**,或許我真有心提拔他一條青雲路。可惜,他跟他爺爺一樣,都是一匹桀驁的狼,我這把老骨頭還真駕馭不了。這小子注定走出來一條我們不敢相信的路出來。”


    “小黃不是還有一個媽呢嗎?現在應該多大了?”


    施老淡淡的說著:“比孫雅大一輪。”


    “四十二?”


    施老點了點頭道:“明年北京方麵來人,應該就和這個女人有關係。母子總會相見的,血脈這東西,你不承認不行。”


    “可是如果十幾年前的那些事情讓這孩子知道了…又得折騰出多大的動靜?”


    “所以我才決定支持他。這些年,皇城根的那些二世祖們過得太安逸了,安逸的似乎無法無天,這樣下去不行。”


    房雯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又似乎想起了什麽過往,但她最終選擇了沉默。


    從閔行大院走出來,黃朝坐在孫雅的車上,那女人安靜的開這車,沒說話。把唐小甜送到了複旦,孫雅才突然開口說道:“施老似乎很器重你,不然不會動用關係幫你擺平你朋友在啟東遇到的那些麻煩。”


    黃朝沒說話,看著窗外黃浦江的夜景怔怔出神。


    “你不打算說點什麽?”


    “今天下午我見了一個老頭子,我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但今天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是一個什麽人。老爺子瞞了我快二十年了,我今天特別想知道。”黃朝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眼神堅定,又補充道:“今天,你不說也要說!”


    孫雅笑了笑:“我不說你能把我怎麽樣?黃朝,現在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來滬上不是我的主意,但最起碼來到這裏我沒害過你對不?明年,過完年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孫雅說完,車子開在黃浦江邊,那輛瑪莎拉蒂顯得格外拉風,引人注意。尤其是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偶爾等紅燈時候停下來的時候,路過的寶馬,奔馳都顯得黯然失色。


    “怎麽耍你的土匪脾氣了?沒用,你覺得我吃這套?”孫雅說著,安心開車。


    黃朝雖然脾氣彪,但不代表他沒下限的去跟一個女人過不去,況且這女人的確沒害過自己。當初在南州市,沒有他,黃朝估計現在還在牢裏呢。


    “行了,沒什麽要問的了吧?”孫雅說著,汽車馳騁在滬上的夜景下,速度有些肆無忌憚。很快開到了工大的門口:“睡一覺,明兒一早醒來,就別跟自己過不去了。也別指望你能去查。你爺爺不想告訴你是有他的原因,我不想告訴你也是處於保護。別以為殺了幾個人就翅膀硬了,在黃浦江很深,折騰出來一個浪花不代表什麽。而且,也不見得你就能在紫荊城能折騰出來什麽。行了,聽話,去睡覺吧。”


    最後那一句聽話去睡覺,黃朝險些就有了要砸掉這輛瑪莎拉蒂的衝動了。


    黃朝氣的內傷摔門而去,一邊走一邊低語道:“行,有你的!”


    看著黃朝走了,孫雅在車裏卻很沒品的笑了起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我跟施叔給這小子透露了一點風聲,看樣子他是真急了,你真打算過完年再告訴他?”


    電話那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溫婉而又恬靜:“我這邊還沒布置好,太早的讓人知道對小朝不一定是好事。”


    孫雅哦了一聲,看著工大校園正門,黃朝的背影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她怔怔的出身,嘴裏喃喃自語:“黃家啊…嘖嘖嘖,血脈這種東西不承認真的不行。這小子,骨子裏還真有一些當年你們的影子。”


    電話那頭的那個女人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我兒子長得像我還是想他爸?”


    孫雅攏了攏眉角青絲,道:“比你高,沒他爸帥,身子骨看著比他爺爺看上去還要鬆垮,可和他爺爺一樣,骨子裏有股勁兒,桀驁不遜。”


    “哦,知道了。”隨即說完,電話掛斷。


    孫雅收起電話,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開車離去。


    ….….


    第二天清晨,黃朝是被電話鬧醒的。


    拿起電話是秦蘇的號碼,卻是陳越的聲音。


    “黃朝,聽說你昨天下午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了?”陳越的聲音帶著一股責怪和玩笑。


    黃朝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表,這才早上八點:“怎麽,你倆這麽早就粘在一起了,還是昨天晚上沒分開?”


    黃朝說完這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秦蘇的嗔怒:“黃朝你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流氓了?他一大早開車來的。”


    黃朝剛想說話反駁,鬥一下嘴,卻沒想到,秦蘇突然道:“黃朝,那件事情謝謝你了,昨天你托小甜告訴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黃朝這才想起來,昨天吃完飯,黃朝把在施老家酒桌上的事情,透露給了秦蘇,這對於深陷生意場上巨大麻煩的秦家來說是一個極好極準確的內幕消息。


    “我請你吃頓飯吧,算作答謝。”秦蘇聲音細如蚊音。


    “吃飯就算了,喝喜酒的時候別讓我拿太多份子就行了。”


    “黃朝,你給我去死!”秦蘇沒好氣的說著,臉瞬間紅了。陳越看到這一幕,更不要臉,隨後傳來了電話裏他的聲音:“媳婦兒,這小子是不是又說什麽流氓的話了?我給你說,這麽長時間我沒告訴你,其實都是他把我帶壞的。不信我給你看看我過期的良民證。”


    黃朝沒好氣的笑了笑,道:“行了,不聽你倆廢話了,我洗洗澡準備出門上課了。”說完,從**準備跳起來。


    掛掉電話,突然短信接著就來了。


    “黃先生,這次的事情我知道從頭到尾沒有你我們秦家走不過這道坎,不嫌棄的話這周末來啟東,吃頓飯?帶上小甜,權當答謝。”


    黃朝沒理由拒絕,顯然昨天晚上在施老家那頓飯的內容已經傳到了秦磊的耳朵裏,儒商要麵子,骨子裏擺脫不開書生氣,黃朝也不好拒絕他,便回道:“一定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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