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哥,這東西真的靠譜嗎?”魏行舟站在一邊,看著黃朝,先前他詢問了老教授田間富,卻沒有得到一個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顯然老田對於司儀麵前,展台櫥窗裏的那塊玉也是模棱兩可,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


    畢竟綹紋這東西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隻是一個細小的瑕疵,往大了說,縮水變質往往就一個呼吸之間的事情。玩收藏,玩到一定層次,其實跟炒股票沒什麽兩樣。這也是黃朝不樂意玩收藏的原因。


    畢竟,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偶爾開開眼也就算了,沉迷於此卻是不行。


    但現在此時此刻,在藏寶樓裏麵,黃朝似乎十拿九穩,打定主意了要這塊玉。


    “老魏你放心,這塊玉要是砸了,我把這塊給你。”黃朝說著,從懷裏掏出了在啟東秦家的時候,儒商秦磊送給自己的那塊玉如意。


    看到這東西,魏行舟下巴都快砸腳麵了。心說,怪不得這麽胸有成竹,感情身上本來就揣著寶貝呢。


    “黃朝,東西收起來。”田間富手指都輕輕的搭在了黃朝的胳膊上,同時示意他將手裏的物件收起來。老頭子眼睛很賊,雖然不願意幫魏行舟掌眼去看玻璃櫥窗裏麵的那塊,但卻一眼看到了黃朝手裏的這塊。


    但好歹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老人,關鍵時刻古井不波,安靜的站在那裏,看了黃朝一眼道:“你倆先別著急。”


    魏行舟聽到這話肅然起敬,心中暗自欽佩,老爺子一句話就透著一股高人氣質。不由得下意識看去,卻看到田間富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黃朝手裏的那塊玉如意,眼珠子恨不得長在玉上,拔都拔不下來。


    “一百五十萬!!劉先生出價一百五十萬!!!”那位沒穿小內的女司儀站在台上,表情依然嫵媚透著一股讓男人抓耳撓腮的妖嬈,但說話的時候,眼神炙熱的看著劉暢,說不清是崇拜還是別的什麽。


    黃朝不由得感歎,有些女人其實活的挺簡單,不需要什麽甜言蜜語去經營感情,隻需要銀行不倒閉就行了。


    “一百六十五萬!!!”就在這時候,突然之間黃朝耳邊響起了小六子的聲音,他舉起牌子,一旁的魏行舟淡淡的笑著。仿佛誌在必得一樣。


    “黃小哥,我老魏一輩子不算順風順水,後悔過許多事情,但唯獨沒後悔認識了你。你都把這塊玉如意拿出來了,我也知道你看上了那個東西。你也不用覺得我老魏狗腿,這東西權當我送你的人情了。”


    老魏,魏行舟說出這話,倒是讓一邊的田間富有些刮目相看,黃朝有些動容,點頭道:“不行就別硬撐,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黃朝本想點破那塊玉背後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玉器裏暗含煞氣之類的話,但想了想,這種事情,對於老魏和老教授田間富來說多少有些玄奇,不說也罷。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虧本的。”黃朝說著,眼睛看向櫥窗裏的那塊古玉,他心中誌在必得,但無奈囊中羞澀。


    手裏古玩意兒的法器倒是不少,也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但如果把那東西賣出換這塊古玉?黃朝又不是傻子,這筆帳不用算都知道不劃算。


    如果不算那些法器,黃朝手裏的零零碎碎的錢也不過二十來萬,按照這麽炒下去,估計連零頭都不夠啊。


    自古英雄都是為了五鬥米而折腰的,黃朝終於開始感歎,窮人的日子真的很心酸。


    “劉暢先生出價一百七十萬!”就在這時候,司儀小姐的生意你陡然又提高了一個嗓音,電眼肆無忌憚的射向劉暢,似乎二十七八歲卻從來沒有談過一場正經戀愛的女司儀,這輩子真的找到了一個歸宿一樣,恨不得拍賣會議結束就去跟劉暢家裏後院的母夜叉攤牌。


    “怎麽了?劉總開始五萬五萬開始往上加了?”就在這時候,魏行舟舉著主辦方發的冊子,卷在手裏敲打著掌心,雖然他氣度聽平穩,但脖梗子上全是汗水。競標這種東西商人們都有過接觸。


    但魏行舟搞的是金融,很多時候出手靠的是一些內部流通的內參消息,而競標競的也大多是暗標。也就是說,基本內定的一個價格,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兩個陪標的就行。


    這幾乎是一個行業裏的潛規則了,見怪不怪。但放到古玩市場上麵,這套根本不行不通。


    在一件玩意兒的麵前,地位的高低隻在於你兜裏的錢有多少,支票後麵多幾個零而已。


    “魏總,玩不起咱也就別硬撐了。我承認論資產肯定比不過你,但古玩這方麵靠得不是誰的錢多就可以的。”劉暢自信滿滿地說著。黃朝沒來由的想起來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的那一幕。心中當即有了想法


    “這貨絕對知道一些內幕消息。”黃朝嘖嘖稱奇,看樣子這個劉暢也不光是一個花架子。他興許好色,流連花叢,桃花運旺盛。但在商場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圈子裏,沒有庸才,不然早被別人嚼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顯然,劉暢跟那女的洞房花燭的時候,不忘了從那裏掏出一些內幕消息。


    想到這一點,黃朝心中不免冷笑。


    而拍賣場風雲突變,一百五十萬起價的綹紋玉,居然被炒到了快一百八十萬了!不光是田間富和魏行舟,黃朝也有一些大跌眼鏡了。剛才他說五百萬都值其實有很大的水分,這東西本身的價值其實並不算很高。黃朝這麽說大多數是因為玉無價的道理,再加上這是拍賣,水漲船高,價格自然會往上漲。但他根本想不到,數字能破一百八十萬!


    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有人往上加彩頭了。隻不過這一次,不是魏行舟也不是劉暢,而是坐在角落裏的一個男人。


    那男人坐在角落裏,饒是坐著,依然西裝筆挺,一旁坐著一個七八十歲的花甲老人。帶著一個金絲眼鏡,一隻手拿著一根手掌。如果不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麵孔,周圍人看向他的時候或許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個英格蘭來的老紳士。


    “兩百萬!這位先生已經把價格加到了兩百萬!”


    一口氣加了二十萬!


    老頭子出手更加闊綽,二百萬喊出來之後似乎不滿意,一旁類似於助理舉起手,又輕聲道:“二百五十萬!”


    二百五十萬!!


    魏行舟有些動容,更有些怒氣。顯然那個老頭子不是本地滬上商圈裏的角色,外來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上來兩次喊價,一次七十萬,一次九十萬!勢在必得的同時,又有一些目中無人。


    一旁的黃朝卻一把壓住了他,道:“別喊了。”


    田間富和魏行舟同時一愣,不知為什麽。


    “這塊玉的價錢撐死了封頂也不過也不過二百萬出個頭,這家夥已經要到了這麽高,你在往上加就算到手也不劃算。不要了。”倒不是黃朝豁達,他是真有心放棄了。畢竟,這塊玉雖好,但如果花三百來萬買過來,黃朝沒那個蛋疼的閑情逸致。他不是什麽二代,沒那個錢砸出去。老魏出錢,他出力。但實際上老魏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買來的東西歸你,我權當交朋友,以後咱們是一條船上的。


    黃朝不是不樂意跟老魏走一起,關鍵是平白無故欠人家幾百萬多萬的外債,黃朝一百個不願意。而且欠債的同時還是一筆賠本買賣,換作誰誰都不樂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個老人突然看向了黃朝這邊,衝著魏行舟點頭示意,意思好像是在說,不好意思了,攪了局,但這東西我要定了!


    劉暢那邊見魏行舟沒有往上加價格的意思,心裏略微舒緩了一下。他畢竟是一個行內人,同時他不比魏行舟賺錢賺的那麽瘋狂,劉暢是搞實業的,一毛一毛的錢往裏收,花出去一分就要想著撅屁股再賺回來利潤。


    老頭子笑了笑,突然給整個茶館裏的人一種睥睨天下,舍我其誰的豪邁,這讓一圈滬上圈內人很不爽。


    “那老頭哪來的?冊那娘的出手那麽大方,顯然不把我們放眼裏。”


    “二百多萬買一塊有瑕疵的玉,除了吃飽撐了我真想不出來他幹嗎這麽幹?”


    “那老頭挺眼熟啊,好像哪裏見過?”


    “肯定不是滬上人,甚至不太可能是蘇浙商圈的,不然我肯定有印象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談論著,聲音不大,但誰都能聽見,有意無意的話裏藏刀,一刀一刀的試圖戳人家心窩。結果人家老頭一點也不領情,依然我行我素,豪邁的很。


    “兩百五十萬一次!”


    “兩百五十萬,第二次!”


    “兩百五十萬,第…”


    啪的一聲碎響!不知是誰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激動的


    場內有人終於小聲爆了粗口,饒是一群老學院派的老玩家聽到這麽一個數字,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兩百五十萬,什麽概念,要知道起價才一百五十萬,而且還是被一群人普遍不看好的情況下。而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不到,被炒了這麽高!這也難怪有人爆粗口了。


    黃朝一開始聽到這價錢的時候也是心中一驚,但很快他看向那個老人的時候,心中恢複了些許的平靜,找到了問題出現在哪了。


    那老人上了歲數,臉上老人斑跟月球表麵一樣。旁邊卻坐著一個年輕人,不是那個私人助理。而是一個目測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他有些與眾不同,穿著一件唐裝,坐在老人的邊上,談不上帥隻能讓人感覺不討厭,渾身上下找不到哪裏與眾不同。


    那人手上有一串佛珠,碧綠碧綠的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貨色。從他坐在那裏開始,到現在,那人一直沒怎麽說話,偶爾貼近了老人的邊上交談幾句,那老人便立刻成竹在胸的樣子。而就在三十秒之前,那個香港老人喊價的時候,他撥動了手裏的佛珠,黃朝立刻覺察到了一股元氣的在場內流動!


    那元氣精純無比,堪比人之精元,暗含天地靈蘊,上等中的極品!似乎應該是一件法器,隻是不知道法器的成色如何?但看那人氣度非凡,胸有成竹,八成是那玉珠子在手撐出來的氣質。


    應該是一件法器沒錯了!


    “遇到同行了?”黃朝安靜的坐在那裏,沒再看那個人,而是把全身心放在了魏行舟這邊。道:“老魏,咱們走吧。”


    “黃小哥,果真不打算爭了?”


    黃朝搖了搖頭,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田間富,突然道:“小黃,你知道你下棋的毛病在哪嗎?”


    突然的一句話讓黃朝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著老頭子難得認真的樣子,讓黃朝沒理由想起來了遠在南州老宅裏的爺爺。不喝酒的時候,老頭子眼裏也似乎有這一股難以說明的勁兒,總之讓人很舒服。


    黃朝搖了搖頭,第一次在這個老人麵前露出了自己虛心的一麵。


    田間富笑了笑,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杯裏麵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卒字。


    “從開始到結束,這個世界小人物往往沒有退路。你下棋殺氣太盛,往往做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給的那些圖紙讓你去看,我本以為你會溫水煮青蛙的慢慢研究,卻沒想到你跟你爺爺一樣碰到喜歡的事情就一門心思全鑽進去。這種性格是雙刃劍,有利有弊。但今天,你選擇抽身離開,則更讓我刮目相看了。”


    黃朝沒聽明白老頭子這話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貶自己,但聽上去似乎挺舒服,他笑了笑,道:“老爺子你別說了,其實原因很簡單,我不樂意做一個賠本買賣罷了。”


    老頭子點了點頭,道:“了解,走吧,基本上塵埃落定了。”


    黃朝等人起身準備離開,劉暢也沒撈到好處,看著黃朝他們有走人的意思,也準備看完最後花落誰家再走。然而就在這時候,黃朝突然停下了腳步,拿起小六子手裏的小冊子,走到桌子前,淡淡的道:“我出四百萬!”


    “靠!沒完了!”劉暢怒的直接想摔杯子,幻想自己是鴻門宴上的項羽,大廳後麵全是自己埋伏的刀斧手,摔了杯子然後把黃朝剁成肉泥。


    田間富和魏行舟,以及跟班小六子整個人瞬間感覺被電擊了一般。心說,莫不是自尊受到了重大打擊,黃朝崩潰了?四百萬?他一沒企業,二沒產業,貸款四十萬都不可能,一口氣喊出四百萬,就不怕走出這個門兒被工商局調查?


    而不遠處那個香港老頭依然不平靜如水,隻是握著手杖的手上,突然多了幾條青筋。一旁那個年輕人依然撥動這佛珠,湊到老頭麵前低語了幾句,老頭的心情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黃朝站在桌前,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恨不得用眼神給黃朝來一個萬箭穿心才罷休。就連那個妖嬈的女司儀,此時此刻看黃朝的眼睛裏都喊著一團火。仿佛是在想,劉暢畢竟老了,體力不複當年,這個年輕人這麽有魄力,似乎比劉暢更合適。


    當然巨額的數字已經讓這個女人衝昏了頭腦,完全不去考慮黃朝手裏到底有沒有這個錢。


    劉暢看到了自己小情人的眼神,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心眼,哪怕是這麽一個簡單直接的眼神他都受不了,頭腦一熱,心裏喊著不要,手卻管不住了抬了起來。


    “四百二十萬!”


    “劉先生出價四百二十萬!天…”那女人想要竭力的保持著自己良好的職業素養,但聽到四百二十萬這個震撼人心的數字的時候,沒穿小內褲的大腿和此時此刻激動的大腦同時的不由的一熱,想了些什麽畫麵就不得而知了,應該挺十八禁的。


    劉暢這種身價,一口氣砸出出來這麽一個價錢還真不有些見怪不怪。加上剛才陌生半路殺出來的黃朝喊了四百萬,其他人這會倒是還能接受。


    但隻有當事人劉暢才知道,四百萬喊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恨不得抱著石頭從黃浦江上跳下去了。本以為他自己夠缺心眼了,卻沒想到還有人比他跟缺心眼!


    那個老頭身邊的私人助理緩緩地站起來,舉起手,攤開手掌,抬高嗓門,卻因為港島多年英統治下的骨子裏英倫範兒讓他壓低了嗓音,但卻依然底氣十足的道:“四百五十萬!”


    “靠,一塊破玉,四百五十萬!傻x!”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低聲罵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黃朝突然笑了笑,對著田間富和魏行舟說:“行了,咱們走吧。”


    聽到這話,老頭子和魏行舟同時一愣,半秒鍾後笑了。


    “臭小子,真有你的。”老田笑著說著,雙手背在後麵準備轉身離開


    “哈哈,雖然很卑鄙,但我是我喜歡。”魏行舟爽朗的笑著,似乎更像是炫耀一樣,拍著黃朝的肩膀,親密無間的一把摟住他,三個人前後走出了會場。


    小六子屁顛的跟上去,湊到黃朝和魏行舟跟前,道:“黃老板,魏老板,到底什麽情況,怎麽了?”


    他同時看向田間富,希望得到一個答案。也不怪小六子反應慢,他本來就是幹體力活的,商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爾虞我詐,他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也沒什麽。


    “小黃殺了一個回馬槍,又玩了一個空城計。”田間富笑著,說話間三個人已經走到了藏寶樓的下麵。


    “什麽回馬槍?什麽空城計?這是要唱失空斬?”


    魏行舟突然覺得這保鏢挺丟臉的,道:“回馬槍是本來要走了,卻突然喊價!讓人以為黃小哥勢在必得一定要那塊玉。空城計是黃小哥趁著所有人不了解他的底細,讓人誤以為他是某個敗家的二代。”


    聽到這話,小六子瞬間明白了。


    “哈哈,黃小爺真有魄力,給勁兒,哈哈,感情,您一早就看出來了那個老頭子一定會要那塊玉?”


    黃朝笑了笑,沒說什麽。倒是一邊的田間富說道:“要說起來也慚愧,咱們年紀都比小黃大,卻沒注意到一個細節。一開始咱們和姓劉的較勁的時候他一直不吭聲,一直到價格差不多了突然殺出來,用一個挺嚇人的價錢希望咱們把價錢刹住!而這個價錢應該就是那個人的底線了,但估計誰都沒有想到,黃朝突然又喊了一次價,徹底打亂了那人的計劃,這下子平白無故多掏錢不說,還要吃這麽一個暗虧。”


    “最有意思的是劉暢還幫了咱們一把,又喊了一次價錢。這也是黃小哥高明的地方,估計他早就算出來了,劉暢這麽一個小肚雞腸的人,肯定不甘心。所以他一定會喊價,哈哈哈!”


    田間富和魏行舟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著,很快把這局勢給分析的清晰無比,但卻把黃朝抹成了一個麵善心黑的惡人,這讓黃朝有些內傷。站在門口抽了一根煙,黃朝笑了笑,沒說話。心裏卻有許多想法。


    他本不打算壞了別人的好事,隻是誰讓最後看到了那個佛珠男,如果對方隻是一個眼力好一點,懂一點古玩收藏的人也就罷了。奈何對方手上有一件法器玉佛珠。這東西不算明亮,但那家夥坐在那裏就讓黃朝感覺渾身不爽。


    本來黃朝的計


    劃隻是花點錢拿到那塊玉,哪怕是把手裏秦磊的那快玉如意讓出去,黃朝也算是小賺了一筆。


    為什麽那些西方傳說玄幻故事裏麵,寶藏的背後都有詛咒?


    換個角度來說,無非就是寶藏持有者臨死前的怨氣積壓在了寶貝上麵。而那塊古玉的價值極高,經曆戰火和血洗,曆代亡主的怨氣積鬱,這對於黃朝製作下一個法器有著極佳的好處!


    就算不做法器,那玩意兒帶身上黃朝能憑借裏麵的陰毒煞氣,來反複衝擊自己的丹田氣海!雖然不知道那煞氣純度怎麽樣?但黃朝卻能夠通過自己丹田腦海中的八陣傳承,來推斷出那塊玉最起碼經過五六個人的手,而這些人差不多都因為這塊玉而死!


    這東西也許不比黃朝現在放在袖子裏的那把寸芒匕首那樣,凶煞逼人,但最起碼,稍加用心黃朝就能讓它發揮出超出自身的價值!


    但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那個香港老頭的突然殺出,徹底打亂了黃朝的計劃。虎口奪食,那老頭不知道是自己這麽算計的還是旁邊那個唐裝男人的出謀劃策,總之他們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行了,咱們走吧,沒必要糾結這些了。”雖然黃朝臨走回頭補了一刀,但放棄了之後黃朝的心情還是挺豁達的。他信奉,這個世界上追尋寶貝的機遇是不斷的,如果因為這件事而耽誤了心境,恐怕自己的實力也就此停止不前了。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回頭補刀,隻不過是臨時起意的惡趣味而已。


    說完,四個人正準備會停車場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明顯港台腔的男人聲音。


    “幾位留步。”


    黃朝回頭,卻看到一個老人站在藏寶樓的外麵,身邊跟著兩個人,私人助理和那個唐裝佛珠男。同時一邊還有一個黑墨鏡的保鏢,樣子挺酷的,跟黑超特警一樣。


    “這位朋友,剛才您平白無故讓我多損失了那麽多錢,不要說給一個說法,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老人步履有些不穩當,雖然腰杆繃直,似乎是彰顯了他性格的倔強一般。


    黃朝看了他一眼,魏行舟他們本以為黃朝就此甩手就走,卻沒想到他站在原地,淡淡的說道:“我叫黃朝。”說完,打開車門,轉身就走。


    那老人有些尷尬,二一旁的唐裝男眼神中露出一絲異樣。老頭站在原地,進退不得,整個人僵硬了半天,卻突然道:“等一下,年輕人!”


    坐在駕駛座上的小六子不知該如何是好,看向魏行舟,自己的老板更不知道該如何。俗話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對手,這個老人明顯是一個有背景的,而且似乎北京還挺深。魏行舟辦事兒還是比較小心的,不願得罪人,但更不願得罪黃朝。


    “年輕人,我想知道,你今天本來已經打算走了,卻為什麽又突然加了一次價格?”老頭看著黃朝,眼神有些複雜。


    黃朝坐在車子的後排,看著那個老人,道:“逗你玩,我開心就好了啊,怎麽,輸不起?”


    這話帶著一股子劍拔弩張的囂張,讓這個在港島也算是一號人物的老人,內傷不止。


    “留個聯係方式,改天一起出來喝茶?”


    “算了,沒那個必要了吧?”黃朝淡淡的說著,攤開手說道。


    “小子,你別不識抬舉!”就在這時候,一旁的那個黑超特警的保鏢,突然道。


    “抬舉多少錢一斤?”黃朝看了他一眼,鄭重其事的道:“我不想講太多的道理,你們是損失了百十來萬。但從一開始你們不也憋著壞呢?打算讓我跟姓劉的殺出來一個兩敗俱傷然後從中得利?一開始那價錢的確是你們的底線,但我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窮人孩子,你玩我幹嘛?”


    聽到這話,一旁小六子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塞進汽車排氣管裏麵。你見哪個吃百家飯的孩子被人捧著,還有人上杆子把湯臣的房子免費讓你住?一天三餐好吃好喝養著?


    老頭顯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氣的抓著手裏的手杖有些顫抖。然而就在這時候,身後那個唐裝男突然走上前,另一隻手垂在腰間,一直持續的撥弄著。


    “算了,艾先生,讓他們走吧。”年輕人氣定神閑,看了一眼黃朝,那眼神犀利的緊。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六子看到那眼神不由得一寒。


    “就這麽算了?”黑眼睛有些不甘心,看著一車子人得意的表情,有些內傷。


    “恩,就這麽算了。”唐裝男說著,一隻手攙扶著姓艾的老人,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計較就落了下稱了。一百萬對您來說不算什麽,正事要緊。”


    說著一輛奔馳從不遠處開了過來,唐裝男扶著老人上了車。但臨上車,那人突然回頭,給了黃朝一個奇怪的笑容,那笑容冷的讓人頭皮發麻,森然的跟大白天見到鬼一樣,一陣寒氣沒來由的襲上心頭。


    “這人真怪!”小六子嘟囔了一句,緩緩的發動了汽車。一路上,汽車直奔湯臣而去,折騰了一天,大家還都沒吃飯,魏行舟請客,提議,譚氏官府菜吃川菜。而後魏行舟有打了一個電話讓公司的一個司機跑過來,把自己的車開走,自己坐上了田間富的車。


    一路無話,眾人直奔延安西路的譚氏官府菜。說實話,這菜除了貴一點,還真不如黃朝跟陳越他們在成都隨便一家飯店吃的好吃。不夠辣不說,味道也偏淡,南方味重的很。


    飯桌上大家東一句西一句聊的天花亂墜,小六子沒喝酒,因為要開車,田間富和魏行舟都稍微喝了一點,但喝得卻都是黃酒。


    一頓飯吃喝下來,總共花去了將近萬把塊錢,可見多麽鋪張。


    走出潭府,小六子準備把這一老一少送回工大,然而就在這時候。黃朝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拿起電話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年輕人,我們下午見過麵。”電話那頭那人聲音有些虛弱。


    “怎麽又是你?”黃朝口氣有些不耐煩。


    “這個…我也不想麻煩你。下麵的話我不來說了,有人想跟你通話。”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而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中氣有些不足,但黃朝一聽就聽出來了電話那頭是誰的聲音。


    那個唐裝男人!


    “後生仔,你好手段啊!這塊玉本身就有問題,頂你個肺的你還把價格抬那麽高!”


    聽到這話,黃朝心中猛然一驚!


    要說那塊玉的確有問題,暗含陰煞邪氣。但因為年代久遠,除非你長期貼身佩戴,不然還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這跟當初魏行舟女兒魏笑笑的玉還不一樣,那塊玉是被人動了手,這塊玉是自然形成的。


    這就好比前者是火鍋,大火滾著,後者是羊肉湯,文火慢燉。


    “聽你這聲音是快死了?”黃朝心中雖然驚懼,但卻表麵上古井不波。


    “後生仔,我知道你是個門中人,我跟你不繞彎子了。這塊玉問題大了,現在事情還沒爆出來,我希望你能來,我們一起解決。


    黃朝笑了笑:“你死不死跟我有關係?”說完,黃朝直接掛斷了電話,一點情麵也不留。


    “誰啊?”田間富坐在黃朝邊上,略微聽到了一些聲音,但卻不能確定。


    黃朝沒明說,隻是淡淡的說道:“一個外人,沒事。”話雖這麽說,黃朝心中卻有些驚懼。那塊玉的確有很大的問題,但黃朝也沒過過手,實在不知道問題是什麽?但看那人的樣子的確很著急,似乎真的會出事一樣。


    然而就在汽車即將開到工大的時候,黃朝的電話突然響了。號碼依然是那個號碼。


    “後生仔,你是叫黃朝吧?”


    黃朝沒好氣的道:“下午我說過了,您記性太差了吧?”


    電話那頭似乎沒有一點怒意意,隻是安靜了片刻:“你的爺爺是叫黃寶山?別驚訝,我也是剛才知道。來不及了,時間不多了,再不來你或許將來會後悔的,我這裏有一些關於你父親的事情,你想知道嗎?”


    滴答一聲,上海多雨,如今又是梅雨季節,一顆雨珠落在了擋風玻璃上,隨後淅淅瀝瀝,許多雨珠落了下來。沒有驚雷,黃朝卻心裏卻仿佛被雷轟了無數遍一樣,一片狼藉。


    握著電話,黃朝坐在車裏,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而黃朝卻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雖然隔著電話,但黃朝似乎感覺到了,距離家族的曆史,父親的過去,好像又近了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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