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成在88這個場子少說也快有三年了,從最初的端盤子的酒保,到現在,已經升格成為了88的主管之一,這種升遷之路恐怕讓許多在上海摸爬滾打七八年,卻連辦公室經理的大門都沒摸到的小白領汗顏。


    泰姓絕對是一個非常生僻的姓名,但泰成在88絕對不算是一個生僻的人。早些年當酒保,泰成就是一個絕對有眼力的人。三年來,泰成總是能笑臉相迎,把整個場子料理的僅僅有條,88這種場子不太可能來什麽社會上的青皮流氓,因為這場子背後的老板底牌夠厚,來這裏沒事找事的後果絕對不好看。


    但酒品不好的客人很多了,總歸是攔不住的。泰成從一個小酒保混到了如今88的部門經理,這其中的門道書寫一本小說絕對綽綽有餘。


    今天本來是很普通的一天,雖然不是周末,但酒吧的生意還算不錯。本來泰成站在酒吧的角落裏,無聊的看著美女打發時光的時候,卻聽到了那位大老板推薦來的dj在更衣室差點讓人吃了豆腐。


    泰成當時冷汗順著腦門兒就流了下來,不會因為腎虛,而是嚇得。跑過去一看,卻看到一個穿的挺有模有樣的年輕男人,正被幾個保鏢摁在了地上。


    本來按照泰成的處事方法,頂多就是把這個男人請出去,大不了關門不做你的生意就算了。可是卻沒想到,李海的突然出現,一口氣放翻了平日吹的比唱的還好聽的一些個保安,沒辦法,泰成這才把鎮場的法寶柳哥請了出來。


    柳哥就是那個國字臉,退伍軍人,還是在西疆執行過任務,見過血的家夥。早些年在大老板身邊當保鏢,後倆被送到了88,當起了保安主管。一文一武,88酒吧能夠順風順水的做生意,全依仗泰成和眼前的這位柳哥。


    結果很自然而然,連人都殺過的柳哥,收拾李海當然是砍瓜切菜一樣的簡單。


    泰成覺得很慶幸,也幸虧了高曉運氣好。但盡管如此,幾個保安衝進更衣室的時候,那個姓吳的年輕人,已經把高曉身上的衣服撕扯掉了許多了,甚至露出了裏麵白色的內衣和白花花的胸脯。


    高曉嚇得眼都紅了,泰成做事有分寸,沒耽誤場子裏的dj表演,讓高曉換了衣服就上去,一方麵是支開她,另外一方麵也不希望高曉因為這件事受影響,況且他也知道,場子外麵坐著黃朝,雖然泰成不認識黃朝,但聽大老板卻是說過,是京城和滬上某幾個大人物的朋友,並且,高曉就是黃朝這位大老板帶來的,所以一定要小心伺候。


    不得不說,高曉來這還沒幾天,卻也儼然成了88酒吧一道風景,其實就算沒有黃朝和魏行舟這樣的後台撐腰,高曉在88這廠子裏,泰成也有義務護她一個周全。


    所以,當聽說高曉差點讓人在更衣室裏非禮的時候,泰成便立刻趕了過來,並通知了黃朝。


    隻是讓她預料不到的是,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想象。闖進更衣室占高曉便宜的和那位黃朝居然認識。


    “嗬...這位黃大老板,翻臉比翻書還快呢。”站在一旁,泰成冷眼看著吳狄和吳雲倆兄弟,他知道,今天這兩個鬧事兒肯定很難周全了。


    如果隻是砸了場子,打幾個人也好說,可問題是,倆人得罪的是如今88風頭正緊,並且後麵還有大人物撐腰的高曉,更總要的是,泰成看的不太明白,高曉到底和這位年輕的黃朝什麽關係,情侶?不太可能,能有本事認識魏行舟這樣的88幕後的老板,肯定不會舍得把自己女朋友送到這裏拋頭露麵。


    朋友?也不太可能,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要剁了別人的手。


    泰成看不明白,但心裏卻明白,走上前一步,對著黃朝說道:“黃老板,要不您看看這樣行嗎,他們也是無心之失。高曉畢竟以後也還要在88,您也忙,不太可能每天都來玩,兩個雜碎的手雖然髒,但也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大,您說呢?”


    泰成這話說得天衣無縫,一方麵是維護了場子裏的和諧,避免流血,另外一方麵也是給了吳家兄弟一個台階,他相信能讓魏行舟那樣的大老板,鞍前馬後的把一個妞送到88,這種小事上還這麽操心的朋友,絕對沒那麽簡單,盡管看上去黃朝比自己還要小兩三歲,撐死了隻是一個大學生而已。


    但在88見過了三千揚州瘦馬,也見識過了各種紈絝子弟的作風,泰成拿捏的非常有分寸,給足了黃朝麵子,也避免了動手流血。


    他這麽做除了想在黃朝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之外,更重要的是,別真的鬧出來剁人雙手的事情,不然事情捅大了,終歸88的名聲不好。


    本以為黃朝順著他的意思走下去,卻沒想到,站在一邊,點了一根煙的黃朝,剛想說話,卻聽到了吳狄身後一個女人突然搭了一句強調。


    “裝什麽裝啊,撐破天也是一個剛上大二,認識88的經理就很牛叉了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王萌。


    黃朝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顯然,他已經下意識的忽略掉了一晚上都各種瞧不起黃朝他們的,那個勢利眼的女人。


    吳狄顯然是一聽黃朝要剁了自己弟弟的手,有些急了。


    “不知道你是誰,但聽你口氣還挺牛b,你怎麽不去四九城打聽打聽...?”


    黃朝笑了笑,沒說話,點了一根煙,而後還不到吳狄的話說完,黃朝便是抬腿一腳踹了過去。


    出手淩厲,幹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那個隻是一個呼吸,一個照麵,就把武學世家子弟李海放翻的魁梧保鏢柳哥也始料未及。


    李海聽說過,腿法入鞭,勁力崩山的說法。說是脆響的鞭子抽在山石上,石頭崩裂四濺的畫麵。那是一種武學造詣,指的是勁力不如暗勁之後的境界。


    李海聽家裏人說過,也看過武俠小說裏麵描寫過,但卻從來買有人見過,一個人的腿真的如同甩出去的鞭子一樣。幹脆,淩厲,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一腳暴起直奔吳狄肋部而去,抬腳生風,不善拳腳,有點類似於趙東山那樣陰險風格的泰經理卻也能夠真切的聽到褲管子灌進冷風,迎麵骨破空的聲音。


    砰!


    一聲悶響,黃朝這一腳抬的不高,正中了吳狄的膝蓋。緊跟著噗通一聲,剛才還在叫囂著自己在京四九城多沒有勢力的吳狄,雙腿不聽使喚一樣的一彎,跪在了地上。


    “不管你在四九城有多牛b,跟我有什麽關係?”說完,黃朝一把抓住吳狄的頭發,撕扯到了地上。二話不說,抓起他的胳膊,摁在了地麵。


    “給你一點教訓。”話說完,抬起腳,一腳踩了下去!


    一旁的李海看著吳狄的手指瞬間血肉模糊,鮮血像是番茄醬一樣濺在了地上,一雙手如同番茄一樣被踩了一腳之後血肉模糊。


    “刮地風!”


    李海也是練心意的,看了一眼黃朝著兩腳之後,卻也立刻有了一個結論,人家的確也是練心意的,而且境界實力比自己高了無數個檔次。


    怪不得當初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黃朝找他切磋,人家不樂意呢。原來,兩個人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麵,切磋?開玩笑,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學徒,摸到了門檻和皮毛,可人家已經步入宗師了。


    怪不得電影裏麵,總有過江之鯽一樣的小人物去找大宗師切磋,而人家隻是一笑而過,一開始李海以為那是在裝逼,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不自量力。


    黃朝這一腳踹下去,吳狄已經趴在了地上,叫的聲嘶力竭。黃朝一腳揣在了他的臉上:


    “別叫的像女人生孩子一樣。”


    吳狄瞬間喊


    叫聲卡在了嗓子眼裏,不敢出聲,黃朝抬頭看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姐王萌,冷冷的說道:“用不用我替你們叫醫生?”


    王萌早就傻了,看著剛才還把自己摸的挺舒服的那隻手,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被眼前這個人踹的血肉模糊,當即是連話都不敢說了。


    “不服氣的話大可以來工大找我,別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說這話,你們聽明白了嗎?”


    這話意思很明顯了,要找麻煩找我,別打高曉的主意。


    經理泰成多有眼色啊,聽到了黃朝這話的意思,當即陪笑道:“您放心,隻要在88就不會讓高曉有麻煩的。”


    黃朝滿意的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看也不看地上猶如喪家之犬一樣的吳狄,轉身離開,回到了酒吧。


    回了酒吧的卡座,讓黃朝意想不到的是,高曉已經走下了舞台,坐在了陳越他們中間。原來這小妮子早就知道黃朝今天回來,這才在剛才唱那首紅豆的時候,說出那樣的一些話。


    “什麽情況?”回到了卡座,陳越主動問道。


    黃朝看了一眼高曉,笑道:“沒什麽?”


    “黃朝同誌,來說說,你是怎麽和高大美女認識的?為啥之前也不告訴我們,感情你來88是因為人家大美女在這啊。”楊健笑著說道。


    黃朝笑了笑,沒多說什麽。


    經過了這麽一番折騰,黃朝是沒有心思喝酒了,高曉在卡座上坐了一會之後也就離開了。畢竟她是88如今嘴炙手可熱的dj,可不是來陪酒的。


    在88坐到淩晨十二點,陳越他們去找地方吃夜宵,先走了一步。黃朝就一個人走到了後台,高曉已經卸妝,換了衣服。


    “其實你沒必要打人,更沒必要把人給打傷了。畢竟,以後我好得在這上班。”坐在梳妝台前,高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黃朝麵前整理著她的馬尾辮。


    黃朝笑了笑,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點了一根煙。高曉透過鏡子看過去,那張樸實無華,不算帥氣的臉隱約模糊的出現在煙氣後麵。黃朝沒說話,她倒是先笑了。


    “從小我家裏窮,看到別人有的自己沒有就會嫉妒,後來自己有了寶貝,就喜歡拿出去炫耀,讓別人羨慕嫉妒,沒辦法,這是病,治不了。”黃朝沒臉沒皮的說著。


    “你就是個土匪。”高曉說著,轉過頭,香發在腦後甩開,一股子小清新風撲麵而來。


    黃朝翹起二郎腿,右手放在了沙發邊,輕輕的拍了一下。


    高曉心領神會,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很主動的把一旁的煙灰缸拿了過來,放在了黃朝的麵前。


    “那個人的手不會斷了吧?”


    黃朝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個姓泰的經理人怎麽樣?”


    黃朝突然好奇的問道。


    “泰成?”高曉反問。


    黃朝點了點頭。


    “酒吧裏麵的人對他的口碑倒是不錯,甚至連掃地的大媽都念他的好,說實話,我不太相信這種地方能出心地善良的好人。”


    高曉以前是在後海的酒吧街當dj,來到了滬上,脫離了後海酒吧街的那種文青小資的風格,儼然換成了十裏洋場。但終歸是酒吧這種充滿紅塵啊,是非啊,江湖啊什麽的。高曉看誰都不會覺得太單純。


    “聽說泰成家是農村的,沒文憑,沒背景的鳳凰男。來88當酒保還是同村的老鄉帶來的,三年混到部門經理。如果心眼太壞,早被人踩成肉泥了。”黃朝笑了笑,繼續吞雲吐霧。高曉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


    “改天幫我約約他,請他吃個飯。”黃朝繼續抽煙,說。


    “幹嘛請他吃飯?”


    黃朝夾著煙卷,若有所思的道:“是個人才,但在這地方幹個小經理有些屈才了。”


    “你準備挖牆腳啊。”高曉不樂意的一拍大腿,說道。


    “我幹嘛挖這的牆角。”黃朝笑了笑,找泰成吃頓飯就算挖牆腳?


    說白了,其實黃朝就是想多接觸一下滬上的這些地頭蛇。


    泰成今天的表現無疑很出彩,隻是黃朝偏不打算賣給他這個麵子,故意的給他一個下馬威。這才鬧出來了一腳踹廢了吳狄手的這一幕,但實際上黃朝已經夠給提成麵子了,不然憑吳狄那幾個人的一臉眼高於頂,一臉的優越感,怎麽可能隻是踹的手背血肉模糊就算了事?


    “那個吳狄和吳雲兄弟倆,到底什麽來頭?”突然黃朝想起來了什麽,問道。


    “你幹嘛問這個?”高曉聽到黃朝這麽問,突然一個機靈。


    黃朝觀察的很仔細,顯然看出來了,高曉心裏藏著小心思。


    “你們認識?”


    高曉見瞞不住黃朝,便道:“認識,以前在後海酒吧街的時候他就經常來,但我來上海這事兒絕對沒告訴他。我隻是怕你想多了,才沒告訴你,我和他沒多少關係。”


    原來,吳狄的那個弟弟吳雲,的確這是在京城就認識的高曉。但兩個人僅限於台上和台下的關係。連話都沒說過,更別提吃飯了。高曉隻知道他們的姓名,是兄弟倆,除此之外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太多。隻是把人家打了,總得知道打的是誰吧。”黃朝笑了笑,滅掉手裏的煙屁股,道:“走吧,陪我去吃夜宵。”


    ........


    高曉在上海的生活黃朝沒有去打擾,隻是讓趙東山跑腿在靜安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精裝修的房間。價格也不是特別的貴,足夠高曉的工資應付的了。黃朝之後就很少去88了,原因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忙。


    因為和劉笑佛一起動用術法火燒旱魃,以至於黃朝丹田識海受損,幾乎瀕臨崩毀的邊緣。從京城回到滬上之後,黃朝就一直不停的嚐試用催動自己的丹田氣海,可是收效甚微。自己的識海之中的靈韻,如同消亡了一樣,一點也探查不到一絲一毫。


    所以,為了重塑丹田識海,黃朝必須采取主動。


    黃寶山留在了京城,連著大師兄李黃庭也留在了京城,反正齊寶齋裏麵有好茶,師徒二人幾十年不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黃朝也沒去找黃寶山,問他有沒有什麽重塑丹田的手段,因為他知道,如果有,自己爺爺肯定已經告訴自己了。


    雖然黃寶山沒辦法,但黃朝卻能自己另辟蹊徑。


    “這丹田氣海受損,住在奉賢的宅子裏感覺壓力好大啊。”


    黃朝站在海邊,感受著龍脈之上充足的靈氣。往日這些靈氣全部為自己所用,但此時此刻,這些靈氣卻像是無形的刀子一樣,自己越是拚命的感受,越是能夠感覺到腦海中一陣陣浪花拍岸一樣的威壓襲來。


    “唔...”


    坐在院落之中,突然聽到一聲模糊的嗚咽。卻看到猞猁淑女搖晃著尾巴走了過來,半年不見,猞猁瘋長一樣居然有一米大小了。走到黃朝身邊,躺在地上,搖晃著尾巴,閉著眼睛,像是永遠沒睡醒的樣子。


    黃朝彎下腰伸手,淑女心領神會的跳到了黃朝的胳膊上。


    “嗯?別動,讓我看看。”黃朝說著,托著淑女的下巴,看著它的眼鏡,卻看到的是一雙黑瞳之中,竟然暗藏靈韻一樣,有一顆若隱若現的模糊紫色的影子。


    “好家夥,真的快結出雙瞳了?”黃朝看著淑女眼中的變化,心裏暗想。


    不愧是暗含靈韻的祥瑞之體,在這大院裏麵,居然這麽快就即將化出雙瞳。黃朝搔著淑女的下巴和後背的毛發,讓這小畜生一臉舒服安逸的躺在他的懷裏,都快睡著了。


    “小爺...”就在黃朝逗弄著這小畜生的時候,門外一聲汽車發動機熄火的聲音傳來,趙東山從車上走了下來。


    黃朝鬆開了淑女,看著趙東山走進來,道:“怎麽樣了?”


    趙東山一臉笑意濃重,道:“小海在京城那邊辦的不錯,加上有老神仙坐鎮。收了不少的好料子。”


    說完,趙東山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黑布袋子。在黃朝麵前打開一看,裏麵是四塊成色極好的玉料。其中還有一塊是原石,一塊是結出冰種的翡翠鐲子,另外的兩塊是和田的羊脂玉。


    黃朝拿捏著這幾塊玉料,略微點了點頭。


    成色的確不錯,但卻並非是古玉,這多少讓黃朝有些失望,因為這裏麵沒有任何靈氣可言,根本無法蘊養成為了法器。


    當然,有總比沒有強,黃朝將這幾塊料子收了起來。


    隨後黃朝收拾了一下,和讓趙東山帶著自己跑去了城隍廟的古玩樓。


    其實黃朝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和想法,就在這幾天,他準備在奉賢的宅子裏麵開壇設法,準備重塑自己的丹田。


    其實自己丹田雖然現在察覺不到任何的靈氣波動了,但卻並不說完全報廢了。或者換句話說,毀滅之中,必然有它自己的重生,隻是黃朝已經預料到了,如果想要重塑丹田識海恐怕代價會很大。


    來到古玩城,黃朝一個人進去了,沒帶著趙東山。老家南州是出了名的玉都,石佛的玉器市場裏麵到處可見不錯的或者上好的玉料,黃朝卻從來沒有見過有古玉擺在明麵上賣的,就算有也都是假的。


    所以,他來古玩樓根本就沒有奢望能遇到古玉,隻是消磨時光罷了。


    “嗯,叔叔,您這塊懷表多少錢?”走著走著,無心的黃朝看到了一家店鋪裏麵,擺放著一塊古樸懷表。


    這是一眼就進入黃朝眼睛裏的東西,必然不會太差。


    這懷表擺放在這家古玩店的不起眼的小角落裏麵,無人問津,主要是這地方民國的東西有很多,白菜價簽。鼻煙壺,蛐蛐罐,懷表,胸針這些東西都歸類到了普通的裝飾品上麵,一般幾百塊錢就能買到真貨。


    “你是說這個?”


    店老板說這,將掛在一連串項鏈,掛墜之中的懷表取了出來,拿在手裏。


    哢噠一聲,懷表扣開,瞬間,裏麵的東西就映入了黃朝的眼睛之中。


    好東西!


    這懷表外部是一層鑲金包裹碎琉璃,裏麵黑色指針,白色的底部依然是鑲金包裹著碎琉璃。黃朝沒拿手裏,卻也能感覺得到這懷表的質感。


    “小兄弟,你不要說我年紀大騙人,這東西雖然看著好看,但裏麵已經不走針了。我沒拆開,主要是這東西拆開了就無法恢複了。”


    黃朝點了點頭,彎著腰繼續看哪個懷表,開口問道:“多少錢?”


    “這東西放在我這好幾年了,七百塊錢,別嫌貴,這一圈是鑲金的。”


    黃朝沒理會店老板的吹噓,說道:“雖然鍍金了,但不是真金,是鈀金。”


    店老板一愣,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年輕,歲數不大但卻識貨。老臉有些微紅,道:“的確是鈀金。”


    “那你還要七百塊錢?老板說句實話到底多少,想好了再說。”


    黃朝笑了笑,直起了腰杆。


    “五百塊錢,我根本就不賺錢。”


    “成交。”黃朝很爽快,從錢包裏取出五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遞給了那店老板,隨後也不客套,收好那懷表轉身就走。


    “怪人。”店老板看著黃朝轉身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卻也不再理會。


    “撿到寶了!”轉身離開攤位的黃朝,不由的竊喜發笑。


    那老板說的其實沒錯,這東西沒什麽特別的。雖然是清末和北洋之間的玩意兒,但裏麵都不走時間了,能賣五百塊錢已經足夠了。


    但那老板卻根本不知道,這塊懷表的時針,分針,甚至於秒針之所以不走,並不是因為沒有電了。


    隨後黃朝也不再古玩樓有過多的停留,拿起那懷表轉身離開了城隍廟。在外麵打了一輛出租車,之後一路趕回了奉賢的宅子。


    回到家,黃朝二話不說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


    打開包裏的懷表,拿在手裏,黃朝像是一個仔細的把玩在手裏。


    這懷表外部兩半全部是鑲著鈀金邊,裏麵是琉璃碎石,看上去五彩繽紛。內部沒什麽特別的,白色的地和黑色的針,仔細看隱約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內部的齒輪和軸承。


    “如果沒猜錯,這玩意兒根本不需要什麽勞什子電力。”黃朝笑著,取出螺絲刀,然後沿著那懷表的鑲金的邊緣一路照下去,很快就看到了縫隙之中,略微可以看到有撬動的痕跡。


    拿起螺絲刀,順著那撬過的痕跡緩慢的把螺絲刀送進去,而後掰著表殼,手指微微一動。隻聽哢噠一聲脆響,表殼被黃朝輕鬆的撬開了一角。


    “如果這東西隻是一個普通的懷表,拿最起碼也應該有一個螺絲吧。”黃朝看著打開的表殼,自言自語的了一句,隨後便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表殼的內部。


    齒輪,軸承,時針,分針,秒針全部安好無損。隻是金屬上麵鋪滿了一層暗紅色的粉末,很細很細的粉末,不算多,但也沁入了那表殼內部的一些金屬零件上麵。


    黃朝拿手指搓了一下,很快紅色的粉末便被搓掉了。但同時,黃朝的手指上,也出現了一層暗紅色的粉末。


    “果然是血凝固之後留下來的。”黃朝眯起眼睛,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表殼裏麵所有零件拆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上麵殘存的血跡擦幹。之後又憑借自己的記憶,一樣一樣的將這懷表的零件給一一還原。


    因為這懷表裏麵的零件太過細小,精致,黃朝忙了一天的時間這才大功告成,將那懷表拆洗幹淨,還原。忙完這些,黃朝的手心全是汗水。


    翻開表殼,黃朝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甚至將表殼裏麵的三根針都給還原了。


    然後黃朝起身,想也沒有想的將那懷表掛在了閣樓朝西的窗前,之後的事情便是搬了一把凳子,坐在窗前,看著那懷表。


    十分鍾,沒有動靜。


    二十分鍾沒有動靜,


    一個小時仍然沒有動靜。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黃朝的眼睛裏終於出現了一抹不一樣的神采!


    因為這閣樓兩扇窗戶,一個朝南一個朝西,雖然看不到日出,但卻能感受夕照。風水位置應該是最好的,而黃朝看著那太陽落山,金色的餘暉灑整間閣樓,緩慢的等待著最後的金光消失在海平線上。


    很快,房間內光想變暗,黃朝的眼鏡卻絲絲的盯著那翻開的懷表!


    嗡!


    突如其來的一聲金屬的鳴叫聲音,黃朝雙眼死死的看著那懷表,目不轉睛。緊跟著,哢噠一聲脆響過後,懷表之中的三根時針,秒針和分針猶如打了雞血一樣開始飛速旋轉!


    那速度肉眼都看不清,隻看到懷表之中一團模糊之後,突然嗡嗡三聲過後,懷表之內一片五彩斑斕的光芒乍現了出來!


    三根針停了下來,時針在十二點的方向,分針在八點鍾方向,而分針則指在了一點鍾方向。黑暗的閣樓裏麵,五彩斑斕的碎琉璃閃動起來了光芒,而在那白色的表殼之中,卻清晰的看到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娟秀的正楷小字。


    “這塊懷表之前的主人,果然會奇門八卦,這懷表居然是一個法器羅盤”黃朝笑著,一把握住那懷表,哢噠一聲關上,收入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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