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的手腕上全是血,藏青色的西裝血染之後,眼色越發的深了。三刀六洞,一刀紮在心口,透心涼。一刀紮在喉嚨,深可見骨,最後一刀,串腦而過,幹脆淩厲,白的紅的,一大股子血腥**順著刀口從後腦勺流出來。


    小六子眯著眼睛把刀子收了起來,看著倒在草叢和泥土中的李海,目光冷冽。


    “小爺,人已經斷氣兒了。”


    黃朝點了點頭,拿出一根煙,自己點上,又給了小六子一根,也讓他給點上了。


    “把屍首綁上個石頭沉江吧。”黃朝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韓平,後者眼神裏略帶戾氣和殺戮的意思,黃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大仇已報,一條命換一條胳膊,也算值了。


    小六子點了點頭,招呼來了幾個夥計,這些人拿著裹屍袋,他們是專業的清道夫,洗地專家。打掃凶殺現場這種事情,他們最得心應手。


    屍體清理幹淨,黃朝便招呼眾人離開了現場。


    “小爺,這李海好歹也是有爹有媽有女朋友,還是你們工大的在校學生。突然地人間蒸發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您也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海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您這麽久了,就算學校那邊好交代,但人言可畏,知道的人多了,如果有一天查到李海出了事,這麻煩自然而然可能找上您,這些事情您不得不考慮一下啊。”


    說這話的是趙東山,黃朝聽完之後,卻眯著眼睛道:“沒證據,條子拿我都沒辦法。嘴長在被人的臉上,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還能怎麽辦?難不成殺了李海全家?滅門的事情太缺德。”


    但盡管如此,在黃朝看來,厲害必須殺,而且必須依照江湖規矩的殺。


    他雖然隻是一個小嘍囉,但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黃朝和青,還有遊興安排在前,事先就準備好了一切計劃。很可能李海就成了這盤棋的扭轉關鍵,悶宮士。


    而更重要的是,根據這些日子,趙東山暗地裏搜集的一些信息,以及遊興提供的一些信息所知,李海並沒有遭到什麽威脅,反而收了寧王一大筆巨額金錢。也即是說,李海做內應,並非是被迫的,而是從中得到了大量的好處。


    這樣實打實的叛徒,黃朝不捅他個三刀六洞,以後江湖上恐難立足。


    “老趙,你準備一下,安頓好趙平之後,過些天我要出一趟國,你們都留在國內,等我電話。”坐在車裏,一車子也都是自己人,黃朝也就不顧及什麽了。


    “小爺準備去哪?”


    黃朝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道:“柬埔寨。”


    聽到這話,小六子和趙東山同時一愣,道:“小爺,去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幹嘛?”


    黃朝苦笑,看著開車的小六子,和後排坐著的趙東山和趙平,輕聲道:“這次是和別人合作,也不妨告訴你們,這個人就是劉笑佛。”


    本來車內氣氛融洽,趙平雖然手變的殘疾了,但看著自家小爺殺伐果斷的幫自己報了仇,他心裏也就逐漸平衡了。可是當劉笑佛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車內眾人不由得愣了,或者說驚了!


    “小爺,您...您見過他!”趙東山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當初黃朝和劉笑佛的生死相搏,如今怎麽變成了合作的關係?


    “嗯,是見過,當初在會所裏麵,如果不是他,恐怕我也已經栽在寧王手裏了。”


    上次在那會所,遊興帶人趕到之後,老趙便帶著趙平去了醫院,卻也不知道,半路殺出來了劉笑佛。


    “小爺,那你去柬埔寨做什麽?需要我們做什麽?”


    黃朝看著眾人,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你們也沒必要做什麽,隻留在上海就可以。”


    “小爺你要自己和劉笑佛一起去?我看,要不然,還是讓小六子跟著比較好。”


    黃朝手裏不經意的玩弄著一枚淳熙通寶。


    “算了,這次柬埔寨之行,我測算了三卦,三卦皆是凶卦和吉卦參半。而且,劉笑佛如果想殺我,前幾天他就有機會,去柬埔寨我倆一起,應該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人多了目標大,反而不是什麽好事情。”


    黃朝笑了笑,顯得很放鬆。


    “要不,小爺,我們悄悄地跟在你的後麵,暗中也有個策應。”


    黃朝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這個必要,你們全部都去了,要是劉笑佛想殺我你們也攔不住。既然我答應了他,那就表明我暫時是相信他的。我們兩個人如果去了柬埔寨,遇到什麽危險,合力都應付不了,那你們去了也照樣是送死。”


    黃朝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劉笑佛的實力遠超於自己,甚至超越寧王。貫通了奇經八脈,又有著不凡的實力。加上黃朝,兩個人如果遇到了什麽危險都無法應付,那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危險,趙東三他們跟著去也沒多大用處。


    老趙他們見勸不了自己的小爺,去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放棄。


    黃朝也沒解釋太多,列了一個清單,讓趙東山明日多跑跑,幫自己置辦下來。這清單是劉笑佛給自己的,上麵一五一十的羅列許多物資裝備。


    “小爺,你們這是去探險?還是去盜寶?”


    黃朝聽到這話,一個機靈。


    的確,這次吳哥窟之行,按照劉笑佛所說,的的確確和那一批納粹黃金有著一些關係。劉笑佛或許是覬覦那些黃金,而此行吳哥窟的下麵,倒地是什麽和納粹黃金有關係?


    “你就按照清單上的東西置辦就可以,主意那些細節,比如睡袋的尺寸和材質,登山繩索的材質和柔韌度,都按照數據來。如果上海辦不到的話你盡早告訴我,我讓人從國外置辦。”


    趙東山看著那裝備列表點了點頭,道:“小爺放心,我盡量去置辦。”


    從郊外回來,他們幾個先把黃朝送到了奉賢的宅子。推門進去,宅子裏麵還亮著燈。


    “唐太甜還沒睡?”黃朝愣了一下,推門而入。


    卻看到唐小甜果然還沒睡,而是坐在廳堂裏麵,不光有他還有兩個人,青幫大佬潘文君和那個打手人物的胖子。


    “小神棍,這兩位先生說找你,來了很久了。”


    自古以來,江湖上不請自來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不知死活的,另外一種是傻子。黃朝不相信潘文君連這點江湖規矩都不懂,就算是拜山門,總也要抵帖,這樣闖進自己的家算什麽?


    黃朝看著潘文君,袖子裏的拳頭緊握,冷淡的對唐小甜說道:“有客人來,就幫我沏杯龍井。”


    唐小甜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男人的表情和樣子,隱隱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唐小甜很聰明,這種場合自己男人說這話,肯定是為了自己,所以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廚房。


    等唐小甜進了廚房,黃朝坐在了潘文君的對麵,對方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黃朝則抱起臂膀,看著對方:“這麽晚了,還沒吃飯吧?”


    潘文君笑了笑:“黃朝,前幾天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想必你現在應該理解,我們為什麽這麽希望你回青幫了吧?你爺爺是青幫的大爺,你隻要回去,我就有機會扶植你上位,成為青幫真正意義上的龍頭!”


    黃朝麵無表情:“我要


    是拒絕呢?”


    “你要清楚,什麽是唇亡齒寒。寧王找你是因為你不一般的輩分和身份。我們找你,也可以成為你的靠山,說不好聽一點是互相利用,但卻也是互相合作。況且,你女朋友這麽漂亮,你也不希望她出事情,對嗎?”


    說話的是那個一直不善言辭的胖子。


    聽到這話,黃朝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裏一團火蹭的就竄了起來。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在乎的人威脅自己!


    黃朝看了一眼廚房大門緊閉,之後微微站了起來,而蹭的一腳踹在了剛才那胖子的心口。而後彎下腰來,一手托著他的後脖頸,一手大拇指死死的摁著了他的眼睛。


    轉過頭冷笑的對著一旁的白紙扇潘文君說道:“威脅我?”話音落地,黃朝的手指狠狠的用力了一份,往下一摁。那胖子想要反抗,卻發現黃朝不但托著自己的後脖頸,膝蓋還頂住了自己的心口和雙肩,讓自己的手根本動彈不得。


    “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黃朝一邊說著,冷笑著,手勁更用力了一分。手指狠狠的摁壓著那胖子的眼珠子,力道多用一分,那眼珠子便扭曲變形一點,這種疼痛難以想象,長時間的壓迫甚至很可能會直接壓迫了視網膜以及其他的器官。


    “黃朝,你...我們有什麽問題可以好好商量,商叔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聽到這話,黃朝冷笑的看著潘文君,道:“倚老賣老的東西,不給你們身上刮下一點零碎,當真以為小爺好脾氣是嗎?”黃朝說著另外一隻手一把抓住了胖子商叔的耳朵,錚的一聲,抽出了刀子,刀口直接逼向了那耳垂下麵。


    “別,不要!好好好,黃朝,是我錯了,是我說話的語氣不對,我道歉,我道歉!”潘文君說到底是玩腦子的,青幫之內輩分高是一回事,家族是另外一回事。他堅信,就算今天黃朝真把他們倆人給當場格殺掉,按照黃寶山在幫內的地位,青幫無人敢去撼動黃朝。


    不得不說,潘文君的如意算盤敲錯了,他本以為來到這裏,說兩句狠話,黃朝就會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害怕,可是沒有想到,這小子卻是一個混不吝,二話不說就要割掉他們的耳朵!


    黃朝鬆開了刀子,倒不是他不敢放著倆人的血,隻是不願意讓唐小甜看到這一幕罷了。


    “滾,以後沒我的話,如果讓我在上海看見你們的話。你們自己想後果吧。”


    黃朝說完,鬆開了手,潘文君二人如蒙大赦一般,長出了一口氣,離開了奉賢的宅子。


    等潘文君他們走了之後,冷靜下來的黃朝卻也能明白潘文君他們的苦衷。青幫百年曆史,能走到現在必然有它的價值所在。找自己會檀香山總會,無非是想重新樹立青幫,找一個真正的掌舵之人。


    但很可惜,潘文君他們找錯人了。


    第二天,黃朝給趙東山交代了幾句,並讓小六子動用了一下人脈,親自監視著潘文君他們飛回了大洋彼岸。


    但黃朝知道,自己和青幫不可能就此了結,隻要寧王還活著,他和青幫的人遲早還會再見麵的。


    送走了潘文君,黃朝卻有一件事情一直忘了處理。坐在賓利車裏麵,剛把唐小甜送回了學校,黃朝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這些天一直想撥通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大概幾秒鍾之後,一個慵懶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對方有些手忙腳亂,語氣也略顯慌張。


    “黃...黃老板!”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黃朝命他打掃會所,洗地的那個88主管泰成。


    “怎麽樣,我沒給你添麻煩吧?”電話那頭剛響起泰成的電話,黃朝語氣清冷的說道。


    泰成幹咳了兩聲,道:“黃老板開玩笑了,能替您辦事,是我的榮幸。”


    “油腔滑調。”黃朝笑了笑,道:“晚上有空嗎,請你吃個飯,算是答謝。”


    客客氣氣,給足了泰成的麵子。


    “有!”泰成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的確一如黃朝所推斷的那樣,泰成是個聰明人。黃朝主動約他吃飯,他必然會趁著這個機會,跳上黃朝的大船。


    前些日子讓泰成去打掃戰場,一方麵是考驗和人的辦事能力如何,二來看看他能不能關住自己的嘴,不說出去。第三個就是,也給泰成一個表現的機會。


    最後的結果黃朝比較滿意,泰成不但把現場打掃得幹幹淨淨,並且守住了黃朝殺人放火的秘密,沒有告訴別人。


    “那行,晚上徐家匯後麵有一個大班會所,旁邊有一家本幫菜小店,裝潢最精致的那個,外婆菜館,七點半,別遲到。”


    黃朝簡單的說了幾句,泰成回答的更簡單:“黃老板放心,不遲到。”說完,二人便心照不宣的掛掉了電話。


    一下午無話,到了晚上七點,黃朝提前到了這裏,在附近和趙東山喝了杯茶水,檢查了一下老趙這些日子搜集來的一些裝備。趙東山的辦事能力,黃朝信得過。之所以找他,而不是找地頭蛇小六,原因就是趙東山那些旁門左道的功夫。


    這些物資裏麵有不少不是水貨就是黑市貨,雖然小六子能搞得到,但小六子畢竟是上海地頭蛇,如果他去找,目標太大,容易起疑心,找一個生麵孔的外地人去辦這些裝備最適合不過。


    “嗯,這些東西都差不多,一會陪我見個人。”黃朝三兩句話就把話題扯到了泰成的身上。


    趙東山沒有異議,倆人喝茶道七點一刻鍾左右,泰成便坐著一輛出租車趕到了徐家匯。黃朝看了一眼表,他早來了十分鍾。


    泰成下車之後先是在街上溜達著抽了一根煙,然後這才走進了那飯店。黃朝和趙東山隨後進去。


    “黃老板。”看到黃朝,泰成很主動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坐吧。”黃朝說著,這時候一個經理摸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們不認識黃朝,隻是今天客人多,人手不夠,便幫忙應付了起來。


    “先生吃什麽?”


    黃朝有趣的笑道:“你有什麽忌口的嗎?”這話是問泰成的。


    “沒什麽忌口的,但黃老板您別客氣,太貴的就算了,咱們就是喝酒聊天的不是?”


    徐家匯說偏不偏,在上海也算是一帶商圈,入夜時分,又是周五的像這種規模雖然不大,但裝潢格調,地段口碑,都在上海屬一二流的小店,大堂經理都是眼高於頂,見過的寶馬比見過的不穿衣服躺在大**的拜金女人還要多。


    飯店旁邊就是一家泰國菜和一家小資經常聚會的酒吧,附近又有好幾家高檔會所。這裏的大堂經理,算得上是新上海真正的一大批見過世麵的工薪階層,來這飯店,雖然不高檔,但有錢人鮑參翅是必點的飯菜。


    大堂經理是個男孩子,長得還算清秀,也就是帥氣,最起碼比一臉猥瑣,滿口煙熏黃牙的趙東山長得帥氣。


    見泰成來了,張嘴閉嘴的鮑參翅,有些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黃朝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笑了笑:“先來三盅魚翅漱口。”


    聽到這話,大堂經理略微愣了一下,不以為然的道:“魚翅分很多種,我們這裏性價比比較高的是七百塊的上湯魚翅。”


    黃朝笑了笑


    :“那就這個了。”


    大堂經理不漏聲色的輕蔑一笑,道:“還要什麽?”


    隨後黃巢不動生色,硬是要了足足五千塊的飯菜,一共也不過三個人,吃五千的確算是奢侈的了。一直到最後一瓶皇家禮炮點出來,那男大堂經理卻愣了,完全的傻了。


    來這裏吃鮑參翅的基本上都是大腹便便,少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眼前這位出手這麽大方,大堂經理覺得自己真心是看走眼了,想要說幾句好聽的把場子圓回來,但黃朝卻說:“行了,就這麽多吧。”


    說完大手一揮,像是趕蒼蠅一般,那大堂經理悶聲不響的退了下去。


    小店不大,但坐的無不是中環的金領精英。黃朝看著一口氣點了五千塊的大餐,心裏不免感歎,狗日的社會,有錢的確就是大爺!


    “是這樣的,泰經理,上次的事情,事出唐突,多有包含,我替小爺敬你一杯了。”


    說話的是趙東山,倒了一杯酒便端了起來。泰成愣了一下,但隨後舉起了酒杯,遞了過去。以前在88不是沒有喝過皇家禮炮,總不覺得洋酒比白酒好到哪裏。今天喝了,個中滋味縈繞在心頭,泰成的確心裏相當的複雜。


    一杯酒下毒,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你別多想,我也是小地方來的窮小子。吃飯喝酒最忌諱的就是心裏有包袱,上次會所的事情你處理的很好。”黃朝說著,舉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隨後眼睛裏一片狡獪的神色露出,笑著說道:“我有個朋友手傷了,不能開車,泰經理你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的忙?”


    聽到這話,泰成愣了!


    這算什麽?


    發出邀請?


    泰成不敢拒絕,也不想拒絕!


    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泰成知道跟著眼前的這個人稱小爺的年輕人幹,八成要做無數的殺人放火的勾當,但想想這位小爺身邊的人物,一個個也都不簡單。小圈子之內的組織,往往各司其職,能力不一定最全麵,但個人能力肯定最突出。


    黃朝能對自己青眼相加,這足以表明了自己的實力。數年酒吧的摸爬滾打,見慣了美女與帥哥,美女與暴發戶的各種混沌戲碼,往日處事不驚的泰成,此時此刻也有一些慌張了。


    “你現在88一個月多少錢?”


    泰成不敢有所隱瞞,也不敢欺騙黃朝,老實交代道:“扣除亂七八糟的稅和保險,加上提成,平均一萬七左右。”


    黃朝道:“給你一個月兩萬五千,來幫我開車吧,不用在酒吧那麽忙。但有一點很重要,你得不怕血。”


    泰成聽完這話,愣了一下,看著杯子裏的酒,思索了很久。這仿佛是一個人生艱難的選擇題,泰成卻突然發現,從自己幫著黃朝洗地打掃戰場之後,其實自己就已經成為了這條穿船上的人。


    “難得小爺看得起我,我還能拒絕什麽?”泰成說完,將杯子裏的美酒一飲而盡:“小爺,以後泰成的命就是你的了。”


    黃朝和趙東山相視而笑:“我們又不是黑社會,什麽命不命的,說這些太嚴重了。”黃朝笑著,手裏玩弄著皇家禮炮的那酒瓶外包裝的袋子,玩弄了片刻之後。


    “不過,人在這世道上麵摸爬滾打,總要遵循一些規矩。我們不是黑社會,但也有自己的規矩,上山遞投名狀,這規矩泰經理你自己應該明白的,對吧?”趙東山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隨後端著那皇家禮炮的酒瓶,往前推了推,道:“剛才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大堂經理我很不爽他,泰經理,你說是你來,還是我來?”


    泰成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想了也沒怎麽想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抄起那皇家禮炮的酒瓶,奔著剛才的那大堂經理走了過去。


    啪!


    一聲爆響!


    靛藍色的酒瓶瞬間炸開,褐紅色的酒水瞬間爆開一片水花,場麵瞬間亂了。喝了一點酒,但臉上卻滿臉紅光的泰成舉著碎開的瓶子,站在中央,衝著蹲在地上抱著頭的經理,二話不說上去又是一頓爆踹!


    “小爺,這到底是為啥啊?”事先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黃朝就讓泰成去開了那人的腦袋。以前黃朝根本就不信什麽投名狀不投名狀的,今兒這是怎麽了?


    黃朝笑了笑,看著不遠處泰經理暴打另外一個經理,他笑著說道:”前幾天,商若水來這邊過和朋友聚會,她有這裏的貴賓卡,這個色膽包天的貨在商若水去結賬的時候,居然暗自記下了她的電話,一直想約商若水,好幾次半夜打電話騷擾,這讓我我很不爽。”


    黃朝說完,趙東山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站起來,一桌子飯菜幾乎沒動筷子呢。他們直徑走了過去。黃朝拉開了朝著那經理腦袋連踹了好幾腳的泰成,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被打成豬頭三的那個飯店經理,而後轉身離開。


    走出飯店,發了一條彩信給商若水,那婆娘十幾分鍾之後才回了一句話:“黃朝你就是個土匪”


    ......


    隨後的幾天,黃朝陷入到了忙碌之中,在第二個星期五,黃朝給唐小甜告別了一聲,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前往柬埔寨首都金邊。


    當天一大早,黃朝起床梳洗完畢,前往機場。飛機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在南寧落地,下車之後,黃朝一個人來到了酒店,然後取出了電話,撥通了劉笑佛的電話號碼。


    在酒店吃的中餐,因為早上起的太早,睡眠有些不充足,黃朝就又小睡了一會。一直到下午兩點,電話響起,劉笑佛已經到了酒店樓下了。


    走下樓的大堂,劉笑佛已經坐在大堂裏麵等候多時了,退了房間,劉笑佛帶著黃朝走出了酒店,在停車場,三輛悍馬等候多時了。


    “嘿,黃老板。”正當黃朝來到停車場的時候,其中一輛路虎突然打開,一個熟悉的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


    遊興,穿著一個黑紅格子的襯衫,頭發換了一個平頭,腦袋上麵還帶著一條細長的金鏈子,激動地揮手:“黃老板,坐我們這輛車嘛,青姐也在哦。”


    黃朝不由的皺眉,對劉笑佛說道:“遊興也在?那青也在?”


    劉笑佛摸著鼻子,臉上保持著笑容:“合作關係,合作關係。俗話說的好嗎,沒有一直的敵人,上了車,大家冰釋前嫌,目標就是吳哥窟。”說著,劉笑佛推著黃朝鑽上了車。


    車裏果然有遊興還有青。


    “我坐另外一輛,你們有什麽話現在說明白,有誤會也都撇清楚了。”劉笑佛說完,關上車門,走遠了。


    黃朝看著青,略顯尷尬。


    “刀傷好了?”最先說話的反而是女妖精青。


    “托你的福,沒死。”黃朝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該恨她。上次那一刀,雖然事先說好了,別下死手,並且青雖然真的沒有一刀捅死黃朝,但那一刀太精確了,距離心髒和肝髒就那麽一丁點的距離,青到底當時是想殺自己還是想演出戲?現在都無從考證了。


    黃朝心裏還在嘀咕,劉笑佛為什麽叫上青和遊興的時候,那青卻語氣撩人,的說道:”這麽快傷就好了,你什麽做的?來撩起衣服讓姐看看刀口,看我那一刀留下的傷疤好看不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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