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黃朝花了近三百萬買來的賓利,買的時候,鼓吹了很多多功能的用途。三百萬的車雖然幾乎是送給的黃朝,但這輛車開在街上,比不得悍馬的霸氣,也比不上邁巴赫和布加迪那樣,在國內算得上是頂尖奢侈的小眾品牌。


    但老趙曾經半拍馬屁的說過,黃朝開上這輛賓利,那就等於是有了戰馬的將軍,無論是馬路上還是躺著美女的大**,都能任意的馳騁。而更重要的是,圈內但凡認識黃朝的都知道,這位孫大將軍的外孫有一輛賓利,這不算什麽,無論是四九城還是黃浦江邊的共和國驕子城市,開得起賓利的人有的是。


    關鍵在於,這位小爺根本不把三百萬的車當做車,每天無照駕駛,中央大道開的像是自家的後院。更重要的一點,在國內這麽年輕開得起賓利的人,還這沒幾個,更沒有幾個年輕人,暴斂天物的把賓利當帕薩特一樣的開。


    趙東山走南闖北很多年,見慣了本應該是懷春的少女年紀的女孩子,每天做著嫁入豪門的春秋大夢。所以,他才會半句實話,半句馬屁的說,自己小爺開著這輛賓利,隨隨便便都能在一流大學裏麵泡到最頂尖的校花。


    當然還要黃朝願意改變一下他對女人幾乎苛刻刁鑽的口味。


    這社會就是這麽簡單,優質的男人不再與每天扔幾疊鈔票給你買lv,也不是吃一頓飯就要點魚翅撈飯,吃飯還非要用象牙白的筷子,然後開一瓶自己也喝不出來真假的拉菲,。這不是品質和優質,這是暴發戶。


    當黃朝那輛幾乎可以在京城和上海兩個政府大院進出暢通的賓利,緩緩地停在了龍柏酒店的青蔥碧綠的林蔭小路中央的時候,稍微和黃朝有些點頭交情的人,其實都知道,這輛車就是人家黃小爺的。


    但此時此刻,車裏坐著的人是誰,卻是沒人知道。隻是那輛賓利緩緩的放下些許的車窗,一聲沙啞滄桑的聲音隨之飄來。


    “酒鬼,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個聲音,那騎驢而來的酒鬼愣了一下,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隱隱的怒意,他一隻手撫摸著那驢脖子上的鬃毛,眉宇間露出一抹肅殺之氣。


    “黃寶山,傳說你孫子得了你黃家的真傳,現在看起來,一般般啊,太極心意和六合的功夫到時有了火候。我在這龍柏設下的,龍尾蛇形大陣,他也能動用術法,護住心脈,不被煞氣入體,身上法寶也不少,而且都是寶貝。姓黃的,這些年你把自己關在南州那偏遠的小城裏麵,養出來了這麽一個玩意兒,是因為自己兒子死得太早,急於給自己一脈找個傳承之人?”


    車裏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黃寶山。


    他緩緩的從車內走了出來,手裏拎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一身灰黑色的長袍,身形消瘦的站在大雨之中。這裝扮,假如在帶個墨鏡,倒是想極了星爺的電影《功夫》裏麵,談的一手好琴的盲人殺手。


    隻可惜,黃寶山過百的歲月裏,從小便跟著黃家先人們走南闖北,十歲殺人,十六歲橫刀立馬,大半個中國走下來,骨子裏打熬出來的是比黃朝還要精悍二百分的殺伐和冷峻。


    瓢潑的大雨之中,這老頭雖然比那騎驢的醉鬼還要像是一塊枯木,但此時此刻,站在磅礴的大雨中,黃寶山更像是一麵旗的旗杆,渾身上下,饒是大雨傾盆,也難以掩蓋支撐在他身上,腰杆裏的一股子精氣神。


    青站在一邊,這是他第一次見識一手**出黃朝這種怪胎的老人。


    他不是沒聽說過黃寶山的大名,但從來沒有見到過黃寶山的廬山真麵目。這是第一次見,青不由得手心有些出汗。


    這算怎麽回事?緊張?還是不安?


    黃寶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頭破血流,慘不忍睹的自己孫子黃朝。皺起眉頭,對著酒鬼說道:“你我恩怨一擱置便是幾十年,本以為你都忘了,卻沒想到現在還記著。江湖有言,禍不及妻兒老小,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裏麵的老不死,幹嘛和我孫子過不去?”


    酒鬼冷冷一笑,說道:“你還記得當年,你和那個胖子在泰山上做的那些事兒嗎?”


    黃寶山抬起頭,黑色的大傘之下,他那張略顯冷峻陰鷙,但卻有一股子隱隱桀驁的老臉上,微微皺眉,這一皺眉,更顯的滄桑霸道了起來。


    嗒!


    一聲幹脆的聲響,黃寶山拿出了一把折扇,手腕一抖,折扇清脆利落的被他打開。


    白色的折扇上麵沒有一個字,黃寶山拿捏在手裏,輕輕搖晃,許久之後,道:“那次的事情,幾十年了,人都死了,你還說他幹嘛?殺人不過頭點地,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兒子也算是死有餘辜,你何必如今還在執著?”


    黃寶山言語清冷,這讓那酒鬼非常不滿意。


    “怪不得你黃家注定絕後,這也算是對於我麟兒最好的安慰了。”


    黃寶山笑了笑,道:“看樣子你是打算替你家白麟兒討回一個公道了?”


    姓白的酒鬼老人擰開酒葫蘆,給自己倒了一口烈酒,道:“那是自然,黃寶山今日便是你黃門一脈斷絕的日子!”


    姓白的酒鬼冷笑不止,蒼勁有力,不滿了青筋的手背陡然一緊,拳頭緊握,一股子隱隱浮動的白色氣機,隱隱的在那拳頭之上閃爍了起來。


    渾厚霸道的氣勁,猶如無數道遊蛇一般,騰升而起,姓白的酒鬼身上殺氣四溢。


    而另外一邊的黃寶山,卻仍然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那姓白的酒鬼,淡然一笑:“我還以為,幾十年不見你的功法小有所成,卻沒想到,隻是得了幾件絕世寶貝,強行讓自己悟了化境啊。隻是,酒老鬼,你可知道,你喝的這東西雖然能提升你的外家功夫的絕對實力,但也隻能止步於此了。你已是年過八旬的老人,強行服用這些藥酒,恐怕總是利大於弊的。”


    白酒鬼嗬嗬一笑,手腕一抖,短邊爆開空氣,一甩的功夫,一團隱隱浮動的氣浪威壓,隨之伴隨著那短鞭的揮舞而波動了起來。


    “黃寶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姓白的酒鬼說完,絲毫不顧及那黃寶山的好言相勸。暴起衝著黃寶山和那輛賓利疾馳而去!


    他速度極快,原因在於本身就是內家拳的高手出身,幾十年如一日的身體的打熬,讓他的身體幾乎展現出來了最剛猛霸道的一麵。


    那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迎著站在賓利前的黃寶山,他便急速飛馳而去!整個人猶如脫弓的利箭一般。


    五十米的距離,他揮動氣雙手四肢,形如枯槁的身體在這一刻,竟然爆發出來了驚人的力量。骨關節震動空氣,使得那空氣卷起一陣一陣的白色氣旋。


    緊跟著他便入一顆流星一般,砸向了賓利。


    黃寶山站在原地,看著迎麵而來的姓白的老酒鬼,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呼!


    一聲破空之聲響起,那姓白的老酒鬼,突然擰過身子,欺身朝著黃寶山蕩開一拳!


    這一拳,拳勢驚人,帶著一股強烈的威壓,直撲黃寶山而去,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摧枯拉朽!別說是人,若是一頭壯碩的牛犢子中了這麽一拳,也八成被打散架了。


    轟!


    那拳頭撕開空氣,爆發出一陣破空的爆鳴!然而,拳頭卻根本未有命中目標,本來站在那白老頭麵前的黃寶山,隻看到一陣虛影浮動而過,拳頭砸中的隻是空氣!


    白老頭一拳幾乎用盡了自己八成的絕對力量!爆發力驚人,別說是人,牛犢子都能被這一拳給砸碎了,更別說是人了。黃寶山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仙風道骨,但從來沒有人見識過黃寶山出手。


    本以為黃寶山會一口氣接下那白老頭的暴烈一擊,卻沒想到,他根本沒有給白老頭機會,身形一晃,人卻不見了蹤影。


    白酒貴有些氣急敗壞,卻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子涼風直噴自己的後脖子。


    啪!


    虛空之中,黃寶山不知何時已經飄然如幽靈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二話不說,一掌從長袖中探了出來,大雨滂沱,這一掌威勢驚人!


    隻見黃寶山渾身氣勢盡收,周圍磅礴的大雨都仿佛是被那收斂的氣勢所吸引一樣,瞬間的朝著黃寶山的身體周圍所吸收!


    砰!


    一聲悶響!


    一掌拍在了那白老頭的後背,緊跟著他便像是脫線的風箏一般,整個人迅速朝前飛了過去!


    “走!”黃寶山冷冷一語,卻看到他手腕再次一抖,刷刷刷手腕一甩,三顆黃豆大的金珠陡然崩出!


    大雨磅礴之中,金珠傳來一陣爆裂的聲音!速度極快的在半空中劃過三道金色的弧光之後,追星趕月的速度一般打在了那白老鬼的身上。那金珠破壞力十足,三顆金珠幾乎是炸開了一片血肉。隻是一瞬間,那白老鬼的後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大雨從天而降,洗刷在後背上,鮮血順著後背就往下流淌,那樣子慘不忍圖,不忍直視。


    “黃寶山!呀啊啊!”


    那金珠不知是何物件,卻殺傷力十足。


    黃寶山連續出手,那剛才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一臉老子天下第一表情的白老頭,此時此刻狼狽不堪。


    黃寶山後退兩步,雖然依舊大雨滂沱,可他身上確實一點雨水也不曾沾惹。氣機護體,雨水幾乎是繞著黃寶山落下的,打濕不了他的衣服分毫。


    “黃寶山,幾十年不見,你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啊。”白老頭冷笑不止,陰測測的笑過之後,手摸向身後,抽出那根短鞭。吹了一聲口哨,那毛驢便知趣的趕了過來。


    “可惜,你已入甕了!”白老頭怪笑一聲,突然揮舞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那驢大腿上麵!


    那驢被抽打了一下卻也並沒有被驚到,而是原地抬起頭來一聲嘶叫長鳴!


    那聲音難以形容,隻是刺耳的讓人難受,久而久之,頭疼欲裂。饒是黃寶山


    聽到了那毛驢古怪異常的嘶叫聲音,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


    姓白的老頭那一句結陣咒語念誦完畢,陡然之間,那毛驢的鼻息噴出一團紫黑色的濁氣。滔天的煞氣,瞬間在周圍彌漫了開來!


    龍柏花園裏,鮮花開始枯萎,青草開始變黃,綠葉開始枯朽掉落。甚至那房簷都開始變的斑駁,生氣在逐漸的消亡,煞氣從地下如同水銀一般滲透而出!


    天空之上,烏雲密布,濃厚的烏雲背後,月光隻是偶爾露出來了一點光線,更多的那烏雲猶如羅盤一般在頭頂的黑暗天幕之上盤旋!


    “裝神弄鬼!”黃寶山冷笑一聲,手中手訣一翻,內縛印一翻!一股子精悍的威壓陡然在他之間騰升而起。


    黃寶山必然不會有黃朝那樣,擁有傳承護體,自然需要自己來用靈氣護住心脈!這周圍煞氣彌漫,白老鬼的手段高深叵測,不得不讓黃寶山有所重視!


    然而,黃寶山的靈氣剛剛維持完畢,卻突然聽到兀自龍柏花園的林間傳來了一聲古怪的嗚咽聲音。


    那聲音像是嬰兒哭啼,又像是夜貓鳴叫,聲音模糊,但從那幽幽靜靜的林子裏傳來,乍一聽還真的讓人不由得渾身毛發炸起。


    ——嗚...


    又是一聲啼鳴,緊跟著在那黑暗之中,突然飄來了兩團綠光。那光芒綠油油的,縈繞在黑暗的林地裏麵。


    龍柏花園其實的樹木種植規模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麽樹林,隻是這白老頭下了陣,讓這烏雲遮月。加上道路兩側種植了不少的翠竹,故而有了一種置身於密林中間的錯覺。


    唔....


    那兩團綠油油的白光逐漸變清晰,而這時候,白老頭牽著的那頭毛驢,突然停止了名叫,如臨大敵的看著不遠處冒著兩條幽綠色光芒的林子,忙不迭的低下了驢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後蹭。


    白老頭皺起眉頭,歪著腦袋,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密林深處,許久之後,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目光陡然放大!


    嗷!


    一聲虎嘯!


    那聲音沙啞刺耳,磅礴大雨之中,陡然之間兩條金黃色的影子從林間竄了出來!


    殺氣騰騰,睚眥欲裂。兩雙綠油油的眼睛之中,透射出無限的殺伐和嗜血!


    猞猁!


    黃朝養的那兩條猞猁!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兩條猞猁本身就是祥瑞之體。見到了同為祥瑞,又能通曉天地靈機的白酒鬼的那頭坐騎毛驢,便就像是聞到了血的鯊魚,從林間躍出,白靈渾身毛發,在雨水的打濕下,泛著銀白色的柔亮光澤。


    猶如林間的霸王一樣,一雙冷目死死的看著那頭嚇得呆傻的毛驢,兩處獠牙,鼻梁微微聳動。一旁的淑女渾身黑色和金色相間的毛發上麵,紋路清晰,猶如一枚一枚的璀璨金幣。她微微拱起後背,似乎永遠都是這麽憊懶的樣子,掃著尾巴,在白靈的身後來回的踱步。


    目光打量著那頭嚇的呆傻的靈獸驢子,一臉的嫌棄。也是,吃慣了黃朝為他們精心找來的羊肉,驢肉這東西他們可能還真是第一次見識。


    食肉動物對待食草動物的本能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天空之上烏雲漸漸開始散去,那白酒鬼一鞭子狠狠抽打在那驢腿上麵,卻無動於衷!反倒是姐姐淑女低吟了一聲,似乎是殺戮開始的命令一般。略顯壯碩的白靈,嗷嗚一嗓子從喉嚨裏喊了出來!


    呼!


    陡然一躍便是三米的距離!


    嗷嗚!


    齜這獠牙,白靈絲毫不給那可憐的食草動物任何反抗的機會,前肢一把攥住了那驢子的脖頸,張開血盆大口,衝著喉嚨狠狠的咬了過去!


    速度極快,猶如閃電!


    猞猁本身又叫山貓!


    黃朝養的兩條猞猁從來不吃熟肉,喂的可都是生肉!


    骨子裏保留著原始的野性,尤其是見到了同類的靈獸,那殺意更濃,沒有任何疑慮,隻有一個字,吃了它!


    白靈牙口極堅韌,死死的咬開那靈獸毛驢的喉嚨,還帶著熱氣兒的鮮血順著那喉嚨就泊泊流出。白老頭看的都愣了,手中長鞭一抖,正準備順勢劈下去,卻突然看到白靈抬起頭來,兩隻眼睛裏均是深邃的雙瞳!


    “好家夥,靈獸!這是祥瑞的靈獸!”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不遠處響起了一聲口哨的聲音,白靈和淑女幾乎同一時間抬起了頭,兩個家夥的嘴上還都掛著鮮血,吃貨白靈甚至嘴裏還有肉絲。可是聽到了那口哨之後,便像是軍人聽到了命令,當即一溜煙一前一後的跑開了!


    順著白靈和淑女跑開的路線看去,卻不知何時,黃朝已經再次站了起來,盡管他身上仍然滿是鮮血和泥濘,可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之下,白靈和淑女乖巧的趴在他的身邊兩側,討好一般的搖著尾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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