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普通的石武士便已讓鬼軍大感頭痛,再加上這些山一般大的石巨人,鬼軍實在大感吃不消。司刑君見狀向青空異與桑月君道:“二位大神,我鬼族為助你們攻下五魂神陣,已付出如此代價,二位是否……”青空異微微一笑,看了看桑月君,低聲道:“鬼王放心,我與桑月兄早已商議好了――虎族野心巨大,將來早晚要反叛聯盟,所以……我們會借此戰將其力量削弱,許給他的好處,將來也全是鬼王的……”


    司刑君心中冷笑一聲,表麵卻道:“這就好,不過以眼下看來,憑我們的力量,想攻破這石山陣,似乎並無可能吧?”桑月君微微皺了皺眉,道:“實話實說,我也未料到這護陣武士竟有如此之強,但事到如今,卻也退縮不得。”看了看司刑君和青空異,道:“咱們也上吧!”


    青空異點了點頭,將黑袍一把扯下,露出裏麵一身黑色的戰甲,自腰間拔出一根短棍,道:“隻要攻破此陣,五魂神陣就是我們的了!”說著,腳下生出白雲,人已淩空而起,短棍向前一揮,一道巨大的雷光自棍中轟然而出,直劈向遠處一個石巨人。


    雷光正劈在石巨人頭頂,一聲震天的巨響傳來,石巨人竟然化成無數碎石,散落一地,砸死砸傷了無數鬼軍,而這巨人周圍的飛虎軍也受了連累,齊被飛石擊落。


    嘯川見狀怒吼一聲,高聲叫道:“你想幹什麽?”青空異朗聲道:“虎王恕罪,我也未想到這法器竟有如此之力!”嘯川冷哼一聲,怒道:“下次再傷我部下,我便先殺了你!”


    青空異咬了咬牙,哼了一聲,低聲自語道:“待解決了這群石人,我先殺了你!”說著,已淩空向其它石巨人飛去。


    桑月君看著空中的青空異,微微一笑,道:“他竟將鬼國的鎮國法器拿了出來,真可謂不惜血本,看來我也不能再藏私了……”說著,腳下生出雲霧,人淩空而起,自懷中拿出一麵銀鏡,直向遠處一個石巨人照去,一道銀光自鏡中閃出,照在那石巨人身上,立時向其周身擴散,不多時便將石巨人包住,那石巨人便再動不得分毫,顫了幾顫,軟軟地癱了下去,化成一地銀水。


    司刑君看著這二人法器大顯神威,不由心中大動,暗道:“若能得到這種東西,倒也不錯!”此時他已自神獸黑麒麟身上得到了飛行之力,便淩空而起,直衝向石巨人,雙掌齊揮,兩條水晶之龍呼嘯而出,將一個石巨人的雙臂撞碎。


    嘯川見這三人大展神威,當下也不再藏私,怒吼一聲,將內力注入斬空環之上,利爪揮舞,十道藍光飛射而出,眨眼間將一個石巨人斬成碎塊。隨後,他高聲吼道:“集中力量,逐個擊破!”


    一聲令下,飛虎軍立時由百餘小隊重新組成兩隊,每隊五千餘眾,分別圍住一個石巨人,同時將自身內力注入斬空環之上,集中力量圍攻一人。單個斬空環的力量雖弱,但五千個斬空環集中在一起,再配合上虎妖的真氣,力量便不容小覷,被圍攻的石巨人身上立時傷痕累累。飛虎軍越戰越勇,經驗也愈加豐富,他們專攻向石巨人四肢與身體相連處,既省力,又容易見效,不多時,便將兩個石巨人變成了無腿無臂的廢物。


    斷了腿的石巨人摔倒地上,卻又砸死了無數鬼軍,司刑君看在眼裏不由大為不悅,冷冷盯緊虎王,暗道:“莫要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定要將你吃了!”


    飛虎軍初嚐此種戰法的甜頭,不由一時忘乎所以,爭先恐後地衝向其它石巨人,卻忘了敵人那強大的力量與數以千計的數量,一衝入石巨人之陣,他們那微弱的優勢便立時減弱,不少飛虎軍被石巨人擊落,嘯川急喝道:“不要衝入敵陣,去攻擊離群的敵人!”飛虎軍聞言急向外撤,撤退的過程中去又損失了上千兵力。又過了七八天,戚氏身體複原得差不多了,便時常在丫環陪伴下到院中散步。這家宅院廣大,布置典雅,一看便知是書香門地大富之家。戚氏出於禮貌,隻在所居院落中行走,倒未踏足院外別處。


    這天君葦齋閑坐屋中,戚氏弄兒為樂,正自歡娛,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叩門而入,一揖之後說道:“我家主人欲請君相公賢伉儷到前堂一敘,不知方便與否?”君葦齋一怔不語,戚氏欣然道:“我們討擾了多日,早想到恩公麵前謝恩了,隻是怕恩公事忙。如今恩公相請,哪有不去的道理?”言罷整了整發髻,抱起孩子道:“煩請您在前帶路。”老者又是一揖,做個手勢,請君葦齋與戚氏先行。君葦齋晃如未見,仍在一邊發怔,被戚氏推了推後,才回過神來,與戚氏一道隨老者而去。


    不多時,三人穿過庭園來到一座大屋前,不及進入,屋內早有一人迎了出來。戚氏見他卅多歲年紀,身著懦生長衫,三縷墨髯垂於胸前,頗具出塵之姿,料想定是此間主人。果然此人開口道:“君賢弟賢伉儷在我這小宅住得可還好?”君葦齋一笑無語,戚氏見狀急應道:“這位想必便是恩公吧,我夫婦二人若不是得遇恩公,還不知能否活到現在,請受小女一拜。”說罷便欲拜下去。


    那人見狀大驚,急上前扶住戚氏,連聲道:“這豈不要折煞在下了,在下萬萬不敢當!”口裏說著,眼睛盯的卻是戚氏懷中的孩兒。君自傲看著這人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這人竟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戚氏此刻正低著頭,倒未曾察覺。


    這人向堂內一攤手道:“來,咱們到堂中再敘吧!”戚氏應了一聲,扯著滿麵憂色的君葦齋步入堂中。


    坐定後,主人向戚氏言道:“在下早年與君賢弟相交甚厚,幾年前在下到北邊做了些生意,沒賠沒賺的,就幹脆回來家鄉。唉,不想幾年未見,賢弟他竟落泊成這個樣子……都怪在下照顧不周啊!”說到最後一句時竟看著君自傲,倒似在對他致歉一般。


    戚氏道:“恩公千萬別這麽說,我們夫婦二人能得不死、這孩兒能得降生,都是蒙恩公高義大恩,我夫婦二人結草銜環亦不足為報,恩公卻還這樣說,真折煞我夫婦二人了。”


    主人笑了笑,說道:“弟妹莫要如此叫我了,在下姓孟名複,若不嫌棄,便叫我孟大哥好了。這次請二位前來,一是祝賀二位喜得貴子,二是有一事要與二位相商。”君葦齋沉著臉呆坐一旁,不言不語,戚氏無奈之下,隻得再開口道:“孟大哥有何差遣,吩咐一聲就是了。”孟複連道不敢,接著說道:“君老弟的文采出眾,我有意助他赴京應試,不知弟妹意下如何?”戚氏喜道:“這自然好,若真能得中個一官半職,也可報大哥大恩,隻是我家相公已久疏詩書,恐怕……”孟複擺手道:“這到不難,我在城外北郊有座舊宅,君老弟盡可到那裏發奮攻讀,如今離鄉試尚有半年,時間上是足夠了,隻是為他能專心讀書,這段時間弟妹要與他分開,不知弟妹是否願意?”戚氏喜道:“如此甚好,隻要相公能有出頭之日,幾日分離又怕什麽?隻是要勞恩公費心,賤妾著實過意不去。”


    孟複笑道:“同意就好。”轉頭對君葦齋說道:“君老弟,弟妹和你家少爺在這兒絕不會受虧待,你就安心地去讀書吧!我看今夜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去吧。”君葦齋勉強一笑,點頭應允。


    當晚用過晚飯,戚氏遣走了兩個丫環,關了門,才麵帶不悅地向君葦齋說道:“難怪你那些舊友不愛理你,你看看你這樣子!孟大哥對咱們可是仁至義盡,你卻連好臉色也不曾給人半分,真難為你是怎樣做人的!”君葦齋苦笑一聲,告罪道:“是我不好,下次改過就是了。”說完便怔怔地看著戚氏。戚氏不由嗔道:“呆看什麽?早些歇了吧,明天早些去,為了咱們,更為了孩子,你都要努力發奮才是。”君葦齋眼圈一紅,道:“明日咱們便要分別了,你會想我嗎?”戚氏嗔道:“男子漢大丈夫,眼淚就這麽不值錢嗎?不過分離半年就這個樣子,你也真是沒出息。”隨即一笑,道:“我當然會想你了,不過你卻不要想我,要好好用功,知道麽?”君葦齋擦了擦眼淚,點頭應允。


    第二天用過早飯,孟複便來接君葦齋過去。君葦齋極不情願地與戚氏道了別,灑淚而去,戚氏欲相送到府外,卻被孟複攔住,言道如此一來定增君葦齋留戀之心,於前途無益,戚氏亦覺有理,便任由君葦齋自行去了。


    君葦齋離開居所,卻並未去什麽城外北郊,而是徑直來到昨日那所大堂前,孟複亦隨後而至。


    孟複一拱手,說道:“多留無益,你還是快快安心的去吧!”君葦齋淚流滿麵,顫聲道:“這一去之後,可還能不時回來看看他們?”孟複搖頭道:“若不是你沾染了些許法氣,連這幾日的相聚亦不可得。如今你限期已滿,任誰也留不住你,兩個時辰後你就會化成毫無知覺的遊魂,到時自會有鬼卒引你去黃泉,想再回來是絕不可能了。”


    君葦齋拭了拭眼淚,一咬牙道:“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去了吧!隻是請閣下多費心照料他們母子二人……”孟複歎了一聲道:“這個不勞你費心,我怎敢怠慢貴人?祝你投個好胎,來世不要再受如此之苦吧!”言罷在君葦齋肩頭一拍,君葦齋立刻化作一團磷火,飄蕩在空中。片刻後,一隻無常鬼從地麵浮出,引了那磷火,潛入地下而去。


    君葦齋化魂而去,戚氏卻隻道他正苦讀詩書,如此又過了幾日,不免有些思念夫君,無聊之下,戚氏抱了孩兒想出去走走,丫環卻無論如何也


    不答應。


    這一戰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海,屍骨積滿黃泉外的曠野,無數隱約可見的磷光自每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屍體上緩緩飄起,飛疾向黃泉之內飛去。守在黃泉內的人界大軍隻見空中磷光湧動,一時間不由看得呆了。


    紅嬰訝道:“天啊,這麽多的魂魄同時被吸入神陣,能生出多大的法力來啊!”又望望遠方,隻見雷光隱約閃動,道:“嘿嘿,鬼之國的皇子果然親自來了,我這就告訴爺爺去!”說著紅光一閃,人已消失不見。


    君自傲與龍紫紋對視一眼,均感覺到了這一戰的慘烈,龍紫紋低聲道:“就算他們真攻破了石山,到達此處時,隻怕也剩不下多少人了。”君自傲輕歎一聲,道:“這是何苦,為了權力二字,卻要犧牲這麽多無辜的生命,真得到了,又有什麽意義?”


    當大地完全被屍體所鋪滿,當鬼界的太陽緩緩降下,又再將緩緩升起時,擋在黃泉之西的那一片石山,終於完全粉碎。


    活下來的人望著滿地的屍骸,不由一陣陣的心悸,忽然間對戰爭生出了無盡的懼意,而整個軍隊的首領,卻根本不理死難的兵士,他們眼中隻發出陣陣近乎瘋狂的光芒,充滿了喜悅地遙望東方。


    不論是司刑君、青空異,還是桑月君和嘯川,此時眼中都閃爍著欲望的光,燃燒著權力的火。這一戰他們將石武士盡數殲滅,但己方的損失亦是慘重無比,數量達到千萬之眾的鬼軍幸存者不過四萬餘人,有斬空環助力的飛虎軍也隻剩下了三、五百人,青空異和桑月君那強大的法器力量幾乎完全用盡,司刑君與嘯川也累得氣喘籲籲。


    但這一切全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唯一阻隔住黃泉通路的阻礙沒有了,他們如今可以直達五魂神陣。一想到立刻便能將神陣掌握在自己手中,四人心中均生出了一種無法向外人道的喜悅,他們歡呼著、狂笑著,越過遍地的屍骸,越過碎裂成亂石的石人,直向遙遠東方的黃泉衝去。


    而疲憊的鬼軍與飛虎軍,也隻得拚命跟上自己大王的步子,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奔向遠處的五魂神陣。


    然而當他們充滿喜悅地踏過黃泉,卻同時怔住了。人界軍的大營赫然便在眼前,將能向五魂神陣的路完全隔斷,青空異和桑月君不由同時愕然,嘯川更是瞪大了眼,驚呼道:“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在此處?”


    司刑君咬了咬牙,忽道:“撤!立刻撤離此地!”青空異與桑月君同時吼道:“你瘋了麽?”司刑君狠狠瞪了二人一眼,怒道:“難道你們以為如今的我們,打得過以逸待勞的人界大軍麽?若是不想讓全部努力化為泡影,就跟我一起撤!”說著,猛然轉身,高呼道:“鬼界大軍,隨我撤回東域!”說著,人已飛速向後逃去。


    嘯川看了看僅剩數百人的飛虎軍,一咬牙,道:“如今也隻能如此了!”轉頭看了看桑月君,道:“如今看來,若想攻下五魂神陣,你們神界必須要出兵了!”說著,揮手率領飛虎軍追隨司刑君而去。


    望著遠方逃逸而去敵軍,李狼不由微微一皺眉,自語道:“放虎歸山,再擒難矣!”話音未落,人已淩空而起,直向飛虎軍追去,雪禪素見他飛走,當即自營中飛奔而出,在地上追了出去。烏易與紫嘯攔之不及,對視一眼,紫嘯道:“此時虎妖力量衰弱,正是一舉殲滅的良機,咱們上吧!”烏易點了點頭,向妖軍高呼道:“跟隨狼王,殲滅虎妖!”眾妖軍發出震天的吼聲,潮水般衝出大營。


    君自傲看著失控的妖軍,不由一皺眉,看看龍紫紋,道:“咱們也追出去麽?”龍紫紋又看了看人界軍眾將軍,姬夢龍道:“戰爭本來就不似比武,公平心絕要不得。如今鬼軍和妖軍皆是疲憊之軍,根本不是我軍對手,正是下手良機。”龍紫紋與君自傲聞言卻仍心存猶豫,不知是否應發兵追擊。


    遠處的青空異與桑月君見李狼及眾妖軍自人界軍大營中殺出,對視一眼,皆大感惱火。青空異咬牙道:“好不容易打到此處,卻又遇上他們……難道真的必須動用軍隊麽?”桑月君麵色陰沉地點了點頭,道:“事已至此,若不調集軍隊助戰,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之前鬼天君失蹤,我就懷疑是佛國那老兒動的手腳,如今人界大軍能直達此處,必是動用了他那法器‘紅嬰’之力,咱們若再畏首畏尾,隻怕就將功虧一簣。”青空異眉頭深鎖,緩緩點了點頭,道:“也隻有如此了,咱們這就速調軍隊來此!”


    白光一閃,二人同時消失不見。


    嘯川率眾飛出不遠,便感覺到身後妖氣凜冽,他急忙回轉身形,隻見李狼淩空追來,無數妖軍緊隨其後,越追越近,他不由怒氣上湧,狂吼一聲,叫道:“飛虎軍聽令,給我殺光這群妖族叛逆!”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朧星急道:“父王,不可!我軍如今損傷慘重,根本無法對抗狼王,還是撤吧!”嘯川怒吼一聲,道:“你懂什麽?我虎族何時被人打退過?我寧可戰死,也不願日後被人指著脊梁說――我堂堂虎王曾被狼王嚇得掉頭就逃!”轉過頭,向著僅存的五百多名飛虎軍喊道:“虎族的勇士們,我們寧可戰死,也絕不被別人輕視!”眾虎妖被虎王的這般氣勢激勵,齊聲怒吼,振翅迎向李狼與妖軍。


    他們為對付石巨人,已幾乎用盡了內力,但他們腕上的斬空環,卻足可彌補這些內力的損失,雖然它們的氣刃對石巨人並無多大作用,但用來對付普通妖軍,卻是威力巨大。剩下的這些飛虎軍,可說是大浪淘沙後存留下來的精銳,他們明白以自己的力量絕難以對付李狼,若與其正麵衝突,隻能徒增傷亡,於是避開李狼,飛向地上妖軍,運用斬空環之力大開殺戒。


    嘯川直飛向李狼,怒吼道:“狼王,今日就讓你我在此分個勝負,誰勝了,誰就是妖界之王!”李狼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勝得了我麽?”口中說著,雙眼已化成妖瞳,目光直罩住虎王,其身形變化已了然於胸,當即身向右方一側,右手化爪,向上揚起。


    嘯川本已打定主意,以斬空環發出氣刃斬向李狼左肩,而自己卻向相反方向移動,以利爪攻擊向右側閃躲的李狼,不想李狼竟能在瞬間看穿自己的意圖,斬空環的氣刃立時擊空,而自己的移動不但不能起到奇襲的作用,反而成了主動撞向李狼爪風的送死行為,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將身子一蜷,硬擋下李狼這一爪。


    李狼所使用的,乃是狼王曆代相傳的奇術――狼王夜目,這奇術一旦運行起來,便可看穿對手的功力強弱、招式變化,甚至是心中所想,但卻也分外耗費真氣。早在真龍比武大會之時,他的狼王夜目就已經略有小成,至太虛境賜力後,他的狼王夜目便已徹底修成,但一直以來,他也未遇上夠格讓他使用此技的對手,直至今日,眼見虎王已經真氣大損,才放心地使用出來,立時收到奇效。


    司刑君見虎王與李狼戰在一處,不由在地上暗笑,卻並沒有停下來幫忙的意思。


    便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戰鬥中、逃跑中和觀望中的所有人,均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遙望向東方數裏外斷崖上的那座黑塔。


    一般強大而浩蕩的氣息自塔內傳來,君自傲與龍紫紋不由齊是一震,前者失聲道:“這不是溟氣麽?怎麽會……”後者則臉色蒼白,顫聲道:“這是……我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雪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雪夜並收藏鬼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