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般如海濤一般的溟氣襲來,一條黑龍自東方的五魂神陣中飛騰而起,直向人界軍營飛來,龍紫紋失聲道:“是我爹,沒錯!是我爹!”君自傲愕然道:“你……你說什麽?這竟然是伯父?”


    旁邊聞聲的眾人也都大感驚訝,不知這一直失蹤的龍烈,為何會化成黑龍,自五魂神陣中飛出,正當大家都驚訝不已時,黑龍已飛至大營上方,在營上盤旋一圈後,忽然電般俯衝而下,向人界大軍攻來,霎時間,千多名士兵被黑龍撞到,口中狂噴鮮血,倒地身亡。


    遠處的司刑君目睹如此驚人的變化,急揮手令大軍停止撤退,駐足靜觀其變。而李狼和嘯川在怔了片刻後,又交起手來。


    龍紫紋身子一震,愕然道:“這……這是怎麽了?”眼見黑龍在營中肆虐,他一咬牙,喚出金龍戰刀,化成金龍戰甲,衝天而起,攔在那黑龍麵前,悲呼道:“爹,您這是怎麽了?”


    黑龍停住衝勢,雙目凝視龍紫紋,半晌後輕歎一聲,道:“紫紋,沒想到你我父子竟真有相遇戰場的這一天……你若是爹的好孩子,就助爹殺光這些凡人吧!”


    龍紫紋身子一震,失聲道:“爹,您說什麽?”


    黑龍緩緩道:“紫紋,爹原來一直遵循著龍家祖訓,努力守衛著人間一方的平安,直到龍吟叛亂,將爹打傷,爹才有幸聆聽仙佛教誨,才知這一切都錯了。紫紋,為了區區一個人界的安寧而奮鬥,那隻是小愛、小義,卻不是博愛和大義啊!這世上充滿了不公,隻有通過一場血雨的洗禮,才能讓七界歸一,讓世上從此再沒有神、仙、佛、魔、妖、鬼、人的分別,讓天下蒼生能得到真正的‘公平’!”


    龍紫紋隻覺自己如在夢中一般,完全不知龍烈在說些什麽,他茫然望向這讓他既感到熟悉,又倍感陌生的父親,搖著頭,喃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君自傲及眾人聽到黑龍這一番話,不由大感驚愕,君自傲急施展鬼羽飛到龍紫紋身旁,怒視黑龍,向龍紫紋道:“休聽他胡言,什麽‘公平’、大義,難道殺戮就是他所謂的公平與大義麽?”說著,右掌虛空一握,鬼印戰槍已然在手,怒喝一聲,道:“我不信紫紋的爹會說這樣的一番話,你定是假的!”說著,鬼印戰槍已電般向黑龍刺去。


    就在這刹那間,一道藍光在鬼印戰槍和黑龍之間一閃,一個潔白的身影出現在黑龍之前。


    君自傲不由一怔,鬼印戰槍硬生生地停在空中,望著那人,失聲道:“師父?”


    潔白的衣袖在空中飛舞,發絲輕輕飄蕩中,那一張廿多歲的麵孔散發出聖潔的光輝,嘴角掛著的那絲微笑,仿佛刺破烏雲的陽光一般,讓人倍感親切。君自傲永不會忘記這張臉――嶽岸崖的臉。


    嶽岸崖的目光中充滿了令人感覺到溫暖的緩和光芒,不論是誰,被他那雙眼睛注視著,都會有種回到了童年時光母親懷抱中的錯覺。與那目光相比,世上最清澈的水也不過是混濁的泥漿;世上最美麗的風景也不過是荒草滿布的黃土地;世上最天真的孩子,也仿佛是最邪惡的妖魔。


    這是那目光,便足以讓人忘卻一切,將自己完全交給這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此刻,他靜靜地注視著君自傲,君自傲恭敬地垂著立在空中,不敢再發一語。


    遠方,妖軍與鬼軍皆停在原位,怔怔地遙望著這全身散發出聖潔光芒的白衣人,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忘記了自己為何在此,忘記了自己為何而戰,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什麽。嘯川與李狼也停手不戰,出神地望向嶽岸崖。


    嘯川喃喃自語道:“他來了?他是來幫我的,還是……來責怪我妄想攻打黃泉?”說著,身子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嶽岸崖微微笑了笑,地上的人竟然有種嚴冬中得遇豔陽的感覺,他看著君自傲,輕聲道:“師父?我曾經是你的師父麽?”


    君自傲怔了怔,激動地道:“師父,難道您忘了小傲嗎?您忘了我們一同度過的那些年嗎?”不知不覺間,他的眼中已是淚光閃爍。


    嶽岸崖雙目微閉,半晌後緩緩睜開,緩緩道:“我知道了,你的師父是‘嶽岸崖’吧?是的,那是我的一個名字,隻是我卻並不記得你了。”


    君自傲聞言徹底懵住了,他不知師父究竟怎麽了,怎麽會不認得自己了呢?


    嶽岸崖又笑了,每個見到他笑容的人,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放鬆了身子,默默地感受著自那笑容中溢出的溫暖。他緩緩道:“不要奇怪,我有很多個名字,時間長了,我就容易將它們忘卻……讓我想想――在人間時,我曾叫‘嶽岸崖’;在鬼界時,我曾叫‘邪天無極’;在仙界時,我曾叫‘無憂仙尊’,在神界時,我曾叫‘天宏大神’;而在妖界時,我卻隻是一隻四腳的野獸,被他們稱做‘天神獸’……”笑了笑,又道:“現在的我,卻已經沒有了名字,若非要自取一個的話,我覺得叫‘釋天’比較好聽。”


    他話音方落,龍紫紋身上的金龍戰袍忽然發出耀眼的黃光,而龍紫紋則突然消失不見,君自傲聽到“釋天”這個名字已經是身子一震,見龍紫紋憑空消失,不由一驚,嶽岸崖卻輕笑一聲,道:“不用擔心,他是被龍神喚去了,我為擴展天柱而動用了全力,他定已察覺到了。”


    君自傲使勁咬了咬嘴唇,將下唇咬得鮮血直流,人卻也從嶽岸崖帶來的迷朦中清醒過來,凝視著嶽岸崖,冷冷道:“你不是我師父?你到底是誰,為何化成我師父的模樣來騙我?”說著,鬼印戰槍已指向嶽岸崖。


    嶽岸崖淡淡笑了笑,道:“騙?我從不騙人。不要對我舉槍,沒有用的,因為你眼前的我,隻是一個影子罷了,我來此為的並不是你,而是他。”說著,他緩緩轉過身,目視黑龍,道:“我看錯你了麽?”


    黑龍搖了搖頭,虔誠而恭敬地道:“我永遠都會忠心地追隨您的理想,絕不會令您失望。”嶽岸崖緩緩點頭,道:“可為何要執著於凡人的情感呢?難道一己私情,真的比真理還要重要麽?”又過了七八天,戚氏身體複原得差不多了,便時常在丫環陪伴下到院中散步。這家宅院廣大,布置典雅,一看便知是書香門地大富之家。戚氏出於禮貌,隻在所居院落中行走,倒未踏足院外別處。


    這天君葦齋閑坐屋中,戚氏弄兒為樂,正自歡娛,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叩門而入,一揖之後說道:“我家主人欲請君相公賢伉儷到前堂一敘,不知方便與否?”君葦齋一怔不語,戚氏欣然道:“我們討擾了多日,早想到恩公麵前謝恩了,隻是怕恩公事忙。如今恩公相請,哪有不去的道理?”言罷整了整發髻,抱起孩子道:“煩請您在前帶路。”老者又是一揖,做個手勢,請君葦齋與戚氏先行。君葦齋晃如未見,仍在一邊發怔,被戚氏推了推後,才回過神來,與戚氏一道隨老者而去。


    不多時,三人穿過庭園來到一座大屋前,不及進入,屋內早有一人迎了出來。戚氏見他卅多歲年紀,身著懦生長衫,三縷墨髯垂於胸前,頗具出塵之姿,料想定是此間主人。果然此人開口道:“君賢弟賢伉儷在我這小宅住得可還好?”君葦齋一笑無語,戚氏見狀急應道:“這位想必便是恩公吧,我夫婦二人若不是得遇恩公,還不知能否活到現在,請受小女一拜。”說罷便欲拜下去。


    那人見狀大驚,急上前扶住戚氏,連聲道:“這豈不要折煞在下了,在下萬萬不敢當!”口裏說著,眼睛盯的卻是戚氏懷中的孩兒。君自傲看著這人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這人竟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戚氏此刻正低著頭,倒未曾察覺。


    這人向堂內一攤手道:“來,咱們到堂中再敘吧!”戚氏應了一聲,扯著滿麵憂色的君葦齋步入堂中。


    坐定後,主人向戚氏言道:“在下早年與君賢弟相交甚厚,幾年前在下到北邊做了些生意,沒賠沒賺的,就幹脆回來家鄉。唉,不想幾年未見,賢弟他竟落泊成這個樣子……都怪在下照顧不周啊!”說到最後一句時竟看著君自傲,倒似在對他致歉一般。


    戚氏道:“恩公千萬別這麽說,我們夫婦二人能得不死、這孩兒能得降生,都是蒙恩公高義大恩,我夫婦二人結草銜環亦不足為報,恩公卻還這樣說,真折煞我夫婦二人了。”


    主人笑了笑,說道:“弟妹莫要如此叫我了,在下姓孟名複,若不嫌棄,便叫我孟大哥好了。這次請二位前來,一是祝賀二位喜得貴子,二是有一事要與二位相商。”君葦齋沉著臉呆坐一旁,不言不語,戚氏無奈之下,隻得再開口道:“孟大哥有何差遣,吩咐一聲就是了。”孟複連道不敢,接著說道:“君老弟的文采出眾,我有意助他赴京應試,不知弟妹意下如何?”戚氏喜道:“這自然好,若真能得中個一官半職,也可報大哥大恩,隻是我家相公已久疏詩書,恐怕……”孟複擺手道:“這到不難,我在城外北郊有座舊宅,君老弟盡可到那裏發奮攻讀,如今離鄉試尚有半年,時間上是足夠了,隻是為他能專心讀書,這段時間弟妹要與他分開,不知弟妹是否願意?”戚氏喜道:“如此甚好,隻要相公能有出頭之日,幾日分離又怕什麽?隻是要勞恩公費心,賤妾著實過意不去。”


    孟複笑道:“同意就好。”轉頭對君葦齋說道:“君老弟,弟妹和你家少爺在這兒絕不會受虧待,你就安心地去讀書吧!我看今夜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去吧。”君葦齋勉強一笑,點頭應允。


    當晚用過晚飯,戚氏遣走了兩個丫環,關了門,才麵帶不悅地向君葦齋說道:“難怪你那些舊友不愛理你,你看看你這樣子!孟大哥對咱們可是仁至義盡,你卻連好臉色也不曾給人半分,真難為你是怎樣做人的!”君葦齋苦笑一聲,告罪道:“是我不好,下次改過就是了。”說完便怔怔地看著戚氏。戚氏不由嗔道:“呆看什麽?早些歇了吧,明天早些去,為了咱們,更為了孩子,你都要努力發奮才是。”君葦齋眼圈一紅,道:“明日咱們便要分別了,你會想我嗎?”戚氏嗔道:“男子漢大丈夫,眼淚就這麽不值錢嗎?不過分離半年就這個樣子,你也真是沒出息。”隨即一笑,道:“我當然會想你了,不過你卻不要想我,要好好用功,知道麽?”君葦齋擦了擦眼淚,點頭應允。


    第二天用過早飯,孟複便來接君葦齋過去。君葦齋極不情願地與戚氏道了別,灑淚而去,戚氏欲相送到府外,卻被孟複攔住,言道如此一來定增君葦齋留戀之心,於前途無益,戚氏亦覺有理,便任由君葦齋自行去了。


    君葦齋離開居所,卻並未去什麽城外北郊,而是徑直來到昨日那所大堂前,孟複亦隨後而至。


    孟複一拱手,說道:“多留無益,你還是快快安心的去吧!”君葦齋淚流滿麵,顫聲道:“這一去之後,可還能不時回來看看他們?”孟複搖頭道:“若不是你沾染了些許法氣,連這幾日的相聚亦不可得。如今你限期已滿,任誰也留不住你,兩個時辰後你就會化成毫無知覺的遊魂,到時自會有鬼卒引你去黃泉,想再回來是絕不可能了。”


    君葦齋拭了拭眼淚,一咬牙道:“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去了吧!隻是請閣下多費心照料他們母子二人……”孟複歎了一聲道:“這個不勞你費心,我怎敢怠慢貴人?祝你投個好胎,來世不要再受如此之苦吧!”言罷在君葦齋肩頭一拍,君葦齋立刻化作一團磷火,飄蕩在空中。片刻後,一隻無常鬼從地麵浮出,引了那磷火,潛入地下而去。


    君葦齋化魂而去,戚氏卻隻道他正苦讀詩書,如此又過了幾日,不免有些思念夫君,無聊之下,戚氏抱了孩兒想出去走走,丫環卻無論如何也


    不答應


    黑龍身子一顫,顫聲道:“我隻是想能多一個助手,才會勸紫紋……”嶽岸崖又緩緩搖了搖頭,道:“隻是借口,你還是不能放下私心。我不強求你,一切全憑你自願,如果你選擇私情,我也不會怪你的。”黑龍怔了怔,隨即道:“您放心,龍烈豈是為私情而忘大義之輩?”說著,身子在空中疾速一轉,長嘯著衝向人界大軍,鱗光閃動中,立時又有百多名士兵魂歸五魂神陣之中。


    君自傲腦中嗡地一響,狂吼一聲:“住手!”挺槍就要殺向黑龍,嶽岸崖卻突然轉過身來,一笑道:“既然你曾是我的徒弟,就該聽話才是。好吧,我讓嶽岸崖親自與你說話……”說著,周身忽然如波紋般一蕩,一股令君自傲倍感親切的氣息湧動而出,口唇輕啟中,嶽岸崖慈祥地一笑,道:“小傲,這麽長時間沒見,你已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了,為師真的很高興。”


    君自傲的身子一顫,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嶽岸崖,愕然道:“你……你真是師父?可剛才……”說著,鬼印戰槍已在不自覺間收回體內。


    嶽岸崖淡淡道:“看來我傳你的陰無拳,你早就已經不練了,如今的你一身純陰之氣,隻怕已與鬼天君合二為一了吧?這樣也好,從前的凡人曆練中,我有許多事都想錯了,卻險些害了你。你現在可有心愛之人?若能有人真心對你,為師的心裏還能好過一些,唉,若非為師當年傳你那些無用之術,你娘不一定會死,你與雲姑娘也不一定非要分離啊……”


    君自傲越聽越肯定眼前這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恩師,當即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直撲向嶽岸崖,想投入到恩師的懷中,卻撲了個空,愕然回首時,嶽岸崖轉過身來笑道:“師父不是說了麽,你眼前的我隻是一個影子,為師的真身並不在此處。”


    君自傲愕然半晌,忽低頭看了看在營中肆虐的黑龍,顫聲道:“師父,這一切……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嶽岸崖淡淡笑道:“犧牲是必要的,這是為了達成真理而必須付出的代價,小傲,不要為眼前的得失而掛懷了。”君自傲愕然道:“您說什麽?是什麽樣的真理,要以這樣慘烈的殺戮來換得?難道您瘋了麽?”


    嶽岸崖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怪你,因為你隻是一個懵懂的孩子而已,就讓為師為你上好這最後一課吧……”說著,身上閃起聖潔的白光,將自己與君自傲籠罩其中,眨眼間同時消失不見。一直在地上怔怔看著二人對話的天涯,不由驚呼一聲,卻來不及、也無力阻止什麽。


    遠處的嘯川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自語道:“他走了?他……他不是來懲罰我的?”隨即狂笑一聲,電般撲向李狼,吼道:“狼王,拿命來吧!”


    地上的司刑君眼中邪光流動,沉默片刻後,忽然振臂高呼道:“殺!給我殺回去――將五魂神陣奪下!”疲憊的妖軍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拚命高呼著,向東方的那座黑塔奔去。


    龍紫紋隻覺周身一震,人便已出現在太虛境中的天柱之前,一抬頭,便見龍神懸停在天柱上方,怔怔地向上觀望,他不由愕然道:“先祖,您這是……”


    龍神低頭望向龍紫紋,道:“孩子,時候到了!”龍紫紋愕然道:“您說什麽?”


    龍神盤旋而下,目視龍紫紋,道:“是那個人――那個帶走你爹、打開妖界之門的人,他就在天柱之中,正用絕頂強大的力量令天柱不斷擴張,若由他如此下去,再過不了多久,天柱就會鼓脹到無限之大,那時七界之門將完全大開,諸界間再無間隔,七界將完全變成一界。不能再等了,我必須將力量傳給你,你要速速將五魂神陣毀掉,不然……不然天下就要大亂了!”


    龍紫紋愕然道:“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人既然在天柱之中,您又為何要我去破壞五魂神陣呢?”


    龍神歎道:“不久之前,我忽然感覺到有強大的法力傳到天柱上方,這才感知到天柱中那可怕的人。以他所發出的強大氣息來看,我不得不承認,他就是本應死去的上古大神――釋天。如今他正利用五魂神陣,將無數死者魂魄化成法力吸入自身,用以擴張天柱,如果天柱變大,各界融合為一,違反了天道運行,必然會發生極大的災難,那可能是洪水泛濫、大地崩裂、萬民慘死的大慘禍,我無法在天柱中對付他,隻能靠你去摧毀五魂神陣,讓他失去後續之力,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龍紫紋愕然道:“難道說鬼之國與妖之國合力攻打黃泉,便是由此人挑起的麽?如此說來,這場大戰的目的,隻是為他積蓄足以擴張天柱的力量麽?”龍神訝道:“你說什麽?”龍紫紋急將黃泉內發生的大戰告之龍神,龍神身子一顫,道:“不能再等了!這樣數量龐大的魂魄,足以讓他得逞,快,趁五魂神陣還未能將全部魂魄轉化成法力傳來前,你快去破壞掉它!”說著,龍神周身閃起強烈的金光,身子漸漸縮小,最後凝成人眼大小的一團,倏然衝入龍紫紋丹田之內。


    龍紫紋隻覺一股強大的熱力自丹田內爆發,烤得他周身奇痛無比,忍不住發出一聲龍吟。


    額頭上紫光迸射,那紫色龍紋越來越清晰,終化成一片紫芒,將龍紫紋包圍其中,龍紫紋在不斷的掙紮中,竟然化成了一條紫色的巨龍,在太虛境中不住地痛苦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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