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天界的宗門大比沒有因為陸吾離去而產生任何改變,除了獎品中少了一枚無足輕重的毒丹之外。


    有些奇怪的是,自陸吾離開後,剩下的唯一一名來自南疆的散修也消失無蹤。重賽在即,青天宗隻剩下兩人,玄黃宗隻有四人,其中竟然隻有來自青天宗的女修羅葵沒有受傷。張誌遠、黃許等最有可能站到最後的人其實早已身受重傷,馬上就敗下陣來。


    最後的桂冠由一個女修摘得,再加上比賽當天小重天的轟動,全部成為連日來熱度不會退散的話題。


    展承對這些小道消息都不在意,自從在彭天城取得兩枚生靈丹後他就找了一處洞府修煉。展家勢力龐大,單在小重天界屬於他的洞府就有十幾處,用陣法終日凝聚靈氣。


    他找了一處在其中潛心修煉,終於成功結出金核金丹!


    此時距離當初和弟弟的約定已經過去了半年,展承一從洞府出來,想了想往彭天城飛去。


    雖然他不待見這個弟弟,但畢竟是展家的孩子,若是帶不回去到時會本家也無法交代。


    一進入城主府,向成望身後跟著兩個隨從馬上迎了出來。一看展承體泛金光,便是金丹結成之相,又見他雖然還是四重天小成修為但整個人氣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結出的必定是金核金丹。


    向成望麵色一喜,正準備道恭喜,被展承搶先問道:“有展啟的消息嗎?”


    “沒有,無論多少人力都沒有找到任何消息,不過從展啟少爺最後出現的地方可以確定的是當時他確實準備來彭天城,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抵達。”


    向成望低著頭,生怕他怪罪。


    “繼續找,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展承皺了皺眉,甚至沒有進門,交代完轉身就走,剛飛出彭天城,突然看到下麵圍了一圈人,似乎在祭拜什麽。


    他心思一動收法落地,看到他們竟然在祭拜一座墓,墓碑上隻刻了一個字,“人”。墓周圍竟然足足圍了數十人,有修者也有平民,地上已經放置了不少祭品。


    “這裏麵埋的是誰?為何你們都在此祭拜?”他抓住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聽說隻要祭拜之後能保佑修途一帆風順。”


    展承聽完立即不屑地走開,故弄玄虛,原來隻是庸人的又一套心理安慰。


    他直接離開彭天城來到四重天,直奔他在四重天山穀中的一個洞府,剛到就聽到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這地方地處偏僻,很少有人會來,這也是他選擇此處為洞府的原因。想到會不會是本家知道他要來派人來通知消息,他停下來往人聲的地方走去,隨即看到兩個人親密地抱在一起。


    陸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埋鼎爐的地方,剛把地麵上的雜草清理幹淨,年爻突然上來抱了抱他。


    他似乎越來越得寸進尺,不止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還會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陸吾鬧了一個大紅臉,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要知道後麵的是一條大魔龍,一爪子就能把他拍成肉泥。他除了微微表示抗議但馬上被鎮壓之外,隻能一邊心驚膽戰一邊臉紅地等著他離開。


    “你這樣......不好。”


    陸吾等到後麵的人放開自己,才小聲說道。


    展承一走過來就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正準備悄悄離開時突然看到陸吾,一眼就認出了他。


    “我見過你。”


    陸吾擔心剛才年爻的動作被他看見,急急和他拉開一步的距離,很快年爻又走過來貼在他身邊。


    他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展承。“道兄。”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地上有明顯挖掘的痕跡,展承懷疑地眯起眼睛,一問,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


    陸吾自然不會把鼎爐的事情說出來,反倒不知道這麽偏僻的地方怎麽還會遇到人,於是他拿捏著話說道:“路過時不慎將東西遺落了。”


    展承顯然不信,他身為展家長子,從小到大要殺他的人舉不勝數,其中也不乏許多刻意接近自己取得信任的殺手。


    他心中此時已經確定陸吾和以前的那些刺客一樣,不把這個威脅鏟除,就算在洞府內修煉也不能安心。


    於是他對陸吾說道:“我閑來無事,不如幫你找一找吧。對了,我姓展單名一個承字,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我叫陸吾,他是年爻。”陸吾指了指麵無表情的年爻,心中雖然不願意,但也隻能先答應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找鼎爐的事就要先緩一緩了,不知道這人要跟多久,距離鬥丹隻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了,隻好先將各個地方走一遍。


    展承卻在聽見陸吾名字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他在昆侖山上布置了不少眼線,兩年前轟動整個小重天界的青天宗通緝他也知道一些,沒想到他早就和通緝的對象打過照麵了。


    多了一個人在後麵跟著,原本以為年爻的行為會收斂一些,沒想到這人的動作依舊我行我素,該抱的時候雷打不動,少一會兒都不行,隻要陸吾掙紮,還會伴隨著一些懲罰似的小動作,類似揉揉肚子,摸摸耳朵。


    走了一路陸吾臉上的熱度就沒散過,好在他還記著要找鼎爐,不然一路被他騷擾早就走到天邊了。奇怪的是展承看著他們膩膩乎乎也麵色不變,脾氣好得停下來等著他們。


    閑逛似的走了一天,雖然已經找到了所有鼎爐的位置,可是礙於外人在場,陸吾一直沒有動手挖掘。


    傍晚的時候,展承還是沒走,陸吾終於有些急切了,偏偏年爻卻隻顧著抱他捏他,根本不關心其他事。


    在地上點了一圈火,陸吾剛坐下來沒多久,就感覺到年爻坐了過來,大大咧咧地抱住他,甚至在他身上嗅了嗅。


    陸吾還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現在還有其他人在場。他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不離開的展承,發現對方也看著他們,更加不自在了。


    他推了推年爻的手,對方這次沒有鎮壓,反而站起來,轉身走了。


    生氣了?


    陸吾在心裏想,以前他是絕對不會把這麽幼稚的行為和年爻聯係起來的看,可是他卻忍不住冒出這個想法,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他離去的方向。


    展承一直在觀察這兩個人,跟了一天,他們的互動也看在眼裏,不過昆侖山上無奇不有,兩個男的雙修他也見過不少。


    隻是這一天下來,他數次可以露出破綻引誘他動手,對方卻沒有任何動作,展承不由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


    在觀察一晚上,明天就回洞府,他暗暗做決定。


    這時他終於重新打量起陸吾這個人來。


    如果通緝上的信息屬實,兩年前他還隻是一個修為零的外門弟子,現在竟然已經飛躍至四重天,進階的速度令人讚歎!


    這樣一個人,若是能收入麾下定是一員猛將。


    至於他和青天宗之間的恩怨,展家並不放在眼裏。


    展承和其他修士不同,從小到大的領袖教育讓他深刻地明白要學會利用別人的力量,看到一個厲害的修者更想把他收作己用。


    他的性格雷厲風行,一做下決定就拿出一個玉佩要給陸吾。


    “你我相識一場,這個玉佩你且收下,日後遇到什麽困難,隻要找到展家分會出示,就會有人幫你。”


    陸吾手裏被塞了一個看上去價值連城的玉佩,看著對方莫名其妙的示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正準備拒絕,這時剛好年爻回來。


    身上扛著一隻巨大的山豬,看著陸吾的目光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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