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福眉頭一皺,“這許可維怎麽可以這樣,這不是硬把你往這事上逼嗎?”


    “許可維不知道小姐你是女的?那隻要把小姐您是女兒身的身份說出去,這場婚禮不就不用結了嗎?”寧虎眨著眼無辜的說道。


    “不不,如果把婉清的身份透露出去,那無疑就說明婉清是有意要欺瞞他們父女,而許可維也必定不會輕易放過無名居的人,尤其是婉清。”沈明搖頭,十分不讚同寧虎說的話。如果真這麽說了,那婉清定會是第一個遭殃的人。“婉清,你是怎麽想的?”


    葉婉清頷首,“一時我也想不出來有什麽對策,先觀察一天看有什麽辦法解決這事沒有。”


    “小姐,有傳聞說小姐你與那許小姐似乎鬧了些矛盾,這是真的嗎?”周翠萍回想著一些來無名居的客人,輕聲議論著今天白天葉婉清與那許詩婷之間的事,要不是她剛好要出門去買點東西,偶然得知此事,或許還不會這麽早就知道了,擔憂的看著葉婉清。


    一絲苦笑浮現在了葉婉清的唇邊,“確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也不知道怎得就把許小姐給弄哭了。”她真的很無辜好嗎?“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安靜待會。想想怎麽應對這件事情。”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攪小姐您了。”寧福帶著眾人向外走去。


    在幾人當中,沈小寶則走在最後,原本是跟著他爺爺沈明後麵走的,快踏出房門時,又迅速轉身朝葉婉清奔去,充滿靈氣的眼睛抬頭仰望著葉婉清,一雙小手抓住葉婉清的大手,悶悶地說道:“萬青哥哥,你不能娶那許小姐。”


    “怎麽突然這麽說?”葉婉清淡笑,伸手在沈小寶頭上□□著那柔順的發絲。


    沈小寶見葉婉清居然還笑,鼓起腮幫子,氣鼓鼓的說道:“因為哥哥你以後是要娶小寶的啊,所以不能再娶別人,小寶要做哥哥的娘子。”


    葉婉清汗顏,幹笑起來。“小寶乖,將來小寶是要嫁人的,所以不要再信口胡說了,讓人聽了去,可不好。爺爺知道了可會打小寶屁屁的呢。”


    “不嘛~不嘛,小寶就是喜歡哥哥。”沈小寶搖晃著葉婉清的雙手撒嬌耍賴,楚楚可憐的眼神對視著葉婉清。


    葉婉清撫額,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來,姐姐帶你回房去休息。”牽著沈小寶的手往隔壁房間走去。


    途中,沈小寶翹首悶悶地說道:“小寶喜歡叫哥哥,不喜歡叫姐姐,所以你是小寶的哥哥,不是姐姐。”


    葉婉清滿是無奈的麵容,“好,好。小寶喜歡叫就怎麽叫,可以嗎?”


    “嗯~!”笑眯眯的點頭。


    這時已經來到了沈小寶和沈明的房間。麵對著沈小寶,彎下身軀,成四十五度角,手揉著沈小寶的頭,說道:“小寶,快進去吧。”


    “那,哥哥,小寶進去了。”沈小寶一步三回頭的向葉婉清揮手告別,眼裏滿是不舍。


    葉婉清目送沈小寶進去之後,便重新回到了房裏。想著三天後,要怎麽去麵對它。這可真是個難題。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這三天裏葉婉清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哪也不去。而這三天葉婉清都在想哪個方法最合適用來解決這個問題。但葉婉清最終還是選擇最糟糕的選擇,那就是告訴許詩婷真像。這樣的選擇,不管以後怎麽樣,至少她心裏的負擔就不會那麽重了。


    一大早,葉婉清就推門而出,向著許府的方向走去。可奇怪的是,越往許府走,這路邊的人也越來越奇怪,最後還多了些穿衙役服的官差衙役。這使葉婉清的的步伐也慢慢加快了起來。直到葉婉清來到許府門口,滿是震驚的呆在原地。因為她看見的景象不再是以前到處都顯示著生機的許府,而現在,門前的兩個紅漆圓柱上都噴灑著鮮血,穿著衙役服的官差衙役每兩人一組,都抬著一個掩蓋著白布的屍體出來。


    怎麽會這樣?滿心疑慮的葉婉清急忙向前奔去,攔住一位官差衙役,問道:“這位官差大哥,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那位被葉婉清攔住的官差衙役,眼睛在葉婉清身上打量了下。才開口說道:“如你所見,許家遭人暗殺,被滅門了。”


    “那許詩婷,許小姐呢?她沒事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找找吧。”說完這名衙役揮揮手,就繼續抬屍體去了。


    葉婉清麵露急色,快步穿過這些人,往內院走去,一間房,一間房的找,直到葉婉清走到書房時,就見人把許可維的屍體掩麵抬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葉婉清一個人在這裏,地上還餘留著一灘黑紅的血跡。


    低沉著臉,滿心的怒火,到底是誰這麽狠,把他們一家一夜之間都給滅門了,現在隻剩下許詩婷沒有找到了。害怕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從她眼前消失,明明幾天前還是那麽活蹦亂跳的。


    心中的苦悶,促使著葉婉清破吼大喊道:“許詩婷!你到底在哪~!?許詩婷~!許大小姐!!”


    隔了幾秒,見沒人回應,葉婉清沮喪的垂下了雙手,打算再去別處尋尋。


    正當葉婉清抬起一隻腳準備踏出去時,疑惑的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豎起耳認真分辨剛才她聽到的微弱聲音。


    ‘咚咚~咚咚~’葉婉清走到一個書架前,她確定是這裏發出來的聲音。喊道:“有人在裏麵?”


    聲音便的更急促,這讓葉婉清知道裏麵確實有人被關在裏麵了,遲疑地問道:“是許小姐嗎?”


    敲打聲似乎比剛才還重了。


    葉婉清知道許詩婷就在裏麵,麵上不禁一喜,許詩婷能逃過一劫正是太好了,在書房裏找開關,她要把這書架移開。學著電視裏的情節,把書架上每本書都搬動一下,房裏的花瓶都轉動或者移開一下,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開關,最後抱著試試的心態往書桌地下敲去,還真讓葉婉清發現了一處不同,往裏一按。


    ‘吱~’書架正自動的往外打開,葉婉清急忙走過去,就見許詩婷被堵著嘴,手也被捆住關在裏麵。“許小姐,你有沒有怎麽樣?”葉婉清蹲下身子,把許詩婷嘴裏的絲巾拿掉。關心的問道,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把捆住許詩婷的繩索都給揭開了。


    “嗚哇~葉青!葉青!嗚~我爹他呢?他沒事吧?”手腳被解開之後,許詩婷害怕的撲進了葉婉清的懷裏,顫抖的聲音表達了她此刻的不安與焦躁。


    被突如其來的重力給撲倒的葉婉清,伸手擁住了許詩婷,無聲的用手輕輕拍打著許詩婷的後背。等她慢慢收住了抽泣聲才開口說道:“你爹他…已經…走了,你們家現在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沒能幫上你。”葉婉清低頭朝窩在她懷中的許詩婷,隻覺得胸前的衣服被她抓的越來越緊了,胸前透著衣裳也感覺到了一片溫濕。


    許詩婷咬著唇,手掌緊抓著葉婉清胸前的衣服,悶聲痛哭。一夜之間,她的世界就全部都變了,自己的父親沒了,家裏那些關心她的人,現在也沒有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冷冰冰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現在唯一的寄托,也就是這個她身前這個專門來找尋她的葉青了。許詩婷想在他懷裏把不好的情緒通通都發泄出來。


    半個時辰後,許詩婷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抬起頭與葉婉清對視,無神的目光渙散的看著葉婉清,沉默了半響,聲音中摻著無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以後該怎麽辦?爹沒了,家也沒了。我成了一個沒有家的孤兒。”眼淚悄無聲息的又從許詩婷的眼裏流出,臉上透露著一股悲涼的麵容。


    “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許小姐,你要堅強,要相信你能活地很好。”葉婉清摸著許詩婷的頭,溫柔的說道。


    可是許詩婷好像還是沒有聽見葉婉清的話似地,還是目光呆滯的看著葉婉清。


    心裏默歎一聲,知道此事對許詩婷的打擊很大,從地上扶起許詩婷,準備先把她帶出去再說,現在呆在這恐怕會讓她的情緒更加不穩。


    許詩婷任由葉婉清扶著走,頭也無力的低垂著,目光無神的看著地麵,在路過那灘血跡時,許詩婷突然尖叫起來,“啊~!血~!血~!”顫抖的語氣,手抖的指向那灘血。


    葉婉清暗怪自己怎麽忘了這個,忙把許詩婷拉到自己懷裏,讓許詩婷的頭枕著她脖子。右手輕輕撫著許詩婷的後腦,左手也輕輕拍打著後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乖乖的,別怕,別怕。”等許詩婷再次平靜下來,葉婉清才繼續說道:“許小姐你把頭枕在在下脖頸裏,在下現在抱你出去,你眼睛別往外看。在下得罪了,還望許小姐你多多見諒。”葉婉清由於以前練過一段時間散打,力氣比一般女孩都要大一些。而許詩婷的體重意外的又輕很多,抱起來不是很費勁。為了防止許詩婷再次睜眼看到此時許府的景象,怕是更加糟糕,葉婉清事先從懷裏拿出帕子,用它蒙住了許詩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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