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禹澤一家麵上都出現了一絲意料之外的神情,這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公公念完聖旨,朝莫禹澤道,“恭喜世子,快接旨吧。”


    莫禹澤從驚愣中蘇醒過來,複雜的眼神看著那道聖旨,皇祖母,你為何要這麽做?


    從地上爬起,從公公手裏奪過聖旨,就朝府外奔去,她要去找皇祖母。


    “王爺,世子這是?”本是來傳達喜訊的公公,見到此情況也是有些錯愕,不禁出聲問道。


    莫飛宇猜到莫禹澤此時肯定是去找皇太後去了,心裏默歎一聲,原以為這麽多年母後多少會有些改變,卻不想還是這麽喜歡替他人安排一切。“公公莫怪,隻是這其中的事卻有些偏差,想來我兒是去宮裏了。”


    讓下人拿來紅包打賞給公公,讓人送走之後,何若一直擔心自家孩子,催促莫飛宇趕緊去趟宮中,探探情況。


    而另一邊,莫禹澤拿著聖旨趕到了皇太後寢宮求見皇太後,卻被告知皇太後染了風寒不宜見客。


    “還望這位姐姐能再幫忙傳達一聲,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求見皇祖母,還望代為通傳。”莫禹澤對於皇太後得了風寒不宜見客完全是借口,明明昨日還麵見了他們父女,自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這……”宮女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了,又走了進去代為通傳,沒多久便見她從屋內出來。


    莫禹澤上前問道,“姐姐,怎麽樣?皇祖母答應見我了嗎?”


    “回世子的話,皇太後讓您回去,事情已定就不能改了,還是好好回去準備準備新婚,她是不會見你的。”宮女按照皇太後所說答複莫禹澤。


    莫禹澤深深感到一絲挫敗,“既然如此,還望姐姐再去與皇祖母說聲,孫兒請皇祖母收回成命,如果皇祖母不答應,孫兒便常跪宮門前不起。”說完就在門前跪下,指望皇祖母能收回成命。


    宮女進屋把莫禹澤的一絲轉達給了皇太後。


    皇太後躺在躺椅上,慵懶的答複說,“隨她去,跪累了自然就會離去。”說完閉上眼,修身養性起來。


    莫禹澤跪在皇太後的宮門前一動也不動,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這樣堅持,明明平時的她是如此驕傲之人,但對待這件事上,她不想聽從任何人的安排,去同她不願的人成親。


    禦書房,莫飛宇進宮直奔皇帝所在的禦書房。


    “臣弟參見皇上。”


    “平身吧,不知宇弟這麽急進宮所為何事?”皇帝莫弘耀問,隨後又吩咐貼身伺候的公公給莫飛宇賜座。


    “臣弟此次進宮是為小兒婚禮一事,還請皇上能收回聖旨。”莫飛宇恭敬道。


    “恩?怎麽這門親事你們不滿意?”皇帝莫弘耀笑問。


    “正是,昨日臣子向皇太後賜婚的是另一人,而非姚大學士之女。”


    “可太後昨日來找朕,說宇弟你們對這門婚事很滿意,現在卻是反悔了,讓朕收回聖旨,豈不是讓朕的威嚴掃地?”皇帝莫弘耀不悅的說道,但仔細想想,如果這事真是如此,那這次可就真委屈他那侄兒了。可又不能撥了皇太後的意思。


    “可……”莫飛宇還沒說完,就被皇帝莫弘耀揮手示意所打斷了。


    “好了,不用說了,除非母後能改變心意,不然朕是絕對不能扶了她老人家的意思。”說到這莫弘耀停頓了下,隨後建議道:“不過宇弟要記得,這紫都還是有一人能讓母後改變心意的人在,就看澤兒那孩子能不能請得動他在母後麵前說上幾句。”


    莫飛宇經皇帝提醒,眼前一亮,顯然想到了那人是誰。


    皇太後的長樂宮外,烈日炎炎,氣溫越來越高,莫禹澤還是跪在由大理石鋪成的地麵上,此時她已經跪了兩個時辰,額間的汗珠如水滴般從臉暇邊滑落下來。


    可長樂宮的宮門還是緊閉著,絲毫不見裏麵有任何動靜。


    “世子可還在門外?”裏邊皇太後小憩了片刻蘇醒了過來,問向一旁的侍女。


    “回皇太後,世子依舊跪在宮門前不曾離去。”


    “嗯,現在是什麽時辰了。”皇太後喝了口花茶,潤了潤嗓子。


    “回皇太後,快到午時了。”宮女邊說邊把潤濕的帕子遞給皇太後,讓她擦擦手。


    擦完手,皇太後對其宮女吩咐道,“去把人帶進來吧。”


    “世子殿下,皇太後派奴婢來請你進去。”


    “真的嗎?皇祖母肯見我了。”莫禹澤激動地站了起來,可長時間的下跪,導致血液不通,雙腿麻痹的快沒知覺了,好在宮女手疾眼快扶住了快要倒地的莫禹澤。


    待莫禹澤緩過來之後,朝宮女道了聲謝,隨後就踏入了長樂宮。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恩,起來吧。”


    莫禹澤並未立即起身,反而向皇太後求情道,“還請皇祖母收回成命,讓孫兒想成親的人,便隻有一人,那就是葉婉清。”


    “可她是平民,你又是世子,門不當戶不對,頂多做個妾室,正妻就不用想了。”


    “皇祖母。”


    “回去吧,哀家乏了。”皇太後還是堅持自己所想,雖然現在莫禹澤還沉溺在年輕人中的男歡女愛之中,可時間一長,感情這東西是靠不住的,光是兩人之間的話題也會少上許多,再加上自家孫兒以後是要繼承王爺的頭銜,光是一個平民能給予她什麽幫助。反倒是姚大學士,門徒眾多,他家嫡女姚靜,她也是有過一麵之緣,此女對人溫和有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得她心。


    莫禹澤還想進一步爭取,可惜皇太後不再給她機會,揮手示意別再多說,退下。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莫禹澤不免心裏有些沮喪。


    出了長樂宮,莫禹澤遇上了正在那等候她多時的太子莫文朗。


    “參見太子殿下。”在宮中規矩還是要守,不能亂了禮數,抱拳朝莫文朗行了一禮。


    “免禮,你可總算出來了,快隨我出宮一趟。”


    莫禹澤拿詢問的眼神看向莫文朗。


    “走吧,父王派我同你一起走趟國師府,去請國師出麵,或許能讓皇祖母改變一絲注意也說不定。”莫文朗微笑道。


    大學士府,後門處。


    隻見一小丫鬟正在那半開的門縫裏伸著頭瞧外麵探望,似是在尋找什麽,當見到從拐角處出來的人時,頓時眼睛一亮,朝那人努力揮揮手,讓他快過來。


    等人走近時,才開口說道:“言大人,你可總算來了,小翠我可是好不容易瞞著他人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言子書表示感謝,感激的說,“謝謝你,小翠,她還好嗎?”昨日的聖旨也把言子書和姚靜給嚇了一跳。


    言子書和姚靜是從三年前小溪邊的楊柳亭下結識的,從最初的相知,迷茫,躲避,到現如今的安然接受,卻不想被一道聖旨阻擋在了兩人之間。


    姚大學士知道她倆的事後,喝令家丁看守姚靜不讓她出門,現在姚靜的身份是準世子妃,如何還能再同他人閑扯,辱沒了自身親白,丟了他姚家的臉麵。


    “小姐她很好,隻是老爺不準小姐出閣樓,所以就隻能讓小翠來了。”小翠答,不過又想起小姐同她說的話,怕是以後再難同言子書碰上麵了。“不過,小姐還讓我轉達給言大人,她不能違抗聖旨,也不能不遵從父命,以後恐怕不能再和言大人見麵了。”然後把藏在腰間的玉佩拿了出來,遞給言子書,又道:“言大人,小姐讓我把這枚玉佩交還給你,說你們二人之間怕是難有以後了,希望言大人能忘了我們家小姐。”


    言子書接過玉佩,這是她們兩之間互相接受的時候,她送給姚靜的,這是她爹唯一留下來一個比較值錢的遺物,很是珍貴。“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不會放棄她的。”


    言子書黯然離開了大學士府,她要去逍遙王府找莫禹澤,了解一下她現在的狀況,想把她和姚靜的關係告知與她,看看能不能有什麽好的辦法解決。


    可惜,她去的不是時候,莫禹澤不在逍遙王府內。


    這邊言子書撲了個空,另一邊莫文朗同莫禹澤也一樣撲了個空。


    國師府上的奴仆說國師已與三天前動身前去了邊界赤城,現在的應該走了有很遠了。


    而禮部給的婚期時間是兩個月後的十五日舉行,去邊城的時間來回快馬加鞭就要兩個月,時間上很是倉促,該怎麽辦才好。


    莫文朗朝莫禹澤說道:“表弟,你騎我那匹千裏良駒棗紅馬去,快馬加鞭來回一個半月應該也能趕上,這次表哥怕是不能陪你一同去了,你皇嫂最近快要生了,我得留在紫都陪著她。”想起自家嬌/妻的模樣,莫文朗不由笑了笑,馬上他就要當爹了,能不開心嗎?


    “我自己去便可,來回路途辛苦,太子還是留在太子府內陪著太子妃才行,臣弟還要恭喜太子馬上就要當爹了才是。”莫禹澤回府整理了些盤纏幹糧,兩套換洗衣物,便騎著莫文朗的棗紅馬朝邊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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