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胡鬧!”


    “哦。”


    “太荒唐了!”


    “是嗎。”


    高千穗玉江坐在山頂的石頭上,可認真的給摘來的野果子扒皮,沒一會兒剝了一小堆出來,用葉子墊著捧在手裏,一邊吃著、一邊淡定的敷衍著二代目。


    “五代!”


    “知道了知道了……”


    她整理著下表情,率先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表情特別接近那些助紂為虐、負責勸服洗腦失足婦女認命的人販子,和藹中,掩藏著一定成度上的不耐煩。


    千手扉間本著對於後輩同事的信任,本來是想平和的聽五代目解釋的,結果那人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比起開口解釋——在那樣隨便的敷衍了他一通以後,她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看他笑!


    年輕的五代目掌心托著些透明的果肉,笑眯眯的岔開話題,問前輩說:“口渴嗎?吃不吃?”


    “五——”


    “行了行了……”


    五代目嘖了一聲,收了所有刻意的表情,整個人從那種糊弄人的狀態下退了出來,向左一倒,一手撐著石頭動了動脖子,懶洋洋的開始解釋。


    “這有什麽好計較的,一把年紀了這麽小氣幹什麽。”


    “哼。”


    “都說了這也沒有辦法的啊。”


    高千穗玉江看著白發男人平板一樣的臉,對比著曆史上豪氣熱情的記載,冷的隻想打個哆嗦。


    “五代!”


    “嗯?”玉江陡然一激靈:“抱歉,走神了。”


    “與人交談的過程,怎麽能——”


    “雖然很帥氣,”玉江乍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但句說實話,這個表情我看的有點審美疲勞了。”


    她籲了口氣,撐著腦袋突然說:“我現在突然拔刀給你一下,二代目會驚訝嗎?變個臉色之類的?”


    千手扉間本來就很不耐煩了,這會兒遇上她不著調的樣子,怒氣槽分分鍾滿格!


    五代還自顧自的思考著:“也對,忍者最擅長應對的就是戰鬥……”


    她看著男人一成不變的苦大仇深臉,突發奇想:“如果我現在……親你一口呢?”


    “胡鬧!”


    “不用太激動!”


    玉江擺擺手,咂舌:“開玩笑的而已,開玩笑啊。”


    她將思緒扯回一開始,思考著自來也聚聚當年給她的解釋,原模原樣的轉述給了千手扉間。


    “因為你的人生太無趣了。”


    “也不算是無趣吧……”


    高千穗玉江看著怒了不到十秒、就變回了一臉性冷淡的男人,重點放在他眉頭中間就沒平下去過的幾道褶皺上。


    她眯起眼睛向前探了探,斟酌了一下用語,最後挑揀著選了個詞:“隻是沒有爆點而已。”


    千手扉間眉頭一皺就想“哼”,玉江搶先一步做了個終止的手勢,懶洋洋的又靠回了石頭上。


    “娛樂嘛,何必這麽在意這種東西,該是二代你的功績一樣都沒少,稍微改狗血一點……那也是為了照顧一下觀眾啊!”


    “……木葉現在缺錢?”


    高千穗玉江一愣,搖頭:“不缺啊。”


    “那又何必做到這種地步!火影是——”


    “等會兒!”


    玉江饒有興致的歪頭看了千手扉間半晌,涼涼的勾起嘴角,挑出了這段話重點:“二代目的意思是,如果木葉窮到揭不開鍋了……就可以拿火影編故事出去賣了?”


    千手扉間終於把憋了好一會兒的那聲“哼”,成功的給哼了出來。


    “有點出乎我預料了……”


    五代目摸了摸眉毛,低下頭無端的笑了起來,然後近乎感概的歎息道:“原來看著最古板的那個,倒是最開明的啊。”


    “五代!”


    “……我說錯了嗎?二代真是相當能屈能伸。”


    千手扉間已經有些不想理她了,當即轉過頭去,開始看底下拍戲的場景。


    “好了好了,真的是誇獎啦。”


    玉江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隔著遙遠的距離看向底下的水潭:“歸根到底,這都是些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


    她抬手指向下麵已經開始運作的現場,頭也不抬的說:“感情戲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撐死了算個添頭,這部戲的重點,明明就是第一個人柱力的誕生啊。”


    說完她側身過來——那動作和她之前在千手扉間麵前撩頭發時如出一轍,連嘴角的弧度都沒差什麽。


    “下一部,就是二代你的故事呢。”


    女孩子站在陽光下,姿勢慵懶中帶著股舒朗,退開一步展示著腳下的場景,遠處,兩座巨大的雕像佇立在瀑布的兩端,風吹雨打多年,到底也沒減去半分顏色。


    千手扉間其實非常討厭這兩座雕像,然而他是個愛好自我強迫、習慣了逼著自己忽視好惡的性子,所以他還是建了——想到這裏,千手扉間倒有些好奇:後來的大家都是怎麽評價他的。


    “你不是說……”


    他清了清嗓子:“編故事的人……說我的人生很無趣?”


    “沒有爆點和無趣是兩碼事。”


    千手扉間,其實是個接近於畫作鑲邊的存在。


    他的哥哥,是名聲大震的忍界之神,平定了亂世創造了新紀元的男人——並且這個男人他還英年早逝了。


    他的弟子,號稱曆代最強的火影,在這個位置上一呆就是好幾十年,木葉的快速發展,全部在他手上一一成真。


    未上位前,千手扉間在大眾的定義中是千手柱間的助手,在那個以家族為單位的混亂時期,弟弟天生就是作為兄長的輔助者存在的。


    他上位之後,沒幾年二|戰就打了起來。


    不同於三代雷影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以一敵萬生生累死的豪情;二代到底是查克拉耗盡被拖死的、還是打輸了被擊殺的、甚至於屍體到底在哪裏,都還是個謎。


    千手扉間的死,催生了猿飛日斬的成長,成就了金角銀角兄弟越加奇葩的名號,並且在雲忍和木葉之間,刻下了一道死仇。


    時代是會變的,隻有的當年的人,才會記得當年的事情。


    忍者們關注的多些,知道二代目擅長水遁,知道他空間忍術了得,然而那個時代的普通人,大都隻聽說過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名字。


    而到了現在這個年月,除了榜上有名的千手柱間和在位確實夠久的猿飛日斬,就連聲名赫赫的宇智波斑都沒幾個人知道了。


    ——何況在位不足兩年的四代目波風水門。


    千手扉間和波風水門,都是【資料裏的強者】。


    情報裏有,人心裏沒有。


    但事實上,在高千穗玉江看來,千手扉間的作用才是最大的。


    “到目前為止,所有設立忍村的國家,走的其實都是二代你定下的路。”


    “暗部,醫療班,上忍班,忍者學校。”


    五代目喃喃的念叨著:“開拓者、創建者、守衛者,起步最精彩,到了三代的戲份,其實才叫沒有爆點呢……”


    千手扉間作為一個會刻意去培養宇智波家野心、並且毫無痕跡的排擠他們的、具有政治屬性的男人,對於高千穗玉江後來所說的一係列文化侵略計劃,都表示了全盤的讚同和讚賞,然而他還是覺的——


    “這種荒唐的情節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是為了柔化劇情啊。”


    高千穗玉江回答說:“那個年月都是些打來打去的事情,忍者習慣了無所謂,觀眾也有審美疲勞的,感情戲就像中場休息,必須要有的!”


    ——那是我大嫂!


    哪怕千手扉間已經開始冷笑了,高千穗玉江依然沒有任何心虛的地方,倒是看著他這一副嚴謹的樣子,越發想看看之後的發展了。


    “之後的什麽?”


    “感情戲啊!”


    高千穗玉江換了個姿勢翹腿,輕描淡寫的開始放雷。


    “心愛的男人死了,哦,我說的是【斑】,水戶夫人心灰意冷,初代目久病重傷的沒多久也去了,一下子失去了愛她的和她愛的,夫人幹脆就隱居了起來。”


    千手扉間站著沒動,黑黢黢的眼睛裏居然一片平靜。


    大概解析一下,就是【我就看看你們還能作出什麽樣的幺蛾子】的意思吧。


    玉江繼續:“孤身一人的【千手扉間】扛起了火影的重擔,在繁重的工作和錯綜複雜的局勢下,除了冰冷的工作和修煉,還有屬於生活那溫暖的一麵。”


    二代目冷笑一聲,抬手示意她繼續。


    “那是師長和弟子間的情誼。”


    說道自己那幾個學生,扉間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點,然而下一秒,隨著【少女日漸長大,對於師長的敬仰之情,也同樣影響著她對於異性的看法】這句一出,千手扉間的世界……仿佛又有哪裏開始破碎了。


    “這說的……是小春?”


    高千穗玉江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對啊。”


    這個情節,其實是現年六十高齡的轉寢小春女士,她自己選的。


    ——對,諸位沒有看錯,鑒於要柔化曆史撒狗血的劇情需要,各種有理有據的感情戲都是要加的,自來也聚聚作為一個民主的作者【主要是前幾部涉及到的人,輩分都比他大】,所以在感情戲到底加到誰身上,是由老人家們自己選擇的。


    第一輩,隻有水戶夫人一個女性出境,按照自來也聚聚的尿性,那當然是所有的箭頭都往她身上插。


    第二輩數一數,除了風之國的千代老太太,木葉有大女主像的,就剩下轉寢小春女士一人了。


    這是個需要仔細斟酌的事情。


    木葉花了兩年的時間推廣電影院線,間或打各種擦邊球溜大眾玩,鑒於電影的嚴肅性還是會影響娛樂性,所以線下朝cp炒的非常凶。


    第一部裏【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兩小無猜打水漂的地方,如今已經成了約會聖地:各國即將結婚的情侶,婚禮前都會想著來這裏一趟,兩個人一起,手來手對著水麵扔石頭。


    扔多遠,代表相守的日子有多長,如果石頭打著水漂過了河,那麽意味著扔石頭的兩個人,下輩子依舊可以相守在一起。


    這一點,既宣揚了和諧的婚姻愛情觀念,又普及了木葉平和浪漫的曆史!


    一邊給木葉村父村母擴大知名度,一邊給木葉的內線旅遊打廣告!


    ——原先也就一條小破河而已,連魚都不產多少,盡是宇智波家的小孩兒們、閑著沒事在這邊練習吐火球,除了起|點消防作用一下,別的那是一點經濟價值都沒有了!


    隨著這個戀愛聖地的出現,還有一堆感動於二人愛情的民眾——就是傳說中的cp粉。


    大家拜初代目夫妻的神情如同拜緣結神,渦之國那犄角旮旯的遺址也有旅行者想要去看看,最著名的聖地,就是木葉這條姻緣河。


    一個cp如何才能火起來?


    千歲老師作為一個資深的偶像製造者,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給它造個對家。


    所以劇情這玩意兒也不能全怪自來也聚聚,五代目也是下了硬指標強行加戲,所以終結之穀才多出了這一段——為了給【斑和水戶】也坳個聖地出來。


    竹馬戰天降,一個多麽合適的套路!


    等電影開播了,馬上給這個水潭刷逼格,分分鍾捧個和【姻緣河】平分秋色的【長情池】出來,給所有有緣無分的人一個發泄自己、寄托過去的的好地方。


    畢竟世情如此,這失戀的人,總是多過結婚的人。


    一場成功的婚姻,說不定得累計四五次無疾而終的愛情呢!


    要是按人次收門票的,那宇智波斑扛票房的能力,大概能是千手柱間的兩三倍……


    到時候剛好圈兩個景區:一波招待結婚的,一波招待失戀的。


    一家放在夏天,還能辦個祭典,發散發散弄個文化節,每年固定時間固定大規模遊客來創收!


    另一家放在冬天,走嚴整肅穆小清新的路子,擺一排的蠟燭鎖鏈讓失意的人來選——為死去的愛情供一盞燈多少錢,為緊閉的心門上一把鎖又多少錢,賣了鎖再把鑰匙留下,趕明年夏天他在祭典上找到真愛了,再和真愛一起來,贖回鑰匙把心門打開!


    看這多浪漫!


    還能交叉著賺錢!


    買鎖開鎖能賺兩遍錢!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當情節的寄托變成了一種文化現象以後,cp粉會有瘋魔。


    轉寢小春女士那時已經兼任了木葉民政局局長,常年巡視在婚介所的各個辦公室裏——因為她不確定五代目後續還想開發多少個景點,所以做選擇的時候,就比較瞻前顧後。


    首先水戶門炎pass了,因為他倆還是搭檔,水戶門炎是民政局副局長,以後傳的太厲害,會影響工作。


    然後團藏pass。


    雖然根部已經名存實亡,但團藏還是堅定的要呆在地下,過於暴露身份不利於行動,於是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隊友的請求。


    再然後,三代目火影。


    這個人選轉寢小春女士一開始就沒想過,畢竟她和三代的夫人琵琶湖熟的很。


    要是她和三代年輕時的故事,被五代炒出個什麽傳說級別的梗來,成了忍界公認——她周末還怎麽好意思找琵琶湖推牌九啊?


    然後,她就想到了早逝的老師。


    ——這也是個坑師傅的倒黴學生!


    轉寢小春女士的設想非常簡單,大概就類似於女孩子對於父親和兄長的敬仰,小姑娘們說著嫁給哥哥的話,未來的擇偶標準自然也會受不少影響。


    這個關係進可攻退可守,尤其老師逝去多年,見不到人的話……起碼不尷尬啊!


    何況第一部裏老師已經被拉給水戶夫人,她這邊最起碼少一半事!


    於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就這樣。”


    高千穗玉江一攤手,做了總結陳詞。


    ——可那是我的學生!


    不是學生就是嫂子!那個寫本子的人對倫理梗是有多熱衷!


    千手扉間的表情越發的黑:“如果必須要有女角,就不能杜撰一個?”


    “杜撰?”


    千手扉間的表情非常一言難盡:“流浪的女子,花街裏的女人,或者是……別的什麽的?”


    “雖然感情線有二設,但在純粹的曆史角度,我們的作品還是很嚴謹的。”


    二代眼神滄桑:居然有臉說這種話。


    “更何況,”五代目歪頭思考了一下:“流浪的女子,花街出身,這不和我撞人設了嗎?”


    按照自來也聚聚後續的本子,在他和綱手苦心虐戀【綱手痛失所愛苦心,他求而不得虐戀】之後,就準備把五代提上場了。


    照實寫。


    高千穗玉江當時很淡定的說照實寫就可以了,花街的輝夜姬什麽的,又不是見不得人。


    晚風輕輕吹過,白發的男人看著坐在一旁的女孩,那姑娘同樣抬頭回視他。


    自然又灑脫,淡定的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花街出身。


    千手扉間看著她自然倚靠的姿態,回想起山洞裏她和那個叫大蛇丸的男人之間、那些似是而非氣氛晦澀的對話。


    再後來,他回憶起那個格外明豔懶倦撩起頭發的動作,突然就明白了違和感在哪裏。


    ——她並不像個忍者。


    哪怕構思個坐在花樓的高台上嗑著瓜子樣子,都比想象她坐在火影樓裏批文件要簡單的多。


    倒不是他有什麽出身歧視,早前忍者也不過是雇傭軍,在世道上搶食吃的野狗罷了,正兒八經的遊女贖身了,還不樂意嫁給出生入死的忍者呢!


    不過確實很厲害了。


    千手扉間看著她吃完了一波再次開始剝果子,平心靜氣的稱讚了一句:“確實很不錯了。”


    花街出身、流浪,每一樣對這個世道上的女孩子來說都是個半死的結扣,以那樣的出身,能走到這一步,確實擔的起一句稱讚。


    “你很好。”


    高千穗玉江正慢條斯理的掐掉果子頂上的梗,無緣無故聽到這麽一句話,一時之間居然有些茫然。


    她看著白發男人依舊看不出多少變化的臉,淡定的點了下頭,回了句不鹹不淡的“我也覺得。”


    千手扉間對於花街的了解不多,圖像類全是少年時期執行任務路過時掃到的景象,至於信息,則是偶爾聽到前輩們說起時才聽到的。


    那樣的談論,大多都伴隨著一種【你懂我懂】的嘿嘿笑聲,真正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少。


    他路過花樓幾次,唯一的印象就是紙醉金迷,建築太花,人也太花,普普通通的東西也弄的花俏的不得了,過於華而不實,便會有種腐爛的感覺。


    五代目本人雖然打破了這一固有印象,但她的愛好卻沒有。


    ——這姑娘就是這點不好!


    千手扉間跟在高千穗玉江背後,向終結之穀大雕像的方向走,女孩子的衣服的下擺就在他兩步之外,走一步,輕輕的晃一下。


    褲腿很寬,寬的不適合趕路;


    衣擺太長,長的影響活動;


    顏色太鮮亮,花紋太繁複,刺眼的妨礙了潛伏;


    頭發太長、發型也太隨意,戰鬥時完全就是個致命的弱點!


    走了五百米不到的路,千手扉間看到的陋習都已經多的說不完了——她這穿衣打扮和愛好,說到底,還是太豔俗了!


    “哪裏豔俗了?”


    扉間一回神,五代停下來轉過身對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個人偏見可要不得啊二代目,提起了花樓,我這身……便是豔俗了?”


    她的長相本倒不是不適合穿寡淡的顏色,隻是穿上白色無端端的顯凶,點上點紅色那就更紮眼了,從頭到腳鋒利的不行,再笑眯眯的都掩不去那股味道。


    但高千穗玉江的品味,怎麽的也和豔俗扯不到一起去啊!


    ——就她這張臉,哪有豔俗的說法!


    撐死了說美的有點欲氣,豔字可以認,俗就算了。


    徇王陛下仰著下巴動了動脖子,撲麵而來的那股味道,幹脆淋漓的順著臂膀腰線滑到腳尖,回頭嗤笑一聲,抬手撩了下耳畔的頭發,笑的懶散又浪蕩。


    “我哪裏不好看了?”


    千手扉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把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接著開始思考:是不是身體不對,所以條件反射消失了,導致警惕性下降,他才會自言自語出了聲。


    最後,扉間思考無果的抬起頭,那個比他年少的女孩子,直接咄咄逼人似的映在他眼睛裏。


    她就那麽笑著問他:“我哪裏不好看了?”


    其實是好看的。


    她的語氣很平和,神態很自信,手上也沒有任何殺傷性武器,但她隻要站在那裏,隻要她那麽笑著,再平和單純的“好看”,也咄咄逼人的“美”了起來。


    千手家的人都蜜汁坦誠,就算千手扉間討厭死了宇智波斑,在立雕像的時候毫不含糊。


    哪怕事實讓你不舒服了,但也不能自我欺騙。


    所以她確實挺好——


    “朕那裏都好看的呀!”


    “怎麽可能不好看。”


    自問自答還特別篤定的女孩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跟上,接著繼續往林子裏麵走。


    千手扉間走在已經完全陌生的地方,眼前依舊是五代將將挨地的寬廣一腳,再向上,便是隨著走路的步調左右晃動的頭發,輕微的摩擦聲、甚至掩住了風吹樹梢的聲響。


    許久,才走到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


    這是一間巨大的地下室,刻滿了符咒和陣法的寬廣建築意外的使人震撼,巨大的水流從天而降,環繞呼嘯著衝天而起,帶起蒸騰的熱氣和水汽。


    五代目一言不發的在裏麵繞了一圈,負責看護的安全部上忍安靜的跟在一旁,對立在牆邊的【二代目】視而不見。


    ——這別又是卡卡西大人吧?


    上次被忽悠著演了一回,這次是又被五代坑了?


    大概一刻鍾左右,高千穗玉江籠著袖子出來了。


    “一切正常!”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這下等著明天就可以了。”


    高千穗玉江對著千手扉間伸出手來,問他:“二代目可願看看,木葉跨入新時代的樣子?”


    ==========


    第二天一早,耀眼的光芒遍布大地,金色的利芒劃過佇立在終結之穀的兩道雕像,洶湧而來的瀑布按照一成不變的節奏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雕像之下,熱鬧的人群已經有了喧鬧的聲響,三三兩兩做著準備的忍者們一邊小心警戒著,一邊招待著諸位皮笑肉不笑的外國使者。


    今天,是個非常重大的日子!


    自從忍者進入科技化時代,開始了將查克拉轉化為能源的日子,這一天,就是大家所共同期盼看到的!


    終結之穀水電站!


    它終於建成了!


    今天,就是那激動人心的——剪彩開閘的日子!


    終結之穀水電站,是集合發電、供水、環境調節、軍事戰略部署和旅遊創收等等方麵之大成的一級工程。


    該工程由木葉第五代火影高千穗玉江提出,木葉科研組組長大蛇丸提供技術支持,由以奈良鹿久為首的環境局領導小組進行督辦,工程組全麵負責建設的巔峰之作!


    為了製造足夠的水流,土遁和水遁一起上,拓寬河道和加速水源兩者並進,將這條瀑布上遊的河道,生生給挖寬了三倍!


    沿途河壩,閘床、水庫一應俱全!


    具體運行原理,大概就是綱手的怪力的反向運用,將爆炸開的巨大動能轉換成查克拉,再以查克拉為基準進行屬性轉換,輸出穩定又巨量的雷屬性遁術,其中多種征服或是加速減速的符咒陣法麻煩的一比那啥!


    總之這麽個玩意兒投入使用了以後,木葉立刻開始二十四小時全日製供電!


    這意味著,電影的時代雖然還在繼續,但是木葉電視台的茫茫征途,已經邁出了最基礎的一步!


    你問那些個轉換裝置在哪裏?


    “倒是多謝扉間桑了呢。”


    一晚之後,已經淡定的拋棄了二代目這個稱呼的女人,誌得意滿的看著巨大的雕像:“這裏的美觀度,推廣度都是滿格的,我們能肆無忌憚的做某些事情,到還要感謝先輩們的建設呢。”


    千手扉間現在一看她笑就想皺眉頭,但仔細一想既然對木葉好,那又何必計較這些浮於表麵的東西。


    ——雖然他建終結之穀的雕像是為了紀念強者之戰和木葉誕生,但這和五十年後、它被挖空了做水電站、還要兼任旅遊景點的事情……


    其實並不怎麽衝突啊!


    扉間本來也沒有一定要下場剪彩帶的意思,索性就安靜的呆在宇智波斑雕像肚子部位的房間裏,整日的閉目養神。


    昨天一開始,他倒是提了些想看看的意思,但卻被五代委婉的回絕掉了。


    “禁術可是大忌啊。”


    女孩子核對著明天的人員安排,告訴他:“大蛇丸早年因為這事被處理過,現在再被發現他接觸禁術,分分鍾要被長老團那幫人吊起來篩一遍,敵視一下算是輕的,要是覺得他本性難移……那麻煩可就大嘍!”


    “穢土轉生是扉間桑親手定成禁術的,大蛇丸作為召喚者也不容易,大家互相體諒下唄。”


    ——她倒是不迂腐。


    這幾天,五代目剪完彩就回村子裏搞外交去了,千手扉間就呆在那間小小的耳裏,偶爾看看這裏的資料,研究一下那個所謂的查克拉能量化的陣法什麽的。


    直到這天深夜,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突兀的橫掃了這一片區域。


    千手扉間神情一緊,唰的扔掉了手上的卷軸,疾步掠到了門口。


    ——這是尾獸的氣息,而且不是九尾!


    等他飛雷神落在顏山上,將將看到二尾貓又遠去的巨大身影、和兩根尾巴稍上繞燒著的火焰。


    他們家五代姑娘冷笑著捏著一把匕首,懶洋洋的轉著玩,臉上帶著倨傲又刻意的笑容,站在建築的頂上,懷裏抱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絨絨的仿佛還是個棉花團子。


    黑發白眼,是……日向家的?


    五代把小孩往上顛了顛,輕描淡寫的一揮匕首,無形的刀鋒擦著雲忍的耳朵稍飛上了天際,恍惚中甚至在擋住月亮的雲層上開了一條道出來!


    雲忍氣急敗壞:“五代目火影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她歪頭思考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哼笑一聲:“我能有什麽意思啊?不過一場意外罷了。”


    “哪有這等意外!”


    雲忍的代表直接讓她氣笑了:“五代目是怎麽散的步,能正好走在了雲忍人柱力休息的地方,又是怎麽樣的意外,讓由木人這等成熟的人柱力……不過看了您一眼就失去控製!”


    “我也很好奇啊。”


    五代目在月光下抬起臉,仿佛自己真的是在疑惑:“雲忍的步是怎麽散的,正好走在了日向家大小姐的院子裏,又是怎樣的意外,讓日向日足、不讓日向日差這等經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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