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了沒幾天,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二格格不僅被撂了牌子,據說和東府那邊的五格格一樣,要給恭親王常寧的二阿哥做格格呢。一時間整個府裏流言四起,都在猜測一個從一品大臣家的格格,爺怎麽會同意讓自己的女兒去給別人妾。


    原來,前幾天禮部的蘇克朗來找費揚古,說的就是布爾和的的事,雖說一個大男人不好摻和這後院的事,但是因之前宮裏的事情,劉誌知道自然不能直接找覺羅氏說這個,就怕她從中作梗。無奈才拜托禮部的蘇克朗來和費揚古說,蘇克朗當然也不好明說,隻能是話裏話外說出這麽個意思。


    費揚古知道是劉誌的主意,想到之前宮裏發生的事,又想想西院的母女倆,本想著布爾和不管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在宮裏做出了那樣的事,但給她尋戶一般的人家嫁了也就算了。


    可是那天在正院看著自己福晉的樣子,他打消了原本想去西院問問布爾和意思的想法。況且中間還有劉氏哥哥在裏麵摻和,如今劉誌與詹士府的尹泰走的越發的近,想到多年前自己哥哥博順達的事情,如今江南科場出事,主子雖然龍顏震怒,但是派到江南查案的人卻是熊賜履和四阿哥,一個是太子的老師一個是跟著太子做事的弟弟,他有些拿不準主子爺的意思。


    劉氏的哥哥、詹士府的尹泰、索額圖一黨的蘇克朗和當初自己辭了內務府的職務後接替自己的太子的奶兄,再想想如今江南科場的案子,這一樁樁一件件,若說其中沒有太子的手筆他是不信的。如今自己的閨女被指給了四阿哥,而四阿哥向來為太子馬首是瞻,想來蘇克朗也是按太子的意思行事,這是太子想拉攏自己彌合關係了?


    裕親王向來效忠皇帝,因當初的一句“願為賢王。”主子爺對他也甚是倚重,相比來說恭親王常寧自然是要差一些,如今宗室裏,恭親王當然也有支持太子的意思,看來讓布爾和去恭親王府,不單單是劉誌幫自己的妹妹這麽簡單,怕是劉氏也是被劉誌利用了。


    想到這,費揚古心下戚戚然。罷了,布爾和就這樣吧,既然是她們母女求來的他也不願意做那惡人,況且他總要給自己的福晉有個交代。


    正院覺羅氏這裏


    “真真是個傻的,我當她那個了不得的兄弟,給她的乖女兒找了怎麽樣的好親事呢,這到頭來還不是和她一樣是個妾。”覺羅氏與劉嬤嬤說著話,知道布爾和的親事後她心情就一直很好,不過想到劉氏的所作所為又鄙視她賣女求榮的做法。


    劉嬤嬤伺候著覺羅氏卸了珠花,拿著梳子給她通著頭發然後說道:“那劉氏也是個勢利的,為著自個兒居然能把二格格送給別人做妾。”


    “哼,她要不是個勢利的爺又怎麽會厭棄了她,不過這布爾和同東府的五丫頭都進了恭親王府,怕是從此這滿都護的後院要不得安寧了呢。”想到恭親王府的事情,覺羅氏就有些幸災樂禍。


    劉嬤嬤是覺羅氏身邊的老人了,也知道一些京城裏這些勳貴人家的秘辛,“不過這次劉誌找了馬氏說項怕是害了二格格啊。”馬氏是常寧的繼福晉,滿都護滿以為自己的阿瑪會幫自己請封世子,不曾想馬氏生了兒子後自己的阿瑪便沒有後文。這劉誌走的馬氏的關係,布爾和怕是還沒嫁到恭親王府就惹得未來夫君不喜了。


    覺羅氏聽完不屑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棱花雙合長簪說道:“一個不得寵的妾,這也算是劉氏的報應吧。”


    這邊姐妹兩個的婚事都落了定,胤禛在江寧要找的人也找到了。


    原來在戴三金被官府帶走後,喜順也不敢回揚州,隻送了信回去。自己就呆在江寧四處拖人打點。聽說客棧的掌櫃說皇上派了了欽差來,讓他去試試,總好過他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江寧府一處大宅院裏


    胤禛身著月白錦袍,坐在堂中的紫檀圈椅上,翹著腿拿起身邊小幾上的芙蓉白玉杯喝了口茶,才對跪在下首的人說道:“話可帶到了。”


    跪在下首的人抬頭說道:“回四爺的話,雲來客棧掌櫃的已經按您的吩咐去做了,估計那家仆很快就會找來,不過奴才還有重要的事要回稟。”


    “說吧,有何事。”胤禛放下茶杯手指摩擦著自己的瑪瑙扳指說到。


    “前日收到消息,江寧巡撫燒毀了一堆信件,府裏的線人說怕是與京中貴人往日通傳的消息。”


    胤禛聽到他的話到也不奇怪,他早就知道此次江南科考的事與自己的二哥脫不了不關係,自從他做了那夢後不止在京城,就是向來富庶的江南他也是仿照粘杆處布了點的,雖然不敢有大動作,不過打聽些消息還是很容易。想到這就不由的想了皇阿瑪派自己和熊賜履來的用意。看來太子的位置還是很穩啊。


    不過一旦皇阿瑪知道了太子這些年在江南的所作所為,怕是就不會像如今這般父慈子孝了。索額圖能在江南幹著買官賣官的買賣,還不是當初太子把內務府的錢大把往江南撒的緣故,這幾屆科舉中舉的皆是太子一黨的人,若是皇阿瑪知道,朝堂上怕又是一*清洗啊。


    “嗯,你讓人繼續盯著吧,有什麽就速速來報。”這與江寧巡撫通信的人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人,可是如今還不是時候,離皇阿瑪廢太子還有幾年,自己還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謀劃謀劃,目前要緊的是把戴三金從牢裏撈出來。


    過了幾日果然喜順找了胤禛的住處,想替自家主子伸冤,胤禛也賣了個順水人情,想著這個後來被自己賜名戴鐸的人,心中對後麵的路又有了幾分把握。戴三金也沒有辜負胤禛出手相救的情誼,在胤禛給他賜名後便答應胤禛將來入府為其謀士。


    胤禛來江寧固然是衝著戴鐸這個人來的,不過科考的事情也不能耽誤,好在他還是個年輕的皇子,萬事看熊賜履行事便好,所以他在江寧這幾天到也還算清閑,偶爾經過古玩玉器鋪子就想到了遠在京城的伊爾哈,便精心挑選了幾樣上品,讓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日子轉眼就過了月餘,熊賜履和幾位官員聯名起草了折子,將江南科舉的原委上奏了朝廷,聖上大怒有聖諭示下,褻瀆孔聖像的,收銀子的送銀子中舉的,統統殺了,家裏父母、妻兒、兄弟一律發配寧古塔,三代之內不許入仕為官,不過最終江南考生的卷子還是重判了,這到也算安撫了大多數考生的情緒,穩住了江南的情勢。戴三金知道後,愈發的感念胤禛的恩情,這到也正中胤禛下環。


    遠在京城的伊爾哈時不時的收到胤禛送來的各種精品玉器,到也覺得有趣,有時候還被寶珠寶琴打趣幾句。


    這天伊爾早上起床去了正院請安,覺羅氏便與她說起了她的嫁妝,“你是家中的嫡長女,嫁的又是皇子,你阿瑪的意思是不能虧待了你,如今四阿哥並未出宮開府,家具自然是用不上了,所以你阿瑪就讓我在銀錢上多補貼你些。”說著便從一個彩錦如意盒中拿出了一疊東西。


    伊爾哈看著覺羅氏手裏的東西,睜大了眼睛說道:“額娘,這也太多了吧,您這把家底兒都給了我,哥哥們可怎麽辦啊。”說著就要推回去。


    覺羅氏被她說的哭笑不得,笑罵道:“瞎說什麽呢,這點東西怎麽就掏空家底了,再說了你兩個哥哥的額娘早就替他們備下了,這份啊,是你的。以後你們若是開府了,開銷自是不小的,雖說有內務府張羅,又有皇上給的安家銀子,可你若做了這福晉,手裏有些銀子自然是要趁手些,這十萬兩銀子算是你阿瑪給你的,這四個莊子和京城裏的幾個鋪麵是當初額娘的嫁妝,也是額娘留給你的,你的嫁妝雖說不能越過太子妃去,但額娘和阿瑪也不能虧待了你,總歸是要讓你風風光光出嫁的。”


    “額娘,這也太多了,你要是給我了兩個嫂子知道該有想法了。”


    覺羅氏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你就放心吧,你兩個哥哥不說博頓,就是你大哥星輝也是給你添了銀子的。”


    伊爾哈聽到覺羅氏這麽說當下也不再推辭,隻是想著自己能遇到這麽好的一家人,能享受親情的溫暖真的是一種福氣。


    伊爾哈與覺羅氏商量了半天的嫁妝單子,添減之後最終才定下來。在覺羅氏這用過飯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伊爾哈坐在圓凳上,把玩著胤禛從江寧送來的玉蘭花的花插,海嬤嬤便笑著道:“格格,可見四阿哥心裏想著您呢,遠在江寧還給您送來了東西。”


    看著手裏精致的花插,伊爾哈嘴角抽動了下心想‘你要是給我弄塊大的原石來該多好’不過麵上還是不顯,隻是淡淡了說了句:“我馬上就是他的福晉了,他不想著我還能想著誰。”說著還把吩咐寶珠去尋些花來。


    “我啊,今天也難得雅致一會,學學這如何插花,免得額娘老說我像個野小子。”伊爾哈起身捋了捋衣服,就準備去尋幾個別的式樣的插瓶。


    海嬤嬤被伊爾哈的話給噎著了,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惹得寶珠、寶琴一陣笑。


    伊爾哈和嬤嬤丫鬟鬧得正歡,她不知道的是千裏之外的江寧,她未來的丈夫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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