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回複了。


    真的有種重生的感覺。


    不,還不如說是活過來的感覺。


    “啊啊!這是夢啊!”


    想這樣叫一聲。


    當然,這不是夢——是夢的話,那麽我恢複意識的地方應該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但是這裏不是我的房間。


    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地方。


    每天早上叫我起床的妹妹們也不在。


    “……”


    但是。


    有種一直到夢結束,自已睡了一次又一次的感覺。


    怎麽?這裏……是廢墟?


    雖然知道是某種人工的建築物裏麵……一個窗子被很厚的板用釘子釘住而封住了,天花板上的熒光燈一個不剩全都壞掉了……


    然後意識到了自己。


    自己睡在**。


    這張床是油布的。


    而且上麵全是裂痕。


    動了動頭,確認一下周圍的情況——那個牆壁上掛著的東西是什麽?


    黑板?


    還有……課桌?


    椅子?


    ……是學校的教室?


    那麽說這裏是學校咯——但是不是直江津高中,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而且——總有一種不是學校的感覺。


    就算這樣也是個現役的高中生。


    就算不是自己上的學校,與之相同的還是能明白的,所以現在這個地方,是不是校舍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那麽說的話……是什麽呢?


    又不是學校,但是有黑板,有大量的課桌和椅子的地方……?


    啊啊,我知道了。


    這個氛圍的補習班。


    補習班的校舍吧。


    ……但是怎麽說呢,怎麽看都覺得這裏是個沒有營業的補習班。


    窗子也好,日光燈也好……感覺上是倒閉了的補習班?


    由於太暗了可能隻看到這點東西——太暗?


    啊類?


    為什麽我會在這種窗子被封住,一束光都沒有的房子裏看什麽都非常清楚?


    非常暗我是知道的。


    我覺得絕對沒光。


    本來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雖然在這麽暗的情況,但是,能看見。


    非常清楚的看見。


    不……但是真是這樣的嗎?


    可能是眼睛剛睜開來,感覺還有點不正常吧?


    一邊不思議的思考著,我一邊起身——


    “……痛”


    在那時,嘴裏被咬到了。


    恩?


    我的犬牙怎麽長長了?


    把手指伸到嘴裏確認一下——所以。


    手指動的話手也要動,這時我注意到了,在我要動的那個手臂上睡著一個小女孩。


    “……”


    誒?


    小女孩?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小女孩。


    年紀大概在10歲吧。


    穿著非常合適的洋服,金發的少女——皮膚是那種白的像能穿透一樣的白色。


    呼呼的,輕輕的呼吸著。


    正在睡覺。


    睡得非常香。


    “…………”


    完全不明白狀況。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還有這裏是哪裏?還有這個金發少女是誰?沒有一個明白的……但是這個狀況是這真的這點還是知道的。


    特別是少女這邊。


    與沒見過的少女在一起這件事就已經有點犯罪的味道了。


    “喂喂……喂,起來”


    抓住金發少女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地方(兩個手臂之類的)開始搖了起來。


    “恩~~恩”


    然後,金發少女非常不爽的念到。


    “再5分鍾……”


    就是這樣一個說這種定式的台詞的少女。


    又繼續睡下去了。


    “所……所以說起來啦!”


    我不管她,繼續搖動金發少女的身體。


    “……再睡幾分鍾。”


    “你到底多想睡啊!”


    “……大概四十六億年?”


    “又會出來一個地球了!”


    大聲的吐槽然後慌慌張張幫嘴捂住了。


    這樣啊。


    仔細想想,就這樣把她喊起來不是會有很多很麻煩的事?


    就在少女睡著的時候,想自己尋找解決方法怎麽做都行。雖然說是解決,但是到底是什麽問題都不知道……


    首先,先看看左手的手表。


    那個。


    現在是——四點半。


    不行啊,如果是手表的話,到底是早上還是晚上完全不知道啊。


    手機,手機……找到了。


    屏幕上顯示的時刻,竟然是十六點三十六分。


    日期是……三月二十八日!?


    那個……還記得最後一次看手機確認的時候,那個時候——正好是日子更換的時候,確實是三月二十六日。


    那麽說——從那兒已經過了兩天?


    “……不”


    就算這不是這夢……到底那些事有多少是真的?


    這次我為了不吵醒金發少女,輕輕地從她的頭下抽出來。


    首先應該先確認一下這裏是哪兒……


    我不留聲音的向這間房間(教室?)的門走去,門沒有被鎖住,鎖的一邊被打開了,好像是沒有陷阱的門。被監禁在謎的設施的可能性就這樣被消除了。(有可能很傻,但還是很嚇人的)


    嘛,先不說那個可愛的金發少女,把我這種家夥綁架來也得不到什麽東西……


    從門出來,眼前就是樓梯。


    那裏的**寫著【2f】。


    二樓?


    既有上去也有下去的樓梯。


    我稍微想了想應該往哪個方向走——一般想的話應該是往一樓吧。首先如果不能從這個建築物出去的話什麽都沒法做。


    樓梯的對麵好像是電梯,但是也不用特地去確認,那個電梯是不會工作的。


    我從樓梯走下去。


    “……那個,手機裏電話本上的羽川的電話和郵箱還在,說明與羽川在結業式的下午相遇這件事是真的……那麽這以前的記憶,也應該是正確的。”


    那條內褲也絕對不是做夢。


    雖然像是在做夢一樣。


    “錢包裏的錢減少了,而且收銀條也在……所以說,買了麵對年輕人的女性時尚雜誌這件事也是真的。”


    但是,我裝作沒注意到而繼續說著。


    “但是那之後的事情……不像是現實啊!”


    不是做惡夢。


    是不是搞錯什麽了?


    比如說——有一個被車撞到的女性……然後被我看到……當場昏過去了?


    雖然說不可能,但那是第一次哦。


    然後……有誰把失去意識的我搬到這裏……不,不是這樣吧。再怎麽說這個發展是不可能的吧。這種事,普通的叫一下救護車就行了。


    但是,手機顯示的時間是正確的吧。


    不好,離家2天,感覺上應該是3天吧。


    雖然說無理由的睡在外麵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3天已經快到警戒線了。回想到妹妹們的搞怪行動,可能非常可愛,但是有必要報複一下。


    在這個時候的我。


    又是這樣——考慮著悠閑的事情。


    但是這種想法,在我從建築物走出的瞬間,就煙消雲散了。躲過散在腳下的瓦礫呀,金屬片呀,玻璃碎片呀,看不懂的看板和空罐子,還有紙箱子(但是,為什麽在這麽黑的地方我能看得見?),建築物的外麵,從旁若無人茂密生長著的草中出現的瞬間——就在那時。


    身體。


    我的全身——燒起來了。


    我應該注意到的。


    已經可以說是傍晚時間的太陽——為什麽這麽耀眼呢?


    但是已經晚了——我的身體燒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不像是悲鳴叫喊著。


    不能說是痛。


    頭發呀,皮膚呀,肉呀,骨頭呀,全部——燒起來了。


    在燃燒著。


    以驚人的速度——燃燒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吸血鬼。


    對太陽很弱?


    作為暗的存在的吸血鬼,敵不過太陽?


    所以說——沒有影子。


    但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大笨蛋!”


    對於消滅身上的火,動員那麽多的知識而在地上翻滾的我(好像在哪裏讀過這樣能消滅身上的火),從建築物裏,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看上去。


    一邊燃燒,水分都不見了,用這樣的眼球,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在那裏的是剛剛在睡覺的金發少女。


    少女用高貴的眼睛看著我,對著我說


    “快點回來這裏啊!”


    這樣怒吼著。


    這樣一說,因為太痛了,我身體無法按自己的意誌動起來——看到這樣的我,少女像突然下定決心,向建築物的外麵飛奔了出去。


    這時。


    跟我一樣——金發少女的身上也燒起來了。


    但是,她不管自己,而向我這邊走來,然後抱著倒下來的我,就這樣拖著走。


    火越燒越大。


    她就這樣拖著我。


    我感覺到了她的力氣。


    比普通的,小孩要大的力氣。


    這麽細的手臂,擁有這麽強的腕力應該值得讚揚吧——但是也沒有足夠把我抱起來的力量。


    隻能拖著走。


    一邊燃燒,一邊拖著走。


    一邊燃燒還能一邊這樣出力,果然是個大人物,——但是,即使這樣,少女把我拖到建築物裏,也就是說離開太陽光,還是要一定的時間。


    真正吃驚的在這之後。


    我的身體。


    還有金發少女的身體上所包圍著的火焰,在進入陰影的瞬間——就像魔法一樣消失了。不僅僅這樣——就連燒傷也沒留下來。


    那麽厲害的火焰包圍著。


    就連衣服都沒燒焦。


    帶披肩的衣服還有迷彩的褲子。


    就像什麽都沒一樣。


    金發少女那軟軟的洋服,也是一樣的情況。


    “誒、誒、誒誒……?”


    “真是的。”


    對於混亂的我——金發少女這樣說到。


    “那裏有突然走到太陽下麵的笨蛋啊——稍微眼睛從你身上離開,你就做這種事。汝是自殺誌願啊?一般的吸血鬼的話一瞬就蒸發了。”


    “……誒?”


    “不要再在有太陽的情況下出去了。擁有不死的力量,就會燒著了,回複,燒著了,回複這樣永遠的循環。不管是回複力用盡還是先在太陽下消失,都會嚐到地獄一樣的滋味。嘛,成為不死的吸血鬼就是這樣一件事。”


    “誒——誒”


    吸血——鬼。


    那麽,這果然——不是夢也不是會錯意。


    “那,那麽,你……你難道是?”


    金發,洋服。


    然後是冰冷的眼睛。


    不,年齡好像差很多——我看見的那個瀕死的她,就算不能正確的推算年齡,但是——從外表來看,也有二十七歲了吧。


    跟看起來十歲的她完全不一樣啊。


    而且,手腳。


    右手呀左手呀右腳呀左腳呀,金發少女都有。


    十歲的少女,就像有肉的棒一樣的手腳。


    跟四肢消失的她——很明顯不一樣嘛。


    但是——


    但是有共同項。


    比如說,說話的時候看口腔的內側,有白色的牙齒——之類的。


    “唔呣”


    她點了點頭。


    突然用自信的態度,挺著胸說。


    “正是我i·aerlrin·herunder·blde,你可以叫我herunder·blde。”


    然後接著說了驚人的話。


    “製造眷屬四百年才兩回——嘛,看到你的那種回複力,應該做的不錯。也沒有暴走的跡象。隻是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而有點擔心。”


    “眷——眷屬?”


    “對,所以汝……呣。這樣說來我還不知道汝的名字。嘛,行了。到現在為止的名字,現在對你來說也沒什麽意義了。總而言之,仆人啊。”


    她笑了。


    淒慘地笑了。


    “歡迎來到夜的世界。”


    “……”


    阿良良木曆的十七年還少一點的人生,本來應該就這樣完結的。


    但是,不是這樣的。


    隻是,從某種意義上講可能結束了。


    我覺得隻是意義有點變化。


    我——就像文字上寫的那樣,重生了。


    吸血鬼。


    漫畫、電影、遊戲,就像分散的挖不盡的礦脈一樣。就像在這個國家誕生的文化——對於一大半的日本人來說非常古老的存在。


    但是,對於我,對於高中生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吸血鬼是很少聽說的。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知道。


    隻是跟名字一樣,是吸血的鬼吧。


    最多也就不喜歡太陽,沒有影子——也就知道這個程度,而且是跟羽川講話的時候才想起來的。


    然後就是——什麽呢?對了,好像討厭大蒜?


    不是很清楚。


    所以說——什麽都不知道啊。


    吸血鬼吸了血的話——被吸血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這件事。


    血被吸了話,就成了夥伴了。


    血被吸了話,就成為眷屬了。


    強製的使人類放棄成為人類——我完全不知道啊。


    夥伴。


    眷屬。


    我還以為肯定死了呢!


    如果把一人份的血獻上了當然會死吧——我就是因為有了死的覺悟,而把脖子向她伸出的。


    但是——沒想到。


    成為吸血鬼的覺悟,完全沒有啊。


    但是,這樣說也沒有意義——就像後悔站在你麵前一樣。


    被她吸完血的我,絕對荒唐的,變成了吸血鬼。


    不用什麽證明。


    在太陽底下燒起來的這個身體。


    被火燒然後又瞬間回複的這個身體。


    在黑暗裏也能清晰看見的這個眼睛。


    然後就是嘴裏的犬齒——長牙。


    就憑這些東西,就是明顯的證據。


    有沒有影子之類的——根本就沒必要。


    “這……這裏是哪兒?”


    但是。


    對於這個傻瓜阿良良木曆,也是就我,先不去正麵對待這個現實,首先先從這點開始問她。


    二樓、


    一開始我回複意識的地方,兩個人一起回到了這個地方。


    至少這裏是廢墟這點沒錯,在這個四層樓的建築中,用厚板封住了窗子——也就是說,太陽光無法進入的房間,好像是有這裏。


    恩。


    雖然說能夠回複,但還是避開著火比較好。


    她好像用了【蒸發】這個詞?


    “呣”


    一邊翻著金發,吸血鬼這樣開始說了。


    “確實,雖然說這裏的【補習班】——但是幾年前關閉了,現在隻是一個廢墟。就像這樣,藏身也十分便利。”


    果然是補習班啊。


    而是是廢墟。


    但是,藏身?用了奇怪的話嘛。


    好像我們一定要藏起來一樣。


    為了看著失去意識的我,而選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那麽,i,下一個問題——”


    “等一下。”


    她。


    i製止了我。


    “不是讓你用herunder·blde叫我了嘛。”


    “太長了吧。herunder·blde?光說這句話已經咬到自己兩次了。人名怎麽能咬到自己呢?所以i這樣比較短。……還是說不能這樣叫你?”


    “……不”


    i好像說了什麽,但是,她搖了搖頭。


    金色的頭發輕輕的搖了搖。


    “嘛,就這樣吧,你想這麽叫就這麽叫吧——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真是微妙的話。


    啊,外國人的姓不是i而是aerlrin?那麽說的話,突然這樣稱呼的話行嗎?……但是這種人類的嚐試對於吸血鬼來說能行的通嗎?


    “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是什麽?”


    “那個……我成為了……吸血鬼了吧?”


    第二個問題是我最想問的問題。


    這個果然是為了麵對現實,而問出的最重要的問題。不這樣我,我沒法老實承認。


    最想問的問題還有別的。


    “當然咯!”


    i很明確的回答到。


    “現在也沒必要說明了——汝是吾的眷屬,我的仆人。以此為榮吧。”


    “仆人……”


    雖然剛剛也這樣說過。


    恩……仆人。


    不可思議的沒有討厭的感覺。


    “那麽——為什麽你會變成孩子一樣的身體呢?昨夜……不是,是前天吧,遇到你的時候,你看起來跟像是個大人——”


    “像孩子一樣對不起你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


    像大人一樣。


    而且——手腳被切斷了。


    我想說的是這個。


    “汝的血,我全部吸光了。”


    對我露著牙齒——然後她笑了。


    這又不是什麽好像的事還笑。


    “就這點還是完全不夠的——所以說,變成相應的樣子。就算這樣也也隻保住命而已。雖然這樣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不死身,吸血鬼的能大部分都被限製了——真是不方便。”


    即使這樣。


    命還是保住了——她這樣說到。


    不想死。


    邊哭邊叫的她的樣子——突然從腦裏經過。


    現在i的口氣裏麵,完全看不到那是的樣子。


    現在我想到。


    現在才想到。


    我真的幫助了這個女的。


    幫助了吸血鬼。


    犧牲了自己性命——


    “手腳也像這樣,隻有形狀再生了。嘛,裏麵是空空的——雖然這樣說 ,但是最近應該沒問題吧。……但是,上下關係應該要明確,仆人。就算變成這樣,我也是已經活了500年的吸血鬼。應該明確主從關係,剛成為吸血鬼的你,本來不可能用這種對等的口氣說話的哦。”


    “哈~”


    “怎麽了,曖昧的回答嘛——真的懂了嗎?”


    “嘛——我是知道了。”


    “那麽作為服從我的證明摸摸我的頭。”


    她威嚴的說到。


    ……


    摸頭。


    唔哇,頭發好軟。


    雖然頭發很多,但是非常順滑。


    “這樣就行了。”


    “……這是服從的證明?”


    “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


    她用藐視的態度看著我。


    吸血鬼用不同的規則在行動啊。


    “真是無知。但是不管無不無知,汝還是聰明的順從了我——我真是做了一個好仆人。但是,仆人啊”


    i繼續說到。


    冰冷的眼睛盯著我。


    “汝救了我的命。可憐的暴露的我,是汝救的。所以我,特別允許了你這個無禮的口氣,也允許你稱呼我i”


    “這,這樣稱呼——”


    果然還是叫aerlrin比較好吧?


    真是不了不好的話啊……但是,這樣看來,也沒必要該別的稱呼了。


    但是。


    我又注意到i的話。


    ——手腳就像這樣。


    ——隻有形狀再生了。


    確實,雖然說現在是與十歲少女的身體相應的細小,但現在的i還是有手腳的。


    隻有形狀?


    裏麵是——空的?


    “而且……以後,說不定還要借用你的力量。”


    “哈?”


    這是什麽啊!


    在我注意的部分發言。


    “喂……那就是說”


    “不,所以說你不要興奮啊,仆人。本來作為仆人的你侍奉主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汝摸了摸我的頭的話,不就得忠實於我嗎?”


    這樣說的她挺著胸。


    嘛,雖然說是挺著胸,也不過是十歲的體格。完全沒有胸部。雖然說是挺著胸,但總有種伸背的感覺。


    ……還有,【挺著胸】這句話就是【挺著胸部主張意見】,這種意義完全看不見。


    但是……不管怎麽吐槽也沒用。


    得不到正常的答案。


    這件事以後再說——差不多應該是我最想問的問題了。為了這個問題的鋪墊我已經作好了。


    “為什麽——把我變成吸血鬼?”


    “呣?”


    “我已經有被你吸光血——被殺掉的覺悟了。”


    走馬燈都轉過了。


    各種各樣的人的臉走過——雖然隻有四個人。


    啊類,好像是五個人?


    有點想不起來了。


    “……沒什麽,也沒什麽理由。被吸血鬼吸光血以後,無論是誰都會變成吸血鬼。隻是這樣而已”


    “是這樣啊”


    是這樣的嗎?


    我——向她伸出了脖子。


    有了被吸光的覺悟。


    還有被殺的覺悟。


    但是——


    不做人類的覺悟,到底有沒有呢?


    “嘛,這對我來說正好,你知道為什麽嗎?”


    i果然什麽都沒變,還是用那麽高傲的口氣說到。


    “這個對你來說不得不做的事情。”


    “……就是你說的,要借我的力量?”


    ——不得不借我的力量的事吧。


    “對。雖然汝一個人的血使我的身體回複了——現在的我,離全力還很遠。所以以後,你也要行動哦。”


    “這——這之後?”


    “當然咯。把事先工作都解決,然後行動。這就是我,鐵血,熱血,冷血的吸血鬼,i·aerlrin·herunder·blde……”


    “……”


    稱號,真長。


    加上名字的話到底有多少文字啊!


    我覺得隻有冷血比較合適。


    “我應該做——”


    不經意間,就想這樣問了——但是這樣的話,話題又跑遠了。i想這樣做的話,我覺得也是對的——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她。


    作為鋪墊的問題的回答,還是有點用的。


    所以問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最想聽的事情。


    “我。”


    決意已定,我這樣說到。


    緊緊看著她。


    對於回答——我已經有覺悟了。


    “我——變不回人類了嗎?”


    “呣”


    結果。


    i沒有像以我想象中的那種反應回答。


    我還以為肯定會生氣,或者認為不可思議,無法理解之類的——我預想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可是,還不如說是讓我明白,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啊。”


    這樣說到。


    這邊的預想錯了——但是對方的預想對了。


    就連我會這樣問這一點。


    從最初開始就被看透了。


    “汝會有這種感覺我也理解。”


    “能理解嗎?”


    上位的存在。


    這就是羽川所說的,至少,從先前的話來看,吸血鬼的她確實認為人類是比他們低一等的存在。


    對於她來說——人類是下位的存在。


    那麽——


    成為吸血鬼為什麽不開心的呢,之類。


    對於變回人類無法理解,之類。


    我以為她會這樣說,可是——


    “我也明白。”


    i這樣說到。


    “我也被邀請去成為神,但是我拒絕了這件事。”


    “神、神啊?”


    “這是以前的事情了。”


    反正,她這樣說了。


    雖然說是回到原來的話題,但是那件事好像是一件不能觸及的事情。


    “想變回人類——還不如說,想回到原來的樣子。我是這樣認為的。雖然說‘歡迎來到夜的世界’,但是我不認為你會這樣接受。”


    “是這樣啊——”


    我又注意到我沒聽問題的答案。


    “那麽,我能怎麽樣呢?”


    “……能變回去哦。”


    i輕輕的說到。


    看著我的眼睛還是那麽冰冷。


    可以說是刺人的視線。


    “變回去。”


    但是——以這樣的視線盯著我,她說‘能變回去’,這麽明白的斷言到。


    “我以我的名譽保證。”


    “……”


    當然……仆人啊。為了這個,你需要好好聽我說的,作為仆人的你跟我不用客氣,但是,這不是命令而是威脅,如果你要變回人類的話,就好好遵從我。“


    然後,果然,她淒慘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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