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密歎口氣,說道:“自古以來,紅顏多薄命,其實,不是紅顏的命薄,而是,女人把自己的命運交給男人,過於依賴男人,如果,我是張巡,寧可與自己心愛的女人手拉手一起戰死,也不會殺了給手下的將士分來吃了。(.棉、花‘糖’小‘說’)(..首發)大丈夫死則死矣,絕對不可用心愛的女人換來短暫的安靖。”


    羅漪拉著他的手,說道:“如果,那個妾和張巡是真心相愛的,我想,她絕對不會後悔,為了愛人成就大業,為了那怕一個渺茫的希望,就是死了,被他親手殺掉了,也不會後悔的,愛情,就是有那麽大的力量,愛情和瘋狂時時相伴,能夠死在心愛的人手裏,看起來是瘋狂的很,卻是追求真愛的人夢寐以求的最好歸宿。”


    唐密知道羅漪的心思,她是想借著這個故事說明,如果在緊急事態下,扔下她逃離危險,即使她死了,也不會責怪他的,還是會愛著他,哈哈大笑說道:“死,並不可怕,能跟心愛的人死在一起,即使是立刻就死了,也沒啥可怕的,我不會做那個張巡那樣的人,看似像個英雄,卻是一個冷血無情無義的英雄。”


    羅漪見他笑得暢快豪邁,真的有一股英雄氣,很是崇拜愛慕,心裏感動他的話語,心裏暗暗下了決心,如果真的有危險,就是死了,也要讓他活下去,堅持下去,決不可讓自己成為他的累贅,因為,他是自己的愛人,唯一的愛人,永遠,永遠不能讓他為了自己變得不開心,更不能連累了愛人的生命。


    說著走著,兩個人新婚燕爾,有說不完的情話,纏綿脈脈,一時說也說不盡。前麵的陳家興又停住了,唐密解開駱駝的韁繩,拍打著駱駝走到前麵,才看到,狼王威風凜凜地站在駝隊的前方攔住了去路,它的身邊黑壓壓站著一時間數也數不清的綠眼睛,唐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狼王這次帶來的狼群足足是過去的一倍有餘,難道,狼王想在此地決一死戰?


    唐密按耐住的心跳,對陳家興說道:“狼王要把我們全部吃了?”


    陳家興表情凝重地說道:“不知道,誰也摸不清狼王的心思,看來,這一次,不會善罷甘休,把槍拿出來,給我一支。”


    陳家興要槍跟狼群決戰,唐密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觀察了一下四周,說道:“不忙,這裏是一個沙丘,四麵都是低窪的沙坑,狼群就是想過來,也需要先越過那些沙坑,我看,狼王的意思隻是暫時阻止我們的去路,絕對不會在此地決戰。”


    陳家興看過周邊環境之後,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的,爬坡攻擊敵人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以狼王的狡猾,是不會選擇這種攻擊方式,那麽,它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不再前進?”


    唐密長歎一聲,說道:“看來,就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利用羅布泊,成功擺脫了一次追殺,這一次,它不會輕易讓我們逃脫了,而是想蠶食掉我們,一天一匹駱駝,沒幾天,我們就會渴死餓死在此地,手槍對付狼群,隻能固守,不能主動出擊,看來,聰明的狼王已經找到我們的弱點。”


    陳家興讚成他的話,反問道:“你可有製敵之法?”


    唐密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們就跟狼群來一次持久戰,絕不主動攻擊,隻要狼群得不到食物,自然會散去的,它們要攻擊我們,這裏的地形對它們不利,我不信,它們能夠堅守過我們?不吃不喝的話,它們能堅持多久?”


    陳家興立即動手把駝馬聚攏起來,圍成一個圈子,把韁繩收緊,不允許駝馬隨便離開隊伍,這些駝馬已經成為第一道防線,狼群要攻擊人,首先必須要越過駝馬這道血肉防線。


    溫度漸漸冷卻下來,瀟瀟無邊的大漠裏一片寂靜,狼群那邊不時傳來狼們互相撕咬的聲音,偶爾發出一兩聲長嘯。[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駝馬也知道危險就在眼前,一個個悄無聲息,比起狼群來,跟死了差不多,沒有活力更沒有那種屠殺前的殺氣騰騰。


    唐密拿出一支壓滿子彈的手槍,遞給羅漪,低聲問道:“你可會開槍?”


    羅漪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第一次麵對狼群,渾身顫抖,隻有看向唐密的時候,才會勉強鎮定一下,搖搖頭說道:“我不會開槍。”


    唐密拿著手槍,說道:“你看,這是槍口,這是握柄,這是扳機,握住槍柄,把槍口對著目標,摟動扳機,子彈就會射出去,很簡單的,隻要輕輕摟一下就行,這是自動手槍,會連續射擊,隻要手指不離開扳機,整個彈夾裏麵的子彈都會射出去。”


    羅漪深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到死,人人都不在意,那是因為死亡距離很遠,死隻是一個話題,並不是事實,當事到臨頭的時候,臨死之前的恐怖卻不是人人都能繼續保持鎮定的,唐密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心中不忍,說道:“別怕,狼隻是野獸而已,不比強盜更可怕。”


    “可是,可是,狼不會跟你講道理的。”羅漪帶著哭腔說道。


    “強盜也是一樣的,盡管強盜也能聽得懂人的話,可是,他們不會聽你的話,跟狼差不多少。”唐密頓了頓,說道:“大不了,我們死在一起好了,沒啥了不起的。”


    陳家興已經把陣地結好,開始挖掘沙土,他做好在此地長期堅守的準備。唐密也過來幫忙,這一次挖的沙坑需要大一些,能容得下三個人的身體大小,必須結實牢固一些,經得起狼群的衝擊。


    到天亮之前,他們已經把陣地構築全部完成,沙坑的四周都是用沙土裝在袋子裏壘砌的防護欄,下麵深入地麵兩米深的地方用塑料布個帆布鋪起來,人不至於躺在沙土裏麵。所有的水和食品都搬運在沙坑下麵,駝馬的身上沒有一點物品,這是為了防止狼攻擊的時候把駝馬拖走了,順帶把物資也拽去糟蹋了。


    唐密對羅漪和陳家興說道:“你們先休息吧,我一個人來看著狼群,防止它們趁我們防護疏忽的時候,攻上來。”


    陳家興也知道,狼群不吃的飽飽的絕對不會自動散開,硬仗惡仗還在後麵,留著充沛的體力才是最明智的,他自去休息。


    羅漪情緒激動,睡也睡不著,手裏端著槍,不時向外看著狼群,唐密拿著一柄長長的馬刀對她說道:“我出去試一試狼群的力量到底如何。”


    羅漪急忙拉住他的手說道:“不要啊,很危險的。”


    唐密拍了拍胸脯說道:“不怕,我還有兩把手槍,關鍵的時候可以一手持槍一手持刀。”


    羅漪花容失色地說道:“那你可要答應我,一定要毫發無傷地回來啊。”


    唐密笑了笑,狠狠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把你安全帶出沙漠,一起騎馬遨遊天下,放牧牛羊,做一對神仙眷屬。”


    他的話對羅漪是一個極好的安慰,羅漪破涕為笑,說道:“那我用火力支援你。”


    唐密心說,你別把子彈射進我的身體就阿彌陀佛了,還能指望你來支援我?對著她擺擺手,意思是用不著。


    唐密把衣服收拾利索了,右手拿著馬刀,左手拿著一把壓滿子彈的手槍,站在駝馬群的外麵,對著狼王高聲喊道:“老狼,你出來,咱們一對一,決一死戰。”


    對麵的狼群裏麵看不到狼王的蹤影,不知道它跑到哪裏去了,唐密的主動挑釁引起狼群一片騷亂,狼前後蹦了一會兒,看看唐密除了喊話,再沒別的舉動,它們又重新開始躺臥著休息,不去理會唐密的叫囂怒罵。


    唐密忽然從沙丘上麵躍下去,嘴裏狂呼著“殺。”頓時衝過沙坑,來到狼群的地盤,他想給狼群來一個下馬威,當然,他沒笨到用馬刀砍殺餓狼的程度,跑到距離狼群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抬手就是一槍,也不需要瞄準,隻管對著狼群開槍就是了。


    果然,陸續有狼受傷,受了傷的狼露出森森的牙齒嚎叫,沒受傷的狼一片驚慌,有的開始逃跑,有的想衝上來,又害怕被槍打中,還有的躲在子彈射不到的地方呲牙咧嘴地示威。


    唐密一時間大開殺戒,對著狼群連續射擊,雙方隻對峙了兩分鍾,狼群就開始退後,唐密跑過去,把兩頭死狼的腦袋砍下來,施施然帶回陣地,這是戰利品。他很失望,竟然沒有看到狼王,原本想把狼王先殺掉的,隻要殺了狼王,這些狼群就會自動散開。


    羅漪看到他渾身是血回來了,心裏很是擔心,急忙迎上前摸了摸他的全身上上下下,唐密的關鍵部位尤其是她檢查的重點,唐密忍住被她溫柔的小手騷擾帶來的衝動感,說道:“丫頭,我沒事,咱不帶這麽折磨人的,你明明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敢動我的那個部位,不怕我獸性大發把你就地正法了啊?”


    羅漪看他急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忍住笑容說道:“不怕,正法就正法,反正,我是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你了,要殺要剮任憑處理。”


    唐密看著她眼波流轉,滿臉嬌羞的樣子,忍不住色心大動,像一匹餓狼一樣撲上來,把羅漪緊緊抱住,張開大嘴就啃,羅漪頓時覺得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連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呻吟著反手抱住他,才不至於癱軟摔倒在地。


    剛才的槍聲大作,陳家興依舊睡得好好的,讓唐密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陳家興看到兩個狼頭,也不感到驚訝,拿出一把刀子,把狼牙撬下來,遞給唐密說道:“用絲線串起來,掛在脖子下麵,能辟邪的。”


    唐密接過狼牙,笑了笑說道:“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啊。”


    “是真的。”陳家興很認真地說道。


    唐密翻箱倒櫃找到絲線,把串好的狼牙遞給羅漪,說道:“你帶著吧,我不怕鬼神邪說。”


    羅漪把粗糙的絲線擺弄得順溜了,並且打了一個蝴蝶結,遞給唐密,說道:“我們一人一個,正是一對兒。”女孩子的手就是巧妙,做出來的東西結實又好看。


    唐密笑了笑,伸長脖子說道:“那你給我親手戴上。”


    陳家興不理會兩個人打情罵俏恩恩愛愛,他手裏沒有槍,拿著一把大刀走了出去,在大虎的巢穴裏麵找到的冷兵器很多,他隻撿了幾把好用的刀帶著,其餘的都扔了,這幾把刀都十分鋒利,是上好的伊犁刀,看樣子是比較有名的工匠打造的,護手已經磨損得十分厲害,很是有些年頭了,不知道在強盜的手裏喝過多少人的鮮血。


    陳家興看著已經慢慢重新聚攏在一起的狼群,心裏對唐密的身手很是讚賞,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主動敢於對狼群發起攻擊的,一旦失手,就會被狼群撕碎了吃掉,就是沒有被吃掉,受一點點傷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在缺醫少藥的沙漠裏,任何傷害都可能是致命的。


    他舉著望遠鏡,數了數,對麵至少還有四十餘匹狼,真是頭疼啊。不過,陳家興並沒有沮喪,他還有別的絕技沒有使出來,如果,唐密能夠再信任他深一些多一些,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麻煩。


    陳家興是一個神槍手,並不是開始他表現出來,沒見過獵槍的懵懂之人,他玩槍的時候,唐密恐怕還在寒窗之中苦讀書呢。想起以前的種種經曆,恍如隔世,陳家興這一生經過的生生死死比任何人都多,一個難夠在幾百個人的監獄裏麵存活下來的罪犯,本身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是的,陳家興就是從那個傳說中的監獄裏逃出來的人,不但是他,還有雙虎兄弟、野豬,都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其餘的人,都死在沙漠裏麵了,想起沙漠給他帶來的傷害和恐怖,陳家興依然心有餘悸。


    他坐在沙丘上麵,毫無懼色跟前麵的狼群對峙著,一掃前些日子頹廢懦弱的模樣,這幾天跟唐密接觸日久,他的心裏受到很大的影響,男人活著,不是英雄,也不會是狗熊,隻不過隨著歲月的流失,離開征殺鬥狠的環境太久了,他的心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不願意再卷入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所殺的日子裏麵。


    他最初來到大漠監獄,心裏一片灰暗絕望,他是一個死囚,政府絕對不會讓他活下來的,從距離地麵隻有三米高的飛機上扔下來,噗通一聲,身下激起漫天的沙土,看到不遠處一個殘破的土牆,還有幾十個靠牆站著的臉色冷酷毫無人情味跟他一樣身份的囚犯,他隻想殺殺殺,把所有的人殺光,把滿腔的怨恨化作暴力發泄出來。


    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衝天開了一槍,然後,所有的犯人飛快地跑出來,跪在地上,一個警察上前清點了一下人數,這才離開,後來,陳家興才知道,這樣的例行檢查每天都會發生一次,如果,少了一個人,全部罪犯都會被饑渴饑餓三天三夜,這三天裏,不供應水和食物,並且需要說明少人的原因,這是為了防止罪犯自相殘殺的最簡便的辦法。


    他的心裏有股子強烈的憤怒怨恨,那些罪犯人人都有這種情緒,他初來乍到,被一個身高1。90米以上的大漢暴打了一頓,後來,他才知道,打他的那個大漢叫做黑熊,力大無窮,身上長滿了黑毛,十分霸道,那一次,他被打得爬不起來,到了傍晚,才被人一隻手拖著,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拖進殘破的土牆後麵,那裏有一個能看到星星的房間,再往裏走,還有四個類似的房間,每一個房間裏麵至少擠了五十個人,臭烘烘的味道讓他覺得惡心。


    有人給他端來一碗水,那個碗不知道多久沒有洗刷了,積累了厚厚一層汙垢,水裏有一股子惡臭的味道,對幹渴到極限的他來說,那就是瓊漿玉液一般的飲料,一口氣喝下去,他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語音說道:“我還要。”


    “沒有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說道。


    一天一人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饅頭,一天一人一碗水,這就是這裏的規矩,誰也不能違背。


    在沒有看守,沒有警察看押的地方,犯人們也並不自由,他們可以離開,向著任意一個方向,可是,在千裏茫茫無人的大沙漠裏,能跑出去多久?在缺少工具和足夠的引水食物的情況下,跑進沙漠就是進入了鬼門關,生生被餓死、渴死,被狼吃掉。在這裏,還能勉強活下去,期待有一天,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從這裏走出去,活著走出去,這個希望支持所有的人安心服刑,沒有發生不可控製的暴亂。


    過得幾天,陳家興漸漸養好了傷,他也知道,看似一片散沙的監獄裏,其實有人控製著這裏的秩序,是一個叫做野豬的人,野豬住在最裏麵的房子裏,一個人一間屋子,他是這裏的土皇帝,至高無上,說一不二,誰也不敢違背野豬的意思,誰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就會被人暴打一頓,還不至於被人殺了,在這裏,殺人是一個很大的罪名,如果,有一個人死於意外,必須有另一個人出來頂罪,頂替殺人的罪名,野豬就是指定誰來頂替殺人凶手的人,可以說,他的手裏掌管著這裏每一個人的生死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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