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漪也投入戰鬥,狼需要越過駝馬這個障礙,必須跳躍起來,狼的身體暴露的目標更大,更容易被擊中,這樣,給人創造了一個最好的機會,不用瞄準就能射得準確,盡管三個人個個都是神槍手,一把槍裏麵隻有九發子彈,兩分鍾就全部射完,沒有餘暇更換彈夾了,這也是一個準備疏漏的地方,他們本應該輪換射擊,輪番更換彈夾,才能保證戰鬥不止。<strong>.</strong>【首發】


    陳家興把手中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砸向狼群,揮舞著大刀跟狼展開肉搏,一刀下去,狼就會受一點傷,卻暫時不會致命,受了傷的狼在駝馬群裏又撕又咬,一時間,駝馬大亂起來,駝馬都是用繩子栓係的,跑不掉,隻能胡亂揮舞著蹄子,亂蹬狼群。


    四周都是飛揚的塵土,看不清局勢,不曉得還有多少匹狼湧上來,唐密邊戰邊退,漸漸出了駝馬圈子,他也跟狼群展開肉搏,雙手緊緊攥住馬刀,渾身都是狼血,雙臂已經被狼的蹄子撕開十幾道口子,皮肉翻分血流不止,暫時還覺察不到痛疼,精神高度緊張,容不得害怕,連痛疼也忘記了。


    即使被迫退出防護堡壘的範圍,唐密也沒忘記身邊的羅漪,他依舊用身體護住羅漪,不讓她遠離半步,一旦被狼群衝散,就很難再走到一起。


    駝馬的沸騰喧鬧吸引了狼的注意力,血腥味道飄散在空氣裏,讓狼的凶殘本性發揮到最大的限度,它們顧不得襲擊人,開始圍著駝馬大嚼大吃起來,給三個人騰出難得的喘息之機。


    跑出老遠,唐密急速看看身邊,看不到狼的蹤跡,才氣喘籲籲地對羅漪說道:“你怎麽樣?”


    羅漪的肩膀上麵被狼撕去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肉,這是剛才在搏鬥的時候留下來的,她的手裏沒有刀,當手槍裏麵的子彈射完,隻有等待被屠戮的命運。


    羅漪忍住痛疼,手掌按住受傷的位置,說道:“沒事。”


    唐密穩了穩心神,看到她的動作,驚叫道:“你受傷了?”


    羅漪哼了一聲,說道:“沒事,小傷。”


    武夢俠說道:“可惜了,那些子彈還在背包裏麵,沒時間拿出來。”


    羅漪說道:“狼群散去了嗎?”


    “不會,它們暫時被駝馬吸引了,顧不得過來追殺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其實,現在是反攻狼群的最佳時機,如果,狼吃完了駝馬,身上恢複了力氣,人麵臨的危險更大,人需要休息,狼也需要休息,人恢複了力氣,狼的力氣也恢複了,現在隻能看看誰更堅強誰更有毅力,戰場主次的變換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羅漪心裏明白潛伏的危險,說道:“我們回去看看吧,這樣逃跑,人的體力拚不過狼群的,還是把子彈取出來,用槍才是最有效的。”


    唐密問道:“你當真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如果不是肩膀上太疼了,羅漪還想跳躍幾下給他看看。


    唐密心裏明白,看羅漪臉色蒼白的樣子,她的傷不是輕傷,輕輕掰開她的手,看到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甚至能看到裏麵的白骨,唐密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把自己的衣服撕開,脫下羅漪的棉衣,裏麵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若是外麵沒有一層棉衣,估計她這條肩膀就沒了,簡直太危險了,想一想都感到後怕,手頭沒有傷藥,隻能把她的肩膀用布條綁住,顫聲說道:“堅持住,馬上就好,我們回去,繼續殺狼。”


    羅漪心裏苦笑,不堅持住又能咋樣呢?癱軟在地無力再起,還是抱頭痛哭哀歎命運的不公?


    唐密的心裏也明白,現在隻有拚命了,再不拚命,兩個人都沒命,沒看到陳家興啊,他去哪兒了?剛才若不是他先消滅了一批狼,等狼群衝上來,還真的抵擋不住,今晚這批狼比以前更凶猛,估計是因為月圓的原因,想不到,狼在進攻之前也搞鼓舞士氣這一套,也許,那叫祭祀更準確一些,對著月亮大叫一番,這就來勁了不是?


    兩個人回到營地的時候,還有十幾匹狼在撕咬駝馬,整個營地一片狼藉,的的確確是狼藉不堪,空氣裏飄散著血腥氣,整個就是一古戰場的情形。(.好看的小說


    唐密攔著羅漪,他不能把羅漪獨自扔下,讓她一個弱女子去麵對狼群,那真的是羊入狼口了,在狼的麵前,羅漪就是一頭小羊。


    唐密積攢起全身的力氣衝著一匹狼殺了過去,那匹狼抬頭看了看他,裂開大嘴恐嚇他一下,然後衝了上來。


    唐密發現,吃飽了的狼的凶猛程度有所下降,也就是說,狼的士氣沒有剛才的盡頭那麽充足了,現在才是殺狼的最好時機,餓狼的凶狠程度才是最可怕的。


    唐密施展開手中的馬刀跟狼搏鬥,其餘的狼有時候抬頭看看他跟其他的的狼搏鬥,也隻是抬頭欣賞一下,並不上前攻擊,然後低頭繼續吃肉。


    一個一個解決狼相對比較狼群一起攻上來要輕鬆許多,唐密盡管體力嚴重透支,他還是把眼睛能看到的身邊的狼全部幹掉了,緊接著把子彈找出來,拾回手槍,壓滿子彈,連三個空彈夾也填滿子彈,把槍交給羅漪,再找出傷藥,重新給羅漪包紮傷口。


    強敵已去,羅漪的精神馬上鬆懈下來,唐密給她包紮傷口,她實在忍不住痛疼,張開嘴巴,咬住他的肩膀,唐密呲牙咧嘴地幫助她處理好傷口,拍了拍她那條沒受傷的手臂說道:“丫頭,咱不帶這麽做的啊,你高潮的時候咬我,包紮傷口難道也會高潮?”


    羅漪紅了臉,罵道:“去你的,沒正經的。”臉上喜滋滋的倒是沒生氣。


    唐密把羅漪的傷口處理完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痛得動不了了,低頭看了看,嘴裏罵道:“******,死狼,害得老子差一點掛掉。”


    羅漪這才看到他也受傷了,張羅著要給他包紮傷口,她的那條受傷的手臂不能動,跟唐密兩個人一人一隻手把唐密的傷口敷上傷藥,用布帶纏好,這才鬆了口氣。剛才,拚鬥激烈的時候,身上出了身熱汗,現在狼群已經被消滅了,頓時覺得身上異常寒冷,加上都失血過多,忍不住上牙打下牙。


    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狼狽不堪的樣子,互相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來,唐密看到羅漪滿臉都是鮮血,笑起來格外人,張開手臂把她抱起來,低聲心痛地說道:“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羅漪仰臉說道:“沒事,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淡水已經結冰了,找到水,咬開瓶子,唐密的嘴裏噙著一塊冰,慢慢等冰塊融化了,用嘴巴喂羅漪喝水,羅漪嬌羞地笑著,讓他盡情地關心自己,幾口水用去兩個人一個小時,融化冰塊太費時間了。


    略略休息了一下,唐密這才走出沙坑,四下裏尋找失散的駝馬,走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匹牲口,他不敢走得太遠,很快回到營地,清點了一下死去的牲口,隻有五匹牲口死了,兩匹駿馬和十一匹駱駝不見了蹤影,估計被狼群衝散了,已經跑到安全的地方躲避。


    沒有牲口,唐密很快意識到明天將要麵臨的困難,現在,兩個人已經受傷了,身體不便,不能再適應高強度的搏鬥,以後的路更難走下去。任何一個小小的困難都可能是致命的。


    羅漪看出來他的心事很重,低聲說道:“你別擔心,大不了我們死在一起好了,就是用兩條腿一步一步走,也要走出沙漠。”


    唐密忍不住在心裏長長歎息一聲,道:“難啊,實在是太難了。”他把這話埋在心底裏,沒說出來,難不成一個男人還沒有一個姑娘更有毅力?


    兩個人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兒,唐密茫然覺得心頭一陣驚悸,渾身顫抖一下,醒了過來,他看到狼王就站在沙坑的上麵,低頭斜眼睥睨著二人。


    唐密趕緊抓起身邊的手槍,把槍口對準了上方,他這才看清楚,狼王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了看懷裏的羅漪,還在熟睡,唐密輕輕把羅漪的身體放開,跳出沙坑,這才看到,朦朦朧朧的晨光下,狼王已經沒影了。


    他的心頭有點慶幸又有點沮喪,慶幸是發現及時要不然他和羅漪都被狼王咬死了,沮喪是,沒有及時開槍,距離狼王隻有兩米的距離,一槍就能要了狼王的命,失去這次機會,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還能有機會跟狼王正麵接觸。


    唐密不敢走得太遠,怕狼王殺一個回馬槍,羅漪的身體很差,經不起二次受傷,連忙回到沙坑裏麵,心中驚訝不已,看樣子,狼王來了好一會了,並不是剛剛到達就驚醒了自己。


    狼王的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唐密的心裏猜想不透,狼王的行為太詭異了,簡直就是一個陰魂不散的魔鬼,他的心裏第一次感到落入無底的深淵,巨大的恐怖襲擊了他,看了看羅漪安詳的睡姿,隻能重新鼓起勇氣,他不能氣餒,一旦泄了勁,兩個人在步步危機的沙漠,肯定不能活下去了。


    不怕死,不等於讓自己去送死。


    羅漪一直睡到上午九點才醒來,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沙漠裏的溫度快速攀升。唐密一直不敢再睡著,怕狼王不知道啥時候又竄上來。


    兩個人默默吃了飯,唐密讓羅漪不要動,躺在沙坑裏休息,他把沙坑上麵加上帆布,遮住陽光的直曬。


    把死去的駝馬拖到一邊,清理一下營地,兩個人的身體都帶著傷,需要休息幾天才能離開,帶來的物資還沒有被狼糟蹋,把所有的東西集中在一起,清點了一下死狼的數量一共是六十三隻,唐密不由得暗暗咂舌,想不到昨晚激烈的一戰,竟然殺了那麽多的狼,仔細想了想親手打死的狼,計算了一下數目,得出一個結論,陳家興自己幹掉的狼應該在四十多隻以上,也就是說,大部分的狼都是陳家興幹掉的,心裏對陳家興的戒備少了幾分,開始關心起陳家興的下落來,不知道昨夜被狼群衝散以後,他流落在哪裏。


    唐密抬頭看了看西邊的天,拿出望遠鏡也找不到任何活動的物體,隻得暫時放棄尋找,回到沙坑,對羅漪說道:“你看著一會兒,我先睡一覺。”


    他實在太累了,不能這樣不睡覺拖下去,要不然他的身體會拖垮的,一旦病倒在沙漠裏,他和羅漪隻能乖乖等死。


    他這一覺睡到傍天黑才醒,羅漪看他醒了過來,連忙說道:“你看。”


    唐密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西北方的天地交接之處湧起一片黑雲,他不在意地說道:“陰雲而已,沙漠裏沒有大雨的。”


    羅漪緊張地說道:“不是啦,那是黑風暴將要到來的前兆,你不是不知道沙漠黑風暴的厲害吧?就是狼也不敢在黑風暴到來的時候亂竄。”


    唐密這才意識到危機已經籠罩了他們,說道:“我們該怎麽辦?”


    他沒有主意了,隻能向羅漪求教。


    羅漪說道:“我們在沙坑裏暫時還能躲避一下,放在外麵的東西需要揀一些最重要的拿進來,其餘的,都會被黑風暴吹走,你快一點行動吧。”


    黑風暴來得很突然,也很快,隻用了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先是一陣冷颼颼的風吹過,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嘶吼,人的耳朵裏隻有如山崩地裂一樣呼嘯的聲音,巨大的暴風卷來拳頭大的石頭,砸在帆布上麵劈劈啪啪作響,唐密的臉上變了顏色,想不到黑風暴的威力這麽大,沙漠上空一公裏的高度全部是鋪天蓋地的沙塵。好像要把整個沙漠翻過來一樣,人力在大自然麵前真是太渺小了,風沙持續刮了五個小時,他和羅漪幾乎都要麻木了,已經適應了黑風暴,風才漸漸停歇,馬上又下起了雨,本來,沙漠裏少雨水,下一點雨是好事,不過,這場雨顯然比較大,每一滴雨水都有黃豆粒大小,劈裏啪啦下個不停,天和地被一條條雨絲連扯在一起,氣勢非常宏偉,充分驗證一句老話,風在前雨在後的俗語。雨水把表麵的沙子灌飽之後,在地麵上形成水流,沙坑深入地麵,雨水從四麵八方灌進來,兩個人不能再躺著了,隻能坐起來,讓開被雨水浸泡的地方。


    急雨不能持久,下了兩個個小時後就停下來,雨一停,地麵馬上恢複幹爽,抓起一把沙子,是濕潤的,卻看不到半滴水,沙漠真是沙漠啊,無論有多少水,都不夠幹渴了千萬年的沙漠吸收的。


    唐密從沙坑裏麵爬出來,才看到,四周的環境已經完全改變了,有沙溝的地方築起了沙丘,所有的植物被連根拔起,吹得看不到蹤影,那些駝馬和狼的屍體不知道被暴風吹走了還是掩埋在沙子下麵,反正是看不到任何蹤跡,這一下好了,狼和牲口這兩個生前的冤家對頭到地獄裏撕咬去了,從人間徹底消失不見了。


    唐密心中哀歎,就是陳家興還活著,也找不到他們了,以前,沙漠裏的地形看來看去都差不多,現在,更是來了個徹底的大換血,除非有gps聯係,用經緯度來定位才能找得到對方。


    黑風暴和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夜,天亮後,四周重新恢複了平靜,天,格外藍,空氣清新,心頭舒爽,簡直不敢想象,眼前如此平靜,昨夜裏竟然那麽暴力。


    唐密笑道:“我看啊,沙漠就跟女人一樣,脾氣急,來得快去得也快,隻要暫時容忍一下,脾氣過去了,就跟沒事一樣。”


    羅漪說道:“哦,並不是所有的女人的脾氣都是那麽急,我連脾氣也沒有,隻有如水一樣的溫柔。”


    唐密大聲笑道:“那就是我撿到寶了,我喜歡女人的溫柔,不喜歡動輒就發脾氣的女人。”


    羅漪說道:“嗯,我喜歡有男人氣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唐密深深歎道:“我算不上你理想中的男人吧?沒把你保護好,害得你受傷了。”


    羅漪搖搖頭說道:“已經很好了,你把我從狼嘴邊救了多少次,恐怕我都不記得了,那一次,你為了救我,差一點被狼咬住喉嚨,嚇得我的心快要停止了,那是死亡之前的感覺,沒有未來,沒有生存下去的欲望,幸好你的刀及時回劈,殺了那頭狼,要不然,我們真的要死了。”


    唐密回想起前天夜裏驚心動魄的肉搏,說道:“真是太驚險了,不過,戰果也是非常輝煌的,死了六十多匹狼,整個沙漠裏麵的狼快被我們消滅幹淨了。”


    羅漪笑道:“沙漠裏麵的狼何止千萬?這麽一點點狼,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唐密不由得臉上變色,說道:“真的?”


    “是啊,陳家興說的,他說沙漠裏麵的狼數不勝數,有時候去草原那邊偷羊偷牛馬,很多的狼。”


    唐密想到驚鴻一瞥的狼王,心中還是覺得不安,他站起來說道:“你還能走動嗎?”


    羅漪慢慢活動了一下,說道:“勉強能走了。”


    “那我們馬上離開,狼王還沒有死,我擔心它會勾來更多的狼群。”


    羅漪也開始著急起來,說道:“不能走也要走啊,總不能乖乖在這裏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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