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古清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俗話都說眼見為實,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相信,尤其你跟那端木連還是一夥的,他的話我就更不會相信了。”


    米小閑鄙視的看著他:“嗬,真是小人之心。”


    揚古清挑眉:“如果不是這樣小心謹慎,我不可能會在焦陽城生存這麽多年,如今我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你以為我會輕易放棄嗎?


    姬兒,我知道你很聰明,所以別試圖用你的小聰明來誘導我了,我不會上當的。”


    米小閑無語一笑:“我隻是與你說幾句話你竟會以為我這是在誘導你?你這是什麽奇怪的想法啊,你會這樣想我倒是該懷疑一下你所謂的機會到底是不是有利用價值了。榛”


    “有沒有利用價值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我隻知道如果利用你做誘餌的話,她一定會出現,到時候我就可以親眼看看你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米小閑怒目:“卑鄙的家夥。”


    “我會當做你這是在誇獎我。”揚古清揚唇一笑曳。


    嗬,無語啊無語,她現在有種想要殺人的抓狂衝動,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的話,那揚古清一定早就被她活剮了。


    起初她想著反正揚古清的目的地是焦陽城,一旦進了城她總有辦法脫身的,可她似乎有些低估揚古清的縝密了。


    他的目的地竟不是焦陽城。


    當經過長達一個月的辛苦趕路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幾乎與世無爭的小村莊。


    這是揚古清第一次允許她下馬車。


    她環顧四周的環境心裏有些惴惴難安,這個小村子比她想象中的更為貧窮,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土胚裏實際是木質的房屋的話,她會以為這裏是無人居住的地方。


    往遠處放眼望去,青山綠水點綴的小村莊顯得更為寒酸了幾分,麵積不小的地方可村民左不過也就隻有十幾戶罷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米小閑強忍住心中的不安,臉上顯露出了好奇。


    “這裏?一個村子。”揚古清微笑了起來。


    “我不傻,我知道這裏是一個村子,我是問你這裏是什麽地方。”看走近的村民的穿著米小閑可以斷定這些人不是大司國人。


    而且,她真的不記得大司國的百姓有這種住土胚房的習俗。


    從幾天前揚古清就讓她穿上了厚重的皮毛外套,雖然如今已是夏末真的不至於熱到隻穿一件衣服的樣子,可若是穿上這麽厚重的外套,也確實是有些搞笑了。


    可奇怪的是,自馬車上跳下來後,即使是披上了如此厚重的衣服,她還是覺得有股涼意襲了過來,冷的她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裏是今晚我們要休息的地方。”揚古清邪魅揚唇先一步往一戶人家中走去。


    米小閑詫異了一下跟在他身後,那農戶老遠從院子裏看到揚古清後竟極其恭敬的就從院子裏跑了出來迎接揚古清。


    揚古清對他使了個眼色:“老伯,今晚可能在你這裏借宿一晚?”


    “當然,當然,如若公子不嫌棄老頭子這裏髒亂,老頭子樂意收留遠道而來的客人。”說話的老頭子年過六十,頭頂包著一圈兒厚重的布圈兒,在米小閑看來,這穿衣風格像極了阿拉伯人。


    一行幾人在這裏收到了熱絡的招呼,雖然飯菜不怎麽樣,可卻極其豐盛。


    老人家很是熱情,甚至連家中收藏了許多年的老酒都拿了出來,揚古清看到後也欣然的接受,給米小閑倒了一杯。


    米小閑很是不屑的道:“我不與朋友之外的人喝酒。”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揚古清笑道。


    “你何時見過有人會將自己的朋友綁架的?”米小閑反目。


    “綁架你確實是我的不對,不過請你諒解,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就是找到月之眼。”揚古清苦笑了一下:“我是把你當成了朋友,可因為你的身份,我們的朋友之情是無論如何都需要接受考驗的。”


    米小閑冷笑一聲:“如果要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你的目的,那我們就算不得朋友了,所以你這杯薄酒還是免了吧。”


    一旁的衣波魯大怒:“少主,既然這種女人不領情,你何必對她這麽好。”


    米小閑眼神冷淩向身材寬厚長相彪悍的衣波魯,她知道一連三次綁架她的人都是這個男人,她如今已近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的聲音了。


    所以她對衣波魯充滿了敵意,當然衣波魯對她也沒有什麽好印象。


    米小閑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夾了一口菜塞進了口中用力的嚼了起來,就好像此刻她在咬的是衣波魯似的。


    揚古清轉頭瞪了衣波魯一眼:“你不要多話。”


    “少主。”


    “閉嘴。”衣波魯還欲說什麽,卻被揚古清喝止。


    衣波魯憤憤的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中很是生氣。


    一旁上了年紀的揚古鍾見此情形,趕忙代替揚古清對米小閑道:“姬兒姑娘,老朽不是威脅你,如果你不想在接下來的路途上被凍死的話,這酒你必須喝。”


    “什麽意思?”揚古鍾就是清玉店櫃台上的那個小二,這一次他們許是下了大決心,所以主仆三人竟全都回來了。


    這一路上揚古鍾很少說話,可是如今他一出聲,米小閑倒不得不重視了幾分,難道這酒裏還有什麽說法。


    “這村子裏的酒是用獨家方法釀製的,接下來的路寒冷異常,如果喝不到這禦寒之酒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活著到達目的地的。


    雖說活著的誘餌與死了的誘餌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可你與我們少主畢竟是有幾分交情的,如果你真的死在這裏,我們少主想必會傷心。


    “傷心?”米小閑冷笑:“真是好笑,如果我死了他會傷心的話,又何來這一次次的綁架呢?我好像聽出了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意思呢?”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衣波魯的火爆脾氣可不是蓋的,也完全不將米小閑放在眼中:“鍾叔,這種人就不用給她好臉色看,她死了正好,省心。”


    米小閑眼神冷凝的盯著衣波魯,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他要讓她死,她就偏偏不能趁了這種人的意。


    本以為這酒真是禦寒之用,可此刻她卻頭腦昏沉,眼冒金星,待她反應過這酒有毒之時,她整個人都趴到了桌上沉沉的睡去。


    見她暈倒,揚古清站起身愧疚的看向米小閑:“抱歉,通往揚古族的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你隻能受苦了。”


    “少主,何必跟這種人道歉,她隻是個人質罷了。”衣波魯不明白少主為何會對這個女人如此用心,說真的,這女人並沒有什麽可取之處。


    揚古清轉頭責怪的看向衣波魯:“她承受了這些本可以不必忍受的痛苦已經夠可憐的了,以後不要再對她大呼小叫了。”


    “可是她…”


    “衣波魯,就聽少主的吧。”揚古鍾按住還欲說什麽的衣波魯:“我們想要的隻是月之眼,不是人命。”


    揚古清點了點頭,他知道鍾叔懂他,他對衣波魯道:“好了,時間不多,趕緊行動吧。”


    揚古清說完話,衣波魯極其不情願的將米小閑扛了起來,對這農家的主人道:“將這裏收拾幹淨吧。”


    之前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的老爺子臉上現出肅穆的神色給揚古清跪下:“屬下遵命,請少主慢走。”


    “記住,這段時間要周密的注視周圍的人,若有陌生人出現一定要立即稟告。”


    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往水色碧綠的湖畔走去,揚古鍾看著衣波魯肩頭扛著的米小閑不免擔心的問道揚古清:“少主,如果宮中的女人真的不是水門薄煙,那我們要如何處置這個女人?總不能一直將她留在揚古族。”


    “當然不能,直接殺了算了。”衣波魯已經看著這個女人不順眼很久了,他一直都覺得少主對這個女人好的有些過分了,這種女人都是禍水。


    “如果梨園中的人真是水門薄煙,她知道通往揚古族的路,若她真想救姬兒姑娘,那她一定會來到這裏的。但如果她不是的話,就算她想到要找尋姬兒姑娘,可卻一定不會知道這裏。又或者她可能根本就不會搭上自己的安危來救姬兒姑娘,到那時我們要如何處置姬兒姑娘?真的殺了她嗎?”揚古鍾沒有理會衣波魯的話,隻是對揚古清繼續說。


    揚古清皺眉,他其實也想過了這個問題,可是卻一直沒有辦法勸說自己殺了姬兒。“從大司國京城到這裏有一個半月的路程,我們去送遞消息至今已經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等等看,看一個月後她會不會出現。”


    “那萬一她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後真的沒有出現呢?”揚古鍾似乎很執著於這個問題。


    “也或者,她其實是想賭一把,賭我們不會殺了姬兒,即使她不來救姬兒,我們也會放了姬兒呢。所以我們就多等等吧,我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就算錯了,也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揚古清說不好,不夠如今的他沒有那種想要殺鳳涼姬的想法,一點也沒有。


    三人來到湖邊,衣波魯看了揚古清一樣,揚古清從他手中接過米小閑,她身子綿軟的完全靠到他的身上。


    揚古鍾吹了聲口哨,前來接應他們的小船從黑暗中駛來,船上的人見到揚古清都恭敬的頷首:“少主。”


    揚古清點頭將鳳涼姬打橫抱上船。


    說是船,事實上也不過就是一葉扁舟,狹窄的甚至無法供兩人同時通行。


    扁舟在湖麵上劃行了足有數十米,在靠近青山的地方鑽進了一個狹窄的洞口中,洞口被常年垂枝生長在洞頂的樹枝給遮擋的很嚴實,如果不是完全靠近的話,是很難發現這裏竟有一個洞口的。


    這船之所以做的如此狹窄也是為了能夠自如的在這洞口中穿梭。


    一進漆黑的洞壁裏,溫度就徒然下降,倘是結識的衣波魯都不禁開始搓起了手腳。揚古清很是小心翼翼的拉起米小閑的手用力的幫她搓動的,這洞穴裏的溫度是足以瞬間將人凍死過去的,以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因為誤闖入這裏而死在裏麵的。


    因洞實在太窄,船槳是無法劃動的。掌舵人便從洞頂上拉出了一根繩索係到了船的前頭,他用力的扯住另一根繩索,像是拔河似的一點點的促著小船前行。


    約莫行了半柱香是時間,漆黑一片的眼膜裏才再次映入了一點月光。


    抬頭望去,就是揚古清所熟悉的架立在湖麵上的揚古族的族標和頭頂的一輪彎月了。


    冷風刮來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燒著談香草的火把氣息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待靠的近了,火把光和說話的人也分明了起來。他們正是在湖畔邊值守的守衛,見到揚古清,兩人立刻肅穆了起來恭敬的道:“少主,歡迎回來。鍾叔,衣波魯師傅,歡迎回來。”


    揚古清麵無表情,鍾叔也隻是對兩人點了點頭,而衣波魯倒是很熱情,他一步就從船上跳上了岸,對值勤的兩人道:“阿趣,聽說你媳婦去年給你添了個大胖小子可是真的?”


    那個穿著藍衣的男子聽到衣波魯的話臉一紅:“衣波魯師傅,你在外麵生活了那麽久,沒想到還知道這些小事兒啊。”


    “我們揚古族又添了新丁,這可不算是小事兒,當時少主和鍾叔都為你高興了呢。”衣波魯說完拍了拍另一側的年輕小子的肩膀:“看看,江南變的結識了許多啊。”


    其實衣波魯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般冷酷,他隻是討厭外麵嘈雜的世界和外麵心機深沉的人罷了。


    見衣波魯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兩人閑話家常,鍾叔倒是鎮定自若許多:“少主,我們趕緊將姬兒姑娘帶回去烤烤火吧,想必她也凍壞了。”


    揚古清點頭:“我帶她回去,鍾叔你去跟我爹告個安,告訴他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去請安。”


    鍾叔在湖畔與揚古清分開,揚古清沒有管衣波魯,自己將米小閑橫抱起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揚古族,他的整顆心都安寧了不少,原本在外界一直將自己擰緊心弦的心如今也終於能鬆懈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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