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傳敬事房執事官來。”司徒昱崢怒喝一聲,隨即看向司徒靖:“起來,這事兒朕必然追查到底,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違背如此囂張。”


    司徒靖站起身皺眉,此事定是有心人所為,不然誰敢動梨園裏的人。


    米小閑站在一側,忽然想起了前幾日竟敢追她到梨園門口的太子爺司徒宸。


    若說動娘親的膽量司徒宸或許沒有,但他對梨園裏的事態一直都很關心,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這事兒與司徒宸必然是脫不了幹係的,隻是沒有證據她也不敢妄言軺。


    以司徒宸做事兒的警惕性和防備性,想要找到證據或許很難,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她沒有理由再一次沉默。


    這裏是梨園,梨兒一向最討厭吵鬧,司徒昱崢轉頭看了床上安然的躺在那裏的梨兒,對司徒靖道:“你隨朕來。”


    司徒靖看向雲初:“這裏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她們安然無恙。皚”


    雲初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們想要的結果。”


    皇上帶著幾個親近的侍衛離開,司徒靖與米小閑亦跟著一起出來。


    米小閑會跟出來,是因為她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


    媽媽和娘親都是與世無爭,隻想要躲在這一方角落裏安然度日,兩人都已經如此卑微了,他們為何還要將仇恨的目光落到她們的身上,還有麟兒,那個孩子不過六歲,他們怎麽忍心呢。


    司徒昱崢帶著司徒靖回了殿中,一會兒禦林軍敬事房的執事官帶到。


    聽說了今日在梨園裏發生的事情後,執事官已經完全傻了,近二十年來,梨園裏的物品一直都是由他全權處理,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這一次怎麽會出現這麽大的紕漏,他是真的不知道。


    一進大殿,執事官二話不說先跪下磕頭喊冤:“皇上,奴才冤枉,奴才沒有害過梨園姑姑,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動梨園姑姑呀。”


    “閉嘴,趙德,朕信任你,才將你調去敬事房專管梨園日常所需配備,梨園裏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經過你親自挑選的,如今新鮮的菜葉上居然是沾帶劇毒的,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司徒昱崢暴怒已經是在司徒靖的預料之中,隻是看趙德求饒的樣子,他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皇上,奴才真的冤枉啊,奴才伺候梨園姑姑二十年,期間從未出現過任何差錯,梨園姑姑每隔十天來找奴才取一回東西,她對奴才一向和善,奴才一直記惦著姑姑的好,怎麽敢對她下毒手。


    姑姑好了,奴才也就有好日子過,姑姑不好,奴才的小命兒不保,這點道理奴才一直牢牢謹記在心,怎麽可能敢動姑姑呢。”


    趙德像是被嚇壞了,邊說話邊磕頭。


    這些年來他生活在宮中一直謹慎,從未出現差錯,尤其是他伺候的人是皇上心中的可人兒,這一點他一直都很清楚,人都說上了歲數的人越活也就成了人精兒,他在宮中這麽多年,就算成不了精也算是半個鬼了,怎麽可能會連這點意識都沒有呢。


    這一次擺明了是有人要害姑姑,結果這黑鍋第一個先落到了他的頭上。


    見趙德如此,米小閑動了惻隱之心,站在一旁問道:“那梨姑姑所需物品除了你之外可有其他人經手?”


    “沒有了,按理說宮裏的物品發放都不歸敬事房管,但梨姑姑是特例,所以她所需要的東西也都是由奴才親自挑選。


    以前的時候,奴才無權出宮,所以也就在宮裏找材料,這幾年,奴才受了皇上的特許,梨姑姑想要的東西若是宮中沒有,奴才便會出宮采購。


    就因為如此,奴才已經養成了習慣,見凡是姑姑要的東西,奴才哪怕是麻煩些,都一定會親自出宮去選最好,最新鮮的。”


    趙德不停的抬袖子擦額頭上的汗:“奴才是真的沒想到,這次采購回來的東西上竟然會有毒,這麽多年都沒事兒的,怎麽會…”他說著扇起了自己的嘴巴:“是奴才不夠謹慎,竟然沒能親自嚐嚐這菜有沒有問題,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是該死,不過在你死之前,朕還要找到真凶。”司徒昱崢不會因為對方說幾句話就饒了他,他現在是在氣頭上,如果不是留著他還有用,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將他宰了。


    不過米小閑也慶幸皇上沒有衝動的殺了這個太監,看他的樣子也有些年歲了,看樣子在宮中生活了不少年數了,既然已經給娘服務了這麽多年了,若是真的殺了倒著實可惜。


    當然了,放他一條生路是要在娘安好的情況下,若是娘有什麽閃失,她一定不會替這不男不女的求情。


    “奴才的大意造成了梨姑姑承受痛苦,奴才自知罪孽深重,必然全心全意的配合皇上的調查,爭取早日將真凶緝拿。”趙德心中哀歎,本來再過個幾年就可以被放出宮回家享清福的,沒想到啊,到臨了了竟然會出這麽一樁子的事情,是他命數將盡了嗎?


    “算你有自知之明,”司徒昱崢說著將目光落到司徒靖的身上:“你跟著他出宮處理一下此事,找到菜販不是目的,目的是找到幕後的黑手。”


    “兒臣明白。”司徒靖抱拳,誰心裏都很明白,一個賣菜的菜農沒有理由陷害梨姑姑,而且任何一個菜農都沒有在自己的菜裏施加劇毒的必要。


    對於如今的菜價來說,那些劇毒似乎才更昂貴,就如蛇毒來說吧,一滴蛇毒的價格可以買下他們半畝地的收成了。


    司徒昱崢一心記掛著水門薄煙,沒有再多停留便往梨園而去。


    米小閑垂頭看著還跪在那裏發抖的太監,她蹲下看著他問道:“你平日裏與梨姑姑接觸,她這人是不是如傳言裏說的那般冷漠?”


    “梨姑姑確實不怎麽愛說話,這一年下來,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則梨姑姑是不會與奴才說話的。


    可饒是如此,奴才也知道梨姑姑不是如同傳說中說的那般是壞人,她其實心腸很好。”


    “這話怎麽說?”米小閑想知道這個太監是不是絕對沒有害人的動機。


    “奴才還記得大概是十年前,有一天下著大雪,按理說已經到了梨姑姑來取東西的日子了,可梨姑姑卻並沒有出現,奴才本想親自給梨姑姑送去,可又因為聖旨而不敢靠近,所以隻能一日日的幹等。


    那日奴才實在是等不得了,因為菜單裏有梨姑姑要的豬肉,已經在冰雪裏凍了三天了,再放下去,怕是更加不新鮮了,所以奴才便冒死去給梨姑姑送東西。


    奴才膽子小,沒敢靠近,所以就一直在長廊外跪地請姑姑出來。


    姑姑出來後,並沒有責怪奴才,反而還對奴才說了句謝謝。


    想來整個宮中也沒有人比奴才更運氣,竟能聽到梨姑姑說一聲謝謝。


    那日以後,我知道梨姑姑的內心其實並不冷漠。


    還有一次,皇上因為落了瑩妃的牌子,而使得瑩妃記恨上了敬事房。


    她派人來給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一點教訓,本來我們做奴才的受些打罵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偏巧那日正趕上是梨姑姑來取東西的日子。


    往日裏梨姑姑總是來取完東西就走,可那日因為我也在受罰,所以耽誤了姑姑的時間。


    奴才以為梨姑姑會等著奴才回去,誰知道她竟然會出口幫了我們。


    瑩妃派來的太監們也知道梨姑姑是受皇上庇護的,所以誰也沒敢多說什麽,懲罰還沒開始,他們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後來饒是如此,瑩妃也失了聖寵,慢慢的被移出了她的主宮殿住進了偏殿裏。


    不過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就算是別人都說梨姑姑怎樣,但敬事房裏的太監宮女們卻決口不會那樣說,因為我們都曾經受過姑姑的恩惠。


    姑姑如此大恩大德給奴才們長臉,就算奴才沒有能力知恩圖報,可卻絕對不會陷害姑姑,請靖王爺相信奴才。”


    米小閑心下鬆了口氣,如果不是趙德演技太好的話,就證明他的確不是凶手。


    司徒靖往門外走去道:“可那菜農也不可能是主謀,行了,你起來吧,別跟我們說你有多冤枉了,找不到真凶,你就隻能成為凶手。”


    “是,奴才明白。”趙德跟在兩人伸手一起往宮外趕去。“那菜農與奴才做了幾年的生意了,奴才也是看他老實才會在他園子裏選菜,奴才哪裏就知道,這菜竟會有毒,真是白白害的姑姑受此委屈。”


    “閉嘴,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本來心裏就夠難受的了。”米小閑嘟嘴心情不怎麽好,娘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就算是把自己摘的再清又有什麽用呢?


    他反正是間接的凶手。


    幾人出宮來到宮門外,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待趕到集市上去的時候,菜市場都已經快沒人了。


    見此情形米小閑心中煩躁了起來:“你不會是耍我們吧。”


    “不不不,奴才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敢戲弄主子們,夫人稍安勿躁,奴才跟這菜農來往已久,知道這菜農的家在那裏,隻是要勞煩兩位主子再多歲奴才繞繞遠了。”太監擦了擦額頂的汗水,在前麵引路。


    他將兩人帶到城郊來,再往外走就是圍著焦陽城而種植的成片的菜園了。


    來到一處簡陋的農宅前,趙德對著院子裏喊道:“顧老兄,顧老兄你可在家呀?”


    聽到趙德的聲音,一個年約五十歲的老人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是趙德,他打開了不算高的院門:“趙老弟,這麽晚了你咋來了呢。”


    “哎喲,老哥呀,出事兒了,你可害死我了。”趙德心中一陣埋怨,司徒靖拉住趙德上前一步:“本王是司徒靖,如今宮裏發生了一樁大案,有人因為吃了你種的菜而中毒昏迷不醒,而這菜正是趙德從你這裏購買回去的,如今你也成了殺人的主要嫌煩之一。”


    “殺…殺人?還是宮裏的人?怎麽會呢,小人一輩子種地,從來也沒殺過人啊。”老人說著就跪倒在地:“王爺明鑒,小人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呀。”


    就在老人求饒的時候,房間裏跑出來一個與老人年紀相反的婦人和兩個不過七八歲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老婦嚇了一跳,慌忙問道:“老頭子,這是咋了。”


    “不好了老婆子,有人吃咱們的菜中毒了。”老頭子委屈的回頭老淚縱橫。


    老婦一聽身子踉蹌了一下:“怎麽會呢,人呢,沒事兒吧,咱這地裏也沒有不幹淨的東西,怎麽會就中毒了呢?”


    米小閑的目光在兩個老人身上流連了片刻後,又將注意力放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上。


    “奶奶。”這兩個孩子都在怯生生的抱著他們的奶奶,死眼盯著門口的三個陌生人看。


    司徒靖還在問那菜農什麽,米小閑扶著頭道:“我有些累了,能進屋去坐坐嗎?”


    那老婦一聽連忙讓開一些。


    米小閑進了房間,見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顯然一家人是正打算吃飯來著。


    她在房間中環顧一圈兒看了看,隨即皺了皺眉心,沒有坐就已經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對司徒靖道:“看來老伯一家人正在準備吃飯呢。”


    司徒靖看她一眼:“現在還有心情管誰是在吃飯嗎?”


    米小閑點頭問那跪在那裏的老人:“老伯,你在這裏種了一輩子地了嗎?”


    “是啊,小人就是這裏出生的。”老人點頭:“祖祖輩輩都是種的房後那三分地維持生計。”


    米小閑側頭往後看了看。


    “恩,在京城周邊種菜,收成應該還不錯吧,生活還算富裕嗎?”米小閑此刻就好像是國家領導人關心百姓似的問詢著,絲毫都沒有問關於菜裏有毒的事兒。


    司徒靖被米小閑的問題說的有些愣住了,可他卻沉默的聽著,因為他知道梨姑姑中毒,她比任何人都著急,如果不是有所需,她不會在這裏東扯西扯。


    趙德也有些納悶,從剛才在宮裏,這為夫人就一直問他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難道她一點都不關心梨園裏的姑姑嗎?不是聽說最近她與梨園裏的姑姑走的很近嗎?


    “嗨,老百姓種地那是看天吃飯的,再說了,種地的人那麽多,菜也提不上價錢,就算有了好收成,也不過是維持一年的生計。遇上天災的時候,我們這一年都得從大戶人家借著過。”老伯搖頭歎氣:“老百姓很難的。”


    “那你們家也有外債嗎?我看你一把年紀了,應該不至於一點存款都沒有吧。”


    老人抬眼看向米小閑也覺得是哪裏不對勁,可卻又說不出來。“小人最近菜地收益不錯,債好不容易也都算是還上了。”


    “那還不錯。”米小閑轉頭看了司徒靖一眼道:“靖哥哥,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老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飯,咱們好像多有打擾了,不如這樣吧,咱們就跟老伯一起到外麵聊聊,讓老媽媽帶著她的孫子孫女兒們趕緊吃飯去吧。”


    司徒靖看到她眼底的堅定點了點頭:“可以。”


    “老伯,你不介意帶我們去你的菜地轉轉吧。”


    “夫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人,沒有…”


    “老伯你不必太緊張,畢竟是你們菜地裏的菜出了問題,若是我們不過問,就是我們不負責,而你總也有義務讓我們知道你真的是冤枉的。”米小閑說話的時候口氣平淡,絲毫沒有咄咄逼人,還伸手把老伯扶了起來。


    老伯這才無奈的點了點頭對身後的三人道:“老婆子你先帶兩個娃娃回去吃飯吧。”


    老婦人看了米小閑一眼點頭不放心的帶著孩子進了屋。


    老人在前領著三人進了菜園,趙德激動道:“就是這裏,有的時候實在是忙了,我在集市上看不到老哥,就會親自到這裏來買。”


    老人佝僂著背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敢說。


    司徒靖問道米小閑:“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米小閑對老人道:“老伯,難道你不應該要跟我們說些什麽嗎?”


    老人有些驚慌的抬頭看了米小閑一眼,沒有說話。


    “下毒的人是你嗎?”米小閑口氣很篤定,她是要嚇唬這老人家。


    老人搖頭:“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小人,小人沒有那個膽子害人,小人做了一輩子老實人,也想多積點德下輩子也好進個好人家。”


    “我不管你前半輩子做人有多本分老實,可你最近一定是做了心虛的事情吧。”米小閑咬牙:“別以為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


    趙德詫異,噤聲沒敢說話,這位夫人真是厲害,王爺都還沒有說話,她就已經說了這許多。


    司徒靖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靖哥哥,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位老伯的那一對孫子輩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是新衣服嗎?”


    “這…有什麽不對嗎?”司徒靖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這種公子哥的眼裏,人穿新衣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不對,他說日子艱苦,有的時候甚至還有外債,靖哥哥你沒有過苦日子所以不知道,在普通的百姓家,生機都有問題,又哪來的閑錢買新衣服。


    窮人家孩子的衣服往往是兄姐穿完弟妹穿,補丁一個接一個,因為窮,根本就買不起。


    我剛剛進老伯的家裏看過了,他的家裏根本就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這說明他們家條件真的不怎麽樣。可他們的餐桌上卻放著三道菜,一隻雞一條魚和一盤子青菜。


    這估計是他們平常一家人五天的開銷吧。


    我不知道他們最近是發了什麽橫財,竟能在短時間內置辦了孩子的新衣服和新頭飾,還給家裏改善了生活,但我有種預感,這橫財來的不一般。


    你覺得呢老伯?”


    米小閑的一席話讓老人心驚,他眼神間有幾分閃躲,愣在那裏沒敢出聲。


    趙德氣壞了,上前一把拎住了老人的領口:“姓顧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麽缺德事兒,你可真是害慘了我了,眼看著我馬上就要到出宮享清福的年紀了,卻被你害的將要不久於人世。


    虧我這麽信任你,你怎麽能做缺德事兒。你說你做什麽不好,幹嘛非要做這害人的勾當。”


    米小閑上前將趙德扯開:“行了,別吆喝了,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冤枉的不成?”


    “夫人,奴才的確冤枉啊,奴才…”


    “冤不冤枉的我也要說一句,你也真是夠笨的,整個宮裏隻有你一個人負責梨姑姑的用度,別人若想要害梨姑姑,你是唯一可以下手的入點,這麽多年你沒事兒不代表你會一直都不出事兒。你怎麽就不知道腦子靈活點,買東西總在一處買,別人當然會摸到你的規律栽贓到你身上啊。”


    趙德懊惱的點頭:“夫人罵的對,奴才就是太不小心了。”


    米小閑看了司徒靖一眼,司徒靖來到老人麵前:“還不招嗎?”


    老人眉心緊擰,米小閑見他似乎在猶豫,補充道:“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叫出來問你嗎?我看你有一對可愛的孫子孫女兒,我不想讓你在他們麵前變的難堪。


    老伯,我也有兒子,為人父母,我總想給他做一個好榜樣,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如果你真的不肯承認的話,那我也就隻能找官府的人來將你帶走回去審問了,畢竟你是主要嫌犯,你再怎麽說你冤枉也擺脫不了幹係,到那時候,你可別怪我們無情。”


    “不,不,夫人大恩大德,小人感激在心,小人說,小人說。”那老人一聽米小閑的用意連忙跪下磕頭。


    米小閑回頭司徒靖身邊,兩人一起看著老人。


    “夫人,小人發誓,小人是收了不義之財,但絕對沒有想過要害人,更沒想過要隱瞞你們,隻是剛剛你們忽然來說有人中毒了,小人實在害怕,小人這輩子也沒害過人,怎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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