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墨殷離冷笑道。


    蘇清婉悠然一笑,仿若置身事外,與自己無關一般,看向蘭鈺銘道:“蘭將軍,你不用擔心我,夜深了,你還是走吧。”


    如果說完全不在意墨殷離對自己的羞辱,那是不可能的,當著一個關心自己,愛自己的人羞辱自己,作為一個有著現代靈魂思想的人,自然是介意的。


    當然,她也知道,墨殷離是故意的。他既能做得如此決絕,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給他們留有任何的退路和餘地。


    這個男人,說自己狠,說自己殘忍,在這一刻,蘇清婉更覺得,其實他才是真正的殘忍!


    如今她所希望的,隻是希望墨殷離可以高抬貴手的放了蘭鈺銘,不要那麽決絕,畢竟他們曾經一同出生入死過。


    “婉兒,我不走,也不能走,這個惡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帶你走,這個皇宮是困不住我的,跟我走,不要留在這裏任他羞辱欺負!”蘭鈺銘毫不理智地上前,一把抓住蘇清婉的手,麵色剛毅,毅然決絕。


    “惡魔?蘭鈺銘,你竟然說我是惡魔?哈哈哈……你終於說出了你的心裏話!”墨殷離大笑了起來,勾起的嘴角,殘忍至極,也正是在這一刻,他對蘭鈺銘的底線崩裂了。


    蘇清婉看了看他,忽而甜甜的一笑,搖搖頭。如此的漠然的她在蘭鈺銘看來更加的令人心疼。


    燭火下,這具看上去極為不堪的身體,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情緒,此時此刻,麵對墨殷離的冷嘲熱諷,還能不氣惱,不哭泣地笑出來,這要需要怎樣的勇氣……


    墨殷離眸瞳一暗,收起陰冷的笑容,冷冷的看著他們。麵前的兩個人就像是相愛已久的戀人,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戀戀不舍的道別,而蘇清婉的臉上掛著恬靜舒適的笑容。


    墨殷離的心裏不悅到了極點,眼裏似乎像是要冒出火來一樣。他愛她,她是他的皇後,即使是自己不要了,也不允許任何人對她好就、靠近她。就算是他那種即使自己不要的廢物扔掉了,也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一向如此霸道,不允許一絲一毫的汙點沾染在自己的世界裏,正是因為此,他才會疑心重重,對身邊真正對他好,和他一同出生入死走過來的人產生疑心,想要過河拆橋。


    他麵無表情,麵色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唇角的諷刺愈加濃烈:“真是感人啊……可惜你們在朕的麵前,朕就是容不下!蘭鈺銘你也真是下賤,你是如何看上這種貨色的?”


    蘭鈺銘此時此刻,已經對墨殷離的態度心灰意冷,簡直是厭惡死了此時猶如魔鬼般的墨殷離,迅速的移動身影,出手一掌就要打向墨殷離:“墨殷離,你簡直太過分了!”


    說罷就想也沒想的衝上去,他怎麽可以允許墨殷離如此羞辱蘇清婉,不管怎麽說,她至少現在還是墨殷離的皇後,試問,有哪個女子可以承受得了這般的侮辱?


    見此,蘇清婉顧不得腹部的傷口,馬上挺身擋在了墨殷離的身前。墨殷離見了,也不阻止,任由她去阻擋,冷翹的唇角勾得更加的深了。


    她臉色蒼白如紙,帶著病態柔弱的身子在昏暗的燈光,顫抖著,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一般,傲氣下透著病態的她竟然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心酸。


    蘭鈺銘見了,忙收回掌風,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清婉。


    “蘭將軍,這是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若是為我好,就請你不要介入,你快些離開吧!”蘇清婉不自覺的蹙起遠山青眉,因為她不想連累到無關緊要的無辜人。


    “婉兒,他都這麽對你了,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嗎?你是無辜的,為什麽要在這裏受他的欺負和汙蔑?我想讓你隨我一起離開,離開這裏”蘭鈺銘有些絕望的說。


    墨殷離冰冷的目光瞬間一暗,危險的眯了起來。他一直在忍,始終沒能下得了決心開口對他進行處置。


    若換位思考,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會和自己的女人糾纏不清,這讓他如何能忍受?恐怕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無法忍受的吧。嗜血的唇冰冷的勾起,殘忍的好像隨時都會吞噬所有。


    “蘭鈺銘!”蘇清婉氣急敗壞的直呼其姓名喊道,由於體力不支,還是軟了下來,“算是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最好走得越遠越好,從此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見此,墨殷離陰寒的笑了兩下,讓人感到毛骨悚然。“走?哪有那麽容易!敗壞了朕的皇後名聲就想輕易的一走了之?天下可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暗自歎了口氣,遠山柳眉舒展,蘇清婉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白皙病態的臉上馬上恢複了波瀾不驚。頓時埋下眼瞼,一片淡漠,輕聲道:“皇上,我和蘭鈺銘直接清白如水,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請皇上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要辱沒了他的名聲。”


    墨殷離挑起劍眉,眼裏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清婉,這樣的苦情戲碼,如此地相互維護,為對方著想,卻更像是打情罵俏。他麵色陰冷,那一雙目光犀利的丹鳳眼睛,透露了他的怒氣:“朕的皇後,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幫著別人澄清,朕真是心服口服啊。這三更半夜的,傳出去,別人也隻會說你們是奸夫,你說,你是不是還要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墨殷離,你……”蘭鈺銘氣得雙眼猩紅,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青筋突兀,不時還有骨骼碰撞的響聲。他氣憤極了,也心疼極了。


    蘇清婉不理會蘭鈺銘,沉思了片刻,緩緩抬起眼瞼,拖著無力的身子,筆直的站著,忽而冷凝一笑道:“不知皇上要如何才肯放了蘭鈺銘?”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她知道蘭鈺銘對他的忠心,不想讓他失去這麽一個左膀右臂,若他真的毫不在意,隻能說他不是一個明智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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