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船速的原因,張茂的登岸時間隻比張陽晚了大半天。(.好看的小說)


    張陽和鄭毅是在萊州城東麵大約50裏的地方登陸,而張茂卻是在萊州城西麵登陸。


    如此一來,張茂倒是走到了張陽的前麵,截住了張陽他們沿著官道去濟南府的道路。


    當然,現在的張茂並不知道張陽的下落,不過他卻想要通過在萊州城安營紮寨的楊虎大軍的力量找到張陽。


    在追逐張陽失敗,乘船返回自己的水寨時,張茂卻遭遇了官軍的艦隊,因為實力懸殊,張茂當機立斷,拋下了自己的全部家底,直接下命令逃竄。


    因為自己手下的船隻充當炮灰,張茂倒是有驚無險地逃了出來。


    這一次的失敗連同上一次青縣時的損失,張茂可以說已經敗光了大多數的家底,而且這兩次的巨大損失,仔細說起來都要源於一個人——張陽。


    不過張茂卻並不痛恨張陽,他始終覺得,自己的人生將敗也張陽,成也張陽。


    因為他已經見識到了張陽在島上引爆的那個小陶罐的威力,僅僅是那麽小的一小罐,就能引發如此巨大威力的爆炸,那麽如果那東西能夠大量製造呢?


    每每想到此處,張茂的心髒都如回到情竇初開的年紀,見到心儀的女孩時,一樣怦怦直跳,他認為,隻要抓到了張陽,並從他那裏得到那東西的製作方法,那麽他之前的所有損失,就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什麽青縣的基業?什麽海沙幫?


    他張茂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而他現在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張陽,就必須取得擁有數萬手下的楊虎的幫助。


    “嗯,是的,我的數十年來的基業被毀,都是因為這個人,我與此人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我誓要活捉此人,然後將他百般折磨後,再挫骨揚灰!!隻要楊大帥您能夠幫我找到此人,那麽張某這些年來攢下來的十萬兩白銀的家底,就全都給楊大帥您,與您共享盛舉了。”張茂坐在楊虎的下首,咬牙切齒地說。


    張茂當然不會告訴楊虎,自己要抓張陽的原因其實並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否則到時候他張茂大概就隻能給別人做嫁衣了。


    “好!張大當家的爽快!!既然如此,張大當家的仇人,就是我楊虎的仇人,放心,隻要這個叫張陽的狗崽子還在山東地麵上,就算挖地三尺,我楊虎的人也能將他找出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十萬兩白銀,雖然這個時候還隻是張茂的空頭支票,但是他楊虎自然不怕這張茂賴賬。


    人混到了他楊虎和張茂這個份上,吐出一口唾沫都能當釘子使,特別是大家都在道上混,擺在明麵上的就是個“義”字,大家打的旗號都是“替天行道”,聚攏隊伍,靠得除了實力,就是一個聲望。


    就拿《水滸傳》裏的宋江來說,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憑什麽一上梁山就能給那麽一群英雄好漢當頭兒?難道是大家仰慕他殺老婆的“氣概”?靠的還不是聲望二字。


    特別是張茂如今已經如此景況了,在楊虎想來,他張茂要想東山再起,更加需要一個“講義氣”的名頭。


    當然,雖然明麵上講義氣,可是暗地裏,大家玩得是什麽,大家也都不是愣頭青,自然都心裏明白。


    而且,之前趙懷忠就已經跟楊虎暗示了,這張茂跟他們不同,他走的是“上層路線”,除了在京畿地區給那些王公貴胄當“代理人”,還拿著大運河近半的運輸業務,販私鹽,還當海盜,這家底絕不止於十萬兩白銀,就算他的老巢被官府抄了,可是狡兔三窟,誰又能知道他張茂有沒有把大部分家底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呢?


    所以,如今張茂在楊虎的眼中,那就是個會動的銀山,甚至他楊虎絕不僅僅隻想要張茂的十萬兩銀子!


    “那張某先謝過楊大元帥了!”張茂裝作感激涕零站起身來,就要單膝下跪。[]


    “哎!張兄弟,以後咱們就都是一個鍋裏扒飯的弟兄了,明麵上你稱我聲元帥,私下裏,咱們就兄弟相稱!”楊虎趕緊上前扶住張茂,兩個貌似惺惺相惜的人,卻各自打著如意算盤,隻是不知道,這最後究竟是誰能算計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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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奧巴馬,去!去撿回來!”晚飯過後,鄭毅在小院裏拿著一個小布包逗著那隻小黑狗。


    最近吃飽喝足的小黑狗,顯然也精神頭兒十足,連蹦帶跳地便追著小布包出去。


    這個小院是韓青龍專門為張陽辟出來住處,隻是一個一進的小四合院,院子中央有一口井,不過井中的水並不多,幾乎可以見到底。


    “奧巴馬”是張陽給小黑狗起的名字,鄭毅卻不明白,張神醫為啥叫一隻狗為“馬”,這一點張陽自然無法給鄭毅解釋,因為這隻狗除了“膚色”很像美利堅總統大人之外,那眼神和麵相也很有點兒神似……


    “汪汪汪!”奧巴馬沒有照鄭毅的命令跑回去,而是扔下了小布包,衝著小院門口大叫。


    一個人影敲了一下院門便推門而入,正是一身戎裝的千戶韓青龍。


    “張先生,我們指揮使有請!”韓青龍並沒有理朝著自己吠叫的黑狗,而是徑直衝著小屋內大喊,因為進來的時候,韓青龍已經從守門的衛兵那裏確認了張陽正在屋內。


    這兩天來,張陽憑借著他的醫術,已經在整個萊州衛前所中取得了一個非常超然的地位,即便是韓青龍見了張陽都一改之前的高傲,說話也微妙地客氣了一點。


    當然,這一點,韓青龍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哦?指揮使大人找在下何事?”張陽從小院裏出來,奇怪地問,沒想到他的名頭這麽快就被萊州衛的最高軍事長官,萊州衛指揮使給知道了。


    “自然是聽到先生的神醫名頭,想請你療傷了。”韓青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哦?指揮使大人也受傷了?”張陽倒是很驚訝,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萊州城,這萊州衛也跟上二十二衛不可同日而語,但這萊州衛指揮使也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武官,跟錦衣衛指揮使同級。


    張陽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大官”竟然也親自上陣,還受傷了。


    “肩膀上挨了一箭,便第一個逃了回來,要不是因為如此,上次的戰鬥,也不會敗得如此之慘。”韓青龍繼續很不屑地說。


    “如此,那便勞煩韓千戶您帶路。”張陽點了點頭,又讓鄭毅幫自己拿上手術包。


    “無妨。”韓青龍擺了擺手,轉身便出了小院。


    萊州衛指揮使司衙門離萊州城東門並不遠,位於整個萊州城中心靠東邊校場的地方,所以韓青龍帶著張陽二人走了不遠,就已經到了指揮使司衙門。


    “韓千戶!”指揮使司衙門的衛兵看見韓青龍帶著兩人過來,趕緊抱拳行禮,也不敢詢問他身後的人是誰。


    “嗯。”韓青龍隻是點了一頭,也不多說話,帶著張陽二人便徑直進入指揮使司衙門,並繞到後衙。


    來到了後衙院口,韓青龍三個人才被萊州衛指揮使的親兵給攔了下來。


    “這是薛指揮使指名請的張陽張神醫,這是他的隨從。”韓青龍簡單地給衛兵介紹了張陽二人,“張先生,既然將你帶到,我的任務便算完成,這便告辭。”


    韓青龍也不等張陽說什麽,抱了一下拳便轉身離開。


    “o(╯□╰)o,呃……”張陽很無語地看著韓青龍離開的背影,這家夥看來真的跟那指揮使的關係很差,作為下屬,竟然連頂頭上司的門都不進一下。


    跟隨著指揮使司衙門的親兵進到了內室,張陽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大人,張神醫已經到了。”親兵大聲稟報。


    頭上係著白布帶,左肩處紮著厚厚繃帶的薛指揮使正躺在床上,不斷地發出一陣陣呻吟聲,聽見親兵的稟報之後,隻是輕輕抬了一下眼,看了張陽二人一眼之後,便又閉了起來。


    “我家大人傷重,無法招呼神醫,還請神醫見諒。”一個站在薛指揮使床邊的,武將模樣的濃眉大眼的漢子對張陽說。


    這漢子的旁邊還有一個年齡大約50多歲,穿著長衫,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人,看他放在一旁的藥箱,張陽便知道這人大約就是萊州城內唯一的“資深老中醫”。


    這老中醫隻是不屑地撇了張陽一眼,便繼續低下頭,準備拿著毛筆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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