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上麵最高的福紙上寫了顧天澤三個字,哪怕顧三少也好呐。


    顧天澤一時想得有點癡,小七不會做這樣的事兒……她不信佛祖……


    “阿澤?”


    乾元帝見顧天澤盯著在風中晃來晃去的福紙出神,詭笑:“朕讓人爬上去看看?方才那個小姑娘很努力……看看把樹枝都砸斷了,力氣好大啊。”


    樹枝砸斷了?


    顧天澤心底一驚,在乾元帝麵前,不能慌,不能多想。


    他很隨意的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樹下的斷枝,“無聊。”


    “阿澤……你什麽時候才能讓朕放心?真是不開竅,哪個閨秀在你眼裏不無聊?要不朕讓太醫給你摸摸脈?”乾元帝見顧天澤扭過臉龐去,曉得再逗下去,這小子一準跟自己著急,“好了,好了,朕不說,不說還不成?”


    “皇上,天算想見您。”顧天澤板著臉一字一句的說,“您若是不忙著回宮,今日就見見他吧,我看他精神尚好。”


    “成,朕正好也有點事想問問他。”


    乾元帝今日出宮是忙裏偷閑,本沒想見任何人,不過既然碰見天算住進了寺廟,他見見也好,畢竟再過十幾日便是天算推測國運的大日子,乾元帝可不敢有任何的馬虎。


    “他住在西邊的禪房,臣就不去了。”


    “嗯。”


    乾元帝縱使把顧天澤當作兒子寵,國運上的事情鮮少會讓顧天澤插手,天算的品行。乾元帝信得過。而且能被乾元帝委以重任的天算不可能會因為是顧天澤好友就透漏關於國政的秘密。


    天算同顧天澤一樣。曉得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


    在乾元帝走後,顧天澤思索了一陣,緩緩的踱步到槐樹下,腳下的高齒木屐踩著被斷枝……想了想,心底的奢望再也壓不住,顧天澤縱身而起,腳尖點了一下樹幹。穩穩的拿下了掛在最高處的福紙,一個呼吸,他雙腳落地,低頭看了一眼紅色福紙,打開?還是不打開?


    萬一不是她呢?


    可誰哪家閨秀有怪力?


    就算是小七,萬一不是他的名字呢?


    顧天澤眉頭緊皺,把乾元帝‘指使’到天算身邊去,不就是想看看福紙上的姓名?


    乾元帝說過,小姑娘是求姻緣,小七若是求姻緣。不是他的名字?還能有誰?


    有比他更出色的人?


    顧天澤打開了福紙,看了一眼後。咬牙切齒的合上了,劍眉中間凝結著一絲絲的陰鬱,嘴角卻是上揚的,畫得太爛了,難怪不敢給旁人看……他有‘哭’得那麽可憐?


    顧天澤轉身去了和尚那裏取了一張福紙,提筆在紙寫了小七兩個字,把兩張福紙綁在一個石頭上,再一次縱身而起,親自放在了最高的地方,因為他功夫好,顧天澤甚至還來的急把繩子饒繞在樹枝上,以防福紙被別人砸下來。


    阿四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和尚,從懷裏掏出一張小額銀票,塞到和尚手中,“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和尚認出此人是誰,連稱佛號,“阿彌陀佛,貧僧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顧天澤仰頭再次看了一眼綁在一起的兩張福紙,滿意的笑了,揮手道:“走。”


    他不怕天算找不到理由留住乾元帝,也不怕自己的謊言穿幫……天算是他最好,也是最信任的至交,甚至比顧家的幾位親兄弟都親近得多。


    ……


    扔了福紙後,王芷瑤因為想要避開跟在後麵的中年男人目光,著急往回跑,結果……她有點轉向,寺廟的禪房修建得都差不多。


    王芷瑤見有迷路的嫌疑,不敢再往前走,停住腳步四下看了看,迷路最忌諱越走越偏。


    她方向感一向不差,也不是呆萌的路癡,稍微辨識了一下方向,很容易就能找到回去的道路,原來她在方才的小路應該向左轉的,結果因為著急,又揉著抻著的手臂,向右轉了,再走回去就是了……


    不遠處,在幾株殘梅下,她見到了一位身穿單薄青衫的人,那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可俊美的臉龐上卻帶著平和,他身上似有光輪,吸引人的注意,卻不敢驚動於他。


    這年頭的帥哥真多,王芷瑤就沒見過幾個歪瓜裂棗的人。


    同顧天澤的傲氣驕傲不同,此人有一種寧靜之美,仿佛被他看著,就能感受到淡淡的幸福,心靈得到淨化……這人,有成為神棍的天資,不對,王芷瑤不敢在寺廟裏對佛祖不敬,此人有成為禪宗領袖的潛質。


    隻見他抬起手臂在空中接住了殘梅花瓣,緩緩的放到了鼻尖輕輕一嗅,本來平平常常的動作,他做出來卻別具美感。


    王芷瑤一瞬間心花盛開了,被他那雙空洞,漆黑的眼眸吸引,緩緩的上前,“你……你……”看不見嗎?


    在他麵前,她不敢問出這話,上天仿佛給了他一切,唯獨忘記給了他光明。


    一個盲人,能如此平靜,實在是讓王芷璿看著心酸,哪怕他本身並不在意。


    “天盲。”他唇邊噙著一絲溫潤的笑意,“小姐不必介懷。”


    “你不該……”


    “沒有什麽該不該。”他笑道:“形和色,我隻看不到色,然可摸出形,色可以騙人,形不會。”


    “不對哦,形狀也是可以騙人的,你應該說看到了外物下的本質。”


    王芷瑤在他麵前顯得很健談,像眼前這人,沒有誰忍心傷害他,他也不需要旁人的憐憫。


    “有人要見您。”


    從小路旁跑來一個小沙彌,躬身道:“大師請您立刻去禪房,陛下到了。”


    “……”他稍稍愣神。阿澤怎會把陛下弄到禪房去?明明說好了他不用見乾元帝的。微微搖頭。這個阿澤!


    王芷瑤見小沙彌防備警戒的目光,笑道:“你有貴客,我不耽擱你了。”


    在她轉身欲要離開前,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慢。”


    “啊?”王芷瑤回頭,看著說話的天盲,“你……”


    他攏在袖口的手指不停的掐算著,不顧小沙彌的催促,撩起衣襟隨意的坐在了地上。一隻長時間把玩竹筒落在他手中,王芷璿甚是沒有看明白他尋常時把竹筒藏在何處,竹筒仿佛有了靈魂在他手中不停的旋轉,當當當,竹筒裏的元幣滾動……


    他是算命的?


    用江湖術士形容他,降低了他的格調。


    “您是天算?”王芷瑤畢竟被孔四小姐拉著了解過天算。


    天盲,溫潤如玉,精通天演八卦,他一定是被世人推崇的,據說道宗禪宗爭著把他收入門牆的天算。


    小沙彌翻了個白眼。同天算說了這麽久的話,才明白?眼前這位小姐也太遲鈍了。換個人早就求簽問卦了。


    天算輕易不肯見外人,尋常人碰不見天算。


    看天算推演是一門藝術,王芷瑤也不著急離開,想看看天算能算出什麽。


    天算的臉龐越來越白,幾乎呈現透明狀,王芷瑤看著有點擔心,他似一座水晶雕成的人,輕輕一碰,水晶就碎了,他也會消失,看起來推演八卦是一件極為耗費心血的事兒,到底為什麽他要這麽拚命?


    左右絕對不是為王芷瑤。


    “噗。”


    天算從口中噴出了一口血,小沙彌和王芷瑤同時嚇了一跳,王芷瑤下意識的小沙彌道:“還愣著?去弄點清水來啊。”


    “哦,哦。”


    小沙彌跌跌撞撞的去尋茶水。


    王芷瑤慢慢的靠近天算,在他身邊蹲下身,見他緊閉著雙目,嘴角滲著血絲,可唇邊展露釋然的微笑,仿佛解決了一件天大的難題。


    “你沒事吧。”


    “無妨。”


    天算抹去了嘴角的血絲,暢快的大笑,“一線生機,一線生機。原來不需要逆天改命,老天爺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那,我不打擾您了,您慢慢算哈。”


    王芷瑤覺得天算神神叨叨的,縱使天算是帥哥,她本能覺得詭異危險,起身向蔣氏祈福的禪房走去,天算在後麵低笑道:“躲得開麽?我們還會再見的。”


    “……”


    王芷瑤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娘,我們回去吧。”王芷瑤對著誦經的蔣氏道:“你若是信佛,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好。”


    蔣氏放下了佛經,緩緩的起身,同王芷瑤走出寺廟,蔣氏問道:“瑤兒是不是碰到了誰?”


    “沒有啊,我就是同六表哥在寺廟裏轉悠了一圈,是不是六表哥?”


    “是,是。”蔣六郎忙應承,“姑姑,小表妹沒碰見誰,您別擔心。”


    蔣氏搖搖頭,如果誰都沒見到,父親又豈會安排她們母女來寺廟?蔣氏方才一心隻想著念經,沒顧上王芷瑤,“我一生為情所傷,瑤兒,你別學我。”


    “娘……”


    “多看看也好,省得被一個人騙了一輩子。”


    蔣氏被王芷瑤扶著上馬車時,突然聽見後麵傳來馬蹄聲響,蔣氏見到馬背上端坐的顧三少,狐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王芷瑤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低聲道:“娘,上車吧。”


    “瑤兒,好。”蔣氏握緊了王芷瑤的手臂,輕輕的拍了拍,心底更為苦澀。


    隻有她明白顧天澤和女兒是認識的,可認識又怎樣?因為她和王四爺的事情鬧到了禦前,皇上怎麽都不可能讚同這門婚事。


    蔣氏很是內疚。


    “指揮使大人。”蔣六郎站直了身體,微微低頭向縱馬過去的顧大人行禮。


    顧天澤勒緊了韁繩,同身邊的中年男子說了一句,“蔣侯爺的孫子,蔣六郎如今在臣的麾下。”


    乾元帝笑了笑,“看起來像是蔣大勇的孫子,長得很壯實。”


    “馬車旁邊的小姑娘是蔣大勇的外孫女?”乾元帝笑容更深。“這回朕沒認錯。”


    “應該是吧。臣同她不熟。”


    “你同哪個閨秀都不熟!”


    乾元帝用馬鞭敲了顧天澤的肩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宇間蹙著淒苦的蔣氏,“她同母後不像,可惜。”


    “走吧。”


    乾元帝本來以為蔣氏會像母後一般拿得起放得下,誰知她根本就放不下,對蔣氏便沒了過多關注的心思,不過那個小姑娘倒是挺有趣的,同蔣大勇一樣……可愛,隻可惜偏偏姓王。如果姓蔣倒是可以配個宗室子弟。


    顧天澤快速的瞄了一眼王芷瑤,隨著乾元帝回宮。


    ……


    “六表哥,方才顧三少保護的人是誰?”


    “是誰?”蔣六郎抹著額頭的冷汗,喘著粗氣,神色顯得極是亢奮,“還用說?能讓顧大人保護的人隻有當今陛下……真沒想到陛下微服出宮了……”


    陛下?乾元帝?


    王芷瑤呆了一會,方才她嫌棄多事的中年男子竟然是乾元皇帝?如果早知道他是皇帝……王芷瑤神色恍惚上了馬車,自己會怎能做?


    會討好乾元帝?還是遠遠的躲開?


    起碼不會嫌棄皇帝多事。


    王芷瑤這副樣子,讓蔣氏更是擔心,“瑤兒別再想了。”


    “嗯?”王芷瑤不明白的抬頭。“娘說別去想什麽?”


    蔣氏抿了抿嘴唇,“我請父親給你尋個好人家。一準比你惦記的人更適合你。”


    “您還是別為我費心了,我曉得輕重。”


    王芷瑤說過等顧三少兩年,怎麽都要做到。


    回到蔣家,王芷瑤見蔣大勇一副寶貝就要被搶走的樣子,心中一軟,“外公。”


    蔣大勇忙問道:“誰欺負你了?”


    跟在後麵的蔣六郎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被祖父目光掃過,實在是有點害怕被祖父問罪。


    “在寺廟了我誰也沒碰到,還不如看外公練拳呢。”


    “我一會打一趟拳給小妞妞看。”


    “我要看八卦太極拳。”


    “太極拳太慢了,我……”蔣大勇見王芷瑤忽閃著明亮的眸子,點頭道:“好,就打太極拳。”


    “每天都要打太極拳,我在旁邊給外公數著。”


    “……”


    蔣大勇為了哄寶貝開心隻能點頭答應,不知太極拳哪裏吸引小妞妞,非要讓他打太極,哎,利索的重拳才是他蔣大勇的風格。


    王芷瑤慢慢的改變了蔣大勇用餐和練拳的方式。


    外公六十多了,這個歲數再練剛猛,勁霸的拳腳很傷身體,打太極拳就很好,王芷瑤特意去谘詢過太醫關於養生的問題,再結合記憶中祖父的教導,規範了蔣大勇的衣食住行。


    她在現代的祖父可是知名的百歲老人。


    蔣大勇把小妞妞當作寶貝,自然對她的話很在意,打發小妞妞去尋田氏,仔細的問了蔣六郎在寺廟裏的經過,蔣六郎多了個心眼不敢提顧大人‘調戲’小表妹的事兒,隻說蕭校尉對小表妹很冷淡,這可把蔣大勇氣得夠嗆,“鎮北將軍瞧不起我?”


    “祖父息怒,息怒,我看許是家裏的意思,蕭校尉也是不得不聽命……”


    “小妞妞不好嗎?他什麽眼光?敢嫌棄小妞妞,下次……下次比武,你給我教訓他一頓。”


    “是,祖父。”


    蔣六郎默默的為蕭校尉‘祈福’,相信這句話祖父也會對其他蔣家兒郎說。


    蔣大勇罵了鎮北將軍府一頓,坐在一旁生悶氣,到底該把小妞妞嫁給誰?


    鎮北將軍看樣子也沒指望了……


    蔣六郎低聲安慰道:“您看小表妹才多大?還沒及笄呢,許是再過兩年,會有一個蓋世英雄讓媒人上門提親,小表妹長得好,性情好,哪裏都好,祖父不必為小表妹發愁。”


    “小妞妞是哪裏都好,可她爹不怎樣。”蔣大勇臉色更是陰沉,“方才我沒同小妞妞說,今日王老四竟然主動去五城兵馬司尋我,說要請我喝酒,呸,我唾了他一臉唾沫,他多大的臉?不怕我揍死他?”


    “除了請您喝酒,他還說了什麽?”


    “唧唧歪歪的說了好幾句。我不耐煩聽。”


    蔣大勇摸了摸頭發稀鬆的頭頂。起身向外走。罵道:“我看他腦子比以前清楚一些,可他清楚有什麽用?王家根子不好,王老大四處鑽營,恨不得給皇子牽馬墜鐙,當誰不知道?他再清醒且尊重我,我也不能放玉蟬和小妞妞回王家去。”


    王譯信的改變,蔣大勇看得出來,蔣氏一心都是王譯信。蔣大勇也不想蔣氏一輩子孤獨下去,今日看王譯信頗有些迷途知返的意思,可是王家……事太多,王譯信是嫡幼子根本影響不到王家的立場,王老大不會聽他的。


    西寧侯府看似聖寵極高,可也仰仗著乾元帝的寵信,換個皇帝,蔣大勇自信能保住蔣家的富貴,但想像現在這樣是絕對做不到的。


    蔣大勇把一生的忠誠都給了乾元帝,自然不會牽扯到皇子們爭權奪利中去。他要做一個緊隨著乾元帝的‘忠臣’。


    縱使不滿蔣氏,蔣大勇也希望女兒過得好。但不能為了蔣氏把蔣家子孫後代都搭進去……這一點小妞妞很正式的在蔣大勇,田氏,以及幾位舅舅,舅母麵前講過。


    也因此,蔣大勇越發心疼王芷瑤,盼著給小妞妞找個好人家。


    ……


    王譯信抹幹淨被蔣大勇噴了一臉的口水,心情沉重的進門,雖然不出所料的被蔣大勇拒絕了,但王譯信沒敢想一次就能打動蔣大勇。


    他做了蔣大勇十幾年的女婿,但對蔣大勇極為陌生,雙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前王譯信看不上草莽窮苦出身的蔣大勇,如今……他雖然重生了,依然對蔣大勇的粗俗,無禮很頭疼。


    可他不能眼看著蔣大勇帶顧三少出征……這是蔣家同乾元帝的死結。


    如果乾元帝還是上輩子同他為知己的皇帝,他可以直接說滿朝文武在算計顧三少,可是如今的乾元帝沒有經曆過‘喪子’之痛,自認為可以保護顧三少安然無恙,王譯信的名聲又不怎麽好,乾元帝會相信才怪呢。


    王譯信想到乾元帝在顧三少死後的孤獨,傷心,心裏也不是滋味,起碼他還有機會挽回瑤兒,乾元帝隻怕還得承受一次失去顧三少的痛苦,憤怒和自責。


    他可沒信心能扭轉顧三少的命運,那可是滿朝上下齊心合力所至……而且顧三少明顯是不打算活了。


    “四爺,四爺,您快去看看,老太爺又昏過了。”


    “什麽?”


    王譯信趕忙向老太爺靜養的院落走,一邊走一邊問:“父親又被氣著了?”


    “是。”仆從低聲道:“方才懷恩公公送五小姐回來……”


    “王芷璿?她怎麽同懷恩公公一起?”


    “五小姐在寺廟裏見到了皇上。”


    “……還有什麽,你都說出來。”


    “懷恩公公傳皇上的口諭,讓王家好好教養五小姐。”


    王譯信臉色蒼白,王芷璿得罪了乾元帝,要不然他不會下這樣的口諭,王譯信做了乾元帝十幾年的清客知己,乾元帝的一些習性,他是知道的,“懷恩公公隻說了這句?”


    “在懷恩公公走後,老太爺讓人把五小姐關起來,不許她在外出,五小姐卻說老爺子誤會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是看重她的……老爺子本就很生氣,說王家的規矩縱使是庶女也沒有做妾或是入宮的先例。他提起拐杖想要教訓五小姐,誰知大爺從旁衝過來,護住了五小姐。”


    “大哥說了什麽?”


    “大爺說,五小姐是個好的,既然有此福分,王家應該珍惜五小姐……”


    王譯信合了一下眼睛,喃嚀道:“大哥糊塗!”


    王家憑什麽立足?不就是因為是琅邪王家的直係血脈麽?


    王家再落魄,也不能送女兒去做妾。


    這個家,真不能再待下去了。


    王譯信越發堅定了分家的念頭。


    進門後,見王老爺子氣喘籲籲,王大爺正在苦勸他,“父親,璿丫頭生得好,文采好,學識也好,咱們不能辜負了聖意。”


    “大哥,我才是她的父親。”


    “可我是王家的宗子。”


    王大爺高傲的同王譯信對視,“事關家族大事,四弟不覺得應該聽我的?但凡王家子弟都要為王家重現榮光而努力。璿丫頭得了聖眷,你想攔著?”


    “聖眷?您確定是聖眷?不是皇上對她的不滿?”


    “這個……”


    王大爺瞄了一眼絕色美人,是男人都無法忽略王芷璿的美貌,如今看王芷璿比以前更出挑了,眉宇間凝聚著一抹的嫵媚**,“四弟不信璿丫頭,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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